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本帝的媳婦兒,也是你這小小螻蟻可以覬覦的?”
赤炎冷不丁的掐住了那黑袍人的脖子,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以送他歸西。
黑袍人驚恐不已,他怎么也沒想到這里面竟然還隱藏著一個……一個他根本看不透修為的人。
不是說帝高陽已經(jīng)是個廢物,他身邊的人也都不足為懼么?
這個殺神是哪來的?
這一身氣息,沒有神階也有半神修為了吧。
這也是不足為懼?
主上,你這是坑我玩呢吧?
黑袍人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只能如此悲哀的想著。
事實上,赤炎的確算不得什么威脅。
不是他的修為低,而是他不能隨便動用自身的修為。
這片大陸最高的修為就是半仙,超過半仙就要飛升仙界,即便是強(qiáng)行就在這個界面,也會受到各種限制。
他也不例外。
他有帝高陽半數(shù)修為的實力,但是卻不能像帝高陽一樣,無視各個界面的規(guī)則限制。
若非這個家伙口出不遜,言語辱及濯纓,他也不會出手。
“說,你們來此的目的是什么?”赤炎咬牙忍下心頭的那股怒火,審問起黑袍人:“鬼門是個什么東西?和明家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今年蒙混進(jìn)八彌宗的弟子,和你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你休想從……我這,知道……任,何,事?!焙谂廴穗m然心生絕望,但是卻沒有絲毫背主之心。
“倒是個忠心的?!背嘌子行┎恍嫉妮p哼:“可惜,你家主子,擺明了是讓你過來送死的?!?p> 黑袍人顯然是不相信的。
赤炎也不在乎他信不信,繼續(xù)道:“他一定是告訴你,我家主上修為盡失?!?p> 黑袍人面色一白,眼露有驚訝之色。
“還告訴你,我家主上身邊已經(jīng)無人可用?!?p> “無論你如何膽大妄為,言語不敬,都不會有事?!?p> 黑袍人呼吸急促了幾分,腦中嗡嗡的直響。
自家主上說的話,這個神秘男人怎么會知道?
難不成這一次,主上真的是讓他過來送死的?
黑袍人完全忘記之前他就曾多次大聲的說過這些話了,只當(dāng)赤炎神機(jī)妙算……不,是早就知道內(nèi)情才對。
穆愉趕回來的時候,黑衣人基本已經(jīng)被屠殺殆盡。
看著夕攬洲附近的一片狼藉,他的心不由得緊了幾分。
“濯纓,無容,這……發(fā)生了什么?”穆愉快步走到兩人身旁。
濯纓見是他回來了,心里松了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你回來就好,我們先進(jìn)去吧,尊上她……這會兒不大好?!?p> 不大好……
穆愉的心不由得又緊了幾分,也顧不得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忙跟著濯纓回了夕攬洲看帝高陽。
而此時,被赤炎抓著的黑袍人,無意中瞥見了穆愉,心中驚駭更甚。
在看到穆愉和濯纓一起進(jìn)了夕攬洲之后,更是心生絕望:“主上,你害苦我也!”
赤炎看著黑袍人的變化,正疑惑著,沒想到片刻的功夫,黑袍人就沒了氣息,是活活氣死的。
穆愉?主上?
赤炎微微皺眉,丟出一團(tuán)火焰,將所有黑衣人都焚燒成灰。
做好這一切,赤炎找到泊深,中規(guī)中矩的行了一禮:“宗主,此次八彌宗損失慘重,是我們的不是。只因主上突然出了些意外,所以我們不得不暫時避其鋒芒?!?p> 泊深不著痕跡的避開這一禮,面容嚴(yán)肅道:“此等惡人屠殺我八彌宗弟子,顯然是有備而來,與諸位的關(guān)系不大?!闭f完,又靠近了赤炎一些,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師祖她老人家可有危險?”
“主上已經(jīng)無礙?!背嘌讛咳莸?。
知道對方明顯不想和自己說太多,泊深也就識趣的沒有多問,轉(zhuǎn)了話題:“宗門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師父他老人家卻沒有出現(xiàn),幾位太上長老也沒有動靜,我怕那鬼門另派了人對付他們,這會兒要過去看一眼?!?p> 赤炎點(diǎn)了點(diǎn):“我讓濯纓和你們一起去。”說完,便喊了濯纓出來。
幾人兵分幾路,各自去忙活。
“扶搖師兄,九華宗和七炎宗來人求見?!?p> 正在領(lǐng)著一眾師兄弟收拾戰(zhàn)場的扶搖,聽到一個雜役弟子的稟告后,愣了一下。
還不待他有所反應(yīng),便又有兩個雜役弟子神色匆匆的跑過來。
“扶搖師兄,六道宗來人求見?!?p> “御獸宗來人求見?!?p> 扶搖擰眉:“先帶客人們到會客峰,好生招待?!眽合滦闹械囊苫螅瑢φ诖驋邞?zhàn)場的眾人道:“大家加快一些速度!”
想了想,扶搖決定去一趟夕攬洲。
“太師祖,扶搖求見?!?p> 站在陣法之外,扶搖也顧不得帝高陽之前的交代了,高聲喊道。
陣法里,久久沒有人應(yīng)聲,就在扶搖準(zhǔn)備在喊一聲的時候,曲無容走了出來:“扶搖師兄,姑母這會兒不便見客?!?p> “可……”扶搖還想在說什么,但是對上曲無容堅決的眼神之后,只好將所有的話咽了下去:“扶搖告退?!?p> 曲無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你速去尋宗主,與他說一聲各宗來人的事?!狈鰮u拽了一個弟子,打發(fā)他去找泊深。
扶搖御劍去了會客峰代為招待各宗來人。
“姑母如何了?”曲無容看向守在門口的赤炎。
“還沒有醒,穆愉在里面?!背嘌椎?。
曲無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在說什么。
帝高陽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一睜眼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穆愉,無聲的嘆了口氣。
感覺到床上人的動靜,穆愉猛然清醒,揉了揉眼,有些激動道:“高陽,你醒了!”
帝高陽輕輕的嗯了一聲:“我渴了?!?p> “我去給你倒水?!蹦掠涿ζ鹕砣サ顾?。
喝了點(diǎn)水之后,帝高陽感覺舒服多了。
她閉上眼養(yǎng)了養(yǎng)精神,良久后才緩緩的開口,聲音很輕:“你有想起什么嗎?”
穆愉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帝高陽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如果,再讓你在天下蒼生和我之間選一個,你會不會……選擇我?!蹦掠洫q豫了半晌,試探著問道。
帝高陽沉默了很久:“不會?!?p> 穆愉不知道此時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帝高陽的選擇有錯么?
自古愛與大義不能兩全,她向來將責(zé)任和情感分的清楚,她可以與他赴死,卻不允許無辜之人因他們陪葬。
帝高陽負(fù)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