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歐陽爵那邊怎么說?”酈煙月?lián)娜绻凑账蜌W陽爵之前的計劃,真的把沐老的孫子被追殺一事給散播出去,恐怕會招來沐老的反感。
“他啊?!便迦~旌掏出一封信遞給酈煙月,“這是他交待給你的信,對于我孫子被追殺這件事,我認(rèn)為最應(yīng)該感謝的認(rèn)識你,但你在給他辦事,就當(dāng)買給你個人情,另外,我這次出山,剛好想要去找紅蜥麻煩,就順便幫你們殺了歐陽弼吧?!?p> 老人家說完,突然間就壓低了聲音,貼在酈煙月耳邊低聲說:“煙月啊,你們的計劃我管不著,不過,你是我的恩人,我得提醒你,那個歐陽爵,不得不防,歐陽爵手下人的真正實力,不該出現(xiàn)那天的慘狀?!?p> 酈煙月沉吟了一會,沒接話。她知道老人是勸她放棄參與古靈的皇權(quán)之爭,讓她放棄與歐陽爵的合作。這是老人發(fā)自肺腑的箴言,說實話,她也知道自己是在與虎謀皮,不過,歐陽爵那幾十萬大軍正在那里和古月軍對峙呢,自己也是騎虎難下啊。
沐葉旌看酈煙月沒說什么,知道她是想繼續(xù)幫歐陽爵奪取皇位,也不再多說,拍拍酈煙月的肩就走了出去。
酈煙月拆開信,大體瀏覽了一遍,意思大概就是得知了沐葉旌要對付紅蜥這件事,就放棄了原來規(guī)劃好的謠言計劃,歐陽爵在信里說,其實按照原來的計劃,沐葉旌不愿殺歐陽弼也沒關(guān)系,只要他暗中動手,利用沐葉旌廣為流傳的暗器,殺死歐陽弼,有謠言助力,沐葉旌百口莫辯。
酈煙月看到這打了個冷戰(zhàn),這個歐陽爵,果真那次對紅蜥,他根本沒想讓自己活著離開,他既然敢說殺死太子,就一定早有安排,只差一個動手的理由而已。他安排刺殺太子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精銳。更為可怕的是,他可能早就知道歐陽弼這次不會綁架而會殺人滅口,自己其實也被他算計在內(nèi)。
“煙月,歐陽爵早就知道歐陽弼是紅蜥的成員了?!卑蚕谝慌暂p聲提醒。
“所以說,他只要將歐陽弼是紅蜥成員的證據(jù)以這次襲擊中暗衛(wèi)的死因展示給沐老看,就足夠鼓動沐老殺了歐陽弼了?!贬B煙月的心冰涼的可怕,自言自語道:“是啊,我死了對他可是百利無一害,奪取皇位與攻打古月一舉兩得。”可憐自己當(dāng)初和他在一起謀劃時,是真心實意愿意與他合作。
酈煙月繼續(xù)讀信,接下來的都是讓酈煙月放心,古月這邊很好之類安慰的話,酈煙月讀完了信,不屑地把信往桌子上一丟,“真可惜這次讓他失望了,他沒想到姑娘我如此強悍吧。安溪?看來我們也得另作安排才是啊,不然事情辦完之后,他把我們殺人滅口……”
這次有幸能夠認(rèn)識沐葉旌這個貴人,真是天助我也。酈煙月在心里默默地想,她現(xiàn)在有沐葉旌罩著,量歐陽爵也不敢把她怎么樣。
“不過,沐老到底有什么安排呢?”酈煙月平息了情緒波動,她進(jìn)這屋原本就是和沐老來商議作戰(zhàn)計劃的,這下可好,人家都走了,還有啥可商議上的?想到這,酈煙月猛地抬頭,房梁上空空如也,他什么時候走的?
“這次計劃就安排在明天紅蜥一次重要集會上,聽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寶物交接儀式。”
寶物交接儀式?莫不是沐老出山的目的是這個寶物?“什么樣的寶物?”何等珍貴的寶物竟然能吸引一個隱居多年的高人出山?
“我聽說……似乎是一塊殘缺的地圖?!?p> “殘缺的一塊藏寶圖?”酈煙月眼放賊光地搓著手。
“我也只是聽說……好像是鑰匙?”安溪受不了酈煙月放著綠光的眼,往旁邊閃避了一下。
“什么?鑰匙!”酈煙月幾乎是拍案而起。竟然是有關(guān)鑰匙的殘圖,果然,這鑰匙現(xiàn)世的事,四方實力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沒想到沐老會對鑰匙感興趣。
安溪早就預(yù)料到酈煙月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鑰匙這么珍貴的東西,是不會有人不在意的。
酈煙月摸著下巴低頭思索,“這就難辦了啊,如果真的是關(guān)于鑰匙的殘圖,紅蜥就算沒有主教怕也是有副教主,除了他們,其他勢力肯定也來人了,那么多高手,到時肯定要打起來,此行兇多吉少?。 币粫B煙月又接著喃喃自語,“罷了罷了,別管他們,我這次的目的只有歐陽弼,殺了他就萬事大吉,可千萬別去招惹個什么勢力?!贬B煙月對自己幾斤幾兩可是清楚的很,鑰匙再珍貴她也不想搶,太遠(yuǎn),更何況是個殘圖,把命搭上就不合適了。
“你真的不好奇嗎?那恐怕是鑰匙?!卑蚕粗B煙月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不確定地問,她活這么大,鑰匙在一代代的流傳中早就被神話了,能夠不對鑰匙好奇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我覺得這次的事情不會像沐老想的那么簡單?!贬B煙月笑瞇瞇地盯著安溪,“相信我,紅蜥在這次交接會上絕對不會只來一個分支。”
紅蜥不可能只來一個分支,更不可能是一個不受重視的分支,酈煙月早就算好了,她絕不會插手這件事,她也不想讓沐老插手這件事,這件事,很可能會在九江城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她更想看到紅蜥與歐陽爵爭斗,自己和沐老在一邊坐收漁翁之利。
安溪何其聰明,立刻就看透了酈煙月的想法。不過她仍然有些擔(dān)心,“可是沐老對那個東西很感興趣。”
“老人家一定有自己的安排。”
安溪看著酈煙月自信的表情,不再多說。
酈煙月此刻的心思,回到了剛剛一屋人談話的時候,夜辰的笑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夜辰是沐老的徒弟沒錯,可是,他為什么會露出這種笑?就好像……就好像他知道什么內(nèi)幕。
沉思中的酈煙月忽然身體一抖,敏銳的她迅速抬頭,看到夜冥坐在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枝上,目光幽深地看著自己。
看到酈煙月看向自己,夜冥勾唇一笑,身形立刻隱沒在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