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慶在,牢房內(nèi)的槍聲并沒有造成太大影響。
他把管安處的人全放出來,并把他們被扣押的槍械交還。
隨后一眾人等去向警察局長辦公室。
此時譚木輝正和三角眼研究著什么,就聽‘嘭’的一聲,門被踹開。
屋內(nèi)兩人急忙抬頭看過,譚木輝第一時間看見人群中的趙倫等人,唯獨沒發(fā)現(xiàn)疤臉。
他面色一變。
不過也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饒是沒有準(zhǔn)備,也只是愣住片刻,臉色便恢復(fù)如常。他語氣平常的說道:“趙長官,余局長你們來了,真巧。”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我方才接到電話,已經(jīng)確認(rèn)了趙長官你的身份,正準(zhǔn)備親自賠罪把你接出來,不想還是晚了半步,罪過罪過。”
“來,請坐,快請坐?!?p> 不得不說,憑他的這份沉著,要不是眾人事先知曉內(nèi)情,怕怎么都不會發(fā)現(xiàn)問題。
余慶看趙倫一眼,心中焦急。
他清楚譚木輝的套路,可趙倫不一定了解。
暗想,這位可別是三言兩語就被忽悠了吧,那自己可就白折騰了。
想著他厲聲喝道:“譚木輝,你身為執(zhí)法人員,知法犯法,以下犯上,謀害長官。如今還想蒙混過關(guān),你當(dāng)大家都是傻子不成,還不趕緊束手就擒,等候處理?!?p> 好么,連秦朝的老詞‘以下犯上’都被他翻出來了。這要放在舊秦歷,絕對是死罪的代表詞之一。
趙倫饒有深意的瞄他一眼。
這話怎么聽都不像是對譚木輝說的,到是像在提醒他。
“余局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譚木輝冷著臉,義正言辭的說道:“我身為警察局長,維護(hù)治安何罪之有。我承認(rèn)是委屈了趙長官,可也是必要的程序,不可能冒出一個人說是管安處的,我們就要放行吧,那警察局以后的工作還怎么進(jìn)行?!?p> 見這么久疤臉都沒出現(xiàn),他底氣足了不少。
那個獄警已經(jīng)處理,如今整個警察局內(nèi)知情的只剩三人。
一個是疤臉,再有就是他自己和三角眼。
三角眼不會出賣他,這一點他心里有底。
唯一的漏洞就是疤臉。
可是疤臉這么長時間都沒出現(xiàn),或許此刻已經(jīng)發(fā)生意外……
想著他說道:“對了余局長,剛才有手下來報,說牢里發(fā)生意外。那個被捕的疤臉逃了出來,我正要趕過去了解情況,不知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趙倫聽的呵呵一笑,還不等余慶說話,他就很痛快的給出答案。
“他死了,我殺的?!?p> 譚木輝聽聞此言,心中大安。
死無對證,這是當(dāng)下最好的結(jié)果。
就算這個趙倫心有懷疑,無憑無據(jù)的情況下,能拿自己這個堂堂警察局長怎么樣。
他可不是任人拿捏的,管安處里也有人罩著。
如是想,可臉上卻露出惋惜的表情:“這倒是有些可惜了。此人還沒有過審,若是留著說不定有大線索?!?p> “沒關(guān)系,該知道的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譚木輝聽到這句話心頭一顫,不過可沒表現(xiàn)出來,嘴上連忙迎合。
“那就好,那就好?!?p> “想殺我的人很多,可到現(xiàn)在我還活的好好的,譚局長知道為什么嗎?”
譚木輝生出股不好的預(yù)感,沒有接話。
趙倫抬步來到他面前,說道:“因為我這人啊,有一個優(yōu)點……”
他笑著說著話,手里不知何時多出把匕首。
還不待譚木輝反應(yīng)過來,‘噗’的一聲,就照著他心臟扎了進(jìn)去。
噗。
噗。
噗噗噗……
一下,兩下,三下……
一口氣連刺十幾刀。
“這個優(yōu)點就是運氣好。無論誰想殺我,都會死在我前面?!?p> 說完,他松開手。
撲通。
譚木輝的尸體無力倒地。
趙倫覺得心中壓著的那股悶氣減弱不少。
站在一旁的三角眼愣過神兒,急忙掏槍,李四佟箭步上前,將他踢倒在地。
接著有兩名警衛(wèi)隊成員欺身而上,兩下將他制服。
痛快,太特馬痛快了。
管安處眾人心中喊道。
本來他們被帶到警察局就憋著一肚子邪火,知道這人要害他們以后,更是怒發(fā)沖冠。
如今趙倫的舉動,簡直大快人心。
他們覺得跟組長辦事很爽快。
不拖泥帶水。
不用瞻前顧后。
沒啥,就是干。
在炎京跟弒魂隊干。
在北明飯店跟疤臉一伙干。
現(xiàn)在又跟警察局的人干。
可以說,這一路是硬生生的干過來的。
他們大多是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正是血氣方剛,也可說成是‘沒事也想找點事’的年紀(jì)。
趙倫的舉動,無疑大合他們的胃口。
余慶見此無聲的咽下口吐沫。
別說譚木輝沒想到,就連他也沒想到。
他本想著匆忙之間能將譚木輝關(guān)押,等候上頭處理,就已經(jīng)是最好結(jié)果。
畢竟要動一個警察局長,還是要講究真憑實據(jù)的。
沒想到這個趙倫竟毫無顧忌,直接把事做的徹底。
說話間,就遞上刀子,取了人性命。
堂堂警察局長,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被他殺了。
而且他還笑呵呵的,眼睛都不眨,殺個人仿似宰只雞一樣。
管安處的乖張唳色,讓他大開眼界。
沒由來的似有股冷風(fēng)吹過,讓他不自覺的打個寒顫。
恍然間,他竟然心中生出股‘不該多此一舉’的荒誕念頭。
這時,趙倫回過頭笑著問道:“余局長,這么處理你滿意嗎?”
嘶。
這句話使得余慶一激靈。
他咳了聲,連忙說道:“趙長官說的哪里話,管安處辦事哪是我能插言的。不過我到是覺得,譚木輝此人落得這個結(jié)局是咎由自取。”
“成,你滿意就成?!壁w倫點點頭,坐到譚木輝的椅子上,拿起茶壺對著嘴,喝一大口。
我滿意就成?
糟糕。
余慶聽出趙倫話中有話,暗道壞事。
自己的心思可能被這位看出來了。
恐怕是礙于面子,不好直接點破。
心思急轉(zhuǎn)過后,他臉上表情更加恭敬,說道:“趙長官,你看接下來該怎么處理?”
趙倫放下茶壺,看眼窗外,已經(jīng)泛起肚白。
“還要麻煩余局長給我們安排兩臺車,至于他……”
說著伸手指了指地上譚木輝的尸體:“他的事你大可全盤推到我身上,我自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