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林星輪從阿青的背后蹦了起來,指著老歐的鼻子罵道;
“怎么說話的!我可是你師父!還懂不懂尊師重道了?”
雖然口中在教訓徒弟,但老歐臉上滿是調(diào)戲成功的賊笑;
“哦,好,師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林星輪改了個稱呼繼續(xù)罵道,他當然知道這是玩笑,可這玩笑能隨便開嗎?
阿青還坐在這里呢!
她要是誤會了怎么辦!
內(nèi)心在抓狂的林星輪都不敢看阿青,卻不知道人家還在淡定的喝粥。
“急什么急什么!你想娶還娶不上呢!”
成功讓徒弟急眼的老歐滿足的坐到了阿花的身后,幫她梳起了小辮子,阿花雖然覺得舌頭不那么難受了,但注意力還是在這上面,沒有關心自己的頭發(fā)。
“誰想娶了?。。 ?p> 發(fā)現(xiàn)越描越黑的林星輪不覺有些崩潰,自己怎么攤上這么個倒霉師傅的...
“人家可是未來的大封師,雖然腦子有點問題,但封家也絕對不會讓這種血脈外流的?!?p> 專心擺弄著阿花的頭發(fā),老歐隨意的就給那個未來的大封師下了個腦子有問題的結(jié)論。
阿青的表情卻越來越奇怪,林星輪開始還以為阿青不開心了,正想開口解釋些什么,但看那表情好像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噗嗤一聲,林星輪就大笑起來,指著阿花一頭的沖天辮;
“阿花,你這個樣子好像野人哦!”
啥,渾然不知的阿花迷茫的看著這個已經(jīng)捧腹在地,大笑不止的林星輪終于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用手摸摸自己的頭頂,只感覺為什么頭頂刺刺的,連忙跑到鏡子面前;
赫然就看到一個滿頭小辮,像極了雜耍人的女孩。
老歐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沒有經(jīng)驗,見諒見諒…”
但已于事無補,下一秒阿花就已經(jīng)騎到了罪魁禍首的身上,小手不斷的拉扯著老歐花白的頭發(fā),還一邊恨恨的說:
“我讓你綁!真當姑奶奶是泥捏的嗎?!”
一旁的林星輪也有點傻眼,怎么才這一段時間,阿花就和剛上山的那個小姑娘判若兩人了,怎會變得如此兇殘?!
再看到被阿花騎在身上的師父,林星輪恍然大悟;
果然近墨者黑啊,老頭子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一陣傳呼聲打斷了阿花對老歐的凌虐;
“殿下,大人,將軍請幾位到主營議事?!?p> 老歐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整了整不知道被拔下多少根頭發(fā)的亂發(fā),故作沉穩(wěn)的說道:
“走吧?!?p> 來到主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好幾個封家的人在里面,其中就有那個‘癡女’南宮夢;
阿青看了一眼這個未來大封師,她眼皮下垂,面無表情,時不時嘴巴還微張悄悄打個哈欠,看上去倒真是有些癡呆模樣。
狄無敵看到林星輪先給他行了一個禮,而后招呼道:
“來啦,坐吧?!?p> 于是三人就坐到了另一邊的案幾旁,聽著封家人向狄無敵報告他們這兩日的情況,一個中年男子模樣的人說道:
“狄將軍,昨晚我們已經(jīng)將大半封樁點都踩好了,只是…”
男子躊躇了一下;
“但說無妨?!?p> “只是因為古戰(zhàn)場煞氣外露的緣故,這片土地的萬物之勢在不斷流失,所以我們擔心如今找到的封樁點也會因為這頻繁的流動而改變方位?!?p> 中年男人拿出了一面紅色旗子;
“這是我們封家的‘封物旗’,上面的圖紋是由我們族人的血所涂,希望將軍將這些旗子都安插在封樁處上,并排兵士日夜寸步不離地守護,務必要鎮(zhèn)住這些封樁點!”
狄無敵聽到后眼中閃了一下精光;
“如此,便交給我吧?!?p> 中年男子便將一列封物旗交給了狄無敵,老歐這時候開始抱怨道:
“哎哎哎,叫我們來到底什么事?”
狄無敵看了一眼三人;
“你是皇上親點而來,星輪又是嫡皇子,任何決策自然都要你們在場一同參謀?!?p> 老歐聽到自己白來了一趟,就要站起來直接離開;
但賬外突然傳來了兵士驚慌的叫聲;一整嘈雜后,一個帶刀兵士入營稟報道:
“將軍,營地外不知何時有一群毒蛇圍住了我們,而且還在緩緩前進,不少兵士因此被驚嚇到,引發(fā)了一些騷亂?!?p> “無用!”
一拍座椅,狄無敵站起身就大步走出賬外,阿青他們也跟著一起出去;
但阿青覺得奇怪的是,如今煞氣外露,怎么還會有爬蟲敢來這片大兇之地?
到了賬外,果然有些新兵已經(jīng)開始四散竄逃,營前地上密密麻麻緩緩爬來無數(shù)毒蛇,這些蛇類多到重疊在一起,蛇信不斷吐出,咝咝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但在營地前也聚集了一隊兵士,守在最前,秩序井然,毫不受這類可怕景象的影響;阿青發(fā)現(xiàn)他們和之前看守主營的兵士一樣,全部腰間佩刀。
“肅靜!”
見到主帥出現(xiàn),被嚇到的士兵也慢慢冷靜下來,營地恢復了安靜,只聽得到蛇爬行在沙子上摩擦到沙粒的聲音;
“哪來的蛇?!”
狄無敵上前,站在最前的帶刀兵士給他讓出了一個口,他便站到了最前面;
看著這些毒蛇,狄無敵冷笑了一下,繼續(xù)邁步向前,與蛇群的距離越來越近,讓后方的兵士不禁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
而阿青卻覺得越發(fā)奇怪了,這群蛇為何沒有勢?
在蛇都已經(jīng)爬到狄無敵腳前的時候,他把穿著戰(zhàn)靴的腳高高抬起,哼了一聲,就狠狠踏了下去;
在腳接觸地面的一瞬間,阿青感受到一股萬夫不可匹敵的威猛之勢呈波浪狀傳出,那些毒蛇觸到這股勢就全部化為了黃沙,與沙漠融為一體。
“是誰在作祟!?”
狄無敵厲聲喝道,眼神不斷掃向四方,想要找出做這障眼法之人。
而浮在空中的少年修士見此趕忙悄無聲息的駕著拂塵飛離了好幾里遠;
感覺稍稍安全的少年這時才有空安撫自己狂跳的心臟。
我的媽呀,這個凡人怎么如此兇猛!
剛才那股氣勢差點沒把我給打下來!少年內(nèi)心不覺有些后怕,同時怒罵那些跟自己講凡間已無高手的同門;這不算高手誰算?連師父來怕都討不了好!
看來不能魯莽行事,要小心為上了,少年暗想。
他手臂上的手釧突然不斷閃動,他趕忙掐住隱氣決,男子的勢已經(jīng)探到這里了嗎?
那邊狄無敵不斷催動自己的勢向外延伸探查,但還是毫無所獲;
看來那賊人已經(jīng)跑遠了,狄無敵睜開了眼睛;
走回營地,交代帶刀兵士加緊每日巡防后,就回了主賬。
“修士?”
回賬后林星輪急忙問自己的舅舅;
“應該是?!?p> 狄無敵也在思考,修士為何要來參這一腳?
盡管人間戒對他們而言已經(jīng)如同虛設,但自貴為山人的他們也從來不屑管人間的事,這事實在也是讓人奇怪。
“哼,連個賊都抓不到,你這刀道修了和沒修有什么兩樣?!”
老歐總是逮著機會就極力嘲諷狄無敵,而且言語都幼稚無比。
他們是有仇嗎?
阿青給林星輪打了個眼色;
林星輪則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狄無敵不理這個曾經(jīng)老友的挑釁,只是對封家也交代晚上就不要出營了,想來有人要在封印之事中作梗,但要盡快找到全部封樁將古戰(zhàn)場封印,決不能拖延。
封家的人應下后就離開,又開始他們的步行尋樁路。
老歐感覺自己拳頭打在棉花上,無趣得很,就帶著阿青走了;
林星輪則被狄無敵交代留下來一起吃午膳。
“老歐,你和狄將軍是老相識嗎?”
一出來,阿青就把多日的疑問問了出來。
“誰跟他老相識!”
不料好像碰到了老歐的逆鱗,一甩袖子就不理阿青自己走了。
雖然沒有得到回答,但阿青也猜出這兩人肯定有什么往事,說不定還相當刻骨銘心。
夜晚很快降臨,阿青感到空氣中的煞氣越來越濃重,就連阿花都冷到裹緊了被子,不像之前一樣亂踢了。
阿青盤坐在床角閉目,自從冷月潭修心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需要睡覺,只要收回心神,進入一種冥想的狀態(tài),也能達到養(yǎng)神的效果。
突然空氣中的煞氣濃重了許多,看上去空氣中都有了一絲一絲流動的血氣;
阿青睜開眼睛,趕緊叫醒阿花,帶著她走出賬外;原本應該漆黑的天幕卻變成了一片血紅色,那日看到的可怕戰(zhàn)場又浮現(xiàn)出來,只是不再是由白云凝聚,而是那絲絲煞氣凝聚而成!
營地內(nèi)一時亂作一團,身著道袍的封家人見此異象也出了帳來,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南宮夢不知何時走到了阿青的旁邊,嗓子還帶著剛睡醒的那種嘶啞,喃喃自語道
“要出來了。”
話音未落,原本在天上的煞氣幻影竟看向了地上的營地,化作道道紅光直射下來,落到地上就變成人形的鬼兵,與周圍人廝殺起來。
“小心!”
林星輪對著阿青驚駭?shù)慕械溃?p> 阿青回頭,只見一個煞氣鬼兵正舉刀而起,目標正是自己和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