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撕打和拉扯之中,當年還年幼文弱的張延齡不知道被誰給推到在地,后腦整好磕在國子監(jiān)門口的石蟾上。寓意著獨掛金蟾的石蟾上留下沽沽的鮮血……
“呀!延齡死了!”
推讓中,有一個學(xué)子最先看到染血的石蟾,驚恐的喊了出來,眾人看到后紛紛結(jié)束糾纏,散了開來。
“延齡,不會真死了吧?”
“流了好多血……”
“出大事了!”
…………
“你給我起來,還好裝死!”
仍就是怨念最深的劉子杰上前踢著頭破血流的張延齡,他根本就不相信張延齡死了,不是說禍害活千年嗎?他張延齡張小賊怎么可能死!自己還沒有好好的蹂躪這個張家小賊……
在劉瑜劉子杰的心中,充滿了對張延齡的妒忌,沒錯就是妒忌,同樣是青年才俊,張延齡要比自己高大英俊,一同去詩社斗詩的時候那些官宦家的小姐的目光從來都在張延齡的身上。
我是舉人,他張延齡才是個小小的秀才,憑什么你們都喜歡他。
同是家里沒有繼承權(quán)的孩子,憑什么你是主母生的嫡庶子,我卻是個小妾生的庶長子,沒有父親的關(guān)注,連主母都不待見,倒是那個小妾,自己的親生母親帶自己很好,但她又不是自己的母親(主母),帶自己好有什么用?。?!
現(xiàn)如今,張延齡更是被封了伯爺,成了高高在上的伯爺,而自己還是一介沒有步入官場的白丁。
憑什么你張延齡事事比我強!憑什么你總是一副風清云淡的樣子,憑什么你的親生母親是當家主母,憑什么你姐姐是當今天子獨寵的皇后,憑什么是你封了伯爺而不是我,張延齡,我恨你!
劉子杰把內(nèi)心的憤恨全部化在了自己腳上,踹在仍舊不知生死的張延齡身上,看著張延齡像一頭死豬一樣讓自己踹個不停,劉子杰心里流過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快,快拉住子杰!”
看著劉子杰瘋狂的踢著張延齡,終于有人反應(yīng)了過來,這是要把人往死里踢的節(jié)奏?。?p> 同窗七手八腳的拉扯著想要繼續(xù)踢踹的劉子杰,劉子杰又奮起一腳踢到張延齡的胸口,一口鮮血順著張延齡的口角噴了出來。
“額!”
張延齡努力的睜開眼睛,視線有一些模糊,視線內(nèi)似乎有人影在晃動……
“看,我就說這個小賊在裝死!你們看!”
劉子杰看到張延齡睜開了雙眼,興奮的喊叫著,以證明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剛才張延齡的確是在裝死,說完再次上前想要踢瑞張延齡。
張延齡睜開雙眼卻總也看不清楚周圍的情況,只感覺到有許多人圍著自己,似乎他們還在說著些什么,可是自己總也聽不清楚。
張延齡記的自己是忻大大三的學(xué)生,七夕的那天,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手捧誘人的鮮花去向自己愛慕已久的學(xué)妹去表白,沒想到學(xué)妹卻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老年人士去開房了。
美夢破滅的自己一個人在路邊的燒烤攤喝了數(shù)不清的軋啤,回校路過學(xué)校后門的小巷的時候,卻意外的碰到兩個匪徒在打劫,而被打劫的還是一個美女。
被酒勁沖昏頭腦的張延齡忘記了自己一貫低調(diào)做人,決不惹事的生活態(tài)度,甚至還幻想了英雄救美后美女以身相許的情節(jié),然后大喝一聲沖了過去。
再然后,沒有然后了,張延齡依稀記得其中一個匪徒亮出匕首,是一把高仿的瑞士軍刀,張延齡很好奇自己當時怎會還有時間去觀察匪徒手里是什么刀……
匪徒的刀順利的捅入自己的腹部,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熱感,自己倒地,匪徒的大腳向自己踢了過來……
劉子杰掙脫同窗們對自己得束縛,再次瑞向睜開眼睛的張延齡,讓你裝死,張小賊你去死吧,懷著憤恨的劉子杰一腳踢在張延齡的身上,我在踹!
噫,怎么踢出去的腿收不回來了?
模糊中張延齡看到似乎有一條腿踢向了自己,“duang”是真的踢住了自己,踢的自己都吐了一口血,張延齡奮起全身的力氣抱住了那條還踩在自己身上的腿,然后想著反擊。
然后張延齡一伸手抓住了劉瑜劉子杰的襠部。
“??!”
劉子杰沒想到張小賊一把抓住了自己的下體,真奸賊也!
疼!鉆心的疼!
劉子杰撕心裂肺的叫著。
用力,在用力!讓你打劫,讓你當匪徒,讓你拿刀捅我,讓你跟老男人去開房……
張延齡又猛的用勁渾身力氣往下拽,只聽到“匪徒”啊的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似乎有什么東西讓自己給拽了下來……
呵呵,張延齡想笑卻沒有笑出來,然后再次暈了過去。
大明立國一百多年,京師國子監(jiān)也授業(yè)九十多年,但重來都沒有發(fā)生過如此慘烈的惡性事件。
不到半個時辰,新封建昌伯張延齡血灑國子監(jiān),至今昏迷不醒和內(nèi)閣大學(xué)士長子被人給閹了的流血事件,就傳遍了京師的大街小巷。
“啪,啪啪——”
紫禁城坤寧宮里無數(shù)的宋瓷唐瓦被摔的四分五裂,母儀天下的張嫣然咬牙恨道:“欺我張家太甚!”
正在乾清宮批注奏折的朱佑樘長嘆了一聲,繼續(xù)批注奏折。
正好輪值內(nèi)閣的大學(xué)士劉鍵聽到消息后,卻似乎沒有受到一絲影響,繼續(xù)處理著各種政務(wù)。
…………
當張延齡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外面天已全黑,室內(nèi)點滿了上好的白干蠟,將屋子照著恍如白晝。
張延齡仔細看去,自己正躺在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里。硬梨花木做的大床,淡藍色的帳幔,床崖上掛著同樣淡藍的一襲流蘇,正隨著微風輕搖。
張延齡知道自己穿越了,吞噬了原本張延齡的記憶,張延齡知道自己借尸還魂在大明王朝同名同姓的一位伯爺身上,按照以往看過的穿越小說的經(jīng)驗來說,未來就是自己拳打南山腳踢北海,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的美好日子……
“我的兒?。 ?p> 就在張延齡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富貴老婦人跑了過來,坐到自己床前,拉著他的手哭哭啼啼的說著一些體己的話。
看著似熟似生的老夫人,張延齡感覺一陣頭疼,原本張延齡的感情系統(tǒng)也繼承了過來,這位絮絮叨叨的老夫人是古代張延齡的親生母親張金氏……
而后張延齡在母親和大哥張鶴齡的口里了解到,那位被自己拽掉蛋蛋的“搶劫犯”,其實是自己的國子監(jiān)同窗劉瑜劉子杰,而且根據(jù)原本張延齡的記憶,兩個人平日里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
而后,聽說劉子賤那個賤人再也無法進行人倫之道,哦,劉子賤這是新張延齡給劉瑜劉子杰起的外號。
在然后,不知道大學(xué)士劉鍵給皇上施加了什么壓力,皇上下中旨軟禁自己在的建昌伯府,同時宮里另傳過皇后姐姐的話來:好好習(xí)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