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蔓蘿深知蘇遠沉的性子,若真?zhèn)鞯剿亩淅?,只怕二人生了嫌隙,若因為這事再招了別人言語,豈不得不償失!微微一笑道:“顏兒說的不錯,珠心既是我的人,犯了錯自然是我管教疏忽,回去我定會罰她!你身為蘇家的小姐,不該動不動就伸手打人,這也有失身份!”說著便從身后另一婢女手里拿過兩本經(jīng)書,輕撫著說道:“還有,剛才妙塵師父那里,想來你也沒有聽的仔細,這兩本經(jīng)書便贈予你,你得了空閑便把這經(jīng)書抄一抄,一來為侯府祈福,為老夫人添壽,二來姑娘家的也可靜一靜心!”
暮顏看著薛蔓蘿手里的經(jīng)書,心里一陣冷笑,可這理由又讓她拒絕不得,伸手接過經(jīng)書笑著道:“暮顏雖不能馳騁疆場,但這份力還是有的!”
“如此便更好了!”薛蔓蘿滿意的點點頭。
暮顏微微屈膝,道:“若沒別的事,暮顏就不擾夫人了!”
“去吧!”薛蔓蘿點點頭。
看著那倔強的背影在眼前漸行漸遠,薛蔓蘿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奴婢該死,讓夫人受辱了!”珠心低著頭,面帶慚愧之色。
“我若執(zhí)意護著你,只怕那丫頭真能鬧到侯爺那,孰輕孰重你是明白的!”薛蔓蘿冷著臉,又道:“你們私下里那些出了格話,以后少說些吧!今日她得理,敢當(dāng)著我的面打你,若是他日再這般,只怕她敢提劍傷你!”
“您是夫人,縱使奴婢有千錯萬錯,都該由夫人發(fā)落責(zé)罰的!”珠心心有余悸,卻又不甘。
“她長大了,比起那個整天裝柔弱的賤人(暮顏的母親,晴斕),倒讓夫人我刮目相看了!”薛蔓蘿理了理衣袖,輕皺眉頭,又道:“好了,今兒這事打的也打了,罰的也罰了,這兩本經(jīng)書想來也能讓她安分幾日!”
珠心到底是薛蔓蘿的心腹,話里的意思自然是全明白了,只見她臉上露出笑容,道:“奴婢多謝夫人!”
“姮兒是嫡女,如今的身份更是尊貴,以后言語上且仔細著,她與那丫頭要好,只怕我這個當(dāng)娘的都不及呢!”提起自己的女兒,薛蔓蘿眼底無限溫柔。
“是,奴婢以后會注意的!”珠心揉了揉左邊有些紅腫的臉頰小心應(yīng)著,心里卻對自己的受辱不能釋懷。
“你這樣子讓姮兒看見了,終是不好看的!”薛蔓蘿見珠心狼狽模樣,不由得眉頭又皺了起來。
“夫人說的極是!”珠心轉(zhuǎn)身忙對剛才捧經(jīng)書的婢女輕聲道:“惠兒,好好侍候夫人!”
“是!”惠兒乖巧的點頭稱是。
“夫人,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去吧!找些消腫之物敷一敷,也好的快些!”薛蔓蘿叮囑道。
“奴婢告退!”珠心施了禮,便退下了。
“夫人,還去看大小姐嗎?”惠兒輕聲輕語著。
“什么時辰了?”剛才的事擾的薛蔓蘿心里生了些煩惱。
“剛過了巳時!”惠兒抬頭看了看日頭,小聲回應(yīng)著。
“都這個時辰了!”薛蔓蘿猶豫著要不要去女兒那里。
“暮顏小姐剛從大小姐那兒回來,只怕耽擱了一些時間,若是夫人再去,豈不又要耽擱了?大小姐現(xiàn)在是尊貴之人,但教習(xí)姑姑在那,嘴上不說什么就怕心里也會笑話咱們的!”惠兒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急不躁的娓娓說著。
“平日里只見你悶頭做事不見你言語,沒想今日說起話來倒也是個通透的人兒!”薛蔓蘿細細的看了看這丫頭,只見她十四五歲模樣,生的俊俏干凈,只是太過纖瘦,讓人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奴婢嘴笨,不該說這些的!”惠兒低著頭,臉不由得紅了。
“你很聰明,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薛蔓蘿突然對眼前這個性子靦腆的小丫頭生了幾分歡喜。
惠兒低頭不語,靜靜的站著。
“回吧,侯爺快回來了!”薛蔓蘿笑著道。
“是!”惠兒應(yīng)著,乖巧的跟在薛蔓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