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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卉

第71章

玉凝卉 十七醉 2227 2020-02-05 10:54:00

  那日幻形為雪球,平日里本就瞧不慣舒娥那只幺蛾子,凈會生事,且嘴還毒辣無比。本想著嚇唬他,不曾想這身雪貂的扮相礙事兒,利爪鋒利傷了那丫頭。

  天曉得這小丫頭如此嬌貴,頭發(fā)絲般的傷口便鬧到愴翼那處。

  如此倒好,愴翼不過瞄了一眼,立馬將他打回了原形,不僅如此,還特拿來一把捆龍繩套住,如今,卻是動彈不得。

  瀧染越發(fā)覺著,自己這只小龍無比窩囊,實在悔不當(dāng)初。

  眼下,瀧染不過被那捆龍繩束縛著,話說此繩還是由空巡境所制,當(dāng)初不過預(yù)防著,不成想還派上了用場。

  千詡氣息絲絲縷縷,他尚感知得出。

  元若只因了愴翼一聲交代,無時無刻候在那境樓處,逡巡著過去,再過來。

  偶爾執(zhí)玉覺著悶,便于他搭話。

  他這人也是怪,時而搭理幾句,再不濟也撇個“嗯”,趕上心情郁悶,竟是一個字都不回。

  連續(xù)這般,如此這般。

  執(zhí)玉生生被扣了兩日。

  兩日來卻是無人探望,半點人毛都不曾見著。原先她以為是元若過于蠻橫,來人了也不讓見。

  至于后來才曉得,愴翼這廝竟下令任何人不得相見,千算萬算,終究還躲不過仙門共主一字命令。

  不過,這兩日與元若諞些有的沒的,不難得知,元若好似還不知她身份。

  在他以為,執(zhí)玉如今被扣于此,不過是個私藏千詡,豢養(yǎng)碧血呲婗龍的罪名。

  至于阡瑯珠,想來他也不知曉書偃身上匿著此物,

  只是現(xiàn)今羽哨丟失,恍恍那日丟在了寒獄司。

  執(zhí)玉心想著:阡瑯珠取不得,羽哨卻丟失了,若被書偃瞧出個端倪,只怕此事不好圓。

  又想到,書偃那日喝得醉醺醺,不知醒來又是幾時,只怕屆時自己再出去,也沒個好時機取那珠子。

  執(zhí)玉想著想著,頭一陣刺痛,暈眩感自額前刮至耳后,興許是過于費神的緣故。

  費神之事諸多,一樁樁一件件的數(shù)不勝數(shù)。

  她雖被扣至此,然紀(jì)雪那事兒略有耳聞。當(dāng)日那小丫頭眼巴巴地目睹自己的心肝兒雪球竟是變幻而成,一時間昏天黑地,吵著嚷著向舒娥討要小雪球。

  興許,紀(jì)雪丫頭只覺著是舒娥動了手腳,無半點懷疑落到執(zhí)玉頭上。

  現(xiàn)今,執(zhí)玉唯恐渥丹再生事來,若因此讓紀(jì)雪誤以為丸子是她的過錯,只怕到時不好解釋。

  執(zhí)玉指望著愴翼早些將她放了,若是再關(guān)這時日,只怕天大的簍子都不好修補。

  不過,眼下旭光正盛,稀稀疏疏的光覆于窗沿,曲折,又曲折。

  境樓緊挨著悉院,清冷無比,不時的飄來一陣信白鳥叫,聽著聽著她便習(xí)以為常,甚至于依賴。

  突然地,境門外頭傳來“倏忽”一聲,她側(cè)耳一聽,確是有人。

  執(zhí)玉也懶得搭理,自顧自呆望窗沿外頭,看劉旭飛璇,浴風(fēng)聒噪。

  如此這般地看著,看著。

  好似她這一眼,便望穿了大半個蒼穹,好似窮光陷入瞳孔,偌大個仙境搖搖欲墜只蒙上一層薄薄的紗。那是,宛若玉盤一般的蒼穹之光,徐徐織起的紗,雪白如鎬,又像是……

  “又像是那楚望峰之巔,片片連成溝壑的玉凝卉……”執(zhí)玉望得入了神,于心底一片一片魂牽夢繞的地方,念念道,

  青天白日里,她只沉浸自己夢里頭,茫然若失。

  好似,自己說一句,便有人回應(yīng)一句,其聲若辭委婉,悅耳動聽。

  “楚望峰是何處啊?”

  執(zhí)玉呆呆地歪著頭,沖那蒼穹幕落癡笑“楚望峰……是我喜悲憂樂,窮盡一生追尋的地方。”

  她邊說著俄而,不覺眼里涌起一股子暖流,一棵剔透,鑲嵌于眼眶便摘下來“至于玉凝卉,不過是我睹物思人的由頭,近不得,遠不得,亦是我蓄淚空垂,也護不得……”

  好些個思緒,一下子涌上心頭難以抑制。

  正值黯然傷神之際,忽聽得身后腳步聲勻勻,步步緊逼。

  她斂起一絲眸子,習(xí)以為常的說“元若你莫不是來瞧我笑話的?!北亲游⑽⒁凰?,輕吐出一口氣來,戲謔道:“愴翼可有放我的意思?如此扣著,究竟是個什么道理?!?p>  想到愴翼,那股子忿忿不平驟然炸開,這廂正等著那元若應(yīng)答,怎料其一聲不吭。

  她懷揣著一股子氣憤,順勢將淚珠一抹,兩袖劃拉著,立身說“你倒是應(yīng)我兩聲……”

  方方撇過頭,兩眼便跌至眉峰似劍里頭,這雙炯目,她瞧得好生真切。

  “書偃,你……來了?!?p>  這番,執(zhí)玉兩只眼腫腫的,實在見不得人。面對這不速之客,她只得閃躲,言語之間微微發(fā)著顫,如振翅之夏蟬,垂雪之芊葉。

  她自當(dāng)曉得,自己從此欠他,不計其數(shù),便是生生相欠,世世與償。

  她如此想,忽頷首瞧他,不成想,他仍舊老樣子,一臉邪魅。

  “你看什么呢?”書偃蹙眉,目光緊緊盯著,只是見她杏目低垂,有意閃躲,于是乎騰出一只手,擦拭眼眶蓄淚,連同聲音都極為謹(jǐn)慎。

  “日后,縱使你之喜悲憂樂不因我而起,然我始終,不忍心因我而滅?!?p>  書偃嘴角上揚,眉目盡透著喜氣。

  瞧著她眼下木訥的模樣,書偃不禁發(fā)笑,亦或是打心底里的嘲笑。

  他又說道:“罷了,至于調(diào)戲你自當(dāng)是日后的事情,今日,我特來帶你走。”

  執(zhí)玉驚愕,疑慮不已,“此話當(dāng)真?”

  她這言外之意便是不大信,書偃也是聽出來了個所以然。

  書偃品著這言外之意,步步朝她攏近,說道:“不僅如此,碧血婗呲我也還于你?!?p>  “你……當(dāng)真?”執(zhí)玉正是欣喜,忽想到羽哨一事,加之阡瑯珠至今取不得,她琢磨著如何與他說這事。

  “你的羽哨自然會還你?!?p>  執(zhí)玉緩過神,只見他指頭處勾起一片泓羽,輕飄飄的,連同他手指頭,骨節(jié)分明的好看。

  如今,羽哨已然到手,只是眼下阡瑯珠她怕是取不得,只得趕緊尋到瀧染,早些出去才是。

  這番,書偃以一己匿身術(shù),捎著她去尋那瀧染。

  說到瀧染,執(zhí)玉心頭一緊,抑制不住的憂心如焚。

  “那只龍,于你很親厚?”書偃問道。

  “碧血婗呲龍乃千詡靈獸,這千詡卻也是我無意間撿拾的,自然是,稍有親厚?!眻?zhí)玉不緊不慢地解釋,不過瞧他神情自若,想來他全然不曾質(zhì)疑。

  聽后,書偃只管笑笑,念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執(zhí)玉駐足,瞧著他漸行漸遠背影。心想道:這廂身份與他說不得,若是說了,只怕日后那珠子更是難取。

  如此一來,執(zhí)玉唯恐再欠他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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