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自南慶建國以來,這座城池便成為了它的國都,至今已有多少年歷史,這張畫不得而知。
但是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這氣勢磅礴的城池,張畫仿佛看到了一個站立巨人一般,遠遠看去,就被它的體型所震懾到了。
除了趙雪,小青之外,其他等人包括孟無常在內(nèi)他們都是第一次來京都,眼里透露著少許震驚,心有莫名其妙也是出現(xiàn)了一股豪邁的表情。
京都里面,人口多達百萬!里面除了百姓權(quán)貴之外,異國商人的身影也是不斷穿插在其中,僧侶小道更是比比皆是。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座城池里面包羅萬象,自己等人曾經(jīng)居住的石城,根本抵不過京都一角。
無論繁華,人口,或是占地面積,二者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如今幾人下馬車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不斷走過,他們內(nèi)心也是感慨萬千。
因為京都有規(guī)定,平民百姓不得在街市之中駕馬,行駛馬車,所以張義牽著馬跟在了幾人后面。
一處街市分叉口,趙雪的丫鬟小青,這時指了指右邊對著張畫說道:“張公子,孟公子,恐怕我們到這里就要分離了。
往右邊再行駛千米,那里客棧居多,你們可以在那落腳,最近一段時間多謝公子攜帶我們一程,小女子這里帶我們家小姐謝過公子了?!?p> 趙雪一回來京都,臉上就有點悶悶不樂,同時在加上自己開口又害怕被張畫調(diào)侃,所以她雙手扶后,酷酷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小青看到自己家小姐一般模樣后,她心里暗嘆一聲,一臉苦笑的出來說道。
張畫聽到后,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小青所指的方向,他也是回應(yīng):“多謝姑娘告之,以后我們有緣…嗯,多多保重?!?p> 管家老凌和張義見到張畫突然改口之后,他們一樂捂嘴噗嗤一笑,隨后見到小青身旁的趙雪身軀已經(jīng)開始抽動之后,他們更是樂的不行。
小青聽聞后,也是臉上有點不自在,自己家小姐居然這么不招人待見,自己做丫鬟的也是有點臉面無光。
“公子多多保重,京都不比其他,這里雖然為南慶國都,天子腳下,但也要萬事小心?!?p> “多謝。”
說罷。一行人也是就此分離。
看了幾眼已經(jīng)在人群之中消失的身影,小青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趙雪說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回去?爹爹見到我,肯定要發(fā)火,我回去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趙雪憋著一張臉說道,小青聽到之后輕輕一笑,
“即便是這樣,小姐也要回家呀?!?p> “是呀,肯定要回家……對了,小青,回家爹爹問我為什么要離家出走,不如我說是你拐走我的怎么樣?”
“咳咳…小姐,今天天氣真的好好哦?!?p> ………
“張兄,我們就此別過吧?!痹谀程帲蠠o常對著張畫說道。
張畫意外的看了他幾眼,隨后也是詫異說道:“為何要別過,難道孟兄以找到了下榻之處?”
“沒有,一路過來,張兄想必以知道在下真實情況,客棧我是真的住不起?!?p> 見到張畫準備開口之后,孟無常趕快制住他,繼續(xù)說道:“幾日下來,我深知張兄天性善良,接下來肯定會邀我一同入住,費用張兄肯定會為在下墊付?!?p> “張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一路之上免費乘坐,這已經(jīng)讓我良心愧疚,要是在繼續(xù)白吃白喝,那么孟某良心豈能安寧?”
孟無常說的很堅持和真誠,一路之上,他真的是如自己所說那般,但是那時也是無奈之舉。
途中沒有其他城鎮(zhèn),不和張畫一同前行,那么自己真的有可能會餓死。
自己此來京都是為了參加科舉,而為了它,孟無常已經(jīng)將自己的風(fēng)骨拋下一次,如今來到京都后,他已然不能在做第二次。
孟無常的堅持這有點讓張畫動容,一直以來,張畫都認為他是一個有點迂腐的人,不懂的變通,但是如今,他見到了孟無常另外一面。
他的堅持,他的底線。
這真的讓張畫對他產(chǎn)生出了另外一種認識。原本想勸說,但是看見孟無常雙眼之中的精光之后,張畫默默點了下頭。
隨后看了綠柳一眼,綠柳福至心靈,也是掏出了些瑣碎銀子,孟無常一看,便知道張畫何意,快速退后幾步,他如今也是連連擺手:“使不得,張兄,這真的使不得呀?!?p> 從綠柳手里接過銀子,不顧孟無常的拒絕,張畫也是強塞進了他的手里:“借給你的,讓你來應(yīng)急,用不用看你,但還我的時候還要付利息給我。”
孟無常這時長長嘆了一口氣,他此刻十分的落魄和無奈。
以往對于錢財,孟無常認為它是阿堵之物,但是就這些自己最看不起的東西,卻每一次擊打著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心。
一文錢可以難到一位好漢,同樣一文錢也可以讓一個心高氣傲的窮書生,被迫無奈的放下自己最后的尊嚴。
“多謝…多謝張兄,他日我必會原數(shù)不動的奉還!”
“孟兄,珍重?!?p> “珍重!”
隨即,孟無常背著自己的背簍,挺直自己的腰背,也是離開了這里。
張畫看著他的背影有點迷茫,雙眼之中仿佛是有大霧一樣,看不清楚眼前的情況,同樣他也看不清里面的人。
隨后,張畫一行四人也是向客棧走去,但是如今,他們卻意外的遇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客棧沒有多余空房了。
如今時節(jié)將至五月,離六月開考之際,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時間還算充裕,但是無數(shù)考生一波接一波的來到京都,但京都客棧和客房是有數(shù)量的,一個定量,一個變量,就這樣京都全城內(nèi)的客棧,居然到了一個真空的地步。
“掌柜的,真的沒有空房了嗎,如果是想加價,你直說就行。”管家老凌上前一步問道道,而客棧掌柜聽聞之后,也是無奈說道:“這個客官,我再怎么樣,也不會和錢過去,如今是真的是沒房了。
我這客棧四十多間空房,如今已經(jīng)全部住滿,甚至有七八人,如今還同時擠在了同一間屋子里。真的沒有了?!?p> “那敢問掌柜,周圍其他客棧也是這副情況?”
“這位客官,不瞞你說,如今整個京都所有客棧都是住滿,全是今年考生。
你們來的太遲了,有的考生在三月之際就以到來,就那樣還差點沒地方住,此刻要是再有空房,我把整座客棧送給你都行?!闭乒裾f道。
而老凌聽聞之后,也是皺了一下眉頭他沒有想到,如今會是這般模樣。原本他以為掌柜是想趁機加價,但是聽聞?wù)乒裾f完后半句之后,他心里出現(xiàn)了一絲擔(dān)憂。
京都夜晚實行宵禁之法,一到晚上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之際,就不允許街市之上有任何行人。
除非是靠乞討為生,無家可歸的乞丐,不過他們也不能隨意走動,只能躲在某個小巷之內(nèi),不能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如今,時間是午時,離亥時還有不少的時間,但是聽聞?wù)乒襁@么說后,老凌感覺自己再去其他客棧,恐怕也會無功而返。
“難道今夜自己真的要流落街頭?”
掌柜看到老凌面露難色之后,他試探說道:“這位客官,是在不行,我和客房里面的考生說說,讓你們住在一起?”
“不行!”老凌果斷拒絕說道。
要讓自己少爺和陌生人住在一起,這種事老凌絕對不能讓他發(fā)生,先不提安全問題,就憑借少爺?shù)恼鎸嵣矸?,他們豈能和少爺共塌一處?
“既然不愿,那么我也沒有什么辦法了,客官你自己看著辦吧?!闭乒竦那榫w不太高說道。
老凌聽聞后,對著他拱了拱手,也是離開了這里,向外面等待的張畫說明情況,可沒等他開口,張畫卻搶先說道:“凌管家,你那里還有多少銀子?”
“銀子?”老凌聽聞之后,摸了出了身上僅有的幾枚銅板,攤開手對著張畫說道:“銀子不是綠柳再保管嗎?少爺怎么問起我來了。”
張畫看到老凌手里孤零零躺著的幾枚銅板后,他無奈嘆了一口氣,老凌感覺有點奇怪,隨后也是向綠柳看去
綠柳有點委屈的癟了一下嘴,一雙大眼也是有了一些水霧可憐兮兮的說道:“凌管家,我們?nèi)缃駴]錢了,加上你手頭的那幾枚銅板,我們只剩下十兩銀子了?!?p> “十兩銀子?”
老凌詫異說道,不過回想起自己等人被山賊洗劫過后,老凌也是沒有多說什么,停頓一下,隨后老凌一臉為難的將住宿問題給說了出來。
“沒…沒客房了?”
張畫聽聞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
回想起剛才自己對孟無常的慷慨,思考一下后,張畫向老凌問道:“凌管家,你可知道朱雀街在那里?”
“朱雀街?少爺你去那里干什么?”老凌身體一震,朱雀街上住得可都是權(quán)貴,自己少爺怎么想起來要去那里?萬一被那個眼尖的人發(fā)現(xiàn)身份,那么……
“沒什么,找趙雪去要錢,從七俠鎮(zhèn)帶她來京都,連一分錢都不給,她還真的以為我這里是公交車了?”
“公交…公交車?那是什么馬車?”
“沒什么,一種可以塞進去全天下的馬車罷了……”張畫漫不盡心的說道,可其余幾人聽聞以后一臉震驚:“塞進全下的馬車。這是神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