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后,張校長過來看了一眼佐心樂又看向輔導員,表情有些凝重的道:“陳老師啊,大致經過呢我也了解了,這件事兒就交由你來跟進了,我就先回去了,學校那邊還在等著?!?p> “好好好,您先回去吧,真是不好意思啊,這么晚了還麻煩您跑一趟,辛苦了。”輔導員道。
佐心樂沒有吱聲,只是默默地看著兩人說話。莫名的,她心里竟有些心虛,倒不是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覺得畢竟自己是在放假期間出的事,可是又偏偏在學校,校方肯定是覺得甚為為難。而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很沒想過要把這責任歸咎于學校。因而剛剛副校長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倒是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了。
送走副校長,輔導員又坐回到了其男友身邊,繼續(xù)陪著佐心樂。佐心樂看著輔導員似乎和她男朋友講了幾句什么然后就起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后,輔導員走過來對佐心樂說道:“心樂,我剛才給你媽媽打了電話,你媽媽說明天早上會趕過來。”
“?。俊弊粜臉返纱笱劬?,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她才苦苦央求輔導員答應她的事兒,輔導員轉眼間就去通知了老媽。一瞬間,佐心樂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腦子里響起了各種嘈雜的聲音。她有些煩躁,這該怎么跟老媽說呢?老媽又會不會被自己給氣的要命啊,她真的不想媽媽再為自己擔心。
于是,她不受控制的低吼了一句:“你為什么非得告訴我媽呢?不是讓你別說嗎?你這一說……”
“怎么說話呢?她也是為你好!”旁邊輔導員的男朋友厲聲喝到。
“別說了?!陛o導員沖她男朋友使了個眼色。
佐心樂這會兒也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是的,這是輔導員的職責所在,而且,這種事畢竟是大事,還是讓家長知道更好一些。她確實不該怪輔導員,如果要怪,那該怪自己,誰讓自己放假不趕緊回去,給了歹徒可乘之機呢?
可是這會兒,更讓她煩躁不安的是,她明天該怎么面對自己的媽媽呢?佐心樂為這事苦惱了好一陣,遲遲無法舒展開眉頭。
輔導員見佐心樂這樣子,走了過來道:“沒事,明天好好跟你媽說,剛才在電話里聽她的語氣,也都只是擔心,很擔心你的安全,問我你是不是沒事了,不會怪你的,當媽的遇到了這種情況,一般是不會責怪的,有的只是心疼,你相信我?!闭f完,又拍了拍佐心樂的后背。
“嗯?!弊粜臉窇艘宦曂nD一下繼續(xù)道:“那個……剛才對不起啊,我只是怕她擔心……”
“沒事的!我知道你不想讓你媽擔心,我理解?!陛o導員道。
輔導員在醫(yī)院陪著佐心樂打完點滴已是凌晨5點多了。在護士過來拔掉針后,輔導員問道:“你回哪兒?”
“宿舍,但是好像關門了~”佐心樂道。
“要不你先去我辦公室吧?去那兒先休息一下。反正你媽說她趕凌晨最早的車過來,你可以在那兒等她?!陛o導員說道。
“好吧。”佐心樂回道。
于是,三個人走出醫(yī)院,打了一輛的士。
一上車,司機就看到佐心樂脖子上那醒目的包扎的紗布,多看了一眼,但是也沒有問,畢竟是醫(yī)院門口受傷也挺正常的,唯一奇怪的是受傷的是個小姑娘,不知道是怎么受的傷。
到了學校,天還未亮,冬天的早晨就是這么遲遲不來。輔導員把佐心樂帶到辦公室,然后道:“你就在這兒沙發(fā)上休息一會兒吧,還可以瞇一下。”
“嗯。”佐心樂應了一聲。
然后輔導員又轉頭對著她男朋友道:“你先回去吧?!?p> 輔導員男朋友看了兩人一眼,然后點點頭道:“好,你也記得瞇一會兒?!闭f完,便轉身離去。
佐心樂之前總聽班里的同學討論輔導員的男朋友,說什么長得不好看之類的,她那時候沒見過倒是有些好奇。今天,她見到之后,雖說是和帥掛不上勾,但是看得出來他很理解輔導員的工作,會替她著想,這么真心實意的又何必在意長相呢?再說了,這對輔導員來說未嘗不是幸福呢?很多女孩子的愿望不都是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嗎?
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只有輔導員和她兩個人。于是佐心樂便躺在了辦公室里唯一的沙發(fā)上,似睡非睡。雖是閉著眼,但是卻睡不著,一晚上心緒跌宕起伏的,但是又很累,必須得緩解一下,天亮了還有更多要面對的事兒呢。
佐心樂不知道躺了有多久,一會兒輔導員似乎推開門出去接了個電話,然后進來輕輕拍了拍佐心樂:“心樂,你媽到了。”
“?。康侥牧??到學校了嗎?”佐心樂睜開眼睛問道,語氣有些慵懶,還真的差點睡著了。
“到學校南大門門口了。”
“這么快?幾點了?”
“8點了。”
佐心樂起身一看,辦公室里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有其他兩位輔導員在了,難不成自己還真的睡了過去嗎?愣了一下,佐心樂跟著輔導員向門外走去。
“去洗把臉吧?”輔導員問道。
“嗯?!苯涍^洗手間,佐心樂進去隨便洗了下就出去了,沒有多耽誤?!白甙伞!?p> 兩個人來到南大門門口,大門口沒有別人,佐心樂一眼就看到了老媽的身影。
“媽?!弊粜臉窢縿恿艘幌麓浇?,雖然很想念媽媽,但是并不想在這種情況下。
她主動過去挽住了老媽,沒有多說什么,老媽也沒有多問,只是和輔導員兩個人互相問候了幾句就都沒再說話了。氣氛一下子冷寂了下來,佐心樂的心里也忐忑不安,她分明看到母親臉上那緊皺的眉頭和難以言說的擔心。
來到了辦公室,辦公室里其他的輔導員們已經差不多都在了,還有他們的院長……坐在辦公室的正中央。
“坐啊,心樂媽媽。”輔導員道。
“嗯,好?!?p> 佐心樂和媽媽坐下后,輔導員道:“事情昨天也大致了解了吧?只不過今天要去派出所再錄份口供,然后還要帶她去打破傷風,昨天那個醫(yī)院只有兩種都過敏,所以要去別的醫(yī)院看看有沒有別的破傷風。”
佐心樂看到老媽只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后看著自己,緊接著伸出手摸了摸她外套昨天被歹徒扯壞的拉鏈處。
“這兒是壞了嗎?”老媽問道。
“嗯?!弊粜臉窙]有多做解釋,只是怕媽媽會心有余悸。
“阿姨應該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吧?要不您和心樂先去吃個早飯吧?”輔導員笑著道。
“嗯,還沒?!崩蠇尰氐溃缓罂戳丝醋粜臉?,“你想吃什么?”
“餛飩吧。”佐心樂回了一句,只見老媽便起身出去了。
佐心樂知道,老媽沒有叫上自己一起,可能是覺得比起自己一晚上跋山涉水來到這里的辛苦,女兒這一晚上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一定更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