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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易碎琉璃脆

第五章 浪蕩子柳子淵

彩云易碎琉璃脆 星云如雪 4522 2019-02-21 23:01:35

  琉璃向著青蓮劍海而去,走得很隨意,似乎并不在意那些亂竄的劍芒。也似乎,那些劍芒根本就不敢去觸碰琉璃,只是在她身旁來去。

  柳子淵平日里懶散慣了,很少來此青蓮劍海,可青蓮劍海的暴虐,他還是知曉一二分的。瞧著那丫頭很隨意,很懶散的樣子,怎么也不像是領悟劍意。

  倚靠在一顆大樹旁,頗有興致地瞧著向著青蓮劍海深處而去的那個丫頭,柳子淵嘖了嘖嘴,感嘆道:“這丫頭,卻不知私下用了多少功夫,竟能走如此之深?!?p>  柳子淵可不認為那丫頭的天賦很高,在這青蓮宗之內(nèi),他唯一有點服氣的,還是那個馬上流,也便是宗主的親傳弟子。

  身旁飄來很不高興地聲音:“琉璃的天賦是很高的,就是你師傅邛長老也是認可的。”

  若玉一瞥頭,也不管這浪蕩子,拿著手中的經(jīng)書便開始了學習。絕情長老要她練習的驚鴻步,還沒有參透,可不能讓師傅失望了。

  柳子淵瞧著身旁的若玉,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摸了摸下巴。青蓮峰的三個女弟子,容貌還是很高的,瞧著令人賞心悅目。

  一身白衣著身,卻胸有溝壑,波濤起伏。

  不似白琉璃,胸如平地無峰起。

  若是可以再親近一番,那便更美了。柳子淵悄悄地靠近了白若玉,幾乎將頭伏在了若玉肩上,問道:“若玉師妹,可真是潛心向道,讓師兄我深感慚愧?!?p>  雖倒是深感慚愧,可是臉上卻是笑意,還瞇了瞇眼睛,享受著風中帶著的那一股清香。

  若玉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退,瞧著一臉癡醉的柳子淵,眼中都是警惕。

  青蓮宗上下的人都可以不妨,卻唯獨要防柳子淵這浪蕩子!欺騙了多少無知少女,這可惡的男人。

  空氣中似乎充滿了殺意,冷冷的。柳子淵渾身打了個哆嗦,眼睛賊溜溜地望向了四方,究竟是何人?

  一柄很精致的劍自空中而來,向著柳子淵襠下而去,直取要害。柳子淵身手敏捷,似若猿猴,手攀樹枝,一個輕蕩,便險險地躲了過去。

  “是哪個不要臉的?竟如此偷襲于我!”柳子淵摸了摸襠下,還在,還在。

  長劍回旋,再次向柳子淵襲去,向著心臟處,不留余地。若玉站得遠遠的,這柄飛劍,她已是一眼認出。

  師姐出手,何人可擋?

  “我,我問候你祖宗的!”柳子淵追尋著飛劍而去,卻是瞧見了一個緊袖紫衣的女子。

  頓時,他渾身都不好了??闪訙Y還是很硬氣道:“李弦月,你這瘋婆娘!到底在鬧些什么?竟如此出手傷我?”

  李弦月冷目凝視著柳子淵,劍已回鞘,回應道:“我的師妹,你還動不得主意!”

  柳子淵悻悻而去,瘋婆娘,早有一日,要你好看!

  ————————————

  身旁的白芒來回亂竄,從琉璃的身旁來去,帶著不同的氣息。琉璃嚴肅著小臉,專注地瞧著,尋找著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劍意。

  初入青蓮劍海者,需要在劍海邊緣冥思感悟,找到契合自己的劍意;再者便是與劍意相通,才會有幻靈傳授劍式。

  琉璃如今便停留在劍式之上。有些不明白之處,便再尋來幻靈瞧上一瞧。

  青蓮峰之上,一身紫衣金縷的清秀少年盤坐在一顆參天大樹下,瞧著青蓮劍海中的那個丫頭,自是對她頗有興趣。

  方才居然被琉璃那丫頭險些認出來,馬上流的名譽也險些不保。他可是天才,天才又怎么能灰頭土臉?

  還好他夠機靈,裝作柳子淵那家伙了。馬上流摸了摸鼻子,卻不知為何一笑。

  琉璃本來在很專注地瞧著幻靈演示劍式,卻不知為何,一道紅色的影子穿來穿去,搞得她心情很不爽。

  琉璃的幻靈是淡藍色的,竟追著紅影子跑來跑去,琉璃心里暗罵一句:“哪里來的混賬,竟然勾搭我的幻靈……”

  還有那幻靈也有男女之別?

  琉璃試圖溝通自己的幻靈,奈何幻靈沒點回應,只是在自己的頭頂轉(zhuǎn)圈。還有,這紅色幻靈是哪一家的?

  恐怕能如此駕馭幻靈的人也不多,除了長老,也就幾個關門弟子,敢戲弄她白琉璃的,有心思戲弄她的,也就馬上流了。

  “馬上流師兄,是你?”琉璃抬頭呼喊了一聲。

  聲音雖不大,卻是清晰地落在了馬上流的耳朵里,他睜開了眼。紅色幻靈停滯了一下,琉璃心里也就篤定了。

  有朝一日,我白琉璃也要戲弄你!馬下流!

  不過還好的是馬上流適可而止了,也不是很不懂事。許久后,琉璃背負著雙手,仰著頭,心情很好。

  此刻,青蓮劍海之外也只有若玉在樹間飄然,身影很快。

  “小玉兒,別亂跑了,我們該回家了。”

  若玉“蹭”一下就落在了琉璃身旁,搶走琉璃的乾坤袋,又遠去了:“琉璃,你若是追上我,今日的餐飯便由我來;若是追不上,你這乾坤袋里的丹藥,我就悉數(shù)不還了?!?p>  琉璃臉色一下就白了,身影數(shù)變,緊隨其后:“小玉兒!別這樣!”

  要知道,那些丹藥是真的很好吃。而徐長老也與絕情長老一同外出了,很久才能回來。

  不為一日三餐,也要為丹藥奔忙,人生,好累耶。

  次日,果不出若玉所料,白琉璃這丫頭又賴在床上死活不肯起來。還是李弦月師姐的一個眼神秒殺了她,讓她風風火火地去往青蓮劍海。

  堅持,向來并非她白琉璃的性格。

  ——————————

  如此,半月過去。琉璃對于劍式也有了更深的領悟,若玉對驚鴻步也是了如指掌。

  輕云峰有一處練劍之地,是眾弟子去往之處。練劍之地有三顆大古槐樹,一年四季長青,葉清明目。樹有葉落,弟子以木劍刺之,穿葉于劍身,貴在用劍之穩(wěn)準快。

  據(jù)聞若成劍之大道者,槐樹葉盡落,無一可沾地。而有此造詣之人,如今也唯有柳尋風宗主。至于白琉璃的師傅絕情長老,也只能做到半數(shù)不沾地。

  古槐樹下的人倒也不少,都拿著一柄木劍在舞來弄去,可高手無一人。

  青衣少年黎明也在此地,七日七夜。青衣被汗水沁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可他仍舊不知疲倦,苦練劍式。

  何人道這世間事已成定數(shù),唯有庸人獨信之。眾生皆可平庸,亦可不平凡。

  黎明的心中有一個人,人在火不熄。

  高大而長長的黑影遮擋住了黎明的身子,一笑輕蔑,一語挑釁:“資質(zhì)平庸之輩,縱然是練上百年千年,也不過凡人一個。小子,還在練劍!”

  黎明卻是對這人視而不見,劍出依舊。那橫眉豎眼的蠻橫人一巴掌呼下,虎虎生風,愣是將黎明扇出一丈之遠。

  那一巴掌呼在了黎明握劍的右手,紅通通一片。可劍依舊握在他手中,手麻木沒半點知覺。這蠻橫人乃是蔡大虎,與黎明的師兄徐明志有些過節(jié)。

  蔡大虎竟也未曾想到,這瘦弱的家伙竟如此倔強,握劍倒也握得很緊。眾人都在瞧著,卻也沒有出手幫忙之人。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也不知何人眼力勁很好,竟是瞧見了踏葉由青竹峰而下的白琉璃兩人。一時間整個練劍之地竟也安靜了不少,眾多男弟子瞧著那兩只花。

  雖道此生無緣得人心,遠望亦是一種榮幸。

  蔡大虎也懶得與黎明再計較,輕哼一聲,也瞧向了白琉璃她們。

  黎明的懦弱,眾人也是知曉的。他也不過是轉(zhuǎn)身,離去。

  每隔一段時間,白琉璃她們也是會來此地的。畢竟一兩個人相處,也太過無趣,與眾師兄弟們在一起,才有生氣。

  若玉倒是在人群中望見了那么個瘦弱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前,就好似平日里的人與事,終將離去。

  ——————(?′?`?)*??————

  再是幾日,兩人修煉回行。

  離青竹林還有頗遠的距離,琉璃二人便聽見了三兩的聲音,帶著些許嚴肅,還有擔憂,氣憤。

  緊身紫衣的李弦月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落竹間依稀可辨認出。她的身旁還有一個身挺如松的中年男子,似乎背負著雙手,張口在說些什么。他的腰間懸著一柄長劍,此劍無鞘,用布包裹著,露出點玉色。

  此外,還有一個紫衣的弟子,就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畢恭畢敬。那弟子眉間有一點紅,很是顯眼,應當是天生的。

  琉璃輕拍了還沉浸在書海的若玉一下,疑惑問道:“小玉兒,弦月師姐究竟在于何人交談?瞧著有些面生?”

  若玉抬起了頭,瞧著遠處的三人,略有思索道:“聽他們的語氣,似乎出了何事?”

  心中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若玉也不管不顧琉璃,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向著青竹小居而去。

  琉璃一臉疑惑,也不知若玉為何如此這般,失了神色。她也只是急道:“小玉兒,慢些,倒是等等我!”

  中年男子言道:“弦月,你的兩個師妹好似回來了。她們?nèi)缃瘢€不需知曉此事?!?p>  李弦月側(cè)望了匆匆而來的兩個師妹,頷首點頭,冷道:“師侄知曉?!?p>  “如此這樣,我便先走一步,處理好這些事,你便前去?!闭f罷,中年男子轉(zhuǎn)身踏空而去,帶著身旁的紫衣弟子。

  “許師叔慢走?!崩钕以聫澫律碜?,拱了拱手,送去了許易生。

  不多久,若玉二人也來到了李弦月身旁。琉璃還摸著頭,一臉茫然道:“弦月師姐,那兩人是何人?我怎么從未見過?如何到了我們青竹峰?”

  李弦月回眼面無神色道:“平日里求法,也不見你如此用心,也不見你如此好問?!?p>  琉璃淺淺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師姐,你那是未曾見我勤學苦練之時。我的刻苦,小玉兒可是一清二楚?!?p>  戳了戳身旁的若玉,沒有半點回應。這小玉兒,是如何了?琉璃轉(zhuǎn)過頭,若玉臉色有些蒼白。

  李弦月眼中有些擔憂道:“若玉?你是怎么了?”

  若玉問道:“弦月師姐,方才那兩人,我怎么從未見過?”

  “那是出宗在外的師叔,很少回來,今日給我派下了任務,要我出宗一趟?!崩钕以伦诹耸噬?,喝著桌上的那一杯清茶。

  琉璃似乎有些高興,雙手拍在石桌上,頭一往前蹭,就問道:“師姐,你要離開青竹峰?多久離去?多久回來?”

  那雙圓圓的眼睛就在李弦月身上轉(zhuǎn),還眨巴了兩下。

  “你很迫切地希望我離開?琉璃?”李弦月冷聲道。

  “怎會?怎會?師姐你這是說的何話?!绷鹆е逼鹆松碜?,可憐巴巴地望著李弦月,眼中淚汪汪,望著天,“我好怕我想你,師姐。”

  李弦月無奈地白了琉璃一眼,說道:“今日,今日我便離去?!?p>  琉璃嘴角不由自主地一翹,而后用手遮擋住了臉,難過悲傷:“師姐,這么快?”

  李弦月做事從來說一不二,琉璃知道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一兩句挽留的話,還是要說的。

  可一向很尊重師姐,仰慕師姐的若玉卻是沒有說半句話,在一旁呆呆的。

  李弦月問道:“若玉,你今天是如何了?似乎有些不開心?”

  如玉手中拽著一卷經(jīng)書,小聲回應道:“弦月師姐,我無事。方才那可是許易生師叔?”

  許易生,琉璃可是聽也沒有聽過,她們在說著什么?

  李弦月還是那冷冰冰的模樣,言道:“若玉,有時候你想得太多了。這幾日好生督促琉璃修法,待我回來之時,我會考驗你們?!?p>  轉(zhuǎn)身,向著自己的小居而去,收拾著東西,也該走了。

  琉璃有些時候還真搞不懂她們,拍了拍若玉:“小玉兒,許易生是何人?我怎么從未聽聞過。”

  “我也不清楚?!备┦祝x經(jīng)書。

  琉璃也撐著頭,呆滯著目光,瞧著青竹。

  微風青竹,微黃飄搖。滿耳清響,勝似樂聲。

  說到這個青竹響啊,琉璃就想到了當初自己學古琴的時候。明年年初,若是有時間,便將這古琴從乾坤袋中拿出來溫習溫習。

  至于現(xiàn)在,現(xiàn)在琉璃要睡覺了。伸了伸腰,打了一個哈欠,琉璃就向著自己的小居而去。

  那簡單的小床,究竟蘊含了多少魔力,隨時琉璃都能感受到它的引力。床上的小布娃娃還在笑著,琉璃抱著它,甜甜地睡了。

  再醒來的時辰,天上的太陽都向著西方而去了。

  出了房門,若玉還在那里鋪紙練字。練字修心,磨練性子。這是絕情長老說的。

  當初若玉便是喜歡上了筆墨這東西,琉璃仍舊滿山跑。若非如此,那四大峰的長老如何都認識琉璃?就是柳尋風宗主的親傳弟子馬上流也是琉璃滿山跑的成果。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玉練字的那專注模樣著實讓人癡迷,就連琉璃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白衣如仙,遺落紅塵。也難怪有很多弟子盯著我的小玉兒瞧。琉璃就趴在石桌上,盯著若玉。

  若玉執(zhí)筆的手一頓,抬眼瞧了呆呆的琉璃一眼:琉璃很調(diào)皮的幾絲青發(fā)在額角飄蕩,雙眼稀松,有些無神。

  “你這人,從來沒個正經(jīng)。也不知哪一日做事可以認真了,讓人愁得很?!比粲駭R下手中的毛筆,輕聲說道。

  “吃飯睡覺,本就是人生必做之事。我也不過比他人多了些睡覺的時間罷了。”琉璃很驕傲地抬頭道。

  林間青竹葉起葉落,天邊白云悠遠。

  琉璃卻將目光收回,很神秘地在若玉耳邊說著些話語,很小,很小。

  兩人各自離去,回到了自己的小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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