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馬車里,暮顏閉著眼頭靠在車廂上,對于鮮少出來的她來說這一晚對她來說確實累了。
“咳,咳!”周瑾不自在的又像是刻意似的咳了兩聲。
“瑾妹妹是不舒服嗎?”暮顏沒有看她,依然保持著閉目養(yǎng)神的姿勢。
“我沒有不舒服,只是怕你這樣萬一睡著了,染了風(fēng)寒可怎么好?!敝荑淹嬷缺系牧魈K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妹妹想問什么就問吧,一會兒到了家大家可都要把嘴閉緊了?!蹦侯佒逼鹕碜?,看著周瑾,理了理鬢角的頭發(fā)淡然一笑。
被猜中了心思,周瑾心頭一怔,眼神有些躲閃缺又不服輸,下巴微抬道:“你還真是莫名其妙?!?p> “哦,我還以為妹妹好奇剛才在水榭的事呢,算了,看來是我多想了?!蹦侯伖首鲊@息一聲,見她心口不一倔強的樣子,只覺好笑。
“你!”周瑾橫了暮顏一眼,氣鼓鼓道:“剛才在水榭是誰在作怪!”
“妹妹是在問我嗎?”暮顏放下剛掀開的車帷,故作驚訝道。
“這馬車里除了你我,難道還有第三個人嗎?”
“這倒也是!確實沒有第三個人!”暮顏狡黠的忽閃著大眼睛,俏皮的點點頭。
“那你還不快回答我的問題?”
“什么問題?”暮顏一臉無辜的看著周瑾,又道:“我剛才只顧著看外面了,沒聽清妹妹你說了什么?”
“那好,我再說一遍。”周瑾知道暮顏是故意的,可她更想知道真相:“剛才在水榭到底是誰在作怪?”
“我要說不知道,只怕妹妹是斷斷不會相信的。我要說知道呢,可又拿不出證據(jù)出來。”
“什么意思啊,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周瑾一臉急切追問。
“不知道?!蹦侯伮燥@沮喪的搖了搖頭。
“說了這么多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呢,竟還不如我?!敝荑谏让嫔陷p輕畫著圈,低頭的一瞬間露出小小的得意笑容。
“妹妹知道是何人所為?”暮顏驚訝的看著周瑾,用敬佩的口吻小聲道。
“枉費姨母在我面前說你如何如何聰明,可水榭的事你竟瞧不出半點端倪來?!敝荑獛еσ庀訔壍?。
“我的這幾分聰明在夫人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就拿今晚的事來說吧,想了一圈,實在不知為何?”暮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我問你,在這皇城腳下你可有得罪的人?”周瑾一臉正色詢問道。
“得罪的人?”暮顏眉頭微蹙,片刻才道:“沒有!”
“怎么可能,你再想想?!?p> 暮顏又按照她的指示又想了一下,忽閃著無辜的大眼睛,認真道:“我平時不怎么出門的。”
“那就想想在出門時遇到過什么人,有過什么過節(jié)?”
“哦,要這么說的話,今晚游街算不算?”暮顏見周瑾不放棄,便把思路引到今晚游街上。
“當然?!敝荑孟癜l(fā)現(xiàn)了新線索,震驚的看著暮顏,喃喃道:“是那個和我爭紫云簪的娘子?!”
“啊?怎么可能呢?”暮顏也表現(xiàn)出一副‘震驚’。
“一定是她,就是她!”周瑾帶著怒氣激動的搖著手里的團扇。
此刻,暮顏的腦海忽然閃現(xiàn)出一個面孔,對,就是這個面孔。
“可是她怎么會知道你的名字呢?”周瑾疑惑的看向暮顏。
沒錯,她就是那日在睿王府,容時身邊的女子。暮顏終于想起來了,只是那日的她淡雅清麗,不似今晚這般精致華麗。暮顏心中不禁有些自責(zé),怪自己沒有及時認出她來。
見暮顏走神,周瑾急切問道:“唉!是想到什么了嗎?”
“這么富貴的娘子,我哪里能識得。至于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暮顏不想周瑾再繼續(xù)追問下去,又道:“馬上到家了,千萬記住今晚的事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不然大家都會受責(zé)罰的。至于是誰在水榭作怪,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們都沒有損失?!?p> 聽了暮顏的話,周瑾狐疑的看著她,扁扁嘴,不情愿的放棄了追問的念頭,“好了,好了,知道了?!?p> “哦,對了,妹妹不是跟名師學(xué)過在絹帛上作畫嗎,不知哪天有時間,我也好去請教。”想到這,暮顏不禁面帶欣喜,迫不及待向周瑾發(fā)起邀請。
“姨母讓我抄書呢,我也不知道哪天有時間?!敝荑獡崃藫犷^上的簪花,眼神有些躲閃。
“那我去求夫人,讓她免去一天抄書。”
周瑾沒想到暮顏這么執(zhí)著,當初家里確實給她請了名師指點,畢竟天賦有限,那先生教了不足一個月便請辭,如今暮顏又向自己請教,她哪里有什么真才實學(xué)。
“再說吧!”周瑾心虛的敷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