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暮坤夫婦,容時親自端著一盤冰荔枝來到薇兒居住的荼錦齋。
“姑娘,小王爺來了,在外面坐著呢?!辨九茁睹鎺θ荩ㄔ陬M醺畷r就被由薇兒差遣,后隨其來到孝親王府)走到薇兒跟前小聲道。
“你去回話,就說我乏了。”坐在窗下的薇兒淡淡回道,只見她神情落寞,雙眼紅腫,顯然哭過。
“姑娘又糊涂了,您不該跟小王爺置氣??!郡主已經(jīng)出嫁了,一年也回不了幾次王府,再說了這王府上下沒有不懼怕她的?!卑茁稄澫卵÷曇?guī)勸道。
“她是身份尊貴,就可以隨便責(zé)損他人嗎?”
“所以,睿王府咱們是回不去了,姑娘該換條路尋前程了。”
薇兒不語,眉頭緊蹙,不禁又垂下兩行清淚。
“這王府的喜字還在呢,您這樣哭哭啼啼是壞了規(guī)矩的。”白露小心的拭去薇兒臉上的淚珠。
“怎么了這是?”容時見薇兒久久不出來,便進來看看,正好撞見白露為薇兒拭淚。
“小王爺!”白露福身施禮。
容時看著薇兒清瘦的背影,憐愛中不覺生了一絲煩惱,抬手示意白露道:“行了,去忙吧”。
“是!”白露欠了欠身,回頭看了眼薇兒便退下了。
“暑氣大,小王爺不必來奴婢這的?!鞭眱簺]有回頭,帶著哭腔吸了吸鼻子,又用絲絹拭了拭眼角。
“你這樣,我怎么能不過來?”容時坐到薇兒旁邊,歪著頭去看她,柔聲哄著。
“蒙小王爺垂憐,可奴婢身份低微,無福在此消受,還請小王爺打發(fā)了奴婢吧!”說著,薇兒又嚶嚶哭了起來。
容時心性風(fēng)流,又是胭脂堆里的老手,可偏偏此刻的場景真真是‘佳人對窗嘆自哀,梨花帶雨映紅腮’。
容時心生憐愛,盯著薇兒不忍道:“打發(fā)了你去哪?”
“天大,地大,自有奴婢的去處?!鞭眱簻I眼婆娑地嬌媚的瞥了容時一眼,悲聲怯語道。
血氣方剛的容時哪經(jīng)得起這勾魂攝魄的一眼,只見他吞了口口水,眼神癡迷的盯著薇兒那動人的側(cè)臉,一把扳過薇兒的雙肩,讓其與自己正面相對。
面對容時的舉動薇兒似乎早有預(yù)料,臉上的慌張卻不及眼里的得意。
“奴婢惟愿您,余生安好。”薇兒淚眼朦朧道珍重,她知道,此時的容時已經(jīng)方寸大亂,她要做的是乘勝追擊。
“我不讓你走!”容時將她擁進懷里,動情低語道:“我給你名分,我讓你做如夫人!”
聽到這,薇兒閉上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自從來到孝親王府,容時每次想親近薇兒時,都被各種理由及時拒絕了。因為薇兒是從睿王府出來的,容時雖然懷疑過她的心思,卻又不想強人所難。
掙脫容時的環(huán)抱著的臂膀,薇兒悲切笑著,紅著眼弱弱道:“奴婢卑微,一無功績二無所出,何德何能能做您的如夫人?”
“我心悅你,你就能做我的如夫人?!比輹r拉過她的手,深情附在她耳邊道:“你若愿意,今晚荼錦齋徹夜燃紅燭?!?p> 薇兒沉默片刻,垂眉嬌羞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燕華卿身邊了,即便再見面也不如陌生人那般自在,畢竟那個羞恥的夜晚是自己親手將他們的恩怨斬斷了。
縱使有著‘資深閱歷’的容時,此刻氣氛不禁欣喜難耐,激動之下又將薇兒擁入懷中,陶醉在茉莉花香的溫軟中……
“小王爺,方公子(方子舟)派人來了!”石鵬進院邊呼喊邊向屋里走去。。
“大人小點聲音。”白露見狀連忙阻攔。
“大白天的,你們院兒有做賊的!”石鵬不理睬她,忽然轉(zhuǎn)念又小聲道:“小王爺和姑娘是不是在里面……”
見石鵬一臉不懷好意,白露嫌棄的急忙打斷他的話,嗔怪道:“大人,青天白日的您可別瞎說,我們姑娘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我說什么了,是你自己想歪了吧!再說了,都是早晚的事!”
“什么早晚的事?大人注意言辭!”
這話惹得石鵬噗呲一笑,眉飛色舞小聲說道:“行,我注意言辭!不過她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呢我不知道,到時候小王爺知道就行了。”
白露說不過他,又羞又惱,只得告誡他不準(zhǔn)屋里去。
內(nèi)室深情相擁的二人被外面的不速之客擾得不得不分開。
“我拿了荔枝來,出去嘗嘗吧?!?p> 薇兒面帶桃花,輕輕點頭。
容時拉著她的手,二人整理好情緒起身向外屋走去。
……
那晚,荼錦齋徹夜燃紅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