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道長雖說我就算在石谷修行,也是掩耳盜鈴罷了。
但即使如此,師父也還是讓我在谷內(nèi)修行。
直到道長離開,師父也才離開,留我自己在谷內(nèi)。
想必陸壓道長自然會去天虞境找我阿娘,這事只怕陸壓道長必然也會給我阿爹傳音。
師父雖是囑托我在谷內(nèi)修行,但我此刻早已將心思放在了泰神一事上。也不知在阿娘那里,終究會問出什么樣的結(jié)果。
師父一是查詢無極天書的去處,二來也在想辦法查清我與泰神的關(guān)聯(lián)。
只怕師父如今是個大忙人,天帝自然會在師父這里找安全感。有關(guān)無極天書的去處,自然就落到了師父的頭上。
師父極少出面與天帝討論有關(guān)天族的事,但涉及蒼生生靈的事師父自然會主動出面。
陸壓道長還在繼續(xù)查詢泰神之事,而我自然就要聽從師父的吩咐,乖乖修行。
直到我問了五師兄后才知曉,師父已經(jīng)離開玉清境好些天。
我想著去找大哥哥,師父石谷的結(jié)界也不知用了什么上古法術(shù),我這自破結(jié)界的本事卻在石谷沒了絲毫用處。想想便只得通過木骨來求救大哥哥。
說來自上次離開,也有許久不曾見過他,倒不知他如今如何。
拿出木骨,我閉眼將靈力推入木骨,在通過木骨將靈力灌入命宮。此時額頭一陣清涼,直到我頭暈?zāi)垦r,總算聽見大哥哥的聲音。
我忙道,“師父的石谷設(shè)有結(jié)界,我無法破除?!?p> 大哥哥輕笑的聲音傳入耳朵,好一會兒他才道,“既是丫頭求助,我豈有不理?”
這時,眼前一片空白。
等我頭腦清醒過來時我才發(fā)現(xiàn),師父石谷的結(jié)界已被破除。
大哥哥果真是大哥哥,通過神識便能解除師父這上古結(jié)界。
我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注意到我,這才趕緊離開玉清境。
卻在山下碰見了夜隱與青禾,也不知兩人在說什么話。只遠(yuǎn)遠(yuǎn)望去,見夜隱合著折扇抵著下顎,又像沉思,又像點頭。
我本來想悄悄離開,卻還是被夜隱發(fā)現(xiàn)。
夜隱大喊我一聲,我呵呵干笑。
夜隱快步走到我面前,抓著我的手臂拉到一旁,“你可聽說無極天書再現(xiàn)的事?”
我一臉茫然地點點頭。
夜隱迫切地說道,“那你可知,這無極天書記載了所有修行者的前后事?”
“所以呢?”
“你若想知道關(guān)于儷舒的下落,還是那疾淵窟的位置,只要你擁有無極天書,自然便知。”
夜隱一臉自豪的樣子,仿佛正等著我去夸他。
我呵呵干笑兩聲,“用你說?我若能有本事被無極天書看上,還用這么奔波?”
夜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唐突。
無極天書又不是樹葉子,豈能隨處都是。
“再說,即使我擁有無極天書,我第一個要看的,就是如何讓你消失?!?p> 夜隱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我,滿臉無辜,“你的想法太可怕,不該是你這樣的長相。”
夜隱一臉警惕的樣子看著我,滿臉嫌棄,“但我很滿意,我就欣賞你這樣?!?p> “無聊?!?p> 我推開夜隱打算離開。
夜隱追上我說道,“你現(xiàn)下就這么厭我可不好,倘若將來你成了我夫人不就尷尬的很么?”
我回頭看著夜隱,滿臉的警告,“夜隱,你平日里多荒唐便罷了,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出口。”
“有何敢不敢的?”
“你那荒唐的玩笑話,下次若再聽見?!蔽一贸觥皳次帷敝钢闺[,向他陰冷的笑著。
夜隱用折扇輕輕挑開“摯吾”對我說道,“姑娘家家的別總打打殺殺,人家見你一面本來就難得很,你怎么總這樣不解風(fēng)情?”
“和你解風(fēng)情?耽擱我大事?!?p> “你?”
不等夜隱還要說什么就,我便已舉步離開。
路過青禾時,青禾滿臉不屑。
我自然也不屑。
只是我這樣的冷漠居然讓青禾心生不快,青禾便道,“我看世子也著實有心,明知入昆侖必然遭受仙氣排斥,卻仍舊成日守在這昆侖山下。”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青禾。
“天族終歸是天族,鳳凰族生性淡泊名利,如今也妄想未來天后的寶座?!?p> 我冷笑一番,輕聲說道,“你到底是心疼夜隱,還是也妄想未來天后的寶座?”
青禾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也沒料到我會這樣反問她。
我繼續(xù)說道,“你若心疼夜隱,大可隨他去做魔族的未來魔后。你若也妄想未來天后的寶座,那我就索性與你爭一把?!鼻嗪桃荒橌@異地看著我,我依然冷笑,“你雖是天后認(rèn)的侄女,但你階品不如我。祖龍雖有天后撐腰,任職天族,但你別忘了,天帝都看我們鳳凰族幾分顏面。青禾,你若想嫁入望舒宮,是不是該多討好我?”
青禾滿臉的憤怒,看她臉色由紅變青的樣子,我暗自叫聲痛快。
夜隱拍著手大笑,“不錯不錯,我看上的人就該這樣雷厲風(fēng)行?!?p> “。。。?!?p> 我一個搖身變回原形,嘴里喊道,“我還有要事,就不和你們閑話。”
我不知道青禾見夜隱是因為什么事。
也不知道夜隱總是痞里痞氣地和我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到底是與我開玩笑還是別有打算。
青禾一心想要做望舒宮的女主人。
祖龍一心想要替代鳳凰族,成為第二個讓天帝忌憚的仙族,又或者還有更大的野心。
總之在阿爹眼里,但凡沒有危害到人族,沒有侵害到族人性命,阿爹從來都是隱忍的。
我幻回原形向泰東境飛去,即使師父不許我出谷,但有關(guān)泰神的事或許大哥哥最為清楚。畢竟陸壓道長說泰神元神已經(jīng)全然蘇醒,那么大哥哥一定也有所察覺。
尋找月神是紫昊的最在意的事,正如我要查清泰神一樣。
我心中也想著,如若大哥哥明知道泰神的存在卻不與我說該怎么辦。但又想著大哥哥幾次為了救我都不顧自身安危,自然也沒理由要對我隱瞞泰神的存在。
可又想著,倘若他當(dāng)真是泰神又怎么辦?卻又想起先前他對我說,即使自己是泰神也不會傷害我,甚至情愿一直留在泰峰。
我心里還是有一些擔(dān)憂,也有一些疑惑。
在我懷著各種揣測時,便已經(jīng)到了天東境。我揮翅一扇,便輕松進(jìn)入結(jié)界。我落在地上幻回人形。便抬步往泰峰而去,泰峰會限制我的法力,只能盡量保持靈力確保萬一。
走到泰峰山下,我抬頭看了一眼山頂,高入云端。
我這次沒有通知大哥哥,只是一轉(zhuǎn)身幻為原形向泰峰中飛去?;蛟S是有鳳凰血,又或許我身體的某種能量與泰神相關(guān),因此我很容易就能進(jìn)入泰峰結(jié)界。
進(jìn)入泰峰我便幻為人形,依然是走在如鏡面又如水底一般的空間。
這里還是很安靜,就是自己輕微的呼吸都很明顯。
直到在一朵大白花前看見了一個身影,穿著潔白的衣衫,遠(yuǎn)遠(yuǎn)望去不染俗世。那身影正在閉眼盤坐悟道,我能清晰地看見五官。長相俊美,神態(tài)儒雅,就像是被畫上布中的美人。一時間我竟然看傻了眼,這樣的安靜祥和,讓我內(nèi)心很舒服。
直到那身影緩緩睜開眼,似鳳眼又似桃花眼的雙眸中總帶著溫和的目光,如同流光閃過,慈和卻又暗藏銳利,配上一雙濃黑的劍眉只給人猶如王者俯視,威風(fēng)凜凜的果敢。但他輕輕一笑罷,雙頰又各帶一個梨渦,又給人清純?nèi)岷偷挠H切。
只聽猶如旋律的聲音“丫頭”,我舉目望去,大哥哥輕輕咧嘴輕笑,微微露出潔白牙齒。臉頰的梨渦猶如迷人的陽光給人溫暖,讓人不由得跟他一起笑了起來。
大哥哥如今的身形不再模糊不清,也不再若隱若現(xiàn),而是真真切切地站在我面前。
再不如幻境中的他給人虛假夢幻的感覺,如今哪里看得出他是沒有原身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