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我當然知道它是個寶貝,可是自己想問的,是刻畫在玉帛上的陣法的具體信息啊......
玉流子沒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而玄遠又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油鹽不進的模樣。
無奈,他干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玄遠小友,不知你可否借我陣圖一觀?”
玄遠當然選擇拒絕:“不行?!?p> 玉流子不依不撓,軟磨硬泡耍賴道:“老道我好歹也幫了你大忙啊,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解決那‘云梯視頻事件’,你就借我陣圖看看?!?p> 玄遠當然不肯背這個鍋,連連擺手:“我可沒有答應你,這不都是你一個人在自導自演嘛!你拿了葛家的好處不說,還想在我這里撈上一筆???”
玉流子臉皮再厚,聽到這里也是老臉一紅。
而就在這時,玉流子身后耿直嚴肅的大弟子明恒也趕著補上一刀:“師尊,你就不要再強人所難了。要是你獲得這樣的寶貝,早就藏著掖著,連給人開口借取的機會都不會留?!?p> 對于玄遠,玉流子心里有些心虛,但對自己的徒弟,他可就不客氣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哪個宗派不需要一個陣法來充充門面,我豁出這張老臉給你們攢底蘊,你還在這里說三道四。唉,命苦??!”
看著玉流子夸張的表演,玄遠嘴角泛笑:“好了好了,老道你也別在這里給我演戲,假得慌。”
玉流子訕訕一笑,卻聽玄遠繼續(xù)說道:“其實嘛,借你陣圖一觀也未嘗不可?!?p> 老道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玄遠瞥了老道一眼:“當然是真的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這好說,只要不違道德,代價我能夠負擔得起,我絕對答應!”
“我想要請你協(xié)助我管理清微觀。”
玄遠話一說完,玉流子立馬一愣:“你是說,要我們并入你清微觀一脈?不不不,這絕不可能?!睂τ谧粤⒁婚T道脈的執(zhí)念,玉流子比誰都深。
“當然不是,我說的‘協(xié)助管理’,即希望你能夠在我脫不開身時,關照一下清微觀。”
“比如,在我遠行的時候坐鎮(zhèn)道觀;比如,當我閉關的時候能夠處理一下雜事;比如,我忙于修煉的時候你可以監(jiān)督一下兩幾個小家伙的道學學習。”
玉流子直接給了玄遠一個大白眼:“這簡直是把老道我當做保姆啊,你找個專業(yè)管家,不比我這個老頭子來得好?”
“那可行不通,術業(yè)有專攻,我說的這些事,可必須得有你這種修為的道士才玩得轉。再說了,你身后不還站著兩個優(yōu)秀徒弟嗎,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啊?!毙h準備充分,大段大段的勸說脫口而出。
“而且,我也不是要求你一直待在我清微觀啊,一年,只需要一年!在這一年期間,我這陣圖隨你借閱研究。要知道,我這陣圖可不一般,你不花個大把時間,根本窺不見一丁點門道!”
最后這句話玄遠倒是沒有說錯,作為升級后系統(tǒng)列出的五大獎勵之一,【三變·云虛幻陣圖】的含金量可是不摻一點水分。
“這......”玉流子猶豫不決,陷入玄遠的糖衣炮彈之中,他儼然處于談話的被動方。
“這樣吧,考慮到‘協(xié)助管理’期間,你的兩位徒弟也會跑上跑下,作為報酬,在一年之后,我再傳給你兩道術法:掌心雷和乘風法?!?p> 玉流子這下更加搖擺不定了,所謂“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道門術法一向珍惜可貴。
更何況,自七百年前外島的那場大海嘯之后,大部分道典書籍都被爛在了海里,如今流傳的術法越來越稀少了。
自己手上除了一門占卜法門,其余幾道術法都是從外島上那些公開的“道韻石壁”領悟而來,這......
玄遠眼看事情快要成功,乘勝追擊:“其實,換個角度你再想想,待在我清微山也并不是一件壞事。畢竟,你是要在內陸躲避什么邪魔兩道的,呆的時間肯定有些長久。要論靈氣充裕程度,恐怕你熟悉的地方?jīng)]幾個能比得上吧?”
待遇不錯、環(huán)境又好、條件也不苛刻,這么好的地兒哪找?明恒明素看著自家?guī)熥皙q豫不決的樣子,著實焦急。
仿佛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玉流子終于狠狠地點了點頭。
聽到身后徒弟傳來的舒氣聲,玉流子嘴角微不可查地一彎,露出計謀得逞的微笑。自己到底是做師傅的人,沉得住氣。要換做后面兩個傻徒弟,恐怕第一時間就立馬答應下來,哪還會爭取到后續(xù)福利!
老道心底不由得閃過得意。然而,他卻不知道,玄遠心里更加得意。
靈氣充裕供你吸收?沒事,有著希聲道鐘聚靈匯氣,還有著刻畫了神文的云虛陣圖自行吸納天地精華,玄遠也不差這么一口靈氣,
贈送兩門術法?一年過后,小衍道閣又會刷新六本藏氣術法,甚至還有著新的一門融合境術法等著玄遠去掌握,兩本藏氣術法也不過是毛毛雨。
至于老道最看重的陣圖研究,不是玄遠看不起老道,實在是老道那水平......就算他對著神紋看個三年五載,恐怕也難鉆研出什么門道。畢竟,要天生神文這么容易勘破,那還怎么對得“天生神文,世間唯八”的名頭?
心里偷著樂,但玄遠面上還不敢表露出來,反而從懷中掏出一紙張契約。
玉流子狐疑地接過紙張,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玄遠今與玉流子、明恒、明素簽訂契約,立下誓言。一年之內,三人協(xié)助玄遠管理清微觀,為玄遠處理雜事,切不可做出危害清微觀之事?!?p> “期限之內,云虛陣圖可在合適時間內供玉流子任意觀看,但不得外借或者泄露陣圖信息;期限滿后,玄遠還需無條件提供掌心雷、乘風法兩門術法?!?p> “除非清微觀遇見生死大劫,三人不可以自行脫離,違者必受責罰,血印為憑,獬豸為證!”
契約上的內容沒問題,甚至最后一條還打消了玉流子僅剩的疑惑。只不過,簽訂這樣紙面上的約定,有什么意義?
難不成,玄遠還真的寄希望于那縹緲的天道誓言?拜托,先不管那是否真實存在的天道意志,就光說自己這點修為,天道意志可不會有所關注。
又或者是這個什么獬豸神獸?算了,神獸之說,純屬扯淡。
看著玉流子糾結的樣子,玄遠也不說話,面上倒是笑瞇瞇地看著玉流子,神情里無不透露出一個信息:你愿意咬破手指摁下指印,我就愿意借你陣圖。
然而,實際上他的心里卻著實有些忐忑:話都說到這個地步,結果又突然猶豫下來,都說人老智慧多,這玉流子老道還真難忽悠。
這時,玉流子突然拿出一副算卦用的陰陽魚。
其色墨黑,光澤細膩。
白鹿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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