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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遙遠的南邊

第91-92章 非凡的隧道

最遙遠的南邊 哦羅羅 2250 2018-12-02 22:18:42

  “汪汪......”

  一下車,相比有些小心翼翼的眾人,那旺財?shù)故菦_著鸚鵡叫喚了起來,只是那叼羊鸚鵡或許是見慣了大陣仗,居然對一只看上去頗為兇猛的狗兒威脅毫不理會。

  袁毅一邊喝止住旺財?shù)暮鸾幸贿呑Ьo了繩索不讓它撲到前面,新西蘭這邊對于野生動物的保護還是很嚴格的,其中就有一條禁止在野生動物出沒的地方遛狗的規(guī)定。

  說到這就必須提及新西蘭這地方的奇葩之處,全新西蘭境內(nèi)的野生動物基本上都屬于無害的那種,別說兇禽猛獸一概沒有,就連山野中最常見的蛇都沒有一條。

  據(jù)說這是因為新西蘭的獨特地理位置所至,周圍那一望無際的海水阻擋了來自大陸上的各種動物。古老的新西蘭的南北兩島上沒有走獸和蛇,鳥類不必逃避天敵,再加上地面食物豐富,它們的飛翔能力逐漸退化,“走地雞”的生存模式導致不少無翼鳥的誕生,其中最出名的就是KiWi(奇維)鳥,也是新西蘭的國鳥及象征。

  “色澤一般般,遠沒有動物園里看到的那些金剛鸚鵡漂亮?!?p>  袁月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里充滿著失望。

  這只叼羊鸚鵡整體為橄欖綠色,頭頸部偏黃,翅膀偏綠,身上的每片羽毛都帶有放射狀的條紋及黑色滾邊。胸腹部為淺棕綠色,背部下方又變成了橘紅色,說實話確實是沒什么好看。

  啄羊鸚鵡這種新西蘭境內(nèi)特有的鳥類平時都生活在險峻寒冷的高山地區(qū),由于它們棲息的環(huán)境相當險惡,加上食物有限,使的啄羊鸚鵡發(fā)展出獨特的生活習性和個性。

  它們是社會性相當高的鳥種,平時居無定所,大多是四處游牧覓食。它們生性對任何新事物都保持著高度的好奇心,必定會上前察看,這樣的天性也有助于它們迅速發(fā)現(xiàn)任何可以果腹的食物。

  叼羊鸚鵡由于大多在地面上活動,用雙腳跳躍的前進方式使得動作十分滑稽逗趣,因此又被稱為“高山上的小丑”。它們生性活愛玩,由于新西蘭政府對動物保護的的措施得力,動物們尤其這這叼羊鸚鵡相當容易信任人類并且十分好奇,樂於接受任何人手中的食物,所以即便此刻袁毅他們已經(jīng)靠得比較近了還是依舊留在原地用好奇的目光審視著。

  “汪......”

  袁毅他們還能夠盡量保持安靜地觀看鳥兒,但沒想到那旺財卻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主,一聲吼叫后終于將那叼羊鸚鵡驚得展翅飛了起來。

  “哇,飛起來居然這么漂亮!”

  的確,這家伙展翅飛翔的時候才能看到它翅膀內(nèi)側的橘紅,飛行羽上的黃色條狀以及尾羽的藍綠讓它整體都變得極為艷麗。

  “喔去!”

  與眾人依舊欣賞叼羊鸚鵡的艷麗羽毛不同,一看見那家伙居然落在了車頂之時袁毅禁不住地發(fā)出了驚呼。

  “怎么了?是怕它在咱們車上拉屎嗎?”

  “反正這天氣時不時就下點雨,很容易沖掉的啦?!?p>  “唉,你們是不知道,這叼羊鸚鵡沒事最喜歡啄咬的目標就是汽車的橡膠輪胎和雨刷,還會對設在野外的露營小屋和營區(qū)的設備造成嚴重的損害?!?p>  聽了袁毅的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地重新打量起了這只叼羊鸚鵡。

  “它在咬咱們車頂?shù)奶炀€!”

  “Oh MyGod!”

  “會不會咬斷?。俊?p>  好在袁毅對此倒是有了預備,見那家伙落在車頂就知道肯定沒好事,早在給眾人解說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從隨身小包里摸出來一包堅果。

  “嘿,別咬那個了,我這有好吃的!”

  說著,袁毅把堅果抓了一把攤在了掌心。

  那叼羊鸚鵡也不知是真聽懂了袁毅的話語還是覺察到了他手中的食物,立刻就松開了嘴里叼著已經(jīng)有些弧度的天線撲棱著翅膀就飛了過來。

  袁毅見狀趕緊彎下腰將手中堅果撒在了地上,他可不敢讓這家伙直接落在自己手臂上啄食,萬一一個沒瞅準怕不是要把肉給叼下一塊來。

  “啪啦啦......”

  身后林間又有翅膀撲棱聲音響起,眾人扭頭看去居然又是幾只叼羊鸚鵡朝著這邊飛了過來,估計是見著有食物了都往這湊。

  “咱們還是撤了吧,我可不想把咱們的零食全都耗在這了?!?p>  袁毅再摸了一把堅果用力拋撒到了遠點的地方,招呼著大家趕緊回到了車上。

  “爸,叼羊鸚鵡咱們遇見了,不知道那奇維鳥在哪呢?”

  “呵呵,”袁毅聽了兒子的發(fā)問頓時就笑了,“你以為奇維鳥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不是說奇維鳥是新西蘭的國鳥?想必應該不難看到的吧。”

  “奇維鳥除了沒翅膀只能在地面行走外,眼睛視力還退化的利害,說是個瞎子也毫不夸張,光憑這一點你還指望著能在大白天看到它們?”

  “為什么呢?是說它們和吸血鬼一樣怕陽光嗎?”

  小孩子的思維果然新奇,居然能從一只鳥兒聯(lián)想到傳說中的吸血鬼身上。

  袁毅笑著搖頭解釋到,“眼睛視力的退化說明它們長期生活在黑暗的環(huán)境,到處都黑乎乎的擁抱找眼睛去看東西自然就退化了??!”

  “那些老鼠和貓頭鷹不也是喜歡在晚上出來,怎么沒見它們的視力退化???”

  “呃......”

  知識儲備在遇上個喜歡刨根問底兒的孩子時總是不夠的,袁毅只不過就是在座攻略的時候稍微了解了一下,哪經(jīng)得起袁月如此的追問,當下也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對付對付。

  “奇維鳥咱們不容易見到,但是和它長得很像的其它無翅鳥或許還是有機會遇見的?!?p>  “真的嗎?它們有多像?都是沒有翅膀但為什么其它鳥會被我們遇見,它們視力沒退化?”

  “哈哈哈哈......”

  這下沒等袁毅回答,身邊的張晨和劉云就都捂嘴笑了起來,到最后連袁月也是笑著說到,“是不是我問得太多了,爸爸你也不知道答案?!?p>  “是噢,你老爸又不是百事通,等晚上回去了咱們上網(wǎng)好好查查,一定得把不懂的弄明白!”

  “哈哈哈哈......”

  ~~~~~~~~~~~~~~~~

  車輛在霍利福德山谷中繼續(xù)穿行,不知什么時候又蒙上了雨霧的山谷若隱若現(xiàn),連日的雨水已將周圍可見的小溪變成小河,那些急流侵蝕而成曲線的巖石錯落其中,很是好看,端得是美景一覽無余。

  在開過一路向上的連續(xù)發(fā)卡彎之后,遠遠的看到前面幾輛車停在那,紅色的尾燈在雨霧中頗為顯眼。

  “堵車?噢,是紅燈,只是這荒郊野嶺的怎么還有紅燈?”

  從后排座位探過腦袋的劉云問到。

  “要過隧道了,那里面是單向車道所以得根據(jù)信號燈等候?!?p>  排在袁毅他們的前面只有三輛車,倒是很方便地就看清楚了目前的情況。

  前面橫亙在公路上的大山形態(tài)有點像是馬鞍,兩邊峭壁彷如刀砍斧削出來,頗有太行山的某些地段的風貌。在山體鞍部下面黑洞洞的就是著名的荷馬隧道(Homer Tunnel )入口,隧道口的上方還搭建有棚架,應該是為了防止雪崩將隧道口埋沒而設。

  摁下車窗,抬頭就是看不見頂?shù)难┥?,還有那些因大雨形成的臨時小瀑布遍布整個山頭。看看指示牌上顯示還需要等待近18分鐘,袁毅他們干脆下了車在周圍隨便走走。

  “瞧見隧道口隔壁山上的冰川和它下方的瀑布墻沒,”袁毅向眾人介紹著,“這是個典型的冰斗形洼地?!?p>  冰斗是一種三面環(huán)以峭壁、呈半圓形劇場形狀或圓椅狀的洼地。雪線附近山坡下凹部分多年積雪斑邊緣的巖石因凍融作用頻繁而崩坍為巖屑,并在重力作用與融雪徑流共同作用下搬運到低處,使積雪斑后緣、雪斑下的地面則逐漸蝕低成為洼地即雪蝕洼地。

  積雪演化為冰川冰后,冰川對底床的刨蝕作用使洼地加深,并在前方造成坡向相反的巖檻,同時后緣陡壁受冰川拔蝕作用二后退變高,從而形成冰斗。

  “爸,我記得你安排的行程里是不是還有冰川徒步的安排呀?”

  一聽袁毅說到冰川,袁月就立刻叫了起來,作為小孩子對冰雪、冰川什么的自然是最為關注。

  “是的呢,瞧見那V字形山谷中間上部白色部分嗎?那就是冰川!”

  “那么高啊,咱們能爬得上去嗎?尤其是小姨和晨姐姐。”

  “喲,還知道關心起別人了,放心吧,你老爸預定的可是坐直升飛機上冰川,然后再在上面進行徒步體驗。”

  “哇噻!記得到時候一定要給我拍很多在飛機上的照片,我要罰回去給我國內(nèi)的同學看看,嘻嘻!”

  “會的,不過沒那么快,還要好幾天后的事呢。”

  停車處的路邊有一些牌子,眾人走過去一看才知道上面都是些介紹荷馬隧道當年的施工情況,相比只能說卻看不太懂的袁毅父子,張晨的外語水平還是要更為過硬,也就當仁不讓的做起了翻譯。

  這座馬鞍形的山體由英國人威廉.H.荷馬 William H. Homer和喬治.巴伯 George Barber于1889年1月27日勘察此處,并被后人命名為荷馬鞍 Homer Saddle,荷馬建議在此處修建隧道貫通米爾福德峽灣,可當年的新西蘭政府未加考慮,一直到1930年才擺上議事日程。

  直到1935年的冬天,世界經(jīng)濟大蕭條影響下的新西蘭,由于失業(yè)大軍的增加和受美國羅斯福總統(tǒng)所推行的“廣泛開展公共工程的建設新政”的啟發(fā),荷馬隧道工程終于啟動。

  說來令人詫異和搞笑,這樣一個所謂要解決就業(yè)問題的工程,最初居然只有8位工人,而他們手頭的工具和國內(nèi)70年代的紅旗渠和郭亮村的掛壁公路一樣,只有鐵鎬、鐵鏟、鋼釬和手推車,顯然大家都低估了工程將要遇到的困難和最后工期的延長時間,因為根據(jù)估算這條隧道的長度也就1.5公里都不到。

  但隨著工程和涵洞越來越向前推進,堅硬的花崗石已經(jīng)不是人手可以解決,于是硝化甘油炸藥開始上場,工人也逐漸增加到數(shù)百人,為之配套的維修車間、工人宿舍也在隧道口附近設立。

  由于當年的機械化程度不高,別說沒有挖掘機和鏟車以及翻斗車,更談不上如今的“盾構”了,所以工程的進度是緩慢的,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的1940年2月(德國進攻法國),隧道才得以打通。

  工程遇到的最大困難,是水與雪崩之難,此隧道山體巖石斷裂范圍非常廣,山上融雪流入隧道施工面到處是水,雨季時每小時有1萬立方的水流量,因而不得不在下游建發(fā)電站和用大功率抽水機來解決。

  雪崩也是令人頭痛的,1936年和1937年建設期間有三位建設者因雪崩獻出了生命,而1945年的一場雪崩摧毀了搭建的建筑營地。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工程引起的工傷死亡居然不是隧道內(nèi)的塌方和炸藥引起的,而且前后20年的建設只死了3個人。

  隧道于1940年2月打通,接著下來卻是漫長的停工,因為該月德國***進攻法國,而英國出兵支援法國,作為小兄弟的新西蘭和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一樣也派出了部隊參戰(zhàn)。

  戰(zhàn)時經(jīng)濟讓荷馬隧道的工程停工、并于1942年正式擱置,這一停就停了10來年,直至1954年隧道才正式通車。

  一條距離不長總共只有1270米的隧道,前后修了20年,這也顯現(xiàn)了新西蘭小國寡民的狀況,同樣的技術和工程條件下他們既沒有我國七十年代修紅旗渠和修XJ獨庫公路那樣的大兵團作戰(zhàn),也沒有當今我國修高鐵、高速公路、大型橋梁的高效率,就此而言中國人是應該驕傲的。

  這是世界唯一的花崗巖隧道,入口海拔是960米,隧道總長1270米,出口處海拔八百多米,也就是說,整個隧道斜度是十比一,進入隧道后,每前行十米,高度就會下降一米。

  見著信號燈變綠,袁毅幾人趕緊回到了車上,越過了那盞全新西蘭海拔最高的交通信號燈,朝著隧道緩緩駛去。

  海拔960米處車輛終于進入隧道,隧道里面極其昏暗,隔著頗長一段距離的洞頂燈光根本不足以照亮隧道環(huán)境。借著車燈的照射可見隧道內(nèi)部呈現(xiàn)為一個窄窄的圓形,道路兩側腰部以下位置刷了些白石灰還是油漆之類,應該是為了防止車輛撞上洞壁。

  原本聽說隧道內(nèi)壁沒用水泥封裝還是凹凸不平的原石的現(xiàn)象沒有看到,但洞壁時刻往下滴淌著水珠倒是比比皆是。

  在這種環(huán)境里開車,別說司機要謹慎駕駛,就連同車的乘客都是憋著不去發(fā)出臺大的聲響,隧道內(nèi)限速30,使得原本不長的距離卻是足足開了有十多分鐘,至于那每前進10米就下降1米的陡坡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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