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鬼參
女巫繁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年輕漂亮的小鮮肉。
是啊,他還那么年輕,他那么有天賦,他那么出眾,可是讓自己為難的,是無法根除妖術(shù)對他的影響。
“來,坐下說。”
“繁姐,你真的有辦法可以幫我嗎?”
女巫繁面露難色,尷尬地笑了笑說,“你是知道的,一旦沾染了妖術(shù)的影響,是無藥可救的。”
青焰感覺希望瞬間破滅,還是的,他早就知道了這個情況,所以心里早就放棄了治療,他真的以為女巫繁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
“也許這都是神靈的安排,巫師和法師向來互相制約,如果學會妖術(shù),等于同時掌握了巫術(shù)和魔法,人類可以變得無所不能,這樣就會打破平衡,帶來災難?!?p> 青焰沒想過瘋瘋癲癲的女巫繁也有這么嚴肅認真的時候,她這番話理性睿智,閃耀著責任擔當?shù)墓廨x,眼前的女巫繁端莊明理,突然散發(fā)出成熟女性特有的一股神秘魅力。
“您說的對……歷史上的那些巫師和法師們,他們之所以會懲治偷學巫術(shù)的人,怕的并不是有人比自己技高一籌,而是擔心打破了平衡,最終受害的,還是眾生吧……”
“哎呀我的小心肝兒!你說得可真好!能理解這些就說明你還有救!”女巫繁激動的拿手用力搓著青焰的臉,他已經(jīng)被揉成了萌萌的金魚嘴。
唉!果然是穩(wěn)重不過三秒,女巫繁就是女巫繁。
青焰捏著女巫繁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挪開,兩個臉都被搓紅了,“不管怎么說,偷學妖術(shù)是我的錯,妖術(shù)反噬也是自作自受,回去以后……”
他突然又不說話了。
因為他心里沒有著落。
以前但凡他犯了錯,即使是天大的錯誤,大巫師最終都會原諒他,幫助他。但是大巫師已經(jīng)不在了,大祭司薩萊曼又容不得自己,他又能指望誰來拯救自己呢?
所以他說不下去了。
安途將軍的任務(wù)即將圓滿完成,大巫師囑咐自己盡心竭力輔佐安途,他真的盡了全力,問心無愧。
可是安途將軍尚可以向國王交任務(wù),而想到自己回去,卻要在冰冷的墓碑前交任務(wù),青焰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好啦!不還有我呢么?”女巫繁自信滿滿,“當官兒的淘著寶了,又得到了個美人兒,你呀,把他們平安護送回去也就算任務(wù)完成了。以后只要你肯低調(diào)做人,隱姓埋名,沒人會發(fā)現(xiàn)你會妖術(shù)這個事兒!”
青焰點了點頭,看來以后為了能活下去,只有遠離人群這一個辦法了。
“通天城人太多了,不安全。青狼部落又是你的老家,熟人不要太多!我看??!將來你就來我這森林里隱居,我保你一世無憂!”
嚯!好重的承諾!敢情你勸了半天,就是為了把我忽悠到你的森林里和你廝守終生么?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將來的事情,再說吧!好么繁姐?我們還是先治病吧好吧?”
“嘖!你這個狡猾的小東西,老娘能吃了你還是咋的?”
“嘿嘿……沒有沒有……”青焰打著馬虎眼兒溜出去了。
在怨婦森林的幾天里,大家把女巫繁珍藏的好藥材用了個遍,其中有一些藥材,連從小在森林里長大的薩爾都沒有見過。
每當驚訝的薩爾向女巫繁問起,“您這藥材是哪兒采的?”女巫繁總是笑笑說,“我哥哥給的。”
“您的哥哥是誰?。俊?p> 女巫繁也就笑笑,不說話了。
女巫繁還把自己珍藏的鬼參從地窖里取出來,這可是巫師補充能量的高級藥材,雖然回血效用一般,但是回藍的話絕對沒得說。
青焰把黑黢黢的鬼參剁碎熬熟,隨后女巫繁用符咒喚醒了鬼參的精魄,之后又做法將這些精魄吸入荊棘魔杖的寶石中,看著寶石重新煥發(fā)出蓬勃的活力,青焰簡直比自己痊愈了都開心。
短短一周時間,每個人都得到了女巫繁最細心的照顧,她時而像個瘋癲的小姑娘,時而像個體貼細心的大媽。
諾蘭畢竟身體素質(zhì)不錯,經(jīng)過女巫繁的悉心調(diào)理成為恢復最快的那一個。
諾蘭也在這幾天里觀察著女巫繁,雖然覺得她妖媚可惡,但畢竟已經(jīng)上了年紀,她不自覺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遠在冷杉城的杉娜夫人,這種被照顧的感覺,最終讓她放下了戒備,想要主動和女巫繁親近。
諾蘭不善言辭,不想表達什么,但是在女巫繁忙碌的時候搭把手,遞過去一個碗碟,抱過來一盆藥材,或者直接奪過女巫繁手中的活兒,也讓女巫繁實實在在地感動了。
一個微涼的傍晚,大家在院子里喝了女巫繁自釀的美酒,酒后微醺,安途、薩爾、慕峰和青焰幾個人沒有盡興,火盆里的火苗還在輕輕飛揚,慕峰逼著薩爾唱歌解悶。
薩爾靦腆羞澀,借著酒勁兒才半推半就輕輕唱起故鄉(xiāng)的民歌。
沒想到薩爾的嗓音那樣干凈清遠,歌聲時而婉轉(zhuǎn),時而綿長,像極了夏天里山林中醉人的晚風。
“白鹿圣泉的冰雪盛夏時才開始融化,
水滴從高山上淌著溪流去冒險。
純潔天真的水滴啊!
山下的世界真的很美嗎?
山下的水滴們也是那樣純潔嗎?
我好擔心你變得渾濁,
再也無法回到我的懷抱。
白鹿林地的小鹿早春時才學會跳躍,
小鹿從山崖上越過頑石去山下游玩。
懵懂幼稚的小鹿??!
山下的世界真的很美嗎?
山下的伙伴們也是那樣真誠嗎?
我好擔心你忘了歸途,
再也記不清母親的容顏。
……”
歌聲悠遠,自帶北方獵民文化里特有的孤獨和哀傷。歌者還在輕柔地繼續(xù)淺唱,聽者已經(jīng)情不自已淚流兩行。
大家都知道充滿艱辛的冒險就要結(jié)束了,曾經(jīng)的許諾逐一得到了兌現(xiàn),只是心境大不相同,總有一絲惆悵徘徊在心頭。
青焰在歌聲中想起了大巫師的模樣,如今將要踏上歸途,卻不知將傾訴何處。
慕峰捍衛(wèi)了青狼部落勇士的榮耀,這一路上他都沒有慫過,他身上傷痕累累都沒有流過淚,可是此時想到遠在故鄉(xiāng)的妻兒家人,卻不由自主濕了眼眶。
諾蘭看到安途臉上的淚痕在火光中忽隱忽現(xiàn),他在想什么?除了他的國王,他的任務(wù),他有沒有在想我呢?
……
秋墟城外,月神部落大帳。
正當月神部落首領(lǐng)瀟遷準備和政務(wù)官月贏深入探討雄偉藍圖的時候,衛(wèi)兵在帳外請示道,“首領(lǐng),自由聯(lián)軍元帥信使到!”
“快請進來!”
瀟湧和月贏從瀟遷身邊離開,三位分列帳中笑意盈盈,帳外進來一個人物,身著皮甲,精神抖擻,客客氣氣,“左將軍,各位先生們,元帥烏音首領(lǐng)的親筆信已經(jīng)加急送到,請左將軍過目?!?p> 當初成立聯(lián)盟組建自由聯(lián)軍以后,黑羊部落首領(lǐng)烏音自任元帥,白鹿部落首領(lǐng)鹿麟任右將軍,月神部落首領(lǐng)瀟遷任左將軍,所以信使稱呼瀟遷為左將軍。
“好!”
侍從將信件轉(zhuǎn)遞到瀟遷手中,瀟遷請眾人坐下,自己閱讀起來,信件讀完瀟遷仍然面帶微笑。
“請問使者,東線戰(zhàn)況如何,元帥和右將軍他們都好吧!”
“回左將軍的話,元帥和右將軍都好。東線戰(zhàn)場詠夜城之戰(zhàn)十分慘烈,后來元帥親臨戰(zhàn)場,士氣高昂,一舉擊潰神圣王國的賊兵,大獲全勝!”
“哦……”瀟遷撫著胡須,將使者的話和這信中的內(nèi)容合在一起琢磨了一下,起身恭敬地說道,“請使者隨我部下到帳中休息片刻,我擬好回信立刻派人給您送過去,還得辛苦使者一趟了?!?p> “左將軍客氣了,這是我的榮幸,告辭了!”
瀟湧等使者出去以后便急不可耐地上前向瀟遷問道,“父親!烏音他是怎么說的?要我們怎么做?”
“呵呵……”瀟遷隨手把信丟在桌案上,坐下冷笑道,“果然不出月贏先生所料,烏音要我們按兵不動,虛張聲勢壓迫阡陌城防線就好,要我們耐心等待東線推過來再說?!?p> “先生真神了!”瀟湧猴急地拿過信件自己讀起來。
月贏早就料到這個結(jié)果,從容地坐在那里品茶,心里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這個烏音太過分了,他這明擺著就是讓我們虛張聲勢嘛,根本沒打算讓我們把阡陌城防線攻破?!?p> 瀟湧通讀了信件,烏音以最高統(tǒng)帥的口吻千叮嚀萬囑咐,要月神部落穩(wěn)扎穩(wěn)打,“你們看,他說‘月神部落要嚴格按照自由聯(lián)軍的總體戰(zhàn)略行動,不得冒進?!€有這里,‘切不可魯莽突破敵軍防線,破壞聯(lián)軍整體計劃?!?p> “父親,先生,你們說說,他這明明就是怕我們搶先拿下通天城,還什么‘聯(lián)軍整體計劃’,說到底,不就是烏音他自己的小算盤么?”
月贏笑而不語,他觀察這對父子已然不愿再按照黑羊部落的命令行事,如今烏音的來信印證了自己的預測,月神部落如果按照人家的指示去做,必然會變成之前分析的“偏安之策”的最終結(jié)局。
而這個沒有什么味道的中策,自然無法滿足瀟遷父子的野心。
是否要聽自由聯(lián)軍元帥的話,月贏不愿再說什么了,他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推銷完了,現(xiàn)在要等客戶醞釀情緒。
“嗎的,要我俯首稱臣,沒門兒!”
北方守衛(wèi)
本章結(jié)束,歡迎您把《神靈山之戰(zhàn)》加入書架,求拍磚、求吐槽,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