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可旺走后,張延齡派人前去打探吳可旺其人和明天將N代請客的消息。
劉貴很快就將張延齡想要的消息打探了回來。五軍都督府那群將N代們的確在天香樓包了兩個雅間,至于是他們自己聚會還是請客卻沒有打探出來。
而吳可旺的身份也讓張延齡吃了一驚。
吳可旺不是自己以為的某個將軍的子弟,而是當(dāng)代恭順伯的次子,而且是主母所生的嫡次子。當(dāng)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恭順伯一族不是漢族,恭順侯祖上是蒙元的將軍叫把都帖木兒,后來永樂帝五征大漠的時候歸順大明,賜姓為吳,任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跟隨永樂帝南征北戰(zhàn),最后出任京營三大營之一的三千營統(tǒng)領(lǐng),后來吳家經(jīng)過土木堡之戰(zhàn),京師保衛(wèi)戰(zhàn),戊庚年平叛一路升遷?,F(xiàn)如今恭順伯正是提督京師三大營吳長勝,統(tǒng)領(lǐng)著京師里最強大的武裝力量。而且但凡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人,無一不是皇帝的心腹。
另外劉貴還打聽出吳可旺當(dāng)初沒來向張延齡見禮的原因。
據(jù)說吳可旺雖然也是將門出身,而且十八般兵器樣樣純熟,但有他一個眾人皆知的笑話:那就是吳可旺膽子特別小,而且只要一感到害怕就會尿褲子。
那天在城東跟文官子弟對峙的時候,就尿了褲子,所以當(dāng)其他人前去拜會張延齡的時候,他躲在一邊就沒有好意思上前。
膽小的尿褲子么?
張延齡感覺絕對不是這么回事,雖然吳可旺被馬云的大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的確尿了褲子,但當(dāng)時吳可旺的表現(xiàn)絕對是思路清晰,膽識過人,捫心自問,如果當(dāng)時易地而處自己絕對沒有吳可旺表現(xiàn)的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張延齡又思索起那群將N代宴請自己的目的。
宴請自己的目的絕對不是像吳可旺說的那樣:要感謝自己在城東“仗義執(zhí)言”,當(dāng)初自己除了和劉子杰那個陰人打了場不清不楚得爛儀,根本就什么也沒有做,況且事情過去也有十多天了,現(xiàn)在才想起感謝自己,是不是也有一點太遲了。
可究竟為什么要宴請自己呢?張延齡摸著光滑的下巴想了許久也沒有頭緒。
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鴻門宴也要去闖一闖。那可是天香樓?。∑叽笄鄻抢镒钍曲L鶯燕燕的存在。
…………
“伯爺請!”
翌日,張延齡帶著馬云劉貴剛一到天香樓前,就看到吳可旺等人在門口迎了過來,呼啦啦的迎過來一群人,把其他來天香樓賞玩的賓客全都嚇了一條,還以為這群功勛子弟又要打群架。
眾人將張延齡迎到了二樓雅間,分賓主落座,眾人又各自介紹了一番。
張延齡從各自的介紹中了解到:這群將N代均不是家中的嫡子,除了少數(shù)被父輩安排在五城兵馬司做兵丁,剩下的平日里多在街面上廝混,大錯沒有小錯不斷,要不是有在巡城司做統(tǒng)領(lǐng)的吳可旺和在兵馬司做書吏的張文遠照應(yīng),早就臭名遠揚了。
酒過三巡,宴請的氣氛熱烈了起來,那群將N代也不在顧忌張延齡是個伯爺,吵吵鬧鬧的就像個菜市場一般。
不過也不全是如此,最起碼吳可旺和張文選兩個人還算文雅,再就是坐在吳可旺左手邊的那個叫牟琬的年輕人也沒有加入吵鬧。
“伯爺,他們鬧他們的,我們吃酒?!?p> 吳可旺看著自己吵鬧的同伴有一些尷尬,舉起酒杯向張延齡敬酒。
“哦,好,好。”
張延齡看著吳可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也跟著喝了一杯。然后張文遠也參與了進來,三個人你來我往的喝的不亦樂乎。
宴席吃飯這里,張延齡還是不明白這群人請自己干什么,既沒有請自己出面擺平事情,為沒有人向自己邀官,除了一直跟自己吃酒的吳可旺和張文遠,甚至沒有人理會自己,全在哪里自顧自爛飲,似乎全都沒有喝過酒的酒徒,大碗的酒水猛灌,沒一會兒盡然全都醉的不省人事。
等天香樓的伙計把醉倒的N代們?nèi)继ё叩臅r候,雅間里就只剩下了張延齡,吳可旺,張文遠以及那個叫牟琬的N代。
張延齡這時也終于明白了,看來正真要請自己的就是眼前這三個人。
果然吳可旺最先開口說話:“伯爺,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講!”
我說不講你會不講嗎?張延齡暗自吐槽。
“伯爺,有句話叫做門當(dāng)戶對,不知道對不對?”
“沒錯?!?p> “哎,這就對了!我就說嘛,伯爺也不是那眼光低劣之人,要找大婦肯定也的是勛爵之家,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怎能看得上?!?p> “吳統(tǒng)領(lǐng)這話,本公子怎么聽不明白?!”
張延齡聽的是一頭霧水,但是有件事自己還是聽的出來,自己好像要娶媳婦了,但是自己怎么不知道。
“張伯爺,你別裝傻,我們都打聽清楚了,是牟指揮使和壽寧侯牽的線做的媒?!?p> 張延齡聽到吳可旺的話,心里有了一些猜測,自己前不久跟大哥一起宴請過牟指揮使,席間他們也似乎說起過什么,但到底說的是誰呢?哎,怪只怪自己當(dāng)初光顧了吃了。
張延齡誠懇的說道:“嗷,這件事我是真的不是很清楚,吳統(tǒng)領(lǐng)既然清楚,不如請吳統(tǒng)領(lǐng)說一下,我要娶的是哪家的小姐?”
張延齡的話引起了其他三人的不滿,以為張延齡故意消遣他們,坐在一旁的牟琬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既然你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那正好,你回去跟壽寧侯說,這婚你不結(jié)了?!?p> “這位兄臺,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高堂健在,長兄如父,給我定了這門親事,為人子者怎能不孝?!?p> 張延齡雖然還不知道對方三人為什么想要讓自己拒絕這門婚事,但是遵循“對手想要的就是我們反對的”這一思想總是沒錯滴,而且張延齡還順便嘲諷對方不孝,在程朱理學(xué)盛行的明中期,不孝可是大大的罪名。
“你!”
牟琬被張延齡的話氣的雙目噴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憋的臉暇通紅。
“咦!?”
張延覺得牟琬的表現(xiàn)有一些過于激烈,于是猜測:難道大哥給自己找的媳婦是他的相好?!
張延齡仔細打量著牟琬,只見這牟琬唇紅齒白,雙眸閃亮,劍眉高挑,身著一身白色的緊身武士服端的是英氣逼人,比后世的小鮮肉還要讓人小鮮肉。
哎呀,要是這個小鮮肉(小淫賊)真的跟自己的未婚妻有染,自己可不就是被戴綠帽子了么?!
麻蛋,難道今天這是個傳說中的綠帽子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