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凡冥思苦想了許久，嘗試了很多方法試圖弄清楚為什么自己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好幾天過去了，卻仍是一無所獲。
難道她會一直如此嗎？她的修為就只能停滯在這一步，無法再提升了嗎？
不，不行！那怎么可以？
終于，夢凡將目光挪向了在那里嘰哇個不停的云母身上。
就算云母一向看不起異類，不屑于了解人們的修煉法門，但他活得久啊，見過的、經(jīng)過的不知比她多了多少。
即便云母有些不靠譜。但自己與他性命相連，他應(yīng)該會盡力的吧？
夢凡告知了云母自己體內(nèi)的異樣，不出所料，云母壓根兒就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還很是傲嬌地表示只有低等生物才會需要依靠這么麻煩地修行，來獲取生命的長久，如他這樣的存在卻是受天命眷顧，根本不需要操心這些，人類的修行方法他從來都不屑一顧，又哪兒會知道此刻夢凡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呢？
“不過本尊到底存世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倒也并非對你們?nèi)祟愐粺o所知，罷了，本尊就幫你看看吧。”
說著云母便鉆進了夢凡體內(nèi)一探究竟。
骨骼、經(jīng)脈、臟腑，這些云母都一一看過，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丹田更是被他一寸一寸地檢查過去，除了靈力比以往更為充沛濃郁，也沒什么不同。
最后，云母有些不耐煩地晃晃腦袋，盯著夢凡額間那顆豌豆般大小的金色種子看了又看。
疑惑道:“你是說就是這玩意兒讓你可以修煉的？”
“不錯，我天生沒有靈根，這事早就確定，而我可以修煉便是自體內(nèi)有了這顆金色種子開始。我能吸收你的混沌之力，也是因為它的緣故。你應(yīng)該早就察覺到了是不是？所以，當(dāng)枇杷妖將金色種子從我體內(nèi)攝出時，你挺身而出吞了劫火，卻毫不猶豫的將金色種子還給了我。”
“這東西可以吸收本尊的混沌之氣，本尊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的，你每到修行之時，這種子便會顯現(xiàn)，我也知道，一直以為這是你機緣下獲得的寶貝。可你說你能修煉完全就是靠的這玩意兒，那要是有人把它拿走了怎么辦？”
夢凡盯著云母，一字一句道:“若有人將它拿走，那么我便是一個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币娫颇搞躲兜?，夢凡又補充道:“壽元不過百來年罷了！”
“啥玩意兒？”
“百來年？”
“那豈不是本尊打個盹兒就沒了？”
“乖乖，當(dāng)時本尊還有那么一瞬間想要報復(fù)你，扔了你那寶貝呢，還好沒作死！”
……
等云母抱怨得差不多了，夢凡跟他詳細講述了這顆種子進入到自己體內(nèi)的經(jīng)過。從自己尚在母體時被斷定為麒麟轉(zhuǎn)世到出生時被發(fā)現(xiàn)沒有靈根，從陸離的來歷到他道基損毀后刻意接近她取了她的血，喚醒仙眼潭，混沌樹現(xiàn)世，陸離奪得了混沌果，自己卻被混沌樹裹挾而去，昏迷之中自己的血令混沌樹枯木逢春，繼而混沌樹又化作了一顆種子進入了她的體內(nèi)……
其中有些場景是她在現(xiàn)實中未曾經(jīng)歷，但卻在枇杷妖給她造的夢境里看見了的，她雖說不清其中的道理，但聯(lián)系前因后果，她相信那應(yīng)該就是真實發(fā)生的經(jīng)過。
“這倒不足為奇。”云母解釋道，“你不知道那些大能的本事，雖說你們都是低等生物，但不得不承認那些能夠憑借一己之力修煉到極致的存在的確是了不起的。那枇杷妖畢竟是曾經(jīng)扣開了仙門的存在，他造的幻境必然不簡單。混沌樹現(xiàn)世時你雖然昏迷著，但你的神魂肯定對周遭有所感知，你自己是無法察覺到的，枇杷妖只是喚醒了你的這些記憶罷了。”
夢凡說完后一直沉默著，她忍不住又想起了幻境中的一切，若是陸離沒有出現(xiàn)，或許那才應(yīng)該是她的人生吧？
錐心蝕骨之痛洶涌而來，但無數(shù)的經(jīng)驗告訴她，情緒上的宣泄是沒有用的，無論她多么痛苦，什么都無法改變。
強行穩(wěn)住心神，夢凡問云母可知混沌樹的來歷，既然金色種子是由混沌樹化來，那弄清楚混沌樹的來龍去脈或許便能解釋她體內(nèi)發(fā)生變化的原因了。
“這個嘛，本尊不知?！?p> 夢凡氣得翻白眼兒，“這也不知，那也不知，真是白活了這么些年！旁的倒罷了，那可是混沌樹，應(yīng)與你同出一源，你當(dāng)真毫無所聞？”
“閉嘴！你竟敢這樣跟本尊說話？憑什么混沌樹就應(yīng)該跟本尊同出一源？本尊可是高級生靈，又豈是一棵樹能相提并論的？”云母氣得跳腳，正要指責(zé)夢凡膽大包天，卻一下愣在了那里，“同出一源？……同出……一源……”云母頭一次像人一般，用爪子拍打著腦袋，似乎努力要想起什么事情，卻又一時想不起。
夢凡看出來了，便沒有開口打擾他。
“等等！你剛剛說什么？你是麒麟轉(zhuǎn)世？”
“都說不是了，只不過是……”
“靈根？靈根！你是說你們?nèi)耸强快`根修行的？”
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但夢凡還是忍不住像看傻子一般看著云母，“你不會連這也不知道吧？”
云母一愣，撓著腦袋有些遲疑道:“應(yīng)該……應(yīng)該知道吧。你那是什么口氣！個小娃娃，本尊存世這么些年，哪能什么都記得？這些區(qū)區(qū)小事忘了不是很正常嗎？”
夢凡沒搭理云母，她突然想起被她收進了儲物戒中的枇杷果果核。
“陸離拿走的混沌果自然也應(yīng)該是有果核的，那么他在解憂谷用來吸收你混沌之力的會不會就是混沌果的果核？”
“可不就是嗎？既然你體內(nèi)的混沌樹種子可以吸收本尊的混沌之力，那小子的混沌果自然也是可以的！這混沌樹到底是什么破玩意兒，我怎么覺得是專門克制本尊的？”
“陸離煉化了混沌果，又用混沌果核收了你將近一半的混沌之力，必定所圖不?。 ?p> 云母越聽越氣，用爪子捶著胸口道：“身上有麒麟味道的小子啊，真沒想到，本尊一時心軟，竟成全了你，坑害了我自己！本尊真是后悔?。 ?p> “什么意思？”夢凡敏銳地捕捉到了云母話中的不對勁兒，連忙問道。
“呃……咳咳……”云母難得地有些心虛，“那啥……本尊的意思是……那個……好吧，本尊曾經(jīng)放過了那小子一馬！”
夢凡聽出了云母的咬牙切齒，略一思忖，便問道：“在云邊境？”
“沒錯，當(dāng)年那小子誤入云淵，若不是本尊嗅出了他身上有麒麟氣息，故意放水，他早就死無全尸了！”
難怪周茵身上會有云邊境的地圖，上面還標(biāo)注了云淵的位置，這樣一來便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