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史云機與九玉(下)
有時候,九玉會很好奇,為什么這個男人會對她這個陌生人這么好呢。
“史云機,你總是說你喜歡我,那你到底喜歡我哪里呢。你對我所知甚少,卻如此真心實意對待我。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啊。我不懂。我已經(jīng)不能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面對你了?!本庞裨诮┤兆永?,住在史府,史云機不僅帶著她去杭州的各個地方玩,還給了她買了好多東西,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氣的男人帶她逛遍了各個地方的美食店,陪著她吃飯喝酒。當夜幕來臨的時候,史云機還常常端夜宵給九玉吃。據(jù)說這夜宵是岑頤蓮親手做的。史云機的父親史少禾是個商人,出一次門要半年多才會回來。岑頤蓮對于最小的兒子也是極盡疼愛的,現(xiàn)在小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女人,她還是挺開心的。岑頤蓮一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史云良在京供職,小兒子史云機還養(yǎng)在身邊。孩子長大了,總會離開父母了。
“沒有為什么。我是不知道答案的。也許有些事情是沒有答案的。你要我說什么呢。九玉,我只是想要你和我在一起,從天光乍破到暮雪白頭,僅此而已。我喜歡你,和你相處得越久,就越舍不得你離開。九玉,嫁給我,不要走,好不好?”史云機沉默片刻,一雙深沉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九玉。
“我不知道。”本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答案在史云機說了這番話后,九玉竟不能斷然拒絕了。
“我這輩子只會有你這一個女人?!笔吩茩C抓住了九玉細細嫩嫩的手,害怕她拒絕。
“我考慮一下?!本庞裨桨l(fā)不堅定了。
“你想去哪里,我都會陪你去的。我會賺好多好多錢的,帶你吃遍四海八荒?!笔吩茩C的眼神越發(fā)溫柔了。
“如果你說的話是作數(shù)的,那我······就嫁給你?!边@些話甚合九玉的心,最重要的是九玉不想拒絕這個男人。
“以后我會和父親一樣遠游經(jīng)商。我走到哪里,就帶你去哪里。我從小跟著師父學(xué)武,肯定能夠保護好你的。兄長在京做官,一般人是不敢招惹我們的。所以,九玉,嫁給我,你這一生都會是幸福的?!笔吩茩C繼續(xù)推銷著自己,說著他的各種優(yōu)勢。
“史云機,你知道嗎?活這么久了,我一直都是無目的的?!本庞裢吩茩C的眼睛,沉吟片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所以就隨便說說。
“九玉,人這一生本就是無意義的。但只要想著是和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幸福了?!笔吩茩C今晚好像吃了好多好多糖,不然說的這些話為什么這么甜。
“史云機,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九玉抬頭問了一句。
“九玉,我真的是對你動心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不想失去你。即使你是那九天上的玄女,或是那地獄里的惡鬼,我都愛著你。我想帶給你幸福,不想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活著了?!笔吩茩C抱緊九玉,低聲呢喃道。
“史云機,我嫁給你。”九玉忽然間什么都不想多說了。
后來,九玉嫁給了史云機。正如史云機說的那樣,她這一生都過得很幸福。她為史云機生下了一子名喚史祈硯。她陪了史云機一輩子,直到史云機去世。
“九玉大神,史祈硯現(xiàn)在在哪里???”尹唯唯抬起了頭,八卦道。
“這孩子和我一樣是一個放浪不羈的人,喜歡四海逍遙。他在哪,我也不知道。逢年過節(jié),他還是會回來陪陪我的。好多好多年前,他跟我說過,他喜歡一個叫做齊流之的女人?!闭f起唯一的兒子,九玉笑了。
當新年的鐘聲敲響時,方堰佂覺得,在今年,他的生命也許會發(fā)生一些改變。他能遇見夢里常常見到的女人,也說不定呢。當然了,在這個闔家歡樂的日子里,他還要值班。做個醫(yī)生,就是命苦啊。等他下班了,就是大年初一了。不過也好,他下班的時候,爸媽應(yīng)該已經(jīng)煮好了餃子等著他呢。
三個月后,方堰佂所在的醫(yī)院來了一個女病人,名喚九玉,長得真像是他夢里常常見到的女人啊。他正巧是九玉的主治醫(yī)生。
九玉是因為車禍才住院的。九玉的一位朋友,尹唯唯,為她繳納了醫(yī)藥費,就走了。尹唯唯是不常來醫(yī)院看九玉的。對于尹唯唯,方堰佂只覺得她年紀輕輕一頭白發(fā),是不是有隱疾啊。他沒問,是擔心萬一是染的白發(fā)呢。那就尷尬了。不過看起來,并不像是染的白發(fā),好像就是天生的一樣。
“請問方醫(yī)生在嗎?”九玉站在方堰佂的辦公室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
“在的,請進?!狈窖邅推鹕頌榫庞耖_了門,推著她進了辦公室。
“我······”話未說話,九玉忽然間忘記了要來做什么了。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啊。要說些什么套近乎的話呢。
“······你怎么了?”方堰佂低聲問道。
“方醫(yī)生,我是來謝謝你的。再過三個月,我就可以出院了?!闭f完這些話時,九玉就臉紅了。這都是些什么理由啊。
“的確是這個樣子的。九玉,你的姓是什么呢?”方堰佂好奇地問道。
“我沒有姓?!本庞裾f道。史云機以前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九玉,你怎么會沒有姓呢?你的父母呢?”方堰佂變得更加八卦了。
“我······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不在了。我沒有姓。只有一個叫做九玉的名字。阿娘從小就喚我九玉。我好像沒有父親。即使有,我也不知道父親是何人。”九玉沉吟片刻說道。她當初并沒有回答史云機。因為不知道該怎么說。現(xiàn)在九玉變得坦然了。
“九玉,我······”方堰佂不說話,伸出手摸了摸九玉濃密的黑發(fā),眼神中充滿了憐惜。原來九玉是在單親家庭里長大的啊。一定會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