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紅妝
“王爺,吉時到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墨風(fēng)一臉柔和的笑著,其中夾雜著多少的尊重和敬畏,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完全沒了面對顧言傾時的諷刺和不屑。
紅衣的眼神犀利的掃過,讓墨風(fēng)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往紅衣那里看去,結(jié)果人家根本沒有看他。是他感覺出錯了?
“嗯?!?p> 主婚人是禮部郎中,也是顧惟明的親信,是個品行不錯的年輕人,剛剛邁入仕途不到三年就有此成就,已經(jīng)是足夠讓大多數(shù)人眼紅了,可偏偏這人潔身自好,也僅僅與顧惟明交好罷了。
“時辰到,行禮。一拜天地?!?p> 顧言傾由紅衣扶著,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
“二拜高堂。”
上座的是皇帝,理應(yīng)叩拜,顧靖坐在下首。無論是父親也好還是兄長也好,顧言傾都已經(jīng)把他們當(dāng)作了至親之人。
這一拜,不是拜天子,而是拜父親兄長。
“夫妻對拜?!?p> 這一拜,拜的并不鄭重,無論是她也好,還是靖王也好,這場婚事,不過是一紙詔書罷了。
“禮成!”
這一聲過后,賓客紛紛退出正堂,上了酒席,正堂里也僅僅是剩下了幾個人而已。接下來就是靖王的家事,靖王妃的樣子,不能由他們?nèi)タ?,不然就是褻瀆皇家,這罪名,他們可擔(dān)不起。
“請王爺掀蓋頭?!?p> 墨風(fēng)馬上端著盤子遞到靖王眼前,靖王拿起盤子上綁著紅綢的秤桿,小心地挑起那塊紅蓋頭,精致的容顏慢慢的在人前顯露,嘴角微笑的弧度剛好襯得出她的孤傲高潔之態(tài),顧言傾能夠清楚地看到靖王眼里那一閃而過的驚艷。
紅衣看著墨風(fēng)呆滯的模樣,冷哼一聲。真沒用,這樣就看著她們家主子就傻眼了,要他做什么用。雖然她們家主子確實好看,仙女兒下凡似的。
“請飲合歡酒?!?p> 兩個青玉瓷杯遞到兩人面前,顧言傾抬眼看了靖王一眼,強行壓下眼里的驚艷,拿起酒杯,兩個人的手臂相纏,酒水入口,倒是有些辛辣之感,讓顧言傾皺起了眉頭。
“小姐……”紅衣?lián)牡目粗櫻詢A,只見顧言傾放下酒杯,對她微微搖搖頭,紅衣也只好作罷,不好再說什么。
“可是辣了?墨風(fēng),去給王妃取蜜餞來?!?p> “是?!?p> “多謝王爺?!?p> 墨風(fēng)的速度很快,蜜色的蜜餞放進(jìn)口中,著實是驅(qū)散了那股辛辣味道。
“請新人敬茶?!?p> 太后前些日子身體不大好了,就離京去了別院修養(yǎng),如今自然是見不到的。太后不在,皇帝最大。
顧言傾端著茶杯遞給皇帝,“請皇兄喝茶?!?p> “傾兒不必多禮,起來。”蕭淵悻悻一笑,這時候他可不敢擺什么架子,旁邊坐著的某人已經(jīng)臉黑到不行了,只怕今天他又進(jìn)不了房門了。某位皇帝在心里哀嚎,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啊。
“多謝皇兄。”
“請岳父喝茶?!本竿踔皇嵌酥柽f給顧靖,并不用行什么禮,這就是皇親貴胄的特權(quán)。
“王爺客氣了。”顧靖語氣生硬地說道。
蕭景御苦笑了一下,心里又把墨雨罵了一遍,這時候給他惹什么麻煩!
墨風(fēng)看著自家王爺臉上的笑,心里慢慢涌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在不久的將來,這份預(yù)感,就變成了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