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里,林愷坐在窗前,仔細想著接下來該要做的事情,而在他的旁邊除了莫青,還有張明勇,自從胡過海東山再起之后,張明勇也來到了這里,想問一下接下來該如何去做,畢竟他是軍旅出生,第一時間想到了來這里跟人商量,而不是貿(mào)然行動。
“林公子,現(xiàn)如今胡過海死灰復燃,您有什么好的對策沒有?”
林愷看了張明勇一眼,說道:“想好了,他把山上的土匪都集中了起來,我得感謝他,所以我給準備了一份大禮,不過這份禮物是他們的,不是你們的,過幾日,我會派人通知你們,不要下山劫貨!”
“哦,公子的意思是······”張明勇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愷一眼,他本以為林愷會有些著急了,怎么也沒想到他跟沒事人一樣,這個公子哥還挺有意思的啊!
“公子安排了一隊富商讓老虎幫去劫,到時候張幫主可千萬不要插手!”
“富商?”張明勇看了莫青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林愷,緊接著他卻是微微笑了笑,說道:“公子是想派人混入其中嗎,怕是有些困難啊,他要是不抓人,只殺人,那我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林愷也是微微一笑,說道:“他劫了貨總要上山吧,張幫主,您之前劫貨的時候,上山之前會打開貨物一一檢驗嗎?”
張明勇聽著一愣,隨后摸了摸下巴,說道:“之前是沒有,不過以后,我估計要有了!”
雖然這附近幾個縣城的官兵不怎么作為,但土匪為省事,劫到貨物之后還真不會把所有的東西都打開看一下,所以林愷派人混進入還是極有可能的,除此之外,還可以安排幾個人摸清他們的線路,找到他們的位置,到時候依靠大隊人馬將其一舉殲滅。
然而,張明勇依然還是有點不以為然,他開口說道:“不過,公子要只是想派人混進入的話,我想已經(jīng)沒有這個必要了,胡過海最近拉攏了不少人,其中有一部分是我們之前就安排在外面的,雞蛋總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是吧!”
林愷聽后看了張明勇一眼,微微一笑,打心底有點佩服這個人了,看上去他們野鷹幫面對老虎幫的死灰復燃什么都沒有做,可實際上卻是暗度陳倉啊,不愧是軍旅出生,有兩下子!
“看來張幫主又走到了我前面,佩服,不過,我的計劃還是要實施,就算找不到地方,但也能為你們做做掩護,我已經(jīng)通知了陸元海,不久他就會到來,到時候我會想辦法通知你,讓你的人及時退出去?!?p> 張明勇聽后點了點頭,然后看了林愷一眼,說道:“雖然與林公子才見上兩面,不過公子處處為我們著想,看來我張某沒有跟錯人?!?p> “你們是我們的眼睛,把你們傷了,我們豈不是就成了盲人,這可使不得!”
“呵呵,公子放心,需要用得著野鷹幫的時候,盡管開口,我野鷹幫也閑得太久了,而且我們野鷹幫······也不是吃素的,硬骨頭,我們也能啃!”
“我不懷疑你們的實力,只是現(xiàn)在有錦衣衛(wèi)在,你們得低調(diào)點,以后錦衣衛(wèi)一走,這里就交給你們了,不過也請你們放心,這么好的隊伍,我們不會一直將他放在山上,太可惜了!”
張明勇聽后,對林愷抱拳說道:“那好,我野鷹幫的兄弟局拜托林公子了,我也不說了,這就上山準備,隨時配合公子的行動!”
“嗯!”林愷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看著張明勇的背影,林愷真為曲文浩可惜,這么好的隊伍,為什么他的護衛(wèi)隊就是不能用了,哎,這對他們雙方都是損失啊!
“公子,漢原那邊準備的怎么樣了,富商的人選是怎么樣的,如果是錦衣衛(wèi)的人,那幫土匪會不會認出來?”
林愷聽后看了莫青一眼,然后低下了頭,開口說道:“我已經(jīng)通過師父聯(lián)系了一個鏢局,押貨的事情會交給他們,上山則是由宇文樂和張橫安排了,到時候就需要張幫主的配合了,不能傷了鏢局的人啊!”
“這個簡單,讓他們安插的人劫了就是,不過······”莫青看了林愷一眼,問道,“公子在這邊運籌帷幄是很好,但您就不參加嗎?”
林愷知道莫青在想什么,她是擔心斬殺胡過海的功勞落到宇文樂的頭上,到時候搶了自己的風頭。其實,這種事也確實更應(yīng)該讓林愷來做,而宇文樂更適合待在這里,只是這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來選。
“你們既然早就知道了我們,為什么當初不選擇宇文樂呢,我想他應(yīng)該比我更加令人滿意吧!”
莫青聽后轉(zhuǎn)過身,說道:“公子何必妄自菲薄,您不比宇文樂差,再說了,選人是顧公公的事,或許顧公公是從公子身上看到了某些宇文樂沒有的特點吧!”
林愷冷冷一笑,隨后說道:“不說這些了,我去縣衙一趟,為了野鷹幫,曲文浩那里,我也要走動一下,至于老虎幫的事情,宇文樂那邊應(yīng)該準備的差不多了!”
“好,公子慢走!”
······
黃昏時刻,漢原縣里突然來了一支規(guī)模不小的商隊,馬車上還拉了不少貨箱,看上去運送的東西不少,而且有很多都是大箱子,他們一進城就引起了城里人的注意。
因為夜色將近,這支商隊也只好在漢原縣里找了一個客棧住了下來,休息整頓。店小二見來了這么多人,連忙上前迎接,不過商隊的人并不允許他靠近馬車,并且還特意安排了人看守,搞得很是神秘的樣子。
“掌柜,你們這里還有沒有房間?”
“有的,客官您往里面請!”
“好的,呃,我聽說最近這里錦衣衛(wèi)剿匪剿得挺厲害的,現(xiàn)在雪松山應(yīng)該是安全的是吧!”
“那當然了,我們這最大的一個土匪寨都被滅了,以后啊你們就放心從這走貨吧!”
“那就好,以后就不用繞路了?!?p> 幾個鏢師打扮的人立刻找座位坐了下來,并開始向掌柜打探雪松山的事情,掌柜雖然也聽了一些有關(guān)老虎幫死灰復燃的事情,但為了拉下這單生意,只好先這么說,而且他心里盤算著這新的老虎幫剛成氣候,這么大的商隊,他們應(yīng)該下不了手!
“客官,你們這拉的都是些什么???”
“呃,該問的問,不該打聽的,千萬別打聽!”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了,客官!”
雖然他們沒問到什么,但是這幫人給人的感覺應(yīng)該是拉了不少值錢的東西,而且之前就傳出了錦衣衛(wèi)剿匪滅掉老虎幫的事情,所以有富商往這邊走也極有可能,不算是特別奇怪的事情。
就在這些人跟客棧的人打探消息的時候,客棧里的其他人也不是默不作聲的瞧他們看了幾眼,甚至還有人看了一下他們拉進后院的貨物。
沒過多久,便有幾個身影飛速出城,直奔雪松山而去。城里,宇文樂和張橫依然是扮裝行事,并悄然住在了那家客棧的附近,城里的人并不知道這里還留有一支錦衣衛(wèi),就是范知縣也不知曉。
此時,林愷也不甚了解漢原城里的事情,不過交給宇文樂,他還是比較放心的,再加上有張明勇的配合,事情應(yīng)該不難!
林愷當夜找到了曲文浩,想進一步了解野鷹幫的事情,而且他也給曲文浩看過了野鷹幫給他的地圖,想必曲文浩應(yīng)該是猜到了些什么,這件事情他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曲文浩也一改之前冷冷冰冰的態(tài)度,雖然不怎么喜歡跟林愷打交道,但還是沒有拒絕他,將他再次請到了那個涼亭。
“林大人,怎么今日前來,只見你一人呢?”
林愷不知道他說的是宇文樂,還是莫青,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道:“大人這里又不是什么龍?zhí)痘⒀?,林愷一人前來就足夠了,再者我也不是什么大官,不必講什么排場!”
“呵呵,林大人確實不講排場,不過我想起林大人第一次來的時候,人馬可是不少?。 ?p> 林愷一愣,知道他說的是上次將張橫等人都帶來了的事情,尷尬一笑,說道:“第一次初來乍到,不甚了解,而且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就······讓大人見笑了!”
曲文浩看著林愷,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林愷的事情,他還有些拘謹,而現(xiàn)在卻是沉穩(wěn)了許多,這種變化還真是快!
“那林大人這次來是所為何事呢?”
“我想······跟大人聊一下野鷹幫的事情!”
曲文浩一愣,就連面色也變得蒼白了一些,隨后卻聽他低聲輕嘆,開口道:“該來的還是來了,沒錯,野鷹幫之前是與我有接觸!”
林愷見曲文浩沒再隱瞞,于是也開口說道:“這樣說來,上次的地圖,大人應(yīng)該是見過的,野鷹幫,我雖了解的不多,但根據(jù)我跟他們的幾次接觸來看,本心不壞,甚至比起附近的某些縣衙都要好上許多,可為何曲大人不接受他們了,難道大人是顧忌他們是叛軍?”
聽到這話,曲文浩更是面色一沉,開口道:“原來大人都知道了,看來我猜得也沒錯,大人的來頭不小,甚至都不亞于漢原城里的陸千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