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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經(jīng)傳

第三十回 敵友勝負一念中

山經(jīng)傳 三水傍舌 2129 2018-04-07 17:16:36

  “哈...”一旁的青衣長舒了一口氣。姜玨知道他們擔心自己,所以心中更加清楚,自己不能讓人失望??墒怯啦な卮藭r對自己時刻有著提防,故技重施,已然不能。

  正在這時,一旁的樹怪感覺到了姜玨的出現(xiàn),粗壯的手臂不死不休,前后往姜玨抱來。這樹怪力量奇大,但不知道是狂暴后失去了神志還是本來就是個木頭腦子,格外的一根筋,誰傷了他,非得咬著對方死磕到底。

  “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本官耍些小聰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郡守右手扶著胸口,面上一片殺意。姜玨本來是想置他于死地的,眼看著他撞向了自己的刀口,到最后還是微微一偏,留了他一條生路。

  姜玨也不是不敢,黎木當初就是死在他的手中。但黎木那是惡有惡報,而這郡守,雖然惡了些,在永昌郡百姓的眼中還算好的,雖然大多是為了政績,故意做出來的樣子,總比魚肉百姓或者尸位素餐好吧。

  所以在關鍵的時刻,姜玨心軟了。心軟的結果,就是面臨著兩個遠比自己厲害的勁敵不死不休,窮追堵截。

  姜玨本來只求從它們手底逃出生天便罷。但是現(xiàn)在這個處境,似乎也只能拼死一搏才有渺茫生機。更何況這樹怪來歷奇怪,如果讓它一直在這許愿井旁,遲早有一天會禍害一方。

  想到山腳下雞犬相聞的村落,姜玨不忍他們也罹難與清平一樣禍患。

  “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吧?!本疁囟炔桓?,但也熄滅不了姜玨此時的豪情。恰見樹怪一記重錘砸來,因為小半截腿都沒在水中,騰跳并不方便,所以就勢一滾,背后被激起的水花濺來,打在人身上生疼。這一記要是砸在了身上,怕不得直接留在原地。

  在樹怪抽回臂膀的時刻,姜玨抽腿就趕緊往岸上跑,雖然此刻暫時沒有樹怪的威脅,那守株待兔的郡守卻包抄了過來。

  “受死吧,小子?!笨な卣粕蠌浡?,朝姜玨印來。此時兩面受敵,姜玨根本無處可躲。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姜玨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不躲不閃,直挺挺的站在那,嘴角提起,帶著一抹莫名的笑,等著郡守一掌的來臨。

  姜玨這是在堵,堵他受了傷,不敢和自己以命換命,堵他忌憚著一旁并未出手的白羽,青衣。當然,既然堵,就得有賭資。而姜玨的籌碼,就是自己與永昌郡守的命。

  若是郡守不管不顧,那姜玨只能自認倒霉。如若不然...那就是向死而生了。

  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肯定如刀尖漫步一般驚心動魄,因為此刻姜玨心底亦然,雖然心中害怕得砰砰狂跳,姜玨卻不能表現(xiàn)出絲毫在眼底。他甚至不敢對視郡守的眼睛,怕對方發(fā)現(xiàn)了自己心中不足的底氣。

  這一霎只有白駒過隙般迅捷,卻如同滄海變作桑田般漫長。所有的動作與表情在這一霎間都變得緩慢而細微,絲毫不露的映入姜玨眼底,尤其是面前永昌郡守一愣的表情,以及猛然退開的身影。

  直到等他退開到了岸邊石碑處后會發(fā)現(xiàn),白羽他們還身在原地,一切只是姜玨的詭計。

  “詭計多端的東西?!笨な貝佬叱膳嵴朴穪?,可此時姜玨已然上岸,而樹怪的雙臂緊隨其后。

  姜玨終究是賭贏了,其實這一賭并不僥幸,因為姜玨心底清楚,在郡守的內心里他姜玨就如同螻蟻,郡守怎么可能與他眼中的螻蟻以命相搏?

  一波雖平,一波又起。樹怪與郡守交替的追擊,已經(jīng)讓姜玨捉襟見肘。馬幫少主帶領著飛禽走獸牽制著一眾兵卒,青衣并無一戰(zhàn)之力,而白羽,雖然不時斜眼打量著場中,但并沒有想要幫助姜玨的意思。

  難道今天就要栽在這里了么?姜玨有苦難言,但是腳下不敢怠慢,避開根須的纏繞,四處兜著圈子。而那郡守忌憚樹怪,只在一旁等著姜玨露出破綻。

  地下樹根的脈絡,姜玨感知的很清楚,樹怪的根基已經(jīng)被毀壞得差不多了,這也代表著,留給他的時間并不長??墒窃撛趺崔k好呢?姜玨心底焦急萬分。細想過來,他除了在黎雄那習得了幾招行氣馭氣的法子,似乎并無說長了。

  對了,怎么能把這馭氣的法子給忘了呢?姜玨心中一下變得透亮。這法訣姜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姜玨雙腳如根,將樹怪身上龐雜的氣息納入身體。

  一時間千萬個聲音紛至沓來,姜玨恍如看到了曾經(jīng)信徒如云的青榕山,看到他們在自己面前或莊重虔誠,或心懷鬼胎的許下各自的愿望,然后再將一塊塊木牌掛在了自己脖子上,這就是被人期許的感覺嗎?心底不知覺的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這就是樹怪的感覺么?這一次不比以往,姜玨既然感知到它身上氣息里的情緒。當這些氣息在姜玨身體里游走不去,一種舒泰的感覺彌散開來。而更奇怪的是,那樹怪此時對姜玨,再無了半分惡意,或者是把姜玨當做了自己的一部分一樣。

  陡然間沒有了敵人。先是一種疑惑的情緒傳來,但這種情緒很快被姜玨的刻意引導下,將樹怪所有的敵意全部轉移到了郡守身上去。

  既然融為一體,那姜玨的情緒,也成了樹怪的情緒。無暇思索的,樹怪一只粗大的臂膀高高揚起,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后猛的一下,朝猝不及防的郡守當頭砸去。

  而在姜玨的控制下,另一只臂膀也不閑著,橫著貼地掃來,一上一下的封鎖住了郡守的退路。

  這種與樹怪連為一體的感覺極其微妙,如若要說出來,就好似駕著死靈馬一般。人與馬是融為一體,又或者說人穿著衣衫一般。身體與衣衫不分了彼此。樹怪的手臂此時竟成了姜玨的手臂,姜玨想要打的地方,下一刻樹怪已經(jīng)砸了過去。

  郡守狼狽的逃竄著,他似乎沒有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一直追著姜玨不放的樹怪陡然變幻了目標。而即便姜玨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樹怪也不動姜玨分毫,并且還有樹根將姜玨纏繞,有意無意的保護了起來。

  可惜他怎么也不會明白,現(xiàn)在讓他頭痛不已的樹怪,正是他眼中的螻蟻——姜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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