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結(jié)案(PK求收藏,又是大肥章
縣衙后院客房。
當(dāng)云杉看到給她端藥送飯都是小廝時,很是詫異。
畢竟。
在古代這個三妻四妾,睡丫鬟都是合法的男權(quán)年代,一個縣令大人的宅子里居然連個女人影子都沒,這實在是,太過于不符合常理了。
云杉忍不住暗搓搓的邪惡猜測。
難道是因為——
縣令大人長得太像一頭熊了,所以女人們都避之不及?或者,縣太爺其實是個彎的?
喝了藥后,云杉在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中沉沉睡過去了。
……
第二天.
云杉醒來之時,外面已是艷陽高照,看看天色,估摸著大約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左右,兩個孩子早就起了床,此時正坐在屋子內(nèi)的桌子邊吃著糕點。
掙扎著剛起身,身子一動,后背的淤傷部位就疼得云杉直抽冷氣:“嘶嘶~”
妞妞聞聲猛的側(cè)頭一看,瞬間目露驚喜,把手里剩下的半塊糕點快速的盡數(shù)塞進(jìn)嘴里,就從椅子上就蹦跳了下來朝床邊沖去,嘴里因塞了糕點導(dǎo)致說話含含糊糊:“娘,你中雨醒了?!?p> “慢點?!毙∈^急忙放下茶杯,跳下來凳子沖了過去,生怕毛手毛腳的妹妹把妖怪娘折騰得更難受。
看著兩孩子有吃有喝,云杉對大胡子縣太爺?shù)暮酶杏侄嗔艘恍?p> 而孩子們看向她的真摯關(guān)切眼神,也讓云杉心底一暖,雙手撐住床榻,盡量慢慢的坐起身:“娘,咳咳……娘沒事。”
兩孩子仔仔細(xì)細(xì)的瞅了她好一陣,見她雖然咳嗽,卻并沒有像昨天那般咳出血,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小石頭緊緊攥住云杉的手,望著妖怪娘瞬間就紅了眼眶。
若不是妖怪娘為他擋那一棍子,妖怪娘也不會被打得吐血差點送了命。
前世。
他的親娘能為了復(fù)仇,為了擺脫他和妹妹兩個拖累,完全不顧血脈之情,把他賣入了小倌樓,還棄了妹妹一人在深山被狼分食而死。
而這一世。
這個被妖怪奪舍的妖怪娘,卻能豁出命去保護(hù)他和妹妹。
想起妖怪娘開墾荒地時滿手的水泡,那極力忍耐著的疼痛的神情。
想起妖怪娘昨晚沉睡之時,那因過于疼痛而發(fā)出的痛吟之聲。
小石頭死死咬住唇,眼中泛淚哽咽出聲:“娘,昨天你為什么要……”
云杉臉色一變,飛快的伸手捂住小石頭的嘴,警惕的看向房門外,沒察覺到門口有人偷聽后,緊繃的身子這才放松下來。、
捏捏小石頭的小臉,用目光無聲的制止小石頭繼續(xù)說下去。
“對不起,昨天娘沒有保護(hù)好你們,嚇壞吧……別怕,壞人已經(jīng)被娘打斷了腿,等你們的大胡子叔叔找到了足夠的證據(jù),就會把兩個壞人徹底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會來欺負(fù)我們娘三個了?!?p> “哥哥不怕,妞妞多多吃飯,長大了保護(hù)哥哥和娘?!迸づつ竽笾∪^,一臉堅定的保證。
小石頭摸摸妹妹的小臉,隨后緊攥著云杉的雙手,把頭靠在云杉的肩頭咬唇無聲的流淚。
這還是小石頭第一次如此主動靠近云杉。
云杉勾唇笑了笑。
擁著兩孩子,雙手不停的輕撫兩孩子的腦袋給予安撫。
……
院子里。
秦熠知習(xí)武之人的敏銳聽覺,自然是把幾丈開外的屋內(nèi)話語之聲聽得真真切切,眸子閃了閃。
安排小廝趕緊把溫著的藥給云杉端去。
“叩叩叩,厲夫人,小的給您端藥進(jìn)來了。”
“進(jìn)來吧。”云杉替兩個孩子擦了擦眼淚,又胡亂的抹了一把她自個臉上的淚水后,含淚的眸子笑瞇瞇的看向推門而入的小廝。
瘦猴站在云杉床榻一步開外,恭敬的把手里的藥碗遞了過去:“厲夫人,您的藥,今早熬好之后一直在灶上給您溫著,現(xiàn)在溫度應(yīng)該正好,趕緊趁熱喝了吧。”
“謝謝你,小哥?!?p>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大人吩咐,小的只是按照大人的吩咐行事。”瘦猴被這一聲謝謝驚得身子一震,忙不迭的沖云杉揮手,看著云杉,開口委婉的賣了自家大人一個好。
瘦猴別看人瘦,為人處世卻很有分寸,人也機(jī)靈,已經(jīng)跟隨秦熠知整整六年了,從國公府到戰(zhàn)場再到這三河縣,能一直跟隨伺候秦熠知六年,也算是本事。
院子里的秦熠知:“……”
厲云杉僅僅只是一個和他靠近后,命硬暫時沒被他克死的女人而已,為什么云祁,管家,瘦猴都覺得,他這輩子就非這女人不可?
肯定是云祁這個大嘴巴的長舌男,私底下到處宣揚(yáng)過了。
捏著手指關(guān)節(jié),活動著脖子。
咔嚓咔嚓的關(guān)節(jié)骨響聲瘆人的響起,正朝這邊走來的云祁見此嚇得身子一縮。
秦熠知剛想狠狠修理云祁一頓,忽的卻聽到屋內(nèi)猴子的驚慌之聲:“厲夫人,您的身子還沒好,可不能下地,大夫交代過的。”
“謝謝小哥的關(guān)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喝了藥后,我感覺身體好多了,家中地里剛下的種子正處于發(fā)芽的關(guān)鍵時刻,可離不得人,我得回去了。”
“……真的不行啊厲夫人,你這樣,我,我可怎么給大人交代呀!”
瘦猴有點無語了。
這寡婦也真是的,地里的莊稼能比得上縣太爺重要?
只要傍上了縣太爺,別說是糧食了,金銀珠寶,山珍海味什么沒有?真不知道這寡婦腦子里怎么想的!
一聽能回家了,妞妞頓時就歡呼出聲:“回家好,回家好,娘我們這就回家,小蠢貨肯定已經(jīng)餓壞了。”
小石頭看著天真的妞妞,耐性勸說:“妞妞,娘身體還沒好,一路顛簸著回家去,會讓娘更加難受的。”
一聽這話,妞妞頓時就糾結(jié)了。
既想要讓娘好好的,又想要讓小蠢貨不餓肚子。
云杉投給小石頭一抹安撫的眼神,隨后看向瘦猴:“小哥你也別為難,你直接實話實說就是,縣令大人英明,絕對不會為難你的?!?p> “不行,真不行。”瘦猴快沒招了。
忽的。
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朝著屋內(nèi)的方向走來。
屋內(nèi)四人齊齊下意識的望去。
金燦燦的耀眼光線中,一抹高大健碩的身影背光走來,看不清他的具體五官,只能看見他那特有的大胡子以及臉部輪廓,金色的光線中,那筆挺的身姿好似披上了一層奪目的金縷衣。
云杉星星眼:我去~好man。
瘦猴驚懼臉:嚶嚶~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大少爺釋放的寒氣。
妞妞羨慕臉:什么時候我才能長到大胡子叔叔這么高?
小石頭板著臉:這個男人,看似是個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莽漢,實則卻是一把將劍刃隱藏在鞘中的利劍,潛而不露,只有真正對上的人才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有多危險。
秦熠知在云杉一步開外止步,居高臨下,微凝的目光鎖定云杉。
“你要回家?”
“回稟大人,是的。”
“本官何時允許你離開了?”
“……我,我家中地里的種子剛剛下地,正處于育苗的關(guān)鍵時刻,離不得人照看。”云杉被對方這神情給嚇著了,磕磕巴巴的老話重提。
“急著回去找死?”秦熠知眉頭一挑,頓了一瞬:“既然想死,那現(xiàn)在就走吧?!?p> “?”云杉懵逼了。
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此時。
云杉真的很想和大胡子掰扯掰扯,她只是受害者,又不是被告,為毛不準(zhǔn)她離開?
可她慫——
可她怕死——
不敢這么懟縣太爺。
雖說是和大胡子有過兩面的孽緣,但她一個小老百姓,若是惹得對方一個不爽了,一根手頭就能捏死她們母子三人。
民不與官斗,她——忍。
見云杉這既懵逼,又害怕,更加不敢反抗他的隱忍的神情,秦熠知剛才心底的憋悶,頓時就消失殆盡,板著臉,心情愉悅的一甩衣袖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忽的扭頭看向云杉補(bǔ)充了一句:“大牢里那‘擅闖民宅,企圖奸辱,且差點犯下殺人滅口’之人的剩余團(tuán)伙,本官還未盡數(shù)抓捕歸案。”
說完,沒等云杉反應(yīng)過來,便疾步離開。
瘦猴沖呆愣中的云杉微微頷首后,便忙不迭的退出了屋子。
片刻后。
云杉終于回過神來,生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娘,別怕,沒事的,沒事的……”小石頭緊緊抓住妖怪娘的手安撫。
……
有了秦熠知半真半假的恐嚇之言。
接下來的四天,云杉乖乖的留在了縣衙后院養(yǎng)傷,每天按時乖乖喝藥,按時吃飯,想著多吃點盡快恢復(fù)身體,同時,也期盼著縣太爺能早點全部抓到兩河口那些二流子。
不過,在悠閑養(yǎng)傷的同時,云杉的心也揪起來了。
因為。
在大胡子恐嚇?biāo)漠?dāng)天,大胡子就派人去了她的茅屋照看小蠢貨。
同時。
師爺云祁也在當(dāng)天隨同那小廝一起去了兩河口鎮(zhèn),對她的說辭,是師爺親自去打探收集兩河口鎮(zhèn)那一伙混混的罪證。
可她心里門兒清的知道,這其實只是一個幌子。
云杉敢肯定:那師爺百分之百是去了她山上的茅屋,想要探她老底。
這可怎么辦?
若是云祁在山上搜查不出任何農(nóng)作物種子,可沒過多久她又拿出來種,到時候,那大胡子質(zhì)問她時,她該作何解釋?
畢竟。
糊弄小石頭和妞妞容易。
糊弄大胡子和師爺這兩個老狐貍可不容易。
空間里的那些東西。
她今年是種?
還是不種了?
……
到了第五天。
兩河口鎮(zhèn)平日里那些跟隨陳二狗,鄭東陽作威作福的混混們,基本上被一網(wǎng)打盡全都給抓來了三河縣縣衙。
升堂的當(dāng)天,兩個孩子并沒有跟隨云杉一起,而是留在縣衙后院等待。
云杉這幾天倒是養(yǎng)好了些氣色,反觀在大牢里關(guān)了四天的兩個混混頭子,雖然有藥物的診治,但用的藥卻只是暫時吊著命而已,壓根不會把金貴的大補(bǔ)之藥給他們用,同時,由于粉碎性骨折傷勢頗重,炎癥的反應(yīng)也很是厲害。
這會兒兩人癱倒在堂上,高燒得渾身通紅且時不時的抽搐著。
對于兩個混混這些年所犯之事,在一同前來的諸多受害者家屬以及鄰居的證詞下,在兩個混混家人的戴罪立功供認(rèn)下,很快就被證實確有其事,唯一沒審問出的,就是收買他們兩人的背后之人。
“啪——”秦熠知一拍驚堂木。
圍觀審案的百姓瞬間齊齊禁聲。
一個個緊張得屏住呼吸,心肝狂跳的等待著即將宣判的這一刻。
“陳二狗,鄭東陽這些年在兩河口鎮(zhèn)欺男霸女,打架斗毆,強(qiáng)收保護(hù)費(fèi),強(qiáng)奪了良家女子之清白,導(dǎo)致受害者投河自盡,更是擅闖民宅,企圖侮辱并殺害大乾烈士之妻兒,今證據(jù)確鑿,判處沒收其所有家產(chǎn),銀兩等盡數(shù)返還補(bǔ)償給受害者家屬,今日午時對兩人執(zhí)行宮刑,奪其之孽根,并于菜市口暴尸三日以儆效尤,退堂?!?p> 一聽這宣判。
人群頓時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
大部百姓對此判決是覺得大快人心。
也有一部分前來圍觀的且懂得律法的讀書人,無比震驚于一個區(qū)區(qū)七品芝麻官,就膽敢不經(jīng)上報皇上,擅自就給犯人執(zhí)行宮刑并奪其性命。
依照大乾律法,死刑是需上報皇上定奪的。
這究竟是無法無天?
還是這莽漢縣令壓根就不懂律法?
這個疑問,是現(xiàn)場所有讀書人,也是眾多富商們心中的疑問。
這新任縣太爺,不是個好相與的……
心狠手辣,膽大包天,連皇帝都敢糊弄,還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
很多人都暗自提醒自己,今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和這新任縣太爺對上,更別犯在這莽漢縣太爺手里。
寂靜的衙門內(nèi),很快就被鋪天蓋地的嚎啕大哭所打破:“這才是青天大老爺啊!咱們終于把青天大老爺給盼來了,閨女,你終于能死得瞑目了,你的仇,你的怨,青天大老爺都為你報了,嗚嗚…。謝謝青天大老爺。”
“相公,你的斷腿之仇等了這么多年,終于報了,終于報了?!?p> “謝謝青天大老爺?!?p> “謝謝青天大老爺?!?p> 衙門外的街道上,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人,齊齊激動且興奮高喊。
云杉的眼眶也濕潤了。
在人命賤如草的封建時代,百姓若是碰不上一個好官,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咬牙認(rèn)命。
何其有幸。
她遇上了這個看似兇惡,實則公正能為民做主的好官。
“退堂?!?p> “威武~”衙役們整齊而快速的敲擊手中的木棍。
燒得迷迷糊糊的陳二狗,鄭東陽被四個衙役架住拖了出去,丟上板車,在大隊衙役的押送下前往菜市口。
云杉沒敢去看那血腥的刑場,松了口氣的回到縣衙后院,知道這會兒縣太爺在菜市口,于是就向管家提出告辭。
何俊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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