從那次之后,父親陸正南雖說也會經(jīng)常外出打仗,但自打那次之后就再也沒有外敵進入過平寧。
陸啟安一直在軍營里安心當兵,照陸正南的意思既然陸子陽的心思不在當兵上,他似乎有意栽培陸啟安,想讓讓他將來來接替自己的職位。
而陸韻寧與陸韻萍也被安排進了平寧的女中,陸韻寧此時真的像母親生前所期待的那樣,正在向著新時代獨立女性的目標發(fā)展著。至于陸子陽,他原本就是平寧德馨醫(yī)院院長的徒弟,自然還是天天在醫(yī)院里跑來跑去,做著他原本就想要做的事情。
兩年的時間,悄無聲息地過去了。這兩年里,陸韻寧過得很快樂,幾乎可以說是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
“對不起,對不起,請讓一下,讓一下!”這天下午,學校的下課鈴聲剛一響,只看見陸韻寧提起書包,就急匆匆地往樓下跑去。快到校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陸韻萍在后面叫住了自己:“姐,你急匆匆地要去哪?。拷裉煊植缓臀乙黄鸹厝チ藛??”只見陸韻寧回過頭來,走到陸韻萍的身邊,笑嘻嘻地對她開口道:“萍萍,你就再幫姐姐一回,一會你回去了以后,云姨和咱爹要是問起來的話,你就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說我和幾個同學去書店看書去了,你一向乖巧,他們是不會懷疑你的?!标戫嵠悸犕杲憬愕脑捴?,不禁有些擔心地對陸韻寧開口道:“姐姐,你明明知道咱爹不讓你和沈參謀長來往,說你們不合適,他將來一定會耽誤你,給不了你幸福,你這樣偷偷地去和他見面,真的好嗎?”
陸韻寧嘟囔著一張嘴對陸韻萍開口道:“哎呀
!萍萍,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我是去見他的?”陸韻寧說這話的時候內(nèi)心當中有一些害羞,也有一些興奮。“姐,婚姻大事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陸韻萍有些擔心地看著陸韻寧說道。“放心吧!”只聽陸韻寧一邊拍了拍陸韻萍的肩膀,一邊對她開口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不會讓您們擔心的,更不會讓一些男人來占我的便宜的。”
陸韻寧是平寧督軍陸正南的長女,長得又天生麗質(zhì)、知書達理,學校里向她表白的男生一大堆,督軍府的門檻也快要被那些官太太踏破了。好在陸韻寧剛回到陸正南的身邊不久,父女倆還沒有好好享受天倫,陸正南也舍不得讓陸韻寧這么早就嫁出去,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記得要對咱爹說,我是去書店看書了?!标戫崒幷f完,只見她在路邊攔下了一輛黃包車,上了車以后,又轉(zhuǎn)過頭去向陸韻萍揮了揮手,然后就吩咐黃包車,拉著她往人群中跑去了。
陸韻萍站在原處,看著姐姐離去的背影,無奈地嘟嘟嘴。
只見那黃包車拉著陸韻寧一路來到了平寧老城的一家客棧。
到了客棧之后,陸韻寧見門前并沒有停車,她以為沈晨旭還沒有來,站在門口停了停之后,見并沒有人認出她來,便直徑走入了那家客棧。
這家客棧一直是她與沈晨旭之前約定好的地方,包房都是長期定下來的,并沒有外人入住。陸韻寧上二樓的時候,連一聲招呼都沒有和掌柜的打,就直接跑上了二樓。
一進房間,見屋里并沒有人,陸韻寧四下看了看,以為他今天并沒有來,正當她有些沮喪地站在那里,悶悶不樂時,突然有人從背后一把抱住了自己。她回過頭來,看到沈晨旭依舊一身軍裝,像一個將軍一樣站在那里。她不禁開心地一下?lián)溥M了他的懷里,對他開口道:“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只見沈晨旭一邊點了點她的鼻子,一邊笑著對他開口道:“小傻瓜!我知道你一定會在這里等我,又怎么會不來呢?”
沈晨旭隨陸正南去溫縣剿匪去了,一去就是去了一個多月,陸正南昨日一回來,陸韻寧就有些坐不住了,天知道父親一回來,沈晨旭也一定會與他一起回來的。果然,還沒等陸韻寧去找沈晨旭,他今天早上已經(jīng)派人在學校里給她傳了一張紙條,約她在老地方見他。
之前他們也都是在這家客棧,這個房間里見面的,這家客棧地處偏僻并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只見陸韻寧一把摟住了沈晨旭的脖子,對他開口道:“我們這樣見面,你難道就真的不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對你的名聲有影響?”
沈晨旭知道陸韻寧這是在試探自己,只聽他一邊輕輕地松開陸韻寧的腰,一邊對她開口道:“韻寧,你這樣天天出來和我見面,最受影響的應該是你?!标戫崒幹郎虺啃袷窃趽倪@件事傳出去的話會對自己的名聲有影響。誰知道陸韻寧卻上前一把摟住了沈晨旭的腰,一本正經(jīng)地對他開口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更知道我自己想要的什么,我相信你值得我托福終身,也相信你不會欺騙與我?!鄙虺啃駨男]有母親,父親為了生計上山做了土匪,最終因為給陸正南通風報信而被土匪頭子開槍打死。
陸正南帶人上山之后,沈晨旭的父親臨終之前將年幼的沈晨旭交給了陸正南。
沈晨旭雖然身為陸軍的參謀長,但在陸正南的眼里仍舊覺得他出身山匪,與自己的女兒怎么說也有一些門不當戶不對。陸韻寧雖說之前在安湖長大,但何氏家族在安湖也是書香門第。不管如何比較,陸正南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覺得沈晨旭配不上自己的女兒;而且沈晨旭從來都是殺人不眨眼,行事冷漠無情,陸正南認為如果自己的女兒將來若是跟了他,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但陸韻寧卻不這樣認為,陸韻寧從小見慣了自己無能老實的養(yǎng)父被叔叔嬸嬸一家人欺負,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給一個有權(quán)有勢能夠保護自己、能夠出人頭地的男人。
五年前她救下沈晨旭的時候見他雖然身受重傷,但仍舊靠著意志力支撐著自己,從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她將來要嫁的就是像沈晨旭這樣的男人。
“你爹是不會讓我們倆在一起的?!敝灰娚虺啃褡谏嘲l(fā)上,懷里一邊抱著陸韻寧,一邊對她開口道?!拔抑溃怯衷趺礃影??”陸韻寧抬起頭來深情地望著沈晨旭,她嘴角微微向上翹起,然后開口道:“我爹一向?qū)櫸?,只要我對你的心不變,總有一天他會向我妥協(xié),”陸韻寧一邊說,一邊抬起她的手去撫摸著沈晨旭俊俏的臉龐,繼續(xù)開口道:“除非是你先移情別戀,拋棄了我,那樣我只能自認倒霉,誰讓我這輩子愛錯了人。”“是嗎?”沈晨旭聽完陸韻寧的話以后,只見他輕輕抬起了陸韻寧的下巴,一邊伸手去撫摸著她那白凈潤滑的臉龐,一邊對他開口道:“我怎么舍得把你拋棄了呢?”陸韻寧見狀,只見她眼神突然一轉(zhuǎn),她雙手一邊撫摸著沈晨旭的胸膛,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說道:“沈晨旭,你哪天若是真的負了我,我一定會讓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呵呵!”只見沈晨旭冷笑了一聲,然后接著她的話,對她開口道:“話別說那么絕,你堂堂一個督軍千金,我只是一個窮苦出身、不值一提的參謀長,咱們兩個將來,誰看不上誰?還不一定呢!不過我心里這輩子只怕已經(jīng)是忘不了你了。”沈晨旭說完,只見深情地吻在了陸韻寧柔軟的紅唇上。
二人一直在這個房間里待到了晚上六七點,二人坐在一個坐榻上相互依偎著,但只是僅此而已。
陸韻寧知道他們在還沒真正在一起之前,沈晨旭不會把她怎么樣,她知道沈晨旭愛她,但她心里也明白,她與沈晨旭并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她想和沈晨旭在一起——難如登天。
只可惜,陸韻寧偏偏愛上了沈晨旭,愛上了就是愛上了,連陸韻寧自己都說不出自己為什么愛上沈晨旭的原因。
“我該走了,”陸韻寧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懷表,然后在沈晨旭的懷里翻了個身。只見她趴在他的胸口上,笑著講道:“再不回去,我就真的要成為別人口中不知檢點的女人了。”陸韻寧剛說完,只見沈晨旭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半開玩笑地對她說道:“你對我可真夠殘忍的,才這么一會就要走了!”陸韻寧見狀,她冷冷一笑道:“沈晨旭,你可真自私,難道真的要讓我為了你名聲掃地了,你才滿意嗎?”
此時的沈晨旭,理性與身體的確在相互掙扎著。他兩只手一直抓著陸韻寧的兩只肩膀不放,躺在那里喘著粗氣。
最終他還是輕輕放開了陸韻寧。陸韻寧看著沈晨旭坐在那里一聲不吭,像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似得,他這是打算讓自己回去了。誰知陸韻寧這個時候突然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沈晨旭猛然抬頭,卻瞧見陸韻寧已經(jīng)跑到了門口,一邊朝他擺了擺手,一邊轉(zhuǎn)身離開了客棧。
沈晨旭站在二樓的窗口上,低頭看到陸韻寧來到了樓下,只見她截了一輛黃包車,坐上去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沈晨旭所站著的窗口,朝他微微一笑。
他原來的確想過,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為了能和她在一起,就算讓她日后名譽掃地了又能怎么樣。但他也知道一個女人的名聲對她自己而言意味著什么。倘若自己真的讓她名聲掃地,那他心里又豈能好過?
只見他一拳打在了陽臺的圍欄上,手背上很明顯地露出了一兩條青筋。想到了陸韻寧,沈晨旭一拳打在了圍欄上,話語里帶了些失落地說了一句:“陸韻寧,你這個狠心的女人?!?p> 陸韻寧回到督軍府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過了晚飯的時間了。陸家的鄭管家給她把門打開了以后,她見客廳的燈還亮著。便問了鄭管家一句:“我爹今天回來了嗎?”陸正南平日里是不?;丶业?,幾乎一整天都在督軍部處理政事?!按笮〗?,”只見鄭管家回答著陸韻寧的話:“你趕緊進去吧!督軍有事要找你,這會正在客廳里等著你呢!”陸韻寧聽完鄭管家的話之后,只見她立刻向屋里走去了。
進了屋里之后,陸韻寧見陸正南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抽著煙,便走上前去和他打了聲招呼,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叫了一聲:“爹!”陸正南抬頭看著他嚴肅地問了他一句:“你去哪了?下課這么久了才回來。”“我~~~”只見陸韻寧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不是讓韻萍先回來告訴您了嗎?我和幾個同學去圖書館了,順便討論一下功課的事情,所以才回來晚了。”“什么樣的同學,我認識嗎?”陸正南突然像審犯人似得對陸韻寧開口問道。陸正南平日里在陸韻寧面前一向慈祥和藹,而今天卻像審問一個犯人似得對她說話?!熬褪瞧胀ǖ耐瑢W啊!”只見陸韻寧一邊坐下來,一邊一臉不愿意聽的樣子對父親開口道:“爹您今日是怎么了?從我一進門,您就一直耷拉著一張臉,跟教訓手下似得追著我問東問西的。”
只見陸正南一臉嚴肅的表情對陸韻寧說道:“爹這是為你好,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大半夜的才回來,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畢竟對你的名聲不好?!敝灰婈戫崒幰荒槻辉敢饴牭臉幼幼谏嘲l(fā)上對陸正南說道:“爹,您就放心吧,我自己在做什么事,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您替我擔心?!?p>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不用我擔心,你娘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的事我不管誰管?”每回一提到母親,陸韻寧總是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粗谎圆话l(fā)的陸韻寧,只見陸正南繼續(xù)對她發(fā)火道:“今天下午,有人看到你下課以后坐上了一輛黃包車,往鬧市街的方向去了,你在那里既沒有同學、那地方又沒有書店和小吃店,你說你去那里做什么?”“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同家客棧的二樓,有人在等著你呢!”陸韻寧剛想辯解,卻被陸正南的一句話給說的啞口無言。
只聽陸正南一臉憤怒的表情看著陸韻寧,破口罵道:“我看是阿旭膽大包天,我將他從小養(yǎng)大,如果不是我,他現(xiàn)在還不一定在在哪條街上要著飯呢!如今他居然敢窺視我的女兒?!标戫崒幝犞懻系脑?,怕他會對沈晨旭不利,立刻開口辯解著:“爹,這件事情和阿旭哥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您怎么能把他牽扯進來?”“沒關(guān)系?”只見陸正南一臉氣呼呼的樣子指著陸韻寧對她開口道:“我女兒現(xiàn)在處處在替他說好話、維護他——我看他這幾年肚子里沒憋好屁!”
陸正南雖說幼年在家里讀過幾年私塾,但幾十年來一直當兵打仗,和一些土匪軍閥攪和在一起,身上多多少少也沾染上了一些野蠻之氣。
只見陸韻寧嘟嚕著一張小嘴,此時的她覺得自己的父親一點都不理解自己,不為自己考慮。只見她只對陸正南只說了一句:“爹,我今天有些累了,先上樓休息了?!标戫崒幷f完之后,只見她轉(zhuǎn)身就要上二樓。只見陸正南追著她追到了房間之后,一邊看著她脫下了外套,一邊對她開口道:“我知道你在安湖的時候?qū)λ芯让?,徐景輝那次,他又對你屢次出手相救,這樣你們也算是扯平了,但你若是喜歡他,你爹我要告訴你的是,你這輩子也別想和他在一起?!标戫崒幒懿焕斫飧赣H為什么要這樣做,她不明白既然是救命之恩,那又為什么不能以身相許?“爹,就像您說的,他既然對我有救命之恩,那我們又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只見陸韻寧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問著陸正南。陸正南聽完之后,他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對她說道:“因為你是我陸正南的女兒,我不能看著你把自己的命給斷送了,我不讓你嫁給他,你就是不能夠嫁給他!”
陸韻寧覺得父親這是在強詞奪理,只聽她突然站起來,朝著陸正南開口道:“您憑什么管我的事情,從小到大您有沒養(yǎng)過我,既然您生而不養(yǎng),那我的事情也不用您插手管。”
“你說什么?”“老爺!”陸韻寧一句話,一下把陸正南氣的火冒三丈,只見他抬手正要去打她,幸好被從屋里走出來的向碧云給制止住了。只見她回過頭來對陸韻寧開口道:“你說你這孩子,好好的跟你爹在這里犟什么嘴??!還不趕緊上樓思過去!”向碧云一邊說,一邊對陸韻寧使著眼色,示意她趕緊上樓。
陸正南雖說脾氣有些不好,但奈何陸韻寧卻也是一頭犟驢,只見她心里雖然憋著一口氣,但出于對父親的尊重,并沒有對他大喊大叫,只是憋著一肚子的氣轉(zhuǎn)身往二樓走去了。
“你說這孩子~~~~”陸正南今天顯然被陸韻寧氣得不輕。只見一旁的向碧云連忙上前勸說著他:“老爺莫要生氣,韻寧這丫頭如今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我有空的時候去和她聊聊,興許這丫頭能聽得進去呢!”陸正南此時正在氣頭上,一聽向碧云這樣一說,心里的怒氣這才稍微地消了消。然后只聽她又繼續(xù)和陸正南說道:“老爺,平寧有那么多的達官顯貴,名門子弟,誰都不是巴望著能夠成為咱們陸家的乘龍快婿,只怕是寧寧這孩子沒有見過什么世面,在平寧也只認識沈晨旭一個人,久而久之才會對他動情,興許她也只是一時興起呢!”只見向碧云繼續(xù)對陸正南講道:“過幾天咱們多帶著她去參加一些達官顯貴的舞會酒宴,等她認識的人多了,到那個時候再讓她自己拿那些人和沈晨旭去做比較,估計到了那個時候不用咱們提醒,她自己估計都看不上沈晨旭了。”
陸正南聽完向碧云的話之后,只見他一邊點頭,一邊對她開口道:“你與她同為女人,我平時軍政繁忙,你有空就幫我去多勸勸她——讓她多去接觸一些達官貴族也好,省的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一個人身上。”向碧云一遍順著他的話點頭說是,一邊跟著他往二樓走去。
“你說這孩子~~~~”陸正南今天顯然被陸韻寧氣得不輕。只見一旁的向碧云連忙上前勸說著他:“老爺莫要生氣,韻寧這丫頭如今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我有空的時候去和她聊聊,興許這丫頭能聽得進去我說的呢!”陸正南此時正在氣頭上,一聽向碧云這樣一說,心里的怒氣這才稍微地消了消。然后向碧云繼續(xù)和陸正南說著:“老爺,平寧有那么多的達官顯貴,名門子弟,有誰不是巴望著能夠成為咱們陸家的乘龍快婿,只怕是寧寧這孩子沒有見過什么世面,在平寧也只認識沈晨旭一個人,久而久之才會對他動情,估計她也是一時興起?!敝灰娤虮淘评^續(xù)對陸正南講道:“過幾天咱們多帶著她去參加一些達官顯貴的舞會酒宴,等她認識的人多了,到那個時候再讓她自己去拿那些人和阿旭去做比較,估計到了那個時候不用咱們提醒,她自己估計都看不上阿旭了?!?p> 陸正南聽完向碧云的話之后,只見他一邊點頭,一邊對她開口道:“同為女子,我平時軍政繁忙,你有空就幫我去多勸勸她——讓她多去接觸一些達官貴族也好,省的她的眼角一直停留在沈晨旭一個人身上?!?p> 陸韻寧今日和父親賭氣,連晚飯都沒有吃,一個人趴在書桌上,抬頭看著頭頂?shù)囊箍瞻l(fā)呆。
她總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父親不讓她和沈晨旭在一起,使她覺得父親就是想在自己面前展現(xiàn)他作為一個父親的威嚴,絲毫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陸韻寧噘著嘴,繼續(xù)和陸正南鬧著脾氣。聽到自己房間的門把響了一下,陸韻寧以為是劉媽來勸她吃飯的,只聽她開口道:“劉媽你先去睡吧!我今日沒心情吃東西?!薄熬退隳阋湍愕€氣,也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陸韻寧沒想到向碧云會在這個時候來到自己屋里。只見她轉(zhuǎn)身看見向碧云正站在自己身后,她低頭,一臉的不悅。向碧云讓自己的貼身仆人薛媽把晚飯給陸韻寧放到桌子上之后。只聽她對陸韻寧開口道:“先吃飯吧!有什么事情,都要等到吃完飯再說?!薄拔覜]心情吃!”只見陸韻寧嘟囔著一張小嘴,轉(zhuǎn)身坐到了床上,一句話也不說。
“不管遇到什么事總得先吃飯吧!”只見向碧云讓下人們把飯菜端上來。但陸韻寧看著那一桌子的飯菜實在是沒心情吃,只見她一臉委屈的樣子跑到向碧云的身邊,拉著她的一只手對她開口道:“云姨,你說我爹他為什么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那么堅決?他不是很疼我嗎?況且阿旭是他所認的義子,他是什么樣的人,我爹心里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向碧云聽完陸韻寧的話,只聽她反問了陸韻寧一句:“那他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比你爹還要清楚嗎?”向碧云的話一下問住了陸韻寧,只見她支支吾吾地開口道:“我~~~~我與他年少相識,他在內(nèi)對我爹忠心耿耿,在外殺敵無數(shù),對身邊的那些效忠他的將領們親如兄弟,即使對家里的下人們也都很和善,況且他多次救我與水火之中,我自然是了解他的為人了?!毕虮淘坡犕觋戫崒幍脑?,只見她搖搖頭對陸韻寧說道:“你說的很對,但你爹不讓他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恰恰就是因為沈晨旭他重情重義。”陸韻寧不明白向碧云話里的意思,只聽向碧云對她開口道:“每個人從生下來以后就會有他自己的弱點,但是他們的弱點一旦暴露出來,就會給了敵人一個致命的導火索,”向碧云對陸韻寧繼續(xù)講道:“而你爹的弱點就是你娘和你的哥哥,這就是你娘當年要帶著你離開你爹的原因,十幾年前你哥哥已經(jīng)為此喪命,你娘當時勸過你爹讓他為了他們的將來不要再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但你爹始終不聽他的勸告,為此不僅害死了你哥哥,還害死了你的祖母還有你的外祖母?!?p> “我祖母和我哥哥的事情,我娘生前曾經(jīng)告訴過我!”只見陸韻寧仍舊固執(zhí)己見地對向碧云開口道:“但是阿旭和我爹不一樣,他說過他會保護我的,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薄八麜Wo你?”向碧云聽完陸韻寧的話之后,只見她一邊仰著頭,一邊苦笑地對陸韻寧說道:“寧寧?。∧氵@丫頭還是太過年輕,居然會相信男人的這種花言巧語。”陸韻寧還是不明白向碧云話里的意思,只聽她質(zhì)疑道:“云姨莫非覺得他說這話是在誆我的?一切全是我想的太過簡單,輕信了他?!薄耙膊皇?!”只聽向碧云繼續(xù)說道:“哪個男人得了天下之后,不想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但又有哪個男人會為了一個女子情愿放棄自己苦心得來的天下?那些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瞎話都是寫戲文的人瞎說的,沈晨旭跟了你爹數(shù)十年,他殺人如麻從不手軟,但十年來并沒有一個仇家敢上面索命,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沈晨旭沒有任何的嗜好和讓他關(guān)心的家人,倘若有一日,他一旦有了能讓他用命去呵護的人,那他就等于親手給了敵人一把能將他碎尸萬段的刀?!?p> “寧寧,你爹他是愛你的,他不想你日后成為沈晨旭命里的軟肋,他只希望你這一輩子能夠平平安安地活著?!?p> 陸韻寧聽懂了向碧云的一席勸告,但是她卻哭出了聲來,只聽她哽咽地對向碧云說道:“可是云姨,我舍不得他,我真的舍不得他。”看著已經(jīng)快要哭成淚人了的陸韻寧,只聽向碧云繼續(xù)勸說著陸韻寧道:“天下的好男兒多得是,你堂堂一個平寧總督的女兒,又何必非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然后只見向碧云一邊給她擦著眼淚,一邊對她開口道:“不如這樣,這些天我在外面的應酬不少,我?guī)闳ツ切┚茣仙⑸⑿?,也好讓你換個心情?”陸韻寧這段時間在家里的確挺悶的,聽完向碧云的話之后,只見她不僅點了點頭。
向碧云走了以后,陸韻寧一個人坐在床上出神,她覺得即使這世間的好男兒成千上萬,但在她的心底里卻只能容得下沈晨旭一人。
這幾日陸韻寧上學的時候,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課堂上發(fā)呆,先生在上面都講了一些什么,她也沒聽到。下課的時候,同學們都聚在一起討論一些功課啊、書籍啊、裝飾之類的。只有陸韻寧一個人總是躲在角落里發(fā)呆。
這一日,陸韻寧又一個人坐在一邊發(fā)呆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輕輕地拍了她一下肩膀。她回頭,見是鄭澤文。她便笑著和他揮了揮手,打一聲招呼。只見鄭澤文走上前去開口問她道:“韻寧,你怎么了?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的?!编崫晌氖歉赣H陸正南的下屬鄭博詹的兒子,從陸韻寧來上學以來,鄭澤文就沒少幫助過他。聽說他祖上是書香門第,他的父親并不想讓他當兵,打算送他去法國念書。陸韻寧朝他搖了搖頭,說自己并沒有什么事。鄭澤文見她不怎么愛說話,便忍不住開口問著她:“這個星期天平寧的一些重要的官員會在都城大飯店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到了那個時候你會與你父親一起來嗎?”“應該會吧!”只聽陸韻寧對他開口道:“我爸爸前些天和我說起過?!薄澳悄阍敢庾鑫业奈璋閱幔俊编崫晌牡耐蝗婚_口一問,讓陸韻寧有些答不上來。只見她想了想,對鄭澤文開口道:“抱歉學長,我不怎么喜歡跳舞,你還是去找其他人吧!”陸韻寧是真的不會跳,更不喜歡那種一男一女摟摟抱抱的那種交誼舞。鄭澤文聽完之后,他雖然有些沮喪,但他還是笑呵呵地對陸韻寧開口道:“那些西方的交誼舞的確會令有些人不習慣,你若是不喜歡不跳也罷?!标戫崒帉λ妇我恍?,便轉(zhuǎn)身走開了。而鄭澤文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撇了撇嘴。
平寧的舞會,熱鬧而又盛大。陸韻寧與陸韻萍在家里各自穿好要出席晚宴的舞裙。
只見陸韻萍今日身穿一身粉色的絨布底裙,身緊群寬,緊緊地貼著腰身,頭上戴著一個白色的蕾絲帽子,站在那里跟一個西方的洋娃娃似得。她回頭看著已經(jīng)穿好禮服,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發(fā)著呆的陸韻寧,只見她笑著跳到陸韻寧的身邊,一邊抱著她,一邊笑著說道:“姐姐一定是在想一會兒會不會碰上沈參謀長吧!”“別胡說八道!”陸韻寧聽完她的話之后,不禁推了她一把,制止著她,不想讓她再說下去。陸韻萍見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子,不僅一邊噘著嘴,一邊對她開口道:“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省的多嘴被爹聽了以后,回頭他不訓你了,倒轉(zhuǎn)過身來罵我。”
“不過姐姐,”陸韻萍看著陸韻寧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愣是裝出一副對沈晨旭毫不在意的樣子,忍不住問她道:“您就真的能忘了沈晨旭嗎?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又豈是能說忘就忘的了。”只見陸韻寧回過頭來,走到床邊坐下來以后,她開口道:“既然忘不了,我和他又不能在一起,那我就不要去在意他,不要再去和他見面,不要讓人看出來我和他在一起,時間一長,自然就會忘了?!薄敖憬?,你這是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只見陸韻萍走到陸韻寧的面前,拉著她一只手,對她開口道:“你如果心里有苦衷,就應該去找他,把你心里要說的全都和他說清楚,然后你們兩個一起商量如何才能讓爹同意你們的事情?!薄翱墒悄阋彩侵赖?,我已經(jīng)和咱爹說過好幾次了,”只見陸韻寧有些苦惱地對陸韻萍開口道:“但是這件事情,咱爹似乎十分的堅決,無論我和他怎么說他都不同意我和沈晨旭的事情?!笨粗戫崒幰桓彪y過的樣子,只見陸韻萍蹲在她面前,一本正經(jīng)地對她開口道:“姐姐咱不怕,只要你一直堅持著要和阿旭哥在一起的決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咱爹遲早有一天一定會向你妥協(xié)的。”
陸韻寧與陸韻萍在二樓打扮好了以后,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一身黑色禮服白色禮領的陸子陽正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等著她們。當他看到陸韻萍的打扮以后,只見他不僅圍著陸韻萍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笑著對她開口道:“喲喲喲!小妹你今天這一身不錯??!穿起來就真的跟個洋娃娃似得?!币宦犼懽雨栠@樣說自己,陸韻萍不僅撇撇嘴開口道:“子陽哥,我今年都已經(jīng)十六歲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居然說我長得像洋娃娃?!敝灰婈懽雨栆贿吚死乖谛厍暗念^發(fā),一邊對她說道:“就算你到了六十歲,在我眼里你永遠都是一個洋娃娃?!?p> 陸韻萍不樂意聽,二人正在那里打鬧的時候,陸啟安穿著一身灰色禮服,打扮好了以后,剛好也從他房間里走出來,只見他先是走到陸韻寧面前,笑著對她開口道:“姐,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奔词故怯H弟弟這樣夸自己,陸韻寧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只見陸啟安回過頭來看著陸韻萍,一邊幫她捋了捋垂在她胸前的頭發(fā),一邊對她開口道:“不錯不錯,挺漂亮的,洋娃娃!”陸韻萍氣的直跺腳,只見她有些氣惱地開口道:“哥,怎么連你也這樣說我。”
陸韻寧看著他們,忍不住笑了笑。隨后只見鄭管家來到樓梯口,對他們開口道:“我們該出發(fā)了!督軍此時正在司令部,開完會以后,他就會直接去宴會?!?p> 只見他們四個上了車以后,陸韻寧問了鄭管家一句:“云姨怎么沒在?”“夫人已經(jīng)先去舞會上照顧客人了?!编嵐芗一卮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