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放假還不回去!”老媽出去一會兒后,辦公室內突然響起了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
佐心樂抬頭一看,是院長,正嚴肅的看著她,于是她道:“我有事情要做,想晚兩天回去。”
“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做的!別人放假都回去了,學校也沒人了啊,你還待在學校干嘛呢?你這屬于假期出的事,哎,又不好說?!痹洪L一臉為難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佐心樂弱弱地道。是啊,誰能想到呢?縱然自己是有責任,但是誰能想到看起來充滿知識文化和素養(yǎng)的大學校園里,竟然會出現(xiàn)這種人呢?也許那個人不是他們學校的,也許是外面的什么人她也無從得知。
“以后,放假了,不要逗留在學校里,現(xiàn)在這社會上,什么人都有!盡管是學校里也是魚龍混雜?!痹洪L語重心長的道。
佐心樂點了點頭,魚龍混雜?聽到這四個字,她忽然想起了沒放假前的一個多月前,那天她也是碰到了類似的事件,也是在那個噴泉附近。
那一天,她只是想要出去逛逛,她還記得自己穿了一件中長款的紅色大衣,從寢室出來,經過班長寢室那條路,突然一個男生突然邊走邊靠過來。
“美女?交個朋友唄?”那男生道。
佐心樂看他靠過來,不自覺的就想要挪開了幾步,離對方遠點,當然,也沒回答對方的話。
“美女,加個微信唄。”
“不加?!弊粜臉酚诌h離了幾步。
“為什么呢?”對方問道。
“不為什么,不加就是不加?!弊粜臉芬呀浻行┓锤校藭r,已經拐彎了,拐到了那個噴泉區(qū)域,沒有路燈,尤其是拐彎處有條小道,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佐心樂也沒想太多。
“加一個唄?!睂Ψ接终f了一句,然后突然快速跑過來摸了她一把,就飛快跑到那天陰暗的小道上,瞬間不見了人影。
“你站?。 弊粜臉枫读似?,火冒三丈。
“哎?我就不站住就不站住。”對方竟然還如此回道。
佐心樂氣的七竅生煙,但那條道上太黑了,她根本不敢追。那人一會兒功夫便跑的連黑黑的人影都沒有了。佐心樂也只好又氣又惱的繼續(xù)向前走著,她能怎么辦呢?一個女生被人占了便宜,大多數(shù)都是默默忍受了。走著走著,剛走出噴泉區(qū),她一下子蹲在地上哭了。
她哭自己的懦弱,沒有勇氣去追,哭自己被人占了便宜。那時候,她就覺得,憑什么?憑什么女生就要被人占便宜?可是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在同一個地方碰到同類型更惡劣的事情。她突然有些恨這種人,以前在電視里看到她也只是厭惡得很,但是如今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如此的深惡痛絕這種事情。
“給?!弊粜臉氛胫恢裁磿r候老媽已經回來了。她接過早餐,吃了起來。
吃過早餐,大概9點半的樣子,昨晚的警察過來辦公室道:“那個,跟我們去一下派出所吧?!?p> “好,那個,這位是佐心樂的母親,一起去吧。”輔導員介紹道。
“嗯好,您是受害人母親是吧?那您就一起過去吧,做完筆錄我們再把您和佐心樂一起送回來。”警察道。
佐心樂見老媽只點了點頭,便有些動作遲緩的拿起了隨身攜帶的包包,跟在警察身后走了出去。
“阿姨,這個……可能有點遠啊,您不暈車吧?”警察又問道。
“沒事,我不暈車?!?p> 來到派出所,警察把她們帶到了一個房間里,里面只有一張桌子,左側墻壁中間有一塊有點像玻璃,看起來很像警匪劇里那種審訊室,玻璃另一面有人在看著。
桌子對面坐著一位警察,開口道:“你再把昨天的事發(fā)經過敘述一遍。”
佐心樂心里此刻是抗拒的,她昨晚已經不知道敘述過幾次了,每敘說一遍,對她都是一種痛。而且,此刻房間里,還有老媽,輔導員也在,還不知道另外一個房間是不是也有人在看著她,聽著她的話……
于是她又敘述了一遍,特意在最后簡化了一些,她不想再面對最后那一幕回憶,讓她覺得惡心不已。
又問了幾個問題后,推門進來了昨天那個警察領導,和剛剛那個問問題的警察好像在說著:“你去把……叫出來吧……”
佐心樂沒聽清楚具體討論了一些什么,只見幾分鐘之后,換了一個女警察過來,一進來便道:“把你的事發(fā)經過詳細說一下。”
沒人知道佐心樂此刻的心情有多崩潰,為什么同一個事發(fā)經過要講那么多遍?為什么要每換一個人都要重新講一遍呢?難道就不能考慮一下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呢?
佐心樂這一遍講的慢而吃力:“之后,我……”
“能說下你穿的什么顏色的衣服嗎?”女警道。
“淺藍色的棉服。”佐心樂道。
“那你里面穿的什么?”女警繼續(xù)問道。
“一件白色的毛衣?!?p> “還有嗎?”
“沒了,我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然后就是……”
“那也就是說貼身穿的是吧?”
“對?!?p> “好,外面穿了一件天藍色的棉服外套,里面一件白色的內衣……”那女警一邊寫著一邊說著。
“不,不是內衣,是毛衣?!弊粜臉汾s緊糾正道。
“嗯,我知道,貼身衣物嘛,那就是內衣?!?p> 佐心樂竟無言以對,好吧,既然這么理解的話,貼身衣物都為內衣,那她也不糾結于此了。
“我看之前的筆錄你說對方解了你里面衣服的紐扣,是什么衣服的扣子?是文胸的嗎?”女警問道。
佐心樂瞬間僵住了,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媽媽還有站在一邊的輔導員,尷尬的回道:“不是,是毛衣的,我的毛衣領子上有紐扣。”
說到這里,佐心樂實在是不想說下去了,她也看得出來,派出所最終換女警過來的用意,更看得出來,對方問的非常細致。
“那嫌疑人解開了嗎?”
“好像解開了一顆吧,我不太記得了?!弊粜臉氛娴牟幌牖卮鹆恕?p> “那嫌疑人有沒有摸過你?”
佐心樂沉默了幾秒,她知道自己如果拖著不說,只會不停的問,只好道:“可能摸到了吧?”
“是摸了你的胸嗎?”
“我不知道,我覺得可能是解扣子的時候碰到了吧?!?p> “那是哪一邊?左邊還是右邊?”
天哪!佐心樂快瘋了,這問題越來越犀利,真的好想離開這兒。
她吐了口氣,眼眶都有些紅了:“可能是左邊吧。”
“好,那我最后確認一下?!鳖D了一頓,女警繼續(xù)道:“天藍色外套,白色內衣,對方最后是摸了你的左胸。是對的嗎?”
“嗯!是的。”女警話音剛落,佐心樂就回道,她也不想再去想當時的情節(jié)是怎么樣的了,她不想再去回憶一分一毫。
“好,可以了?!?p> 對方說完,便推門出去了,只留下一室凝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