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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情至骨

【寒秋之鳶.四】

若非情至骨 芒果大蔥 5938 2019-06-18 02:50:47

  1

  一路上沒有人敢同王謙誠搭話,就連初來乍到不清楚狀況的白輕茉都能看得出來,王謙誠的眸子看似平靜,卻涌著暗潮。

  回到王府時,葉秋鳶讓他們二人先到大堂休息,后廚留著她和王謙誠便好。

  他們自然能會意,便雙雙離開了。

  葉秋鳶看著王謙誠心不在焉的動作,便一把拿過了他手中的青菜。

  “你打算讓我們吃菜根嗎?!?p>  王謙誠這才回神,看著自己扔在一旁的菜葉,笑的很是苦澀。

  “為什么不上去?”葉秋鳶問他。

  “有意義嗎……”王謙誠反問。

  “至少要一個答案?!比~秋鳶嘆氣搖頭。

  王謙誠放下手中的活,直視著葉秋鳶。

  “你有沒有想過,當時若我真的莽然上去,求一個莫須有的答案,她該如何?她又能如何?!?p>  “你就沒想過萬一她愿意和你走嗎?”葉秋鳶有些慍怒。

  “若是她拒絕我呢?”王謙誠劍眉蹙起,“那樣的情況,你要她如何,當著眾人的面,為了我這樣一個無名無祿的人,給堂堂青府大少爺難堪,最后落下不貞不潔的污名嗎?”

  葉秋鳶有些語塞。

  “若她不在乎這些,愿意放下一切與你一走了之呢?”葉秋鳶緩緩問道。

  “我不知道?!?p>  王謙誠答的十分利落,幾乎是脫口而出。

  葉秋鳶望著他的眸子,看不出半分波瀾。

   2

  日頭很毒,青云玄有些煩躁的推開一旁打著紙傘的下人,一頭扎進了路邊的一個茶攤中。

  “少爺……這路邊的攤子不干凈……”下人面露嫌色勸阻他。

  青云玄極為厭惡地喝退下人,一錠碎銀拍在了茶老板的面前。

  “老板,給我來一大碗。”

  他說完,撩開袖子便坐在了茶攤之上,一旁的下人一邊為他打著傘,一邊騰出手來拿袖子為他扇風乘涼。

  可這廂茶老板卻有些為難地走過來,將那錠碎銀擺在了青云玄面前。

  “不好意思青少爺,今日太過炎熱,茶已賣完了,最后一碗被其他客人訂走了。”

  青云玄當即面露不悅,“人呢?”

  老板有些哆嗦,“這……我也不知……”

  “既然人不來,你就把這碗先讓給我,本少爺渴得很,不想同你廢話。”

  “這……”老板面色躊躇。

  “別什么這這這!”青云玄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銀子我已付了,給我去端茶來!”

  老板自知再執(zhí)拗下去是要吃苦頭的,迫不得已,只好妥協(xié),只是這廂他方才從柜中拿出那最后一碗茶,那廂王謙誠就來了。

  “這……”

  王謙誠有些不清楚狀況。

  “青少爺,這碗茶原是留給這位客人的?!?p>  青云玄順著茶老板瞇著眼胡亂打量王謙誠,便粗聲開口道:

  “本少爺口渴,這碗茶你讓是不讓?”

  “青少爺,這碗茶原是我先訂的?!?p>  “我付你雙倍的價錢?!?p>  “不讓。”

  “真不讓?”

  “不讓?!?p>  “你再說一遍?”

  青云玄有些惱怒,幾乎就要動手。

  只是從王謙誠身后,突然走出一個藍衫女子。

  “不是讓你買茶嗎?這是怎么了?”

  她的額頭冒著細汗,眉頭被這日頭照的有些倦意,只是她將將依偎到王謙誠身旁時,眉目間便滿是笑意,甜的宛若他手中茶水。

  王謙誠將她攬到一旁。

  “沒事,你先去那邊等我?!?p>  青云玄撇撇嘴,一把搶過了下人手中的紙傘,懶懶道:

  “罷了,粗野攤子,本少爺也瞧不上眼?!?p>  青云玄走的飛快,卻未走遠。

  他悄悄躲在不遠處,打量著王沈二人的一舉一動,心中突然萌生出一個念頭。哪怕有一刻,他能是那個站在她身邊的人,他能是那個她笑著拿出絲巾為他拭汗的人。

  “少爺,這是沈家小姐沈思思?!毕氯嗽谝慌蕴嵝阉?p>  “多嘴。”

  這便是他第一次與沈思思相識,是謂一見鐘情。

  當時青云玄嘴上逞能,但一回到府中,就央求他娘為他定了親事。

  青府覺得沈思思品行端莊,又是門當戶對,老爺夫人都很歡喜這個準媳婦。沈家難得高攀上青府這樣的人家,應的也很爽快。他們二人的親事就這樣水到渠成,幾乎沒有任何波折。

  唯一的波折只在沈思思一人身上。

  青云玄只覺得,他這一生順風順水慣了,遇事但凡稍稍蠻橫一些便事事都能順他的心,所以他作惡人作慣了,不差沈思思這一次。

  他家財萬貫,又是真心傾心于沈思思,一心一意眼中只有一個她,這般下來總有一日能敲動沈思思。以為書上所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便是如此

  所以他用盡了方法對沈思思好,但沈思思不領情。

  青云玄不在乎,他未曾想要過什么回報,他只想讓她留在他身邊便好。

  直到今日,在街上發(fā)生了那一幕。

  他愛她至此,卻依舊沒能阻止她奔向另一個人。

  他當時慌極了,只想拼命抓住她。

  他追上了,但看到她的眼神時,又覺得自己丟了什么東西。

  愛一個人是讓她傷心難過嗎。

  他這樣對她,是愛嗎。

  青云玄想的腦袋很疼,他砸了屋內一切肉眼可見的東西,心卻依舊亂作一團。

  3

  入了夜,月亮都快爬過半空時,葉秋鳶二人方才端上了菜。四人一同飲酒作樂,談天話地,有人雖懷有心事,但依舊笑的酣暢淋漓。他們一直喝到后半夜,總算一個個酒量不濟,都被白輕茉喝趴下了。

  “都是……手下敗將……”

  白輕茉醉醺醺的伸手掃了一圈,抱著酒壇也醉倒在桌上。

  第二天,白輕茉和王謙誠醒的早,吃力些將唐祈安二人分別帶回房中。

  白輕茉有些頭疼,打算到院子的井邊打水洗臉。

  敲門聲便在此時響起來了。

  白輕茉打開門,看見門前站著一個青衣少女,心中拿著一張大紅帖。

  “你是?”白輕茉問道。

  “今日我哥哥大婚,我是來這里送喜帖的……”青云憐向門里四處張望,“唐祈安人呢?”

  白輕茉驚詫時,王謙誠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一把接過了青云憐手中的喜帖。

  “沒想到我們王府的喜帖,還要青小姐親自來送,真是讓敝處蓬蓽生輝?!?p>  青云憐見到王謙誠,立刻沒了好臉色,怒叱道:

  “你以為我是為你這個爛人來的嗎!我是!……”青云憐幾乎要將唐祈安的名字脫口而出,雙頰憋的通紅,“罷了!我懶得與你廢話,總之到時候你們這里所有人都要來參加,所有人!聽到沒!哼!”

  青云憐說完便氣沖沖的走了,留下白輕茉愣著一臉黑線。

  “她是?”

  王謙誠奸笑,“唐兄惹下的孽債~孽債啊……”

  白輕茉追上王謙誠,盯著他手中的喜帖,“這喜事我們去嗎?”

  “去?!蓖踔t誠答的斬釘截鐵。

  “真的要去?”白輕茉蹙眉,一臉不解。

  王謙誠笑的淡然,“一定要去?!?p>  4

  蛟龍出云,乃是青府定的吉時。

  如今已是卯時,離拜堂之時不過一個時辰光景。送禮之人幾乎要將青府的門檻踏破,一個個笑的極盛,送的禮物也價值不菲。

  所謂宴請全城,乃是在府中擺桌的同時,也在城中的客棧擺桌,以起到同樂之意。只不過借著唐祈安的面子,他們四人有幸在青云憐的特別照顧下坐到了府中,得以親眼目睹這場喜事。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宴請的賓客也已盡數(shù)到齊,如今,大家都在盼首等待一對新人攜手而至。

  東廂房,是新娘等待的地方,此時的沈思思已經梳洗完畢,鳳冠閃著金光在鏡子中映出刺眼的光芒,精致的妝容襯托得她更加華貴,她本就生的美,穿上鳳冠霞帔,無疑會是全場目光的歸處。

  沈思思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冰涼的鏡面。

  她該高興,但為何鏡中的人兒卻在落淚?

  一聲長嘆在寂靜的房間顯得格外凝重。

  “嫂子!”

  青云憐推開門拎著裙子跑了進來,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淺紫色的華服,哥哥的大婚之日,她自然要改一改平時的嬌縱,收斂著些,如此一扮,倒有點小姐的樣子了。

  沈思思一聽到推門聲,立刻慌亂地揩去了眼淚。

  青云憐跑到她面前,疑惑看著她的眼睛。

  “嫂子……你怎么好像哭了?”

  “我是……太高興了?!鄙蛩妓冀忉尩?。

  青云憐松了一口氣,她立刻左右看看,拿起了木凳上的頭紗。

  “大喜之日,哭總歸是不吉利的,好了,戴上吧?!?p>  話音一落,那鮮紅的頭紗,已經遞到了沈思思的面前。

  看著青云憐臉上掩飾不住的歡喜,沈思思心中不免沉重了些。

  青云憐將她當作嫂子的唯一人選,青云玄又一心一意愛著她,青家的人又這般善待她這個兒媳婦……她不禁自責,沈思思啊沈思思,你怎么忍心傷害他們?

  沈思思接過頭紗,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慢慢將頭紗蓋在了鳳冠之上。

  前院,在一臉喜氣左右笑談的人群之中,唐祈安這一桌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王兄,你要是想搶婚,兄弟我絕對挺你?!?p>  唐祈安看著熱鬧的婚場,一臉不悅。

  “我們也支持你!”

  白輕茉和葉秋鴛同時說道。

  大家都表了態(tài),等待王謙誠的反應。

  但王謙誠舉起酒杯的動作只頓了一頓,又將酒灌入喉中一飲而盡。

  “新人來啦!”

  不遠處傳來的下人的呼喊,讓王謙誠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大門口,一對新人由一對丫鬟扶著,朝人群中走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期停滯在青云玄和沈思思的身上。

  青云玄俊朗的外表,加上此刻掩飾不住的微笑,已經迷倒了在場不少的女子。沈思思又是青州城出了名的美人,他們在所有人眼里,就該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王大哥!他們要拜堂了!”白輕茉有些著急。

  王謙誠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喝酒,余光卻沒離開過那對新人。

  青云玄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他這個方向,帶著敵意。

  他不在乎,是的,他不在乎。王謙誠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他的眼中,所有人的都是不存在的,他只看得見沈思思一個人。

  今天的她,很美,美到無可比擬,是的,他愛的女人就該這么美。她的耳墜,還是他送的那一對,手上也系著他送的彩纓。她戴著頭紗,但他能想象到,頭紗下的她,她的樣子,她的表情……

  這是旁人都不知道的事,這是只有他們二人知道的秘密。

  有些事,只要讓他看到,他就能明白。

  “青大老爺,吉時已到,咱們就趕緊拜堂吧!”

  媒婆在一旁,一邊做出輕車熟路的微笑,一邊催促著,仿佛拜堂的是她的兒子兒媳,連語氣中都夾帶著喜氣,聽著很是激動。

  “好好??!”青老爺子被她的情緒帶動,大笑著擺擺手,“趕緊把堂拜了??!哈哈哈”

  新人被領著,走到青老爺子面前。

  “小心點?!?p>  青云玄握著紅綢帶,輕聲提醒著沈思思。

  在場的人,臉上都不免染上幾分喜慶,除了王謙誠這一桌,王謙誠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很著急。更令白輕茉和葉秋鴛心煩的是,青云憐非要粘到唐祈安身邊,拉拉扯扯,還完全不顧及別人的眼神。

  這女的真討厭……

  白輕茉和葉秋鴛同時在心中暗暗給了青云憐一個白眼。

  “好了!”媒婆挺直身子,清了清嗓子,擺足了架子,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媒婆瞄了瞄四周,放開了嗓子,尖銳的聲音響遍前院的每一個角落。

  “一拜天地!”

  “祈安哥哥!”白輕茉催促著被青云憐纏的脫不開身的唐祈安。

  唐祈安看了看青云憐,又看了看王謙誠,一臉的無措。

  他也很著急,但青云憐在他身邊,他總歸不能明著提醒王謙誠去搶人家哥哥的老婆,更何況,王謙誠這般格外鎮(zhèn)定,讓他也多少有點摸不到頭腦。

  “二拜高堂!”

  青云玄笑著俯下身子,眼神不停想往頭紗下的沈思思望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的新娘,又有點自嘲,反正已經是他青云玄的妻,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媒婆笑得臉上的肉都擠在了一起,急切地向人炫耀她有多么的賣力。

  “夫妻對拜!”

  媒婆鼓起腮幫子,準備推出嗓子眼的最后一喊。

  沈思思瞇著眼睛,眼眶有些濕潤。

  “等一下!”

  不知是哪里的聲音冒出,瞬間堂中一片死寂。

  青云玄的胸口冒著怒火,尋找聲音的方向。他怒瞪著那人,果然,王謙誠!

  我同意云憐邀請你們來已是最后的讓步,你居然還想要鬧事?

  王謙誠舉著酒杯,朝著沈思思的方向走去。

  更令人震驚的是,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沈思思突然一把將頭紗扯下了!

  “王……謙!誠!”

  青云玄怒極,甩下紅綢帶沖到了王謙誠面前,一拳沒有多想徑直往王謙誠臉上甩去。

  他沒有想到,王謙誠一把接住了他的拳頭,將他推到了一邊。

  他的眼神,只盯著沈思思一人。

  “你想干什么?!”青云玄叱道。

  王謙誠偏過頭,看著青云玄的眼神中滿是悲憫。

  而這眼神,不偏不倚,與沈思思現(xiàn)下看他的眼神類如照搬。

  他身子發(fā)顫,覺得喉嚨中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王謙誠扔掉手中的酒杯,墨眸盯著沈思思,眉眼無限溫柔。

  “你愿不愿意,同我離開,天涯海角,只你我二人?”

  他伸出手,一襲白衣隨風而動。

  青云玄的心緊緊擰作一團,妄圖用眼神勾起沈思思最后一絲負罪感,哪怕只有一絲,他也能重新為她戴上枷鎖,將她牢牢縛在身邊。

  只是何其可笑的是,沈思思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好?!?p>  沈思思答的篤定,一把摘下鳳冠,搭上了王謙誠向她伸來的手。

  青云玄突然癱坐在地上。

  他從前覺得自己輸過,如今才明白他從頭到尾都是輸,他以為自己能贏,這才明白自己從頭到尾都不會贏。

  他或許要用一生去感動她,而他擁有她只需要一句話,一個字,一個眼神。

  有一些事,從頭就定下了結局,不會為誰而變。

  這一刻,青云玄已無力去阻止什么,他只推開所有人朝外走去,笑的很是癲狂。

  見愛子如此,青老爺又怎會罷休。

  所有下人都聽從命令去攔住他們,但王謙誠在混亂之中,還是緊緊抓著沈思思的手,不曾放開。唐祈安三人沖到他們面前,將他們擋在身后,讓他們先走。

  “城外見。”王謙誠對他們說道。

  “好?!?p>  他自知此時無暇多客氣,徑直帶著沈思思逃出了青府。

  青府好好一場喜事,如今被攪得翻天覆地。唐祈安三人成功在喜堂大鬧一場,成功護了王謙誠和沈思思逃離,又在官兵到來之際,撤身于此。

  五人之后便在城外的林中匯合,他們到來之時,王沈二人已在馬上,他們的身邊還有兩匹快馬。

  他的決定,從來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準備。

  只要你愿意,我就能隨時帶你走。

  “王某自愧,連累了你們這些朋友以后要同我一般過上漂泊的日子了?!?p>  “沒事,我們本就四處游蕩慣了,談不上連累?!碧破戆舶参康?。

  沈思思靠在王謙誠身上,笑的很是安逸。

  “你們以后做何打算?”葉秋鳶問道。

  “青州城我們是回不得了,我打算南下,那里山清水秀,思思也喜歡安靜之處,只是難免要吃苦?!?p>  “我不怕吃苦?!鄙蛩妓嘉兆×送踔t誠的手笑道。

  “你們呢?”王謙誠反問道。

  “我本就是為除妖才四處游蕩,自然是哪里有妖,我便往哪里去了?!?p>  “還有我!”白輕茉抱著唐祈安的后背甜甜笑道。

  “還有我?!?p>  一行人聞聲看向獨騎一匹馬的葉秋鳶,她正一臉的嚴肅。

  “王兄若離開青州城,我呆在那里也沒有意義,秋鳶志在除妖,與你們同行也能多個照應。”

  葉秋鳶說完,有些臉紅地將頭別到一邊。

  王謙誠一臉壞笑。

  “唐兄,艷福不淺!”

  唐祈安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身后的白輕茉又抱得更緊了些。

   5

  五人到了關口便分道揚鑣,王謙誠二人繼續(xù)南下,唐祈安則三人預備坐船去柳州一游。

  王謙誠還是在上船前將葉秋鳶留了一留,預備與她說些體己話。

  “沒想到笨鳥也有先飛的一日。”

  王謙誠雖是打趣,葉秋鳶也未氣惱,笑的很是暢然。

  “你想通了嗎?”王謙誠問。

  葉秋鳶轉頭看向遠處的唐祈安。

  “不知道,看到你和嫂子的時候,好像懂了一些?!?p>  王謙誠用紙扇敲了敲她的頭。

  “我如今要走了,也沒有什么東西能留給你,以后山高路遠,不知何時相見,你自己所想要的,只有你自己能去爭取,我再也幫不了你了。”

  王謙誠攤開紙扇,對著江水笑的意氣風發(fā)。

  “我一直覺得情之一字無所謂公平與否,只看愛的夠不夠深。人生一場豪賭,我不過賭在她心中,情大于義罷了。但要成全我和思思這份情,就必然免不得要傷害青云玄那一份,思思真心愛我,所以能放下一切枷鎖同我私奔,而在你身上,也是這個理?!?p>  “秋鳶,若是你真的愛唐祈安,就去爭取他,不用擔心傷害輕茉,你若是顧情又顧義,這樣到最后才會傷了你們三人。你們三人不同于我們,自然不能過于相提并論。情這種東西,生了萬般佳話,也能生惡果,我當你們三人是朋友,只希望你們不要走到那一步。你懂了嗎?”

  “懂?!比~秋鳶嘆道。

  “懂便好了?!?p>  王謙誠又收了扇子敲了敲葉秋鳶的頭。

  “下次莫要敲我的頭了。”葉秋鳶眼中有些泛紅。

  “最后一次?!?p>  王謙誠依舊笑的意氣風發(fā),將手中的紙扇交到了葉秋鳶手中,轉身留給了葉秋鳶一個颯沓的背影。

  送君里路,終須一別。前路難行,望君珍重。

  ——謙誠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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