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華修出了(暮姮的)凌汐宮,又來到太后的毓壽宮。
“今日的早膳,母后覺得如何?”燕華修一臉笑意,坐在母親對面。
“有幾道小菜很是爽口,比起先前的,哀家覺得今日的菜系更覺可口開胃!”鄭太后撥弄著佛珠,溫和的笑著,言語透著滿意和歡喜。
“看來內(nèi)務(wù)府這次是真的用心了!”燕華修聽母親這般說詞,心里也是欣慰不少。
“哦!聽陛下的意思,御膳房添了新廚子了?”
“前陣子聽芳茴說您胃口不好,后又問了太醫(yī)院,說是并無大礙;如此想來,便想著或是御膳房的失職了?!毖嗳A修笑著說道。
“陛下忙于朝政,還要處處為哀家著想,真是難為你了!”鄭太后滿眼溫柔的看著兒子。
燕華修微微一笑,又道:“剛才去了凌汐宮,有一事要說與母后。”
“也不知她的病情可好些了?”鄭太后眉頭一皺,一臉擔(dān)憂。
“正是兒子要說的?!毖嗳A修頓了頓,慢慢說道:“她在病中念及家人,兒子不忍,便允準(zhǔn)了。還準(zhǔn)許她病中不必給您請安了,待愈后,兒子再讓她親自來侍候您?!?p> “她是陛下的人,是侍候陛下的,哀家這里有她們就夠了;至于請安,哀家也讓她不必來了,好生養(yǎng)著便是!”鄭太后會心一笑,又道:“她在病中念及家人,也是情理之中,雖不合規(guī)矩,但陛下應(yīng)允了,哀家又怎好反對?”
“母后仁慈!”
“哀家只盼她快點(diǎn)好起來,只有身子養(yǎng)好了才能給皇家開枝散葉?!编嵦笾币曋约旱膬鹤?,又將“開枝散葉”四個字加重了語氣。
“是,兒子謹(jǐn)記母后教誨!”
“陛下既應(yīng)允了她母家來人探望,也不要冷落了其他宮里的人,壞了她們姐妹之間和氣;后宮安寧了,陛下在前朝才會無顧慮之憂!”鄭太后不得不提醒,作為過來人,后宮之事她最了解。
“母后說的是,兒子記下了!”燕華修點(diǎn)點(diǎn)頭,細(xì)想母親說的話,只覺自己忽略太多,思慮不全。
鄭太后微微一笑又道:“陛下覺婉瑩如何?”
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換話風(fēng),讓燕華修措手不及,冷靜后,道:“不管是家世還是樣貌,無人能及!”
“那陛下覺得華卿與她如何?”鄭太后又小聲追問,微微有些興奮。
燕華修微微一怔,笑著道:“倒也算是天作之合,不過……”
“哀家也是這個意思!”鄭太后歡喜有余,打斷燕華修的話,笑著道:“打小那會兒,哀家就喜歡她,覺得就這個丫頭最合適卿兒?!?p> “母后,這是華卿的意思還是您的意思?如果是華卿的意思,朕定成全這樁姻緣,如果這只是您一人的意思,朕必須深思熟慮,更要詢問他二人的意思,尤其是華卿!”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何不妥?”鄭太后聽出燕華修的弦外之音,本以為他會站在自己這邊,沒想到一個‘深思熟慮’讓自己心生不快。
“話雖如此,如果他二人互生情意,朕定會成全;若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怕不是良緣?!毖嗳A修笑著說道,母親的說詞他只能先放一邊,因?yàn)樗氖侨A卿的意思。
“一個是圣上的親弟弟,一個是侯府嫡出的千金小姐,哪里不是良緣?”鄭太后面露微微不悅。
“這件事,母后可曾和華卿說起?”燕華修疑惑的看著母親,笑著問道。
“他的婚事是需圣上做主的,再說,哀家是真心喜歡婉瑩。”鄭太后自然堅持自己。
“若沒記錯,母后曾當(dāng)著眾大臣說過要將婉瑩許給華卿做王妃,只是那時都還小,齊陸又?jǐn)y家眷回北疆,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如今峰回路轉(zhuǎn),齊陸回朝加之婉瑩又無婚配,母后這是要兌現(xiàn)曾經(jīng)的承諾了吧?”燕華修目光閃爍,嘴角微微上揚(yáng)。
“難道你不覺得只有婉瑩才適合做睿王妃嗎?”鄭太后依然堅持自己的認(rèn)為。
“母后,睿王妃任何人都可以,但是適合睿王爺?shù)膮s不是任誰人都可以的!”燕華修起身笑著說道。
“這是何意?”鄭太后眉頭一皺。
“母后,您是了解華卿的,咱們又何必一意孤行,強(qiáng)人所難呢?”
“你又怎知他心里沒有婉瑩?”
“他若真有心,早就向朕提及婚事了又何須這個年歲還孑然一身?”燕華修對母親的堅持哭笑不得。
鄭太后微微一怔,面色凝重。
“母后無需煩惱,一切皆順天意吧!”燕華修笑著寬慰,又道:“朕還有奏折要批,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