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是虞江承竟然毫發(fā)無傷。
“嘶。。?!眳侵堑刮豢跊鰵猓f道:“這不可能!哦,你身上是何珍寶,竟然能夠擋下魔晴子的攻擊?”
既然神行飛劍在身,金甲仙衣自然也是留在虞江承身上。
一開始集齊五大至寶,就是為了助商均逃離時戒,現(xiàn)在任務(wù)已經(jīng)達(dá)成,商均暫時用不到五大至寶,就將這些留在虞江承身上。至少對于虞江承來說,五大至寶還是有些用途的。
這不,剛好救了虞江承一命。
虞江承心有余悸地打量著魔晴子,因為僅僅這么一次攻擊,就將金甲仙衣內(nèi)部的靈氣全部耗盡,失去再次抵擋的能力。
這個魔晴子還是有點貨的!就連地階巔峰的強者,都未必能夠一次性讓金甲仙衣失去功效。
其實,這個時候商均和方不惑加入戰(zhàn)斗,絕對能夠讓吳智沒有翻身的機會。
不過,眼下只能靠虞江承自己。
此時,容不得他再多思,硬對吳智的雙重攻擊,心里涌起了強大無匹的斗志。
虞江承雙目電光乍閃,一下子將體內(nèi)的靈蘊宣泄出來,短時間內(nèi)提升到最巔峰的狀態(tài)。
就連身上的毛發(fā)都豎立起來。
利用馭劍術(shù)召喚回四法青云劍,以左手之力,使出他那最有破壞力的劍招。
破天一劍!
吳智感受到一股危機悄然而至,那是完全有可能一次性將自己擊碎的劍意。
“小子,你真是好福氣,竟然連獨孤烈都愿意將他的孤獨劍訣傳授于你?!?p> 他無數(shù)次見識過獨孤嬌施展獨孤劍決,因此,虞江承的破天一劍在他眼里就是獨孤家族的絕學(xué)--獨孤劍訣。
他哪里知道,這可是虞江承自己領(lǐng)悟的劍訣。
吳智眼中光芒大盛,很不甘心,低沉地說道:“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發(fā)光發(fā)熱,為所欲為。給我破?!?p> 魔晴子奮不顧身地沖向虞江承,同時,破天一劍蓄力完畢,從九霄之處俯沖而下,所過之處,雷光爆射,璀璨奪目。
仿佛天空都被燃燒起來。
“轟??!”
兩重攻擊交織,先是發(fā)出耀眼的白光,接著是漫天的黑色風(fēng)沙像是水里的波紋那般一圈一圈地往外擴散。
“轟??!”
這次是紅色的耀光,籠罩四方,其中還懸掛著一顆顆如同星辰的紅斑。
“轟隆!”
這個場面太驚人了,一顆一顆紅斑如同隕石墜地一般在這里爆破,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
過了好久,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黑煙散去,露出兩人的身影。
虞江承氣喘吁吁地說道:“吳智,你的命可真硬。”
吳智看起來也是相當(dāng)?shù)乩仟N,面孔因為受到了外力的擠壓,顯得格外猙獰,他低吼一聲,說道:“虞江承,你是不要命了嗎?我要殺了你!”
虞江承淡然一笑,說道:“這種話你都說了三遍了,你不嫌累,我聽著都嫌累!”
說著把側(cè)臉挪向吳智說道:“你看我這耳朵,都聽出繭來了。咦。。。這不可能!”
他看到了那顆魔晴子,就漂浮在半空中,發(fā)出的光輝雖然很淡,但是落在虞江承的眼里卻是相當(dāng)?shù)卮萄邸?p> 吳智仰天長笑,說道:“你還真以為憑借剛才那一擊就能夠毀掉魔晴子?可笑,太可笑了。哈哈。。。我告訴你,在這修真界,任何人都無法毀掉魔晴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乖乖受死!”
虞江承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但還是要繼續(xù)攻擊。
因為他從來都不信邪,既然魔晴子一時半會兒無法毀掉,那就毀掉操控魔晴子之人。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時限要到了,體內(nèi)的靈蘊根本就補給不上,消耗遠(yuǎn)遠(yuǎn)大于恢復(fù)。
以自己之力除掉吳智,已然成為不可能之事。
虞江承心在滴血,嘴唇都有些哆嗦了,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熱血都要沖上了天,恨不得和吳智同歸于盡。
每一次攻擊都來勢洶洶,毫無保留,有種以命換命的感覺,這讓吳智一時間無法盡情地發(fā)揮“渡魂”絕技。
“除掉他!”
“除掉他!”
仿佛心底出現(xiàn)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蠱惑著他用盡渾身解數(shù)擊斃吳智。
方不惑一拍大腿叫道:“糟糕,江承入魔了!”
商均淡淡說道:“我知道?!?p> 方不惑緊張地說道:“你知道還不去幫忙?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面對的敵人,還是吳智這個強大到不可理喻的狠人?!?p> 商均皺眉說道:“你聽我的。其實,不怕你笑話,我現(xiàn)在比你還著急?!?p> “殺!”
虞江承的雙目涌現(xiàn)了濃郁的血色,就連吐出的濁氣都是帶著一縷縷的黑絲。
他不遺余力地?fù)]舞著四法青云劍,一心只想將眼前的惡人斬成兩截。
商均看在眼里,暗嘆道:江承,若是今日你能遏制住心魔,日后就再無人能夠阻攔你修行的步伐。
其實這個時候他的內(nèi)心早已如同風(fēng)暴里的汪洋,波濤洶涌,起伏不定。
原來他早就知道虞江承會有此劫難,因此才阻止方不惑出手相助的。
曾幾何時,他也遭受過此等劫難。
這是面臨強者時,最會誘發(fā)的心魔,只要過了這個深淵,面前的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咚!”
虞江承的腦際像是被人錘了一下,盡管只是輕輕的一下,頓時讓他原本通紅的雙眼褪去了血色。
“江承,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們的緣分已盡。。。”
是司馬沛珊!
“答應(yīng)我,你要好好活著?!?p> 虞江承心里的悲痛徹底占據(jù)了失控的情緒,“撲哧”一聲,噴出一口黑血。
他終于是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只是兩眼角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沛珊。。。謝謝你!”
吳智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因為他感到了不一樣的危機感。
虞江承眼神漠然,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哪怕是身上負(fù)傷,都鎮(zhèn)定得讓人害怕。
先發(fā)制人!
吳智旋風(fēng)般地飄了過去,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將虞江承扼殺在搖籃里。
虞江承好整以暇,漫不經(jīng)心地,自顧自地低吟道:“虛是心神,實是身意,神意合一,虛實輪轉(zhuǎn)。這一劍,好像能夠?qū)⑦@里的罪惡都斬斷?!?p> 吳智能夠感受到虞江承和他手里的四法青云劍合成了一個不可分割,渾然為一的整體。
“轟!”
猶如天神的一劍從天而降,重重地壓在吳智的身上。
“噗嗤。。?!?p> 吳智被打得口吐鮮血,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跌落在地上。
“阿。。。”吳智簡直要發(fā)瘋了。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虞江承為何突然強得如此離譜!
一時間不知是該如何是好,是戰(zhàn),還是逃?
他不甘心自己會敗給一個毛頭小子,但是人的生命只有且僅有一次,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狗屁尊嚴(yán)又有什么用?
就在他苦思如何逃脫困境之時,出乎意料得是虞江承的這種狀態(tài)僅僅保持了幾分鐘,就散去了。
虞江承知道自己巔峰的時期已經(jīng)過去,嘆了一口氣,苦笑說道:“吳智老兒,你真是好運氣。”
吳智一愣,大吼一聲,說道:“小子,你敢耍我!”
“鏘!”
言罷,不管三七二十一,幻出銀槍,風(fēng)馳電掣般朝著虞江承卷去。
他不希望虞江承的那股力量再次出現(xiàn)。
虞江承不甘示弱,四法青云劍舞出片片劍芒,大有不成功便成仁,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的氣勢。
“鐺。。。”
“鐺!鐺!”
在和吳智斗智斗勇的幾十個來回里,虞江承雖然識破吳智的招數(shù),可是卻無法真正能夠傷到他。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又無可奈何。
長嘆一聲,卸去所有的招數(shù),靜立在原地。
吳智還以為他要放棄了,心中大喜,招呼著魔晴子朝他激射而去。
“鐺!”
本是百發(fā)百中的一擊卻是撲了個空。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商均出手將虞江承帶出了戰(zhàn)圈。
吳智露出震驚之色,說道:“我明明在這區(qū)域施展了無上秘術(shù),你是如何破解的?”
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逐一擊破的準(zhǔn)備,因此,才暗地里施展了一個類似囚籠的秘術(shù)。
他自認(rèn)為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躲在暗處的豫讓會出手阻止自己大開殺戒,然而,卻出現(xiàn)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混小子。
商均冷笑說道:“就你這半桶水的能耐,還無上秘術(shù)?嘿嘿,破壞一個不起眼的小陣法,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吳智愣了一下,旋又低沉地說道:“算你有點本事。哼!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破解魔晴子和渡魂的雙重攻擊?!?p> 言罷,魔晴子再次發(fā)出鬼嚎之聲,有種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
“蓬!”
商均就像是在空中隨意一握,竟然將魔晴子輕而易舉地拽在手心里。
吳智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說道:“連我都不敢用手去接魔晴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商均的嘴角里逸出一絲不屑的神色,說道:“這很難嗎?你就為了煉制這么一件破玩意,竟然殘害無辜的生靈,你真的該死!”
“蓬!”
魔晴子應(yīng)聲而碎,吳智的情緒幾乎到了癲狂的地步,歇斯底里地叫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就連虞江承幾乎傾盡所能施展的破天一劍都無法毀掉魔晴子。然而,商均僅僅是信手拈來的簡單手法,就將魔晴子徹底毀滅,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的力量?
商均冷笑說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認(rèn)為的理所當(dāng)然,只是建立在你那狹隘的腦袋里。這個世界,可是有很多你所不能理解的事。說白了,就是你的眼界太小?!?p> 虞江承和方不惑也是一怔,如此了得的法器,怎么能隨手掐斷了呢?
吳智心灰意冷到了極點。他很不甘心,魔晴子可是耗費了自己無數(shù)的精血,為何會被眼前這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子給破壞了。
難道。。。他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商均好心解釋說道:“你可能對魔晴子不是很了解。雖然它外殼堅固得如同隕石一般,可是有個位置是它得弱點。只要在那個位置用力一按,就可將它毀滅。”
吳智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微喘說道:“我不得不承認(rèn)你的學(xué)識很淵博,不過,這不是你能擊敗我的理由?!?p> 他不了解商均的虛實,以防萬一,用遠(yuǎn)距離的攻擊方式去試探他。
商均將這里的地形都記在腦海里,分出心神,一方面躲避“渡魂”的攻擊,一方面偷偷地在逃竄的沿途鋪設(shè)一個個陣法的節(jié)點。
正當(dāng)是一心兩用。
吳智囂張跋扈地說道:“剛才還耀武揚威,原來只是個沒種的草木之人,剛才的那股勁去哪了?現(xiàn)在就只會逃跑嗎?”
商均驟然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吳智自投羅網(wǎng)。
吳智的心底忽然咯噔一下,似乎有件很要命的事情要發(fā)生。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腳底一陣劇烈地晃動,只見一道道異彩光流從他的腳底穿梭。
突然,異彩流光從地面彈跳出來,直挺挺地射向吳智。
吳智很有信心能夠躲開異彩流光的攻擊,可是當(dāng)他剛要挪步,雙腳突然像是深陷在沼澤之中,難以自拔。
這小子暗地里做了什么?
緊接著,吳智感受到一股如淵如岳的壓迫感從天而降,
“不。。。這不可能!”
任憑他如何撕裂地呼喊著,終究功虧于潰。
最后,被擠壓成一灘血水。
就連一開始設(shè)置的結(jié)界都被壓成了碎片。
一代強者,就此隕落。
虞江承和方不惑皆是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事態(tài)發(fā)展,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吳智會為這種方式死去。
尤其是虞江承,首次見識了商均如此殺伐果斷的做法,顯然這種事情他沒有少干。
商均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招呼他們二人說道:“你們還在看什么呢,該回去了?!?p> 虞江承微笑道:“吳智做夢都不會想到今日會是他的死期。而且,還是那種尸骨無存的死法。當(dāng)真讓人看了心疼阿。”
商均冷哼一聲,說道:“其實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這個要是放在以前,我是絕對不會讓他死的這么干脆的。哎。。。年紀(jì)大了,同情心開始泛濫,沒有增加狠辣,反而增添了一些慈悲心腸。你們倆要記住,仙界從來都是不講情面的,今日你發(fā)發(fā)善念,明日可能就會成為你丟掉性命的因素。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p> 虞江承和方不惑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震驚之色。
一直以來,商均都是一副以和為貴的模樣,講究人性本善,然而這次,卻是截然不同,好似換了個人。
虞江承吁出一口濁氣,說道:“既然提到了仙界,不如在回去的路上,給我們講講仙界的情況?”
商均說道:“對于仙界來說,修真界可是一個大溫床。要想了解仙界,首先要知道仙界的三方勢力。”
虞江承皺眉說道:“仙界也會有派系之爭?”
商均笑了笑,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更何況是修真界,要知道,修真者都是自認(rèn)為高人一等的,怎么會允許其他人騎在頭上撒野呢?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就會帶動更多的人,久而久之,自然就形成了派系?!?p> 虞江承微微點頭說道:“好像就是這么一個道理。”
方不惑說道:“就和我們現(xiàn)在修真界一樣,歸納起來,也算是三方勢力,隱世家族一派,影宗一派,魔門一派?!?p> 商均搖頭說道:“非也,非也。修真界歸納起來其實只有兩派,正和邪。影宗并不是真正的第三方勢力,而是在中間周旋的存在。現(xiàn)在的正邪敵對,應(yīng)該是被謅帝操控,而影宗的存在,又是那么微妙。所以,我敢大膽地假設(shè),是不是影宗也是有幕后操控呢?謅帝是惡,而這個神秘人是善?!?p> 方不惑說道:“這么一解釋,似乎又合情合理。”
虞江承感嘆說道:“現(xiàn)在的修真界雖然暗流涌動,但是,總體來說,就是四個字,歲月靜好!”
商均微微一笑,一拍他的肩膀,唱雙簧般地說道:“歲月靜好不正是最佳的生存環(huán)境么?說明在這個環(huán)境里,每個人都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不折手段,更多的是理解和寬容。若是每個人有著無窮無盡的欲望,人與人之間就會因為各自的利益而發(fā)生沖突,最終演變成戰(zhàn)爭,到時候還談何歲月靜好呢?”
方不惑苦笑說道:“你們的想法太過于理想化,試問哪個人沒有點小心思呢?放小的來說,那叫自私自利的小人;放大的來說,那就是罪孽深重的惡人。歲月靜好?嘿,想想就好?!?p> 商均說道:“不惑兄弟,最主要一點,你活得還不夠通透?!?p> 方不惑愕然說道:“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高見?!?p> 商均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起一念必落一界,無論你起的是善念,還是惡念,心念則行動,動則有因有果。一念三千,你能夠分辨這一念結(jié)的是善果還是惡果嗎?不能!然而,歲月靜好,也是一念之間?!?p> 一道通,百理明。
想通這個道理后,方不惑感嘆說道:“所以,活得豁達(dá)就是最好的念想。哈,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p>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你們可真不得了,就連吳智都死在你們手上,哼!我看你們不是來這里參悟的,而是專門找吳智麻煩的,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