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說這顏小姐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朱砂端著一盞茶輕放在榻幾上,小聲嘀咕著,言語帶著些許抱怨聲。
“是公主的意思,顏兒只是按吩咐辦事,何來過分!”暮姮倚著榻上的軟枕翻閱著手里的書。
“她若執(zhí)意不肯,公主又怎能強人所難?這分明是她想攀高枝,另有所圖!”
“休得胡說!顏兒是侯府的小姐,已是富貴之人,所圖什么!”
“小姐,您真是糊涂!顏小姐的身份您又是不知道,說的好聽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但她的母親到底不是正經(jīng)的夫人?!?p> “你到底想說什么?”暮姮有些不耐煩了。
“奴婢覺得顏小姐是故意接近公主,想借公主之尊貴抬自己的身份,來實現(xiàn)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朱砂將聲音壓的很低,言語中似乎帶著陰森感,讓人聽起來心里極不舒服。
“你是說,顏兒心里藏著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暮姮輕蹙秀眉,一臉的不可思議。
“今日,她赴投壺之約,明日還不知要赴什么約呢?公主是眾星捧月實則毫無心計,而顏小姐正好與其相反!公主只想有個玩伴,而顏小姐缺的是最有權(quán)勢最有價值的人!公主只是剛剛的開始,也可以說公主只是她起步的墊腳石!”
“真是笑話!公主若是墊腳石,那誰是最權(quán)勢最有價值之人?”暮姮顯然不信朱砂的“胡話”。
“陛下!”
“放肆!”暮姮低聲喝斥道:“怪我平日里太好性兒了,才使你們越發(fā)膽大的惡意中傷主子,是不是!”
朱砂慌忙跪下,依然忠言逆耳道:“小姐,奴婢句句忠心,只為您不被奸人迷惑呀!她今日不害您,早晚一天也會……”
“不要再說了!”看著眼前服侍了自己十年的婢女竟說出這般離間之話,怒聲低吼道。
朱砂第一次見暮姮發(fā)怒,顯然也被嚇了一跳,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看著暮姮,低聲弱弱道:“小姐,您不信奴婢,難道也不信夫人嗎?顏小姐并非益類呀!”
手中的書滑落在身上,暮姮紅著眼眶低聲喃喃道:“我與顏兒到底哪里做錯了?你們非要將上一代的恩怨強加于我們身上!”
“小姐……”
“你起來吧,我知道你是受了母親的意思!”
朱砂欲言又止,低聲應(yīng)道:“是!”
暮姮端起茶,輕抿了一口,此時的她心頭已是縈亂如麻。
暮姮神情有些落寞,喃喃問道:“顏兒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么在你們眼里那么不堪?難道因為斕姨娘的出身不好嗎?可這也不能成為你們厭棄顏兒的理由呀?”
“小姐,顏小姐經(jīng)歷過什么,我們不是不知道,十六年的凄涼和隱忍,足以讓人變成魔鬼!”
“顏兒若是魔鬼,可將她變成魔鬼的人是誰!”兩行清淚奪出眼眶,暮姮低聲質(zhì)問,聲音透著悲涼,又道:“她喚我姐姐,與我傾心相待,她是不是魔鬼難道我會不知?”
“小姐……”朱砂見暮姮落淚,心里萬分不忍,也跟著落淚了。
正當(dāng)主仆二人淚眼漣漣時,黃鸝進來通稟,笑著道:“海公公奉命帶著步攆在苑外恭候小姐呢!”
暮姮慌忙下了榻,輕輕拭去眼淚,疑惑道:“恭候?我?”
“正是呢,這不特讓奴婢來請您!”黃鸝笑著說道。
“你可知要去哪?”朱砂忙問了一句。
“不知!”黃鸝搖搖頭。
“你去回了海公公,說我這就去!”暮姮輕聲說道。
“是!”黃鸝應(yīng)著,便出去了。
“奴婢給您梳洗吧!”朱砂小聲說道。
“嗯!”暮姮輕聲應(yī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