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仁將多年在朝堂里面,積累的經(jīng)驗,如今他也是毫不保留的,都告訴了自己的大兒子王明義。
自己這個大兒子,將來是要繼承王家家主的位置,所以王仁對于他的教導(dǎo),也是從小就開始。
不時的給他講解朝堂里面爭斗,要注意的細節(jié),有時也會將朝堂發(fā)生的事情,讓他站在自己位子之上,試著作出判斷。
正是應(yīng)了如今有句話,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從小便是如此,所以小的時候王明義,就有一種少年老成的味道,而這種情況,不止他一人,但凡世家里面的長子都是如此。
可即使是這樣,王明義的表現(xiàn),說實話王仁還是有點不太滿意。
而其中尤其是他有點好大喜功,無法將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真實隱瞞的性格,更是讓王仁頭疼不以。
朝堂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里面的人各個看起來慈眉善目,但是一旦玩死陰的來,那么手段也是一個比一個狠辣。
他們就是屬于笑著和你稱兄道弟,但是暗地里,卻可以給你捅刀子的存在,按照王明義這種性格,日后恐怕,他還真的無法自顧其身,王家還真的有衰敗的可能。
不過好在,他如今年紀不算太大,還可以在繼續(xù)學(xué)習(xí),畢竟積累,也是一種學(xué)習(xí)的手段。
并且如今自己也是朝堂之中,還有時間為其可以打打門路,為自己兒子以后的仕途變得更加平坦一些。
但是至于王家未來,這只能看王明義未來的成長,到底能到到什么地步了。
……
……
墨閣。
今日,墨閣里面又迎來了當今陛下,楊言帆,還是之前不露山水,及其低調(diào)的模樣,但是當楊言帆看到墨老之后,他也是異常的激動。
上次見面到如今,差不多已經(jīng)半個月時間,當初深夜皇宮之內(nèi)的楊言帆,在接到墨老送來的書信之后,他興奮的也是足足有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那時的楊言帆,他恨不得立馬就出宮會面墨老,但是因為時間,以及自己身份的緣故,原本見面的時間,一拖再拖也是到了如今,他才珊珊而來。
“墨太師,有你幫助,朕這番行動一定會成功!”楊言帆臉色通紅,一進來抓著墨老的雙手,興奮說道。
“陛下言重了,此番重啟監(jiān)察院是順勢而為,而鏟除權(quán)閥更是利國利民,順應(yīng)天意之舉。
老朽做的只是響應(yīng)罷了,其中效果,并沒有陛下口中那么夸張。”
墨老謙虛說道,而楊言帆也是沒有在堅持什么,笑著也是把這個話題給代過去:“墨太師,當初朕以見你已有拒絕之意,可為何突然回心轉(zhuǎn)意,決意要幫助朕呢?”
對于墨老態(tài)度之上的轉(zhuǎn)變,這是楊言帆如今最好奇的地方,此刻再次見到墨老,他也是立馬問了出來。
“說實話,老朽那時的確不愿意再次出山,但是隨后遇到一奇人,他一番話下來之后,老朽心里也是有了別的看法。
就如他所說那般,人死了之后,功名利祿,什么都帶不走,唯獨只有那一份回憶。
老朽回顧半生,雖然說做了幾件上臺面的事,但是內(nèi)心卻不肯一直沉寂下去。
恰好陛下又有雄心壯志,愿改變朝堂局勢,老朽也是愿意在幫陛下一把,只是如今害怕老朽年紀老邁,思維遲緩,會壞了陛下的大計!”墨老緩緩說道。
楊言帆聽聞之后,也是連連擺手笑著說道:“太師那里的話,太師愿意再次出山,這已經(jīng)幫了朕的大忙,朕那里還會責怪太師。
不過太師口中說的那個奇人,朕如今倒是想見見?!?p> “陛下,其實這人陛下也是認識。”
“朕認識?他是何人?”楊言帆興趣盎然的問道,墨老一笑,然后說道:“當初北晉欲和我朝和親,化干戈為玉帛之際,石城有一少年郎名叫張畫,和他的奔馬圖,陛下可曾記得?”
“石城張畫?奔馬圖?竟然是他?”楊言帆失聲說道。
墨老點了點頭,一捋頜下白須贊嘆說道:“張畫此子,畫術(shù)造詣極高,而當老朽和他真正見面之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當今之際!”
“當今之際?莫非太師的意思是,這個張畫你準備將他收入監(jiān)察院?”楊言帆說道。
“沒錯,老朽的確是想將他收入監(jiān)察院之中,張畫此子來自石城,他對于京都權(quán)閥的敬畏也是最小,或者說近乎沒有。
而且此子天性聰慧,時而一些奇思妙想就連老朽都為之驚嘆。
當今之際,陛下需要一人從外部來破開京都權(quán)閥的團體,老朽感覺,張畫以他的頭腦和性格,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
“張畫。”
楊言帆聽聞墨老的講述之后,他嘴里也是默默點了一遍這個名字,墨老也不著急,此刻也是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
“一個被太師這般夸贊的人,想必他的性格秉性,已經(jīng)得到了太師的肯定,此子以后就進入監(jiān)察院,朕相信太師。”
楊言帆如此說道,而墨老聽聞之后心里也是出現(xiàn)了一股暖流。
一個已經(jīng)闊別朝堂多年的臣子,居然還能夠得到當今陛下的尊敬和相信,這般待遇,不正是每一位臣子一心追求的東西嗎?
“多謝陛下相信老朽,老朽定不會讓陛下失望?!?p> “太師言重了?!?p> 隨后,二人共同舉杯,以茶代酒相互敬了此次一杯。
“如何在朝堂之中提出重起監(jiān)察院,陛下可有對策?”墨老這時著急問道,這一個最為關(guān)鍵的問題
雖然說當今天子是天下的國主,但是臣子一致反對的事,如果執(zhí)意去執(zhí)行,雖然最后可以到達目的,但是因為此讓君臣分離,這般慘痛的代價,最好還是不要輕易付出。
“朕心里已經(jīng)有了對策,而且就是和此次科舉有關(guān)。”
“和科舉有關(guān)?”墨老嘴里癡癡說道,很明顯他也是不清楚,楊言帆口中說的和科舉有關(guān),到底是什么意思。
楊言帆看到墨老面露疑惑表情之后,他嘴角一彎,露出了笑容,可是在想到自己這個對策之后,臉上的笑容也是凝結(jié)了起來
“太師闊別朝堂十年,雖然仍然關(guān)注朝堂,但是對于朝堂的細節(jié)的變化??峙乱彩怯兴恢?。
如今,國事之上,只要不涉及到權(quán)閥們的利益,他們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意見,但是一旦觸碰到一點,他們就像被逆著捋毛的狗一樣,立馬露出兇相畢露!
呵呵,朕和那些權(quán)閥差不多相互斗了七八年,他們的底線,容忍程度,朕也是摸得一清二楚,這七八年里,朕為了讓朝堂穩(wěn)定,所以事事都順著他們!
但是這一次重起監(jiān)察院,朕偏要反其道而行!和他們好好的扳一扳手腕!
朕想要看到,朕自己養(yǎng)大的狗,到底會叫的有多大聲!”
楊言帆厲聲說道,臉上同時還浮現(xiàn)了一絲煞氣!他如今的模樣,就像一個蟄伏了十多年的梟雄,終于決定要對世人露出自己的手段一樣!
墨老看著此刻的楊言帆,他有了一點陌生的感覺,曾經(jīng)自己是最熟悉楊言帆的人,是他的啟蒙恩師,同時又在朝為官多年。
但是十年之后,當楊言帆將自己偽善的面孔撕破,露出里面的獠牙之后,墨老心里出現(xiàn)了一絲陌生和害怕。
“朕這么多年以來,一直對于權(quán)閥們得容忍,這讓他們的在私下得舉動更是沒有王法。
就拿科舉來說,這是天下才子進入朝堂的平臺,但是卻被權(quán)閥,硬生生的變成了安插勢力的手段!
每一次科舉過后,朕派人私自調(diào)查,中舉之人中盡然多半都是權(quán)閥的人!而且人數(shù)多達一半!
考生寒窗苦讀多年,只為了金榜題名,為國效力,一吐心中抱負,但是他們不清楚!在他們沒有進入考場的時候,他們的結(jié)局就已經(jīng)被定下!
好通天的手段!朕得知之后也是佩服的不行,他們既然有如此能力,為何不將朕取而代之,自己來做這個皇帝!”
楊言帆陰冷說道,臉上猙獰的笑容。很顯然對于這事他是無法容忍!身為帝王,全天下得人都是自己子民!
可是自己的臣子,卻用手中得能力,硬生生的將一個個理想給擊破!而隨后佯裝一副沒事的樣子,在面前恭賀自己!
那副嘴角,楊言帆如今想起來之后也是覺得異常的惡心!
“他們既然敢動朕得科舉,那么就別怪朕翻臉無情,不認昔日同袍之情!
朕以對禮部尚書上官海下了秘旨,讓他時刻注意此事!
一旦發(fā)現(xiàn)有官員判卷之時出現(xiàn)問題,立馬逮捕關(guān)押在刑部之中。
而隨后,以朕對權(quán)閥們的了解,當權(quán)閥們得知了此事之后,肯定會下狠手!
想必大理寺和刑部再怎么厲害,也是無法得知背后黑手是誰。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卻是在幫朕!朕那時便可以順應(yīng),提出來重起監(jiān)察院!
而如果敢有人反對,那么就這是不打自招!要是真的有替罪羊出現(xiàn),決意不讓朕重起監(jiān)察院出現(xiàn),那么朕也不介意,讓朝堂之中多一點血腥味出現(xiàn)!
一個不夠,朕就殺兩個!如果權(quán)閥們那時真的沒有腦子,全部一同反對,那么這不豈是隨了朕的愿!
朕要殺了他們?nèi)遥绲羲麄兙抛?!朕要讓他們知道,整個天下依舊還是姓楊!”
天空之中這時出現(xiàn)了一朵烏云,遮住了太陽,而此刻墨閣之內(nèi),也是殺氣沸騰,到處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