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以為你是全世界\但那天已經(jīng)好遙遠——歌詞來自《檸檬草的味道》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大三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
我忙碌著期末復(fù)習(xí),一邊忙碌著小說更新,雖然特別忙碌,但很充實。
那天我剛更新完小說,就Q了他,我27號就回南城了。
張晨陽很快回復(fù)我,是嗎,幾點?
我斂眉手指平靜地敲擊鍵盤說,27號下午,之后會在南城面試找工作,到時候再說吧。
左邊的對話框叮咚一聲,好吧。
我發(fā)了一個摸摸頭的動圖并配文,我們?nèi)隂]見了。
他感嘆,是啊,真的好久了。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竟然都這么久了,他沒有忘記那個人,我也還沉浸在回憶里。
本以為我們會像從前一樣,不經(jīng)意之間就可以遇見。
可三年過去,我們從來沒有再見。
看見他發(fā)的好久沒見的消息,我久久沒有回應(yīng),后來直接不作回應(yīng)。
如果是從前,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回復(fù)消息,曾經(jīng)把張晨陽當(dāng)做全世界,可時光還是慢慢消磨了愛。
即使還會一念之間感覺恍惚,想到那些深深淺淺的告白。
我把寫的小說給他看,他說不敢看,怕越看越愧疚。
我說,那我就自由發(fā)揮了哦。
他說,你別把我寫成渣男了。
我向他保證不會,我一直認為我們的悲劇不是因為誰錯,只是我們各有選擇。
可真的回憶那些從前寫起來,發(fā)現(xiàn)他真的好渣,即使我沒有覺得他渣,但讀者一定覺得他渣。
哈哈,我也曾經(jīng)調(diào)侃過他,你真的好渣。
他后退兩步驚叫,大姐,我們根本沒有在一起過,我怎么渣了。
沒有在一起過就不渣了?最怕的就是沒有明確回應(yīng)的曖昧,讓人惦念一惦念就是六年。
人生到底有幾個六年,更何況是六年的寶貴青春。
我當(dāng)面調(diào)侃他是渣男的時候,是補課回學(xué)校的晚上。在那個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校門口,我沒有看他的眼睛隱忍著淚水狠狠說道。
我說,我以前常常因為給你挑禮物,飯都沒能吃上。
他隔了很久回我,你又怎么知道我沒有為你做過什么。
想起他為我做過的大大小小事情,也許還有更多我知道的,我憤懣大聲說,那你為什么不和我說!
我們經(jīng)過門衛(wèi)走進校門,他走路的速度加快,他狠狠說,我是個男人,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說。
每次出去,他都走在我的右邊,回學(xué)校的時候我走在他的左邊,那天晚上我左邊的圓月特別亮。
我的眼眶發(fā)紅,如果我們都知道對方都為對方付出過什么,是不是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
一切都分崩離析。
我快步跟上他,誓要問清楚對方到底為我做過什么。
他不耐煩終究還是松口,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給你買過的藥和飯嗎。
張晨陽再此之前經(jīng)常給我買飯和藥,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那次。
我生病了好幾天都沒有好,星期天下午休息,我在宿舍睡了一下午,一睡就睡到下午8點。
我醒來坐在床上和他通話,我說我生病了,而且還沒有吃飯。
他問,你想吃什么,我?guī)湍銕Щ貋怼?p> 我說,正痕那邊湯吧的木耳炒肉吧,想了想他可能沒有在那么遠的地方,就說,柳園的燉品也可以。
張晨陽一副冷硬的語氣問我,除了木耳炒肉還需要什么嗎?
我著急說,正痕那邊那么遠,你在那邊?
他說,我在正痕這邊的沃爾瑪。
我信了說,那我還要茶樹菇排骨湯。
我疾步走在他的左邊,校園的燈光熹微,月光卻極其狡黠,把我們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張晨陽說,那天我根本不在正痕那邊的沃爾瑪,因為你喜歡那邊的木耳炒肉,我特地跑過去的。
我差點哭出來,一股悲哀的情緒直沖腦海,我直直反問,你不是說你在沃爾瑪?
他悠悠回道,那不是怕你覺得麻煩了我,覺得不好意。
月光拉長了我和他的影子,兩個影子隔著寬寬的距離,我們都知道我們彼此錯過了什么,卻誰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是個內(nèi)心偏激的人,只對他。
他是個要面子的悶騷男,即使做了什么也什么不吭。
我的偏激遇上他的悶不做聲,注定產(chǎn)生不好的結(jié)局。
他回教室,我回宿舍,我們在岔路口分開,分開那一刻我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是個倔強的人,絕對不會在親人以外的人面前哭,要哭也會躲著沒人的時候哭。
除了國慶那次攤牌和他說放手,那是我第一在他面前哭。
我手指摩挲鍵盤,眉眼深垂,整個人都神思不屬。
我們關(guān)系還很好那段時間,我常常收到他的禮物。
每次都是在課堂上偷偷扔給我,或者還在宿舍接到他的電話下樓拿。
我穿著拖鞋舉著手機和他通話,滿臉笑意下樓,他在樓下等,那樣的情節(jié)像極了電視劇情節(jié)。
男主提著藥或者吃的或者零食站在女主的樓下,女主在樓上接到電話期待又驚喜的穿著拖鞋不修邊幅趕下樓。
我沒有叫他幫買藥,他卻默默地去買了,而且吃了不久就好了,不像我自己出去配配藥,一兩個星期都沒好。
他一定仔細記過我的病情,然后到藥店問老板,該用什么藥好。
我們應(yīng)該有很好的結(jié)局,卻偏要錯過。
如果不是這些美好,我不會這么多年都忘不掉,一廂情愿的愛戀可以一兩年就忘掉。
可如果曾經(jīng)美好過,即使過了好多年,都沒有辦法釋懷。
現(xiàn)在才明白,最悲的悲劇往往不是因為誰錯,只是我們都各有選擇,張晨陽遇見比我更好的人接受了別人,而我仍舊堅持,有時候想起那些回憶,很想要很一個人,卻不知該從何恨起。
我們本來就不是男女朋友,誰又要對誰負責(zé)。
也許那些關(guān)心只是朋友之間的關(guān)照,也是他根本就沒有對我動過心,后來只是因為遇到了喜歡的人,沒有拋棄我之說。
德芙是我向他要的,是想提醒他告白。
飯是我讓他幫帶的,他只是出于朋友的關(guān)愛。
零食是我叫他幫買的,下樓拿只是唯美的假象,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主動。
我主動的……
我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他主動,還是我主動。
即使他不愿意看我寫的小說,但我還是每寫一章就發(fā)給他看,他每次都哭喪著語氣說不敢看。
我問他,你連小說都不敢看了,那你是不是也不敢見我。
他回我,嗯。
我一時不知道回他,現(xiàn)在竟然淪落到了不敢見到對方的地步,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是說,嗨,好久不見?
然后,一定是相互無言了吧。
我還在難過,可我不會當(dāng)著他面說,開始情不由衷,現(xiàn)在變得言不由衷。因為他不敢看這本小說,我大膽的寫出了我的感受。
我剖開內(nèi)心,大廳觀眾之下展示給陌生人看,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也許寫完這本情書,我就能徹底放下那段狼狽的過去。
我問他,你為什么不敢見我。
他回復(fù)我,因為我現(xiàn)在變得又黑又胖,要減肥才敢見你。
我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想想當(dāng)年那個白皙的白衣少年變得又黑又胖,我不禁笑出聲來。
我讓他把照片發(fā)來給我看看,他不肯。
我和他商量,那要不這樣吧,我發(fā)給你我的照片你也把你的照片發(fā)給我。
明明相處過三年的我們,現(xiàn)在卻像沒有見過的網(wǎng)友一樣,忽悠對方爆照。
我很干脆利落地發(fā)了一張我們小組剛出去排的近照,照片里我穿著黃色的T恤橙色的松垮長褲。
臉蛋紅潤卻有些圓,照片里的我嘴角含笑。
張晨陽在QQ里問我,是不是美顏了。
我說,沒有。
我拍照從來不會美顏,除非相機自帶美顏功能。
我是個很懶的人,懶得去學(xué)化妝,更懶得p圖。
記得文學(xué)院考研的學(xué)長曾拜托我?guī)头聦懸皇自姡鞘自娢沂沁@么寫的:
這些年,我過得還好。
只是苦,不再痛苦。
只是哭,不再為男人哭。
只是浪,不再流浪。
我經(jīng)常喝酒,但不喝醉。
經(jīng)常在水城,沒有必要都不想出去走走。
我仍然年輕,但不想張揚。
這些年,我缺錢,但不想省錢。
缺心,但不吃便宜。
缺肺,但不吃豬肺。
頭發(fā)長了,那就讓它長著吧。
衣服舊了,那就讓它舊著吧。
剩下的已經(jīng)夠穿。
雙手變長了,下面的雙腿也長了。
臉頰瘦了,肚子也瘦了。
這些年,我哪也沒去,
但不覺得外面沒有變化。
沒有再看過日落,也不覺得那不是近黃昏。
我愛人,只愛一人,愛了六年。
聽音樂,只聽傷感的情歌,每天都聽。
人和物不再折磨我,
我也不再折磨萬物。
這些年,一個朋友去武漢了,
但我覺得我們依然親近。
一個朋友既然已經(jīng)心懷遠方,
那就拜拜,就此別過。
我仍然是小孩,但人稱老小孩。
老小孩青春正好,每天上課。
既不遨游于書海,也不墮落,
就這么得過且過的活下去了。
詩是這么寫,可我哭過。
短頭發(fā)變成了長頭發(fā)。
白色襯衫校服脫掉了,我不知道該穿些什么。
期待那句好久不見,張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