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還沒玩夠呢!”異族騎士對天塹行者的行為表示不滿。
“沒什么好玩的,那頭大老鼠都跑得沒影了,你不趕緊去追殺?我可不希望那頭老鼠把她的救兵給搬來,你剛剛玩得已經(jīng)夠多了?!碧靿q行者對異族騎士說。
“我故意的,不然哪里來的樂趣?”異族騎士咧嘴笑著,“追獵才有意思,如果那只老鼠真的搬來了救兵,那就更有意思了。我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活動過筋骨了?”
“我警告你。”天塹行者強硬的說,“別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拉丁格特!”
“我知道,不過與其在這里對一個小丫頭下手,還是面對一大群異形蟲要來得有意思得多,那才是雄性的力量?!碑愖弪T士拉丁格特攤手道,“雷澤,你何必如此緊張?難道幾百只蟲子就嚇退你了?”
安妮依靠著光滑的崖壁坐在地上,用力喘息著,她的右臂空蕩蕩的,只留下一個整齊的切口,鮮血雖然很快凝固了,但是想要恢復,就必須回到菌毯上去。
“藍色皮膚?”
那個天塹行者的膚色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和蟲族所遇到的正常天塹行者不一樣,這個天塹行者的膚色不是灰色的,他是藍色的。
為什么會有藍色的圣靈族人?這是圣靈族區(qū)分層次的方法嗎?
她想,蟲族遇到的兩個圣靈族天塹行者都是清一色的灰色皮膚,具備隱形能力,然后除了較強的肉搏能力外就沒有其他特點了,而這個圣靈族人有著藍色皮膚,而且他不僅能隱身,還可以用精神力切斷自己與母巢的聯(lián)系,這難道就是他與灰皮膚圣靈族人不同的地方?
藍色說明了比灰色更加強大,地位更高嗎?
這些訊息暫時都是次要的,如果不能把藍皮膚圣靈族,蝎尾獅騎士的消息送回母巢,那么知道再多也沒有用處。
安妮顧不得失去右臂后肉體的傷痛,她咬著嘴唇站了起來,搖搖欲墜。
失去了右臂的安妮幾乎缺失了大半的戰(zhàn)斗力,長時間沒有菌毯供給養(yǎng)分的情況下戰(zhàn)斗,本就岌岌可危,傷勢根本無法恢復。
但是蟲族是無懼死亡和傷痛的,肉體上的痛苦根本無法影響到安妮的戰(zhàn)斗意志。
“簡直是瘋子?!笨吹桨材菀廊焕淠暮诩t之瞳,天塹行者后退了一步,“拉丁格特,還是得讓你來制服她。”
“你這家伙果然除了偷襲外啥本事都沒有?!崩「裉爻靶Φ馈?p> “沒心情和你斗嘴?!崩诐蓳u搖頭。
擁有隱形能力的天塹行者就是行走在白日下的刺客,他擅長偷襲和一擊必殺,但是要正面制服一個強者,對他來說還是太勉強了,這種仰仗蠻力的事情還是得交給拉丁格特來做。
拉丁格特是猩獸族,特點是智力低下,也就比鋼背獸好點,具備恐怖的肉搏能力。
猩獸族強悍的體魄甚至可以硬抗重火力的轟擊,是星盟中當之無愧的陸戰(zhàn)之王——在圣靈族眼中,猩獸族的傻大個都是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其科技程度更是堪比原始人社會,若非他們自身素質(zhì)過硬,星盟甚至都不想承認猩獸族是星際文明。
拉丁格特正準備從蝎尾獅的背后跳下來,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大地一陣顫動,像是有一條洶涌的洪水向著這里滾滾而來。
“發(fā)生了什么?”拉丁格特扭頭。
“異形蟲來了?不可能,從山脈邊緣到這里,有那么多曲折的道路,那些異蟲還不至于來那么快?!碧靿q行者皺眉道。
“最好是異形蟲來了,那樣才有趣。”拉丁格特說道。
他騎著蝎尾獅,向震感傳來的地方奔跑過去,沒走兩步,他就看到了一片黑色的潮水。仔細看過去,他震驚的發(fā)現(xiàn)那片潮水竟然是由一只又一只猙獰的異蟲組成的。
拉丁格特的表情變了變:“雷澤,是異形蟲!不過……這個數(shù)量是怎么回事?”
“怎么,這不是你一直所期待著的嗎?”雷澤在遠處譏諷著,“真看到幾百只異蟲,你怕了?”
“喂喂喂……這可不是幾百只的概念啊。”異獸騎士語氣中的傲慢和自負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帶著震顫的語氣,“這tm的得有成千上萬吧?”
“你說什么?”天塹行者感覺不對勁了,“成千上萬?有那么多?”
“操?!崩「裉厣钗豢跉?,驚怒的吼叫著,“快逃!”
安妮虛弱的半跪在地上,松了一口氣。
之所以那個異族騎士肯放掘地巨鼠跑,因為就算掘地巨鼠跑得再快,也不可能短時間離開天之山脈,在天之山脈邊緣有很多曲折的峽谷和石道,這些道路繞來繞去,穿過那里需要耗費很多的時間——對拉丁格特來說,這將是充滿樂趣的追獵。
但是他們有一點不知道的是,在上山的過程中,安妮考慮到這里不方便蟲族穿過,所以特地讓掘地巨鼠一路上挖出了一條足夠蟲潮大軍穿行的隧道,將曲折的山道變成了簡單的兩點一線。
這本來是安妮為了日后入侵天之山脈而做的準備,如今竟然成為蟲潮迅速支援過來救援她的伏筆。
“該死,太多了……”拉丁格特低聲咆哮著,對雷澤說,“我先走一步了,你也快撤退吧?!?p> 說完拉丁格特騎著蝎尾獅先跑了,“……”
“拉丁格特,你的傲慢和愚蠢我記下了,回頭我要上報這件事,讓審判席好好的裁決你!”天塹行者聲音尖細的吼著,他快氣炸了,“你這個白癡,豬隊友!你把任務完全搞砸了!給我等著!我會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上述的!”
吼完,雷澤準備開啟隱形偽裝,在蟲潮將他吞沒之前逃離這里。
他知道自己一個人未必是安妮的對手,絲毫不敢戀戰(zhàn)。
“你想走?”安妮的聲音像幽靈一樣在天塹行者的腦內(nèi)響起。
“怎么?”天塹行者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你還能看穿我的隱形偽裝不成?”
渾身浴血,被斬斷右臂的安妮露出了恬靜的微笑,宛如一朵在尸骨累累中綻放的薔薇花。
她望著隱形的天塹行者,平靜的開口,“你身上有我的血的味道,你跑不掉的?,F(xiàn)在,輪到我追獵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