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連帶著我“與生俱來”的霸氣可算是震懾了左右周圍,我從來都是憑借這自身身份寵幸著所有的鳥們,然而后來我才知道,我自認為的寵幸在他們的眼里不過是欺壓。所以我自認為的積自身所帶的氣勢所成的霸氣,也不過是他們眼中的霸道和蠻不講理。
然而或許是我太過優(yōu)越,以至于后來我才真正知道,他們對我的敬畏僅僅是畏而已。
阿爹也聽見了我不滿的吼聲,轉(zhuǎn)過頭望向我,臉上堆滿慈愛的樣子,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蹦出幾句道“阿霓,好巧,居然你也在。”
“也不巧,只是剛好離幻聆樹有些近?!?p> 阿爹這一幅臉皮真是厚的好有節(jié)操感,分明他有錯的,這倒讓人覺著是自己的問題來?!昂呛?,剛剛我還聽秦奉夸了你,我本還不信的,這許久不見你倒當(dāng)真是變了不少啊,不仔細一看,還真有點知書達禮的大姑娘樣來。”
我真的哭笑不得,我撲動著翅膀飛快地落在地面上,雙手插著腰,到有點潑婦的樣子。
我總歸得自己為自己駁回些顏面,若想要靠阿爹那真是癡心妄想。
“阿爹,可有人與你說過,你靜而不語時當(dāng)真是頗有顏值?”
阿爹聽后忙用手摸了摸臉頰,反身問秦奉:“秦奉,可是?”
秦奉自是站我這一處,便搖著扇子對阿爹上下看了遍,做的也是很逼真:“確實所言不假,我原以為南王是清楚的?!?p> 看來這事對阿爹而言很是受用:“這事何須背著我傳遍,弄得我為此還矛盾了二十幾萬年來?!?p> 秦奉眼角抽蓄,恐怕是受不了這臭美的阿爹,我也著實受不了,別說我臉皮厚,和阿爹比起來還真差得遠。姜,果真還是老的辣。
阿爹看著秦奉,秦奉見戲?qū)嵲谘莶幌氯チ?,便向我投來求救的眼神。我倒是臉不紅心不跳,“正所謂,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阿爹不過是太追求完美,卻不知完美后更有完美?!?p> 阿爹略有懂得的點點頭,“許是我太不知足。”
我和秦奉方有些孺子可教的感覺來,點點頭,“太不知足。”
阿爹似乎還有問題,我忙是撇開話題:“阿爹不說我歷劫之事么?”
阿爹這才言歸正傳,說是要帶我回去。秦奉也不加阻攔,反倒是笑的喜逐顏開,頗為開心。只是按我看來,秦奉做的過于明顯,讓我有些不舒服。
“秦奉,我走了可是輕松了?”
秦奉想都沒想回道:“是輕松了?!眳s發(fā)現(xiàn)說錯了話,忙說:“秦奉之意是說小殿下可是輕松了,小殿下往常就想離開育遺谷,只是時日未到,如今可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歷了劫就能真正拜師學(xué)藝?!鼻胤羁戳丝粗車?,發(fā)現(xiàn)沒人關(guān)注著自己此刻的言行,又才對我擠眉弄眼道:“你可是不知,天虞山外的世界那才堪稱精彩,可遠比天虞山。這天虞山當(dāng)真是無味至極,若能離開去外面闖蕩,可不叫輕松?”
我若有所思,秦奉也若有所思。
阿爹此次任務(wù)便是要帶我回去浴火歷劫的,不到三日便是我滿一萬歲的生日,所以時間也挺緊張的。這浴火歷劫是必須得完成的,否則我的修為和成長就只能停在此刻不前。
秦奉親自為我收拾一番,秦奉帶著谷內(nèi)的人親自將我送出育遺谷,好歹是呆了幾千年,總歸有些感情的,便回了頭看著送我們的人。
只是見我停腳轉(zhuǎn)身,大伙兒神色有些驚訝,秦奉問“怎么了”,我便道“畢竟有些時候了,有些舍不得”。
秦奉忙回答“一定要舍得的,小殿下可是還有重任的,想那天虞山外的世界。。。。”
我這才打斷秦奉揮手告別,“那我下次再來。”
秦奉神色有些難堪,那感情像是說最好別再回來。只是我轉(zhuǎn)身之際,好像看見大伙兒拍著胸口像是如釋負重,還吐出大氣。也不知是我看錯了什么的,待我再回頭時,大伙兒又是揮淚告別。只是我怎么看都覺著他們不像是依依不舍,倒像是喜極而泣。
育遺谷主要是學(xué)習(xí)一些對天地的認識,萬物生靈的習(xí)性,以及修煉的知識等等。簡而言之,學(xué)得多贏得機會就多,正如秦奉常對我們說的:懂別人遠要比懂自己多些,如此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就少些。
這句話總是秦奉的座右銘,只是他總是會在這句話后面再說上一句:可別像有的人,亮著自己的身份覺著沒人能傷得自己,殊不知他只懂了自己,卻不了解別人,若此后果倘真是活該。
他這句話雖不是對著我說的,可他說完后在場的所有童伴都會將眼光齊刷刷地瞥向我,因此我和秦奉冷戰(zhàn)了好久。后來秦奉拿著一壇子醇酒才方將我哄著,但看著秦奉那雙清澈的雙眼也就沒再追究了。只說起這好酒的本事,倒還少不了秦奉的功勞。
我剛來那時因為調(diào)皮好動,誰也將我沒法,每次逃跑也是秦奉將我抓了回來。開始秦奉給我講故事聽,說來也受用,我倒是消停了些時日。只是好景不長,秦奉那牙好歹不是玄石打造,哪經(jīng)得起沒日沒夜的磨。于是我又坐不住了,就鬧啊叫啊跳啊,那秦奉是出了名的好靜,弄得實在沒法子就給我灌酒,我一醉那就老實了。后來我每次逃跑被抓后,灌醉我的法子就成了家常便飯,秦奉做的很是順手,而我也很是受用。這一來二去的千年過去,倒將我給培養(yǎng)成了一代酒仙。
無論我如何的鬧,秦奉也沒將我送回丹穴山,一問起時秦奉總是捶胸頓足,老淚縱橫:也怪我自作孽,不可活吶,若非我當(dāng)初信誓旦旦拍胸口說要將你帶回育遺谷好生教化,定能叫你父母滿意這話,何苦我真真是怕?lián)p了面子卻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只怪我那時年輕氣盛,太過自信了。
那時秦奉路過丹穴山便來了鳳凰坳討口茶吃,卻偏偏碰見了姐姐和父母討論我的脾性,說我潑皮又好動,還到處惹事也就罷了,臉皮也夠厚,如此來只怕是將來找不到好夫家,白白丟了鳳凰家族的臉面。
阿哥倒是從來疼我,雖不會說些動聽的話,但心總歸是站我這邊兒的。阿哥反說:阿霓這厚臉皮的度好歹是鳳凰族的一大記錄,從古至今還到未有人破過,也算得上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這話讓門口的秦奉聽見了,簡直是笑彎了腰,便說我畢竟還小,潑皮好動是常性,只怪是沒有多的玩伴,更新奇的環(huán)境以及正確的引導(dǎo)方法。然后他就拍著胸口說,一定在我下個渡劫前將我教成個知書達禮的姑娘來。
父母起初還擔(dān)心我會給秦奉的育遺谷帶來麻煩事,秦奉倒是擺擺手,一副大義炳然,慷慨豪放的樣子說道:一點不礙事,我是萬分有信心的,既是對小殿下,也是對自己。
阿爹本還想說什么,總有種愧疚之心,卻見秦奉如此信心十足,一是怕駁了秦奉的顏面,二是倒真是為了我的將來而狠狠賭了把的。起初我是真的很聽話,只是育遺谷天生無樹,一大片峽谷,除了風(fēng)就是溝,除了草就是花,實在了無生趣。除了山谷的風(fēng)就是山谷內(nèi)的各種鳥禽,育遺谷是四面的風(fēng)灌聚之地,收集了四面八方所有的花香。聽說幻聆樹最初只有成年男子的拇指般粗細,只是被秦奉每日用了金母尊神的瑤池水澆灌才有了如今這般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