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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紀

第十三章 ‘初見’

中天紀 后尾燈老羅 4288 2025-03-05 20:02:18

  朱啟峰望著木靈兒離去的背影,臉上的尷尬愈發(fā)濃重,肥胖的雙手不停地相互搓動,掌心已滿是汗水,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安。

  木慧見狀,微微嘆了口氣,開口道:“朱大人,佑安年輕氣盛,難免犯錯,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吧,只是日后還望朱大人多多教導,莫要再讓此類事情發(fā)生?!?p>  朱啟峰聽聞,如獲大赦,忙不迭地點頭,臉上堆滿了感激的笑容,那圓滾滾的肚子隨著點頭的動作微微起伏:“是是是,木大人寬宏大量,我朱某感激不盡,日后必定嚴加管教犬子,絕不再讓他惹是生非?!?p>  說罷,他匆匆轉身,對著還在哼哼唧唧的朱佑安呵斥道:“還不快走!”

  朱佑安雖滿心不甘,卻也只能在父親的催促下,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等走到大門口時,像是心氣不順,狠狠一腳踢在門口右面的石獅子身上。

  “哎呦……”朱佑安這一腳用力過猛,整個人差點向前撲出去。

  他抱著踢疼的腳,單腳蹦跶著,嘴里不停地咒罵著。

  朱啟峰回頭見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像是覺得兒子這副模樣實在丟人現(xiàn)眼。

  他趕忙上前,一把扶住朱佑安,低聲怒道:“你這逆子,還嫌不夠丟人嗎?”

  一陣微風吹過,朱佑安像是覺得有些冷,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朱啟峰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慌忙半拖半拽地帶著朱佑安離開了木府。

  一路上,朱佑安還在小聲抱怨,朱啟峰的臉色則愈發(fā)陰沉。

  回到朱府,朱啟峰將朱佑安拖進書房,將下人屏退,“砰”地一聲關上門。

  朱佑安像是換了一個人,神色嚴肅,目光中透著與平日紈绔模樣截然不同的精明。

  他湊近朱啟峰,壓低聲音說道:“爹,我總覺著門口那兩個石獅子不簡單,剛才有心試探,發(fā)現(xiàn)那石獅子果然暗藏玄機,里面竟然有一絲氣血波動。”

  朱啟峰眉頭瞬間皺得厲害,他深吸一口氣,勸說道:“佑安,以后可千萬不能再這般魯莽行事了,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先和我商量以后再做打算,如今這局勢,本就復雜得很,可經不起你再胡亂折騰?!?p>  朱佑安認真地點點頭,他也明白今日是自己莽撞,要是木氏撕破臉,自己這條小命恐怕就懸了。

  朱啟峰背著手,在書房里來回踱步,臉上滿是憂慮之色:“我總感覺事態(tài)愈發(fā)混亂了,根據(jù)咱們之前得到的線索,木家估計就快有行動了,這次我外出,從上面帶回來一批人,安排在城外,若有情況就讓他們便宜行事?!?p>  朱佑安眼中閃過一絲沉重,問道:“爹,那批人靠得住嗎?要是真和木家對上,咱們能有幾分勝算?”

  朱啟峰停下腳步,神色凝重地說:“這批人都是上面精心挑選的,身手和忠誠度都沒問題,可木家畢竟底蘊深厚,咱們不能掉以輕心,這木慧城府很深,善于謀劃,明顯是準備充分,咱們得步步為營。”

  說著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問道:“我交代你的事,進行到哪一步了?”

  朱佑安認真回道:“快了,估計也就這幾天了?!?p>  朱啟峰松了一口氣,心情輕松了不少,他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朱府的庭院,心中暗暗計較。

  ……

  待朱啟峰父子匆匆離去后,木慧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憂慮,這場與朱府的交鋒,不過是剛剛開始,天龍鎮(zhèn)內情況復雜,未來的路還布滿荊棘,每一步都充滿未知的變數(shù)。

  木靈兒從外面走進來,腳步輕快,全然不復剛才哭著跑出去時那副委屈模樣,她雙目明亮,透著靈動俏皮,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大大方方地坐在木慧對面的椅子上。

  木靈兒身子前傾,神色認真地說:“哥,我總覺得他們父子不像表面看的那樣簡單,剛才暗中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那朱啟峰表面上那般憨厚,實則眼中透著精光,一看就是城府很深,是那種善于自晦的人;還有那朱佑安,先前在街上,我故意在他能瞧見的地方晃悠,他看似一副紈绔做派,可眼神里透著精明,剛才他在暗中留意周遭的一切,說不定早有防備?!?p>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臉上滿是認真的神情。

  木慧微微頷首,眼中滿是凝重:“他們父子倆深不可測,絕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朱佑安雖然行事浮夸,但行事有分寸,進退有度,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暗中安排;先前傳回消息,朱啟峰的背后是東平李氏,而且,這次他從外面回來后,城外聚集的那部分人,大概率也是他們安排的,不過放心,我已經暗中派人盯著了?!?p>  他的語氣堅定,似乎是心有成竹,事態(tài)并沒有超出掌控。

  木靈兒眉頭輕皺,提醒道:“哥,爹娘讓我叮囑你萬事小心,族老們也說天龍鎮(zhèn)的謀劃事關重大,關乎我們這一脈未來的權重,不容有失?!?p>  她的眼神中滿是擔憂,看向木慧的目光里帶著一絲凝重。

  木慧點頭回應,心里卻總感覺得漏掉些什么……

  ……

  在那仿若被歲月塵封的幽暗房間里,四面墻壁像是被濃稠的墨汁浸染,透著壓抑的氣息。

  墻上有一盞孤燈,豆大的火苗在死寂的空氣中孤獨地跳動,散發(fā)著微弱且搖曳不定的光芒。

  這幽微的光線艱難地在黑暗中掙扎,卻也僅僅能勾勒出些許模糊的輪廓。

  張冀坐在坐姿旁,面龐上那副神秘面具的紋路,在這昏黃而閃爍的光影交錯下,顯得愈發(fā)詭譎,仿若蟄伏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此刻,他神色凝重,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仿佛世間所有的苦難都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頭。

  其身旁的墻壁之上,有一個幽邃的洞口,洞口內似有一層薄紗,隱隱約約勾勒出一道朦朧的輪廓。

  此時,一道蒼老且低沉的聲音,仿若從遙遠的歲月深處緩緩飄來,帶著令人凝重:“剛傳來的消息說,天龍鎮(zhèn)府主父子似乎正在暗中謀劃著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而且,根據(jù)之前情報記載,朱佑安那廝多次肆無忌憚地前往劉寡婦家中尋釁滋事,有一次,竟趁著劉寡婦的公婆外出未歸,獸性大發(fā),強行將她拖入寢室,在里頭滯留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出來,當時,有好心的鄰居聽聞屋內傳出凄慘的呼救聲,想去救助,卻被朱佑安的護衛(wèi)一頓兇狠的毒打,強行攆走了……”

  張冀靜靜地聆聽著,身邊的空氣仿若瞬間被寒霜凍結,壓抑之感如洶涌的潮水般撲面而來,將他徹底淹沒。

  他的胸腔中,似有一簇熊熊燃燒的火焰,正瘋狂地灼燒著他的感官,令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憤怒地顫抖。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劉寡婦那溫柔善良的面容,那是一張滿溢著生活希望的臉龐,卻僅僅因為自身所具備的某些特質,便被卷入了他人那骯臟、齷齪且不可告人的陰謀計劃之中,淪為了可悲的棋子,任人擺布。

  一時間,死寂般的沉默仿若一張無形的巨網,在這狹小逼仄的空間內肆意蔓延,令人幾乎窒息,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張冀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試圖借此驅散心頭那股郁積已久的憤懣之氣。

  隨后,他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讓你去追查的那批行蹤詭秘的黑衣人,現(xiàn)在可有眉目了?”

  蒼老的聲音微微一頓,仿佛在艱難地抉擇著該如何措辭。

  而后,帶著凝重的口吻,欲言又止道:“高層中有人攔了下來,強行干涉此事,責令我們即刻停止追查。”

  “看來之前那批暗中行事的黑衣人,就是我們身邊的…“自己人”吧…”最終,一聲悠長而沉重的嘆息,仿若穿越了千山萬水,從洞口悠悠飄出,在這昏暗的房間內久久回蕩,訴說著無盡的無奈與悲哀。

  “有些人已經徹底忘卻了往昔的榮耀與使命,不再遵循應有的制度行事,他們如今就像一群只知道守著自己那點蠅頭小利的蠅蟲,目光短淺,還妄圖覬覦那本就不屬于他們的位置,實在是令人不齒!”蒼老的聲音中滿是痛心疾首,仿佛在為曾經的輝煌與正義的淪喪而悲嘆。

  張冀強忍著內心如火山噴發(fā)般的憤怒火焰和那足以凍結萬物的冰冷殺意,胸腔劇烈地起伏著。

  他緊咬著牙關,努力讓自己從這憤怒的情緒中掙脫出來。

  隨后,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紊亂的心情,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得迅速把重心轉移到木府和朱府的動向上來,尤其是那位住在知賓客棧的木氏高層,此人至關重要,他是整個計劃的具體執(zhí)行者,往后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切不可擅自行動,如今這局勢波譎云詭,變幻莫測,暗部高層怕是不會再為我們提供實質性的幫助了,如此一來,我們手頭能用的力量將會越來越少,行事必須更加謹慎小心,另外,通過之前與木慧的交談,我猜測,一場巨大的動亂恐怕即將來臨,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洞口的身影聞言,猛地一震,隨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仿佛在這沉重的局勢面前,也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血神教最近可有什么異常動靜?”張冀打破這沉默的局面,接著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血神教還是和以前一樣,盡是些愚昧無知、被教義蠱惑的教眾,暫時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異常情況?!鄙n老的聲音從洞口傳出來,帶著幾分無奈與疲憊的意味,仿佛在與這復雜的局勢進行著一場永無止境的艱苦博弈。

  張冀又與洞內的身影低聲交談了幾句,話語中滿是對局勢的分析與對未來行動的謀劃。

  隨后,房間內陷入了一片死寂,寂靜得有些可怕,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許久之后,張冀緩緩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和煦的陽光不能驅散他內心冰冷,心情猶如被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著,整個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穿過光線黯淡、仿若被陰霾籠罩的城門洞口,隨著腳步的邁進,望向遠方,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不遠處,是一條干涸已久的河道,早已看不到當初的繁華,河道內雜草肆意叢生,荒蕪一片,裸露在外的河床被歲月的河水沖刷得斑駁不堪,訴說著往昔的滄桑。

  然而,就在一顆毫不起眼的鵝卵石旁,幾縷嫩綠的青色枝條正頑強地從陰暗的土地下奮力掙脫出來,它們努力地伸展著身姿,撐起了屬于自己的一角天地,仿若在向這殘酷的世界宣示著生命的不屈與頑強。

  此刻,它們正貪婪地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下,盡情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光明與希望,恰似張冀內心深處那一絲始終未曾熄滅的信念之火。

  張冀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徘徊在那片荒涼蕭索的河道之畔。

  四下里,荒蕪的景象無邊無際地蔓延開來,衰敗的氣息仿若一張無形大網,將他層層裹纏,讓他愈發(fā)覺得對未來滿是無力感,仿佛置身于迷霧彌漫的深淵。

  就在這時,一道俏生生的倩影,宛如春日里悄然綻放的花朵,突兀卻又帶著別樣的明媚,出現(xiàn)在不遠處。

  那女子面容清秀,彎彎的眉下,一雙眼眸靈動有神,好似一泓清澈見底的湖水,純凈之中滿含質樸與純真。

  白皙的面龐上,星星點點散布著一些雀斑,非但未損她的美麗,反倒如同大自然精心點綴的小花,為她增添了幾分俏皮活潑的別樣韻味,此人正是村東頭朱老頭的獨女——朱琳。

  張冀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朱琳,剎那間,一種難以名狀的復雜情感涌上心頭。

  朱琳的目光中,陌生與熟悉兩種感覺相互交織、糾纏不休。

  張冀徹底沉浸在內心的糾結掙扎里,直到某個恍惚瞬間,視線再度落在朱琳的身影上,一時間,他竟像被施了定身咒般,短暫地愣在原地。

  微風輕柔拂過,朱琳的幾縷秀發(fā)隨之輕輕飄舞,在那柔和的光影下,勾勒出一幅如夢似幻的畫面,令張冀一時失了神。

  他滿心思緒翻涌,無數(shù)話語在腦海中起起落落,卻又都被他一一否定。

  最終,脫口而出的,竟是一句:“初次見面,你在等人嗎?”

  朱琳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復雜難辨的情緒,像是被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角落,一時癡癡地望著張冀,緊接著,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悄然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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