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年的時光歲月如水流逝,會帶來什么變化?
它會磨滅掉絕大多數(shù)的痕跡,風(fēng)化盡那些劍痕、劍意,會吹積起塵壤,埋沒戰(zhàn)場,會驅(qū)使一代代的生靈,將絕地改造成可以生存下去的田園。
如果不是我有一個強大到絕對的金手指,也就不能從前面拜訪那些隱世世家借閱(搶劫)到的那些上古書冊里面挖掘出這個地點。同樣如果不是它,我也沒有辦法從一個外表普通的低矮山丘和零落的石像碎石、阡陌良田里反推出那發(fā)生在八千年前的閃耀一劍。
比金丹真人施展的劍術(shù)要強百倍,很可能是一名元嬰真君,僅僅只是一劍劈下來,劍氣化生,散落星羽,就覆蓋了眼前的這個山丘-八千年前的一個宗門所在。破法陣、斬靈膜、斷靈脈、摧法器、裂山拆地,僅僅一劍,這個宗門就已經(jīng)被毀掉了。
根據(jù)宗門布局和殘存的幾個石像的風(fēng)格,這里有可能是軒轅通天教的一個分支。而同樣的,我送到這附近的近百顆星辰全部都消失掉了。
接到星辰的人,全部都在一兩天里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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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這是你從哪里找來的獅兒狗么?”
白云悠悠,飄蕩在蒼青色的天穹上。艷陽高照,在一團不大的潔白云朵上,樹立著一個很小很小的道觀。一個白衣道姑,敞著懷,一任暖風(fēng)吹,興意懶散的靠在一只青銅獅子身上。
另一個道姑,提著一柄雪白色長劍,卻很是興奮的伸出手指,點著那只青銅獅子。道姑的顏色很可怕,垂涎欲滴的那種可怕,怕的那只獅子都變了臉色。它一直在猶豫應(yīng)不應(yīng)該甩掉靠在自己身上的那個道姑,好逃過眼前這個大魔頭的魔爪。
但是想想,靠在自己身上的道姑應(yīng)該是更加可怕,可怕到極點的魔頭,竟然能從虛無之中把自己抓了出來,還讓自己連逃亡之心都泛不起來,安心為她做狗。所以獅子只能抽搐著臉,強忍著紋絲不動,絲毫不敢打攪到白衣道姑的睡意。
“祖師,這家伙我好像很眼熟的樣子唉。它是不是以前在哪里出現(xiàn)過?它能不能吃?好不好吃?最近吃龍有點膩味了,要不今天換個口味?”提劍道姑的眼神流轉(zhuǎn),瞥著青銅獅子,真的就開始算那塊肉應(yīng)該如何紅燒,那塊骨頭如果如何吊鹵。
混不當(dāng)那獅子已經(jīng)在顫抖,也混不當(dāng)身后跪伏在地的大小一群妖王都變了臉色。
卻是被那白衣道姑抬手敲了腦門,“北河,你不要這么貪吃好不好?這一次,我難得搶一塊地下來,讓你有個安身養(yǎng)性的地盤。你可要給我仔細了。這一次的事情,我家兄長都有定數(shù),還輪不到你。你且為我守著這里五百年再說。”
白衣道姑猶嫌不足,抬手就從虛空抓出一個白玉小印,抬手就在提劍道姑的手背上蓋了個印記。
“我說,祖師,你至于嘛?我一共才修煉出三個化身。一個被你鎮(zhèn)壓在東海海眼里,一個被你封在地下幽泉,現(xiàn)在你又把我封在這天哭海邊。祖師,你到底在想干什么?”
白衣道姑卻是已經(jīng)抱著青銅獅子呼呼大睡,鼾聲起處,這白云,這道觀,都漸漸隱去,直到蹤影全無。
只恨的提劍的踏雪真人林北河咬斷了銀牙,再回頭,看向下面跪著的那些大小妖王,呵呵就是冷笑三聲。
“我不快活,那你們就陪我一起不快活好了?!?p> 一甩衣袖,甩出一柄小紅劍來,落地就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可愛紅衣紅裙小蘿莉。
“十九,替我傳信東海,三個月后,我林北河會在···”
道姑低頭掃了下方大地,隨手選了一個峰頭,“我會在連云峰召開萬妖宴,大宴賓客,請那些姐妹們務(wù)必前來捧場?!?p> 風(fēng)列列,吹的那些大小妖王心頭一片徹骨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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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世界的事情我不知道,我還是在幽州北方的田野山林間追逐著那八千年前大戰(zhàn)的痕跡。從幽州青陽縣開始,向東北穿過盤山,跨過衛(wèi)河,一路三百七十里,終止與玉骨山東段的一個無名山峰。
這一路上,有不少人打著各種各樣的旗號,找上了我。有的是跪地不起、死活要拜我為師的,有的是揣著不知來歷的功法道書、求我為他解答的,有的是想在我名下出仕、為我做事的,有的是旁敲側(cè)擊、想知道我在找什么的。這些人,都被我打發(fā)掉了。
很簡單,接我一劍就是了!
管他萬千結(jié),我只一劍去。
真有心的,我一劍下去,也不會真殺了他;真是有心人的,我一劍下去,也要看看他到底藏著什么。
難得我這些日子肆意妄為,隨心隨欲,可能是合了什么妙處,金手指空間里面很是解讀出了不少紅色的道書,讓我學(xué)會了不少操弄人心的手段。說不得,就是用在這些家伙的身上。
一劍下去,死活要拜師的,十個有九個被敲碎了一切僥幸、貪婪、奢望,真的被敲成了廢人。但總是能敲開一塊璞石,敲出一塊美玉。終是不能適應(yīng)軒轅劍派的修行法,我也能給他一門合適的練氣法門的。
那其他的人,就更簡單了。
不過也確實,有幾個不長眼的家伙,明明修煉的軒轅劍派死敵宗門的氣法,明明看我如同生死仇敵,恨不得我立刻去死,卻低頭偽裝也混進來。真當(dāng)我不會殺人么?
我一路橫行,摧枯拉朽,硬是把九十七顆流星落地所在犁了一個通透,殺了一個干脆。比如有一顆流星落在青陽縣的慈姑庵,落在一個守節(jié)多年的寡婦身上。本來也沒什么,她若不愿,我也不是喜歡強迫人的人。但是就是有人不張眼,以為這寡婦身上有上等的靈根,就想強娶回門,逼她為自己生個兒子。先是夫家,后是娘家,再是舅家,最后硬是逼死了人。
呵呵,我又管它有什么牽扯,用我手里劍,裁斷司法,在她墳前,將那幾個禍首綁了,一一斬首。
這還是最輕的。那些個更吊詭的,更是讓人撲所迷離的,說不清楚怎么就人沒了,人死了的,最后也被我一一反了過來。
直到最后,我挖出了幽州城里修行軒轅通天教門下功法的一個家族聯(lián)盟,步步緊逼,逼的他們連連丟了棋子,斷了棋路,失了棋盤上的地盤。
最后被我輕巧一鍋端掉了。
那一戰(zhàn),很是熱鬧。不知道是從天南海北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各路人馬,全部都跳了出來。如果不是我有金手指空間幫我整理梳理,我真的都無法想象這個小世界里面的人,竟然是能把十二個軒轅劍派死敵宗門的功法孽生出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修煉法門。
結(jié)果是我大豐收。
幽州城全城縞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