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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卉

第64章

玉凝卉 十七醉 2184 2020-01-30 09:03:10

  執(zhí)玉立在那處,中間隔著個殤盞,她盡管凝目瞧了她。正當(dāng)一切寂靜之時,倏爾間,她目光移至被衾處,那處嗖得陷落一塊,卷弄著很快便裹成個坨。

  原是她醒了,所幸執(zhí)玉迅猛間喚來匿身術(shù),未被察覺。

  只見綿穗掀開被衾,有氣無力地揉揉臂膀,再然后,行云流水般地落下床榻,走至云門旁,只顧著一點一點朝花木嘔吐些汁水。

  看這樣子,是適才的湯藥無疑。

  執(zhí)玉隨著她腳步輕盈,打量著她……

  此前執(zhí)玉便疑惑,綿穗算不上仙階極高之修女,可深居菡海,必定對瑟蓮之事了如指掌。這回,趕巧著書偃前往,她便受如此重傷。

  如今看來,適才若非是書偃親自持藥一口一口的喂,只怕是她連藥都不一定喝的。

  唏噓不已,只剩個唏噓不已!

  綿穗只為分得他一羹湯水,不惜如此,想來,她這么一個衷腸,滿心切切似乎只容得下他。這般,有幾分自己曾經(jīng)的模樣……

  執(zhí)玉琢磨,再一想似乎不大對勁。綿穗為博得心上人絲絲憐憫,初衷是好的,然這女子動機偏激,若有朝一日再使個計策,豈不是危機旁人。再者說,相安無事便是相安無事,弄這些個虛晃的招數(shù)算什么,執(zhí)玉委實看不慣。

  如若是得罪了綿穗,指不定何時她巴巴地跑到書偃跟前,笑臉相迎幾句話,便會惹得書偃將此前飲酒之事盡數(shù)抖了出來。屆時,只怕吃虧的終究還是是自己。

  原先她便沒指望書偃會幫她,更何況那一樁恩情早已還盡,于仙門于菀弘她自當(dāng)不欠他的。于情于理,執(zhí)玉自認為自己從未輸過。

  終究可憐了那小女子綿穗,癡心如同水一般連綿滋生著漣漪??上Я?,小心思用錯地方,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是這樣,執(zhí)玉持匿身術(shù)來回于綿穗身旁徘徊,總算是挨到了午時。

  依照書偃的性子,指定他是會親自前往喂藥,悉心照料的。

  綿穗頷首低眉,盼著盼著,果真,院子里頭腳步稀疏,伴有利落的咳嗽聲。

  他果真是來了!

  門扉適才一推,綿穗仍舊安詳?shù)靥砷缴?,面容憔悴不已,雙唇輕微干裂,難以讓人察覺。

  透過半開的門扉,只見元若同星闌正兒八經(jīng)在門外頭侯著,這二人相對無言,怪誕得很。

  稍后,書偃挽起袖子,手指流利,直將素衣長袖卷了卷,蓋過臂腕處。照舊端起一小酌藥,加以藥匙,舀起一口湊至嘴邊吹得微涼,再湊于綿穗口中。

  執(zhí)玉驀然,看得有些呆。

  實則書偃稍微正經(jīng)一些,清冷一些,猶如這披星戴月般容顏,是那盛盛拋開的瑩霧,鍍給他眉眼彎彎的線,更是猶如范范秋水,撩撥他那面容楓顏,無疑蓋過四時更迭,仙丘數(shù)月……

  折過光,遠遠這么瞧上去,看得執(zhí)玉欲罷不能了些,竟險些忘了要事!

  執(zhí)玉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身子有些不受控制。只因腳下地板踩著便是吱吱作響,唯恐被書偃聽去,她只好小心又小心。

  這時,書偃仍舊地喂著藥,專注了些自然沒曾發(fā)覺。

  執(zhí)玉近了身前,湊近了看著他低眉時心砰砰直跳。綿穗?yún)s也是極會偽裝,這番唇齒竟還含不住湯水,一滴一滴掉下,惹得書偃手指擦拭個不休,甚為麻煩。

  執(zhí)玉攢眉,勾起幾捋秀發(fā),將頭發(fā)絲尖尖湊近,正當(dāng)一口藥入嘴,她猛地將那捋頭發(fā)絲塞至她鼻子,不見反應(yīng),興許是溫柔了些,再猛地往里頭一戳!這時,綿穗眉眼咋呼一皺,手指頭死死扣住床沿。

  效果顯著得很,執(zhí)玉攥住頭發(fā)絲,瞅準時機朝她鼻子猛地一轉(zhuǎn)!

  剎那間,只見綿穗“啊丘”猛地一個噴嚏,嘴里頭憋著的藥水湯子盡球噴濺在執(zhí)玉臉上,好一股子腥臭苦味,直逼咽喉,刺得她險些嘔吐!

  這一遭,逼得她連退了好個步子,臉上盡撒些藥湯子,自己不大愿意低頭去聞,委實有些惡心。

  綿穗雙目圓睜,目光牢牢扣住書偃不放,隨即揉揉鼻子,糯糯地說道:“此藥,此藥果真是管用得緊!”

  書偃聽后淡淡附上一笑,輕手端起湯匙說道:“管用,姑娘果真覺著此藥管用?”

  “那是自然!”綿穗輕聲細語,此事仍是些許虛偽遍布眉梢,伸手勾了勾書偃長袖,說“書偃你親自喂的藥,自然是管用,就只是……”

  “只是?”書偃劃下袖子,語氣清冷地問道:“只是什么?”

  執(zhí)玉立在一旁,怎奈呲鼻的藥腥也阻止不了她看戲的欲望,好生上頭。

  “嗯……只是此藥腥臭無比,實在是……難以下咽?!本d穗垂著頭,說著說著便有些羞愧。

  聽她這么一說,執(zhí)玉抬手往臉上蹭蹭,細細一聞,果真是腥臭無比,殊不知她適才是如何下咽的,卻還喝得如此之香甜,實在是細思極恐……

  書偃聽后撲哧一笑,失了先前的風(fēng)度。

  “書偃你笑什么?”

  隨即他便掩面,以長袖蓋住半張臉,戲謔道:“可還記得你們菡海有一酸於果,此果腥臭無比,若我沒記錯,放眼偌大個仙門唯有兩人食用過此物?!闭f著,他指了指綿穗,一時喜上心頭“一是你,這另一位,便是我菀弘仙住,愴翼?!?p>  “原來是……酸於果……”頓時,綿穗眼里頭的光暗淡了些,兀自念道:“原來是酸於果,可是為何我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它是那般呲鼻,先前,先前我只覺著它是甘甜的,如同蜜餞一般的甜!”

  書偃拂袖,放眼打量起屋子,眼里無盡思緒,有感而發(fā)道:“姑娘舍命取瑟蓮,書偃感念在心,無以為報!”

  “足以為報!”綿穗直撲上來攥住他衣袖,聲音幾近顫抖“我不求你回報些什么,我……我只想要你啊!”

  “我?”書偃使勁一甩,直將她掙脫去,隨后再一瞟眼,直勾勾地盯著執(zhí)玉那處,眼角笑意充斥“我的三魂七魄早已被一只野貓勾了去,只怕是來不及了……”

  執(zhí)玉默然,瞧著他兩眼放光望著自己這處,心想道:莫不是這他早已發(fā)覺……

  “……”

  隨后,二人喋喋不休地說了許多,然綿穗仍舊不罷休,勢在必得的勁頭足得很,擾得書偃頭腦疼痛,實在受不住。

  怎奈,書偃離去之際悄然步入執(zhí)玉跟前,只將她手牢牢攥住,護至身后,這一舉動,驚得執(zhí)玉腿腳麻木,尚未反應(yīng)過來。

  這回匿身術(shù)果然露餡,只怕是仙術(shù)不精,仙術(shù)不精……

  

十七醉

現(xiàn)在想想,綿穗也是可憐的。   一門心思的喜歡書偃,在這個過程中就算她耍了小心思,騙了他,可在最危險的時候她連想都沒想,乃至于后來,在她最虛弱的時候,書偃喂她喝最臭最難聞的酸於果,她還是喝了,甚至于覺得很甜……   所以啊,一愛難求,感謝這幾天的思路,讓我更了一些角色存在的意義,使得小說內(nèi)容更具深意。未來,繼續(x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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