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聽到老太監(jiān)那幾個人要走,站起來就像老太監(jiān)的肩膀抓去,沒成想老太監(jiān)的肩膀就像滑不留手的泥鰍一下就從張延齡的手里掙脫,老太監(jiān)掙脫后立馬向菜館門口跑去。
在張延齡動手的同時,得到暗示的馬云跟劉貴也向剩下的幾個大漢撲去,劉貴身材消瘦長的也尖嘴猴腮,剛撲過去就被一個大漢打倒在地,而另一個長隨馬云就厲害了很多,一拳打翻其中一個大漢,又向另外兩個追去。
逃跑的大漢跟老太監(jiān)顯然對附近的街道很熟,穿了幾個街巷后便失去了蹤跡。
張延齡跟馬云失去老太監(jiān)等人的蹤跡,只好回到菜館里,被打倒的大漢早已被留守在店內(nèi)的劉貴給捆綁了起來,劉貴怕他亂叫還把菜店里小二抹桌子的布子塞到了他的口里。
“這位貴人,小店小本經(jīng)營,這,這……”
菜館的店老板看到張延齡兩人回來,指著因為打斗而掀翻的桌椅板凳,指望張延齡能多少給賠一點,剛剛的混亂可是導(dǎo)致很多食客連飯錢都沒給就跑了。
“喯!”張延齡示意劉貴把一錠足有五兩的紋銀丟到桌上,把店老板高興得感恩戴德,要知道店老板一天的營業(yè)額也不過是一兩銀子,在這個時代白銀的購買力是相當(dāng)?shù)拇?,在京師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個兩進(jìn)兩出的宅子也不過是百來兩銀子。
“呔,爾等何人,因何捆綁他人?!?p> 張延齡三人壓著唯一的大漢剛一出菜館大門,就看到三五和手擎鐵尺鐐銬的差官走了過來,后世的影視中警察總是最后出場的,看來也是自古有之了。
“剛才我們在抓府上的逃奴?!?p> 劉貴說著上前悄悄給對方塞了幾塊散碎的銀子,雖然張延齡是大明的勛貴,但是他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對方掂量了兩下手里的碎銀子裝入衣袖里,然后說道:“既然是抓逃奴,那我們也就不多事了,不過最近街面上不太安全,貴府上的奴仆可要看好,免的在逃出來?!?p> 這個順天府的差官簡直就是收錢辦事的典范,明明這個大漢的額頭沒有代表奴仆的刺青也裝作沒有看到,就放張延齡他們壓著大漢離去了。
三人半路買了一輛馬車將大漢蒙上雙眼給押了上去,本來劉貴是去車馬行租了一輛馬車,但是張延齡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以及保密的原因?qū)ⅠR車超出市價一倍的價格給買了下來。
一路無話,張延齡三人將押有大漢的馬車悄悄的從建昌伯府的后門趕入了伯府的后院,才把蒙著雙眼,堵著嘴的大漢從馬車上給推到了地上。
張延齡把審問的事情交給了長隨劉貴,自己去換身凈爽的衣服,跟人打斗和追擊的時候衣服上給濺了許多的菜汁。
“救命??!——”
劉貴剛把大漢口里的臭抹布從他嘴里拿出來,大漢就扯著脖子大喊起來。
“你叫啊!你叫??!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劉貴拿著根哨棍一邊打一邊大聲說著,配著他那令人驚奇的相貌,妥妥的一個反派??!
“哦,??!我不叫了,我不叫了——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大漢看著壯實也是個不抗揍的貨,劉貴才打了三兩下,就連連求饒。
“小子(zai),知道我們請你來干什么嗎?”
大漢看著劉貴那張臉連連搖頭。
“不知道?!”劉貴又問道。
大漢再次點點頭。
“我讓你不知道,我讓你不知道!”劉貴不由分說的揮舞的哨棍又打了起來。
“大哥,我真不知道……哦,我知道了,大哥你問什么,我說什么行不行……”
沒看出,這個大漢也是個頭腦靈活的人??!
“那我問啦!”
“您問?!?p> “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士?家里兄弟幾人?有幾口田?”
“???!”大漢聽到劉貴的問話,就是一愣,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是讓自己誣陷別人么?大漢一時間沒有馬上回答。
“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
劉貴揮舞了幾下手里得哨棍,大漢立馬明白了劉貴的意思。
“回大哥的話,我叫姚子軍,山東青州諸城的……”
……
劉貴的審審訊就是快,很快一份姚子軍的口供就到了張延齡的手中。
據(jù)姚子軍交代,他們一行三人全都是青州諸城人士,是當(dāng)?shù)貙iT挖墳修墓的破產(chǎn)農(nóng)民,偶爾也會盜盜墓什么的。前些日子有人花錢請他們來京師,說是有個大賣賣。
但是來了京師之后就一直沒人聯(lián)系他們,直到今天才有那個老太監(jiān)約他們在張延齡他們吃飯的菜館里見面。
后面交代的就跟張延齡他們聽到的類似了,老太監(jiān)說自己也是青州諸城人士,是跟已故的一個前朝皇貴妃同一個族的家人。老太監(jiān)告訴他們在前朝皇貴妃住過的宮殿里埋這許多價值連城的寶貝,想要他們一起前去挖寶,事成之后按人頭平分……
張延齡看完了口供陷入了沉思。
這份口供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前朝皇貴妃”?這是個什么尊稱?
大明朝皇后以下,后宮里最尊貴的就是東西兩位貴妃,在往下是嬪妃……并沒有皇貴妃這個尊號。更不用說口供里還寫著,這個皇貴妃盡然是住在坤寧宮,坤寧宮歷來也只有母儀天下的皇后才有資格去住,比如:現(xiàn)如今住在坤寧宮的正是張延齡的嫡親姐姐,當(dāng)今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張延齡看完口供里,沉思了一會兒,把劉貴叫過來,讓他再去審訊姚子軍,看看他還有什么遺漏的沒有。
很快劉貴就小跑著回來告訴張延齡,這個姚子軍就是個小啰啰所知的實在是有限,不過這一次姚子軍交代了他的另外兩個兄弟可能藏身的地點。
“走!”
張延齡聽到新的審訊結(jié)果,點了十多個家仆向姚子軍交代的藏身地點走去,張延齡認(rèn)為,另外兩個大漢可能知道的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