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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風(fēng)之王的面具

第四節(jié) 激戰(zhàn)拒馬坡

晚唐風(fēng)之王的面具 我字德公 3352 2016-11-19 18:04:43

  拒馬坡前,曹翊正帶著手下一起向坡頂奮力攀爬。生性便與其父同樣剛烈的他,此刻只準(zhǔn)備與那身后追兵來個徹底的了斷。

  一邊爬,負(fù)責(zé)殿后的曹翊也是還不忘帶人將那沿途的樹枝砍斷。終于,眾人登上了坡頂。而令其喜出望外的是,他們發(fā)現(xiàn)這里也是還散落著不少的大石。曹翊忙命人向坡頂邊聚攏石塊,隨即便展開陣勢準(zhǔn)備迎敵。

  很快,對方的先頭騎兵便也趕至坡下,可他們一連向上沖了幾次,卻都因坡高土松而不得不半途折返。無奈,最終對方也只能放棄馬匹,一個個開始徒步向上攀爬起來。

  曹翊見狀不禁在頂上笑道:“哈哈,這‘拒馬坡’果然名不虛傳,如此看來,今日定要叫這幫賊子盡皆葬身坡下!”

  到底是“虎父無犬子”,雖已是孤軍被圍,可此時曹翊卻仍舊士氣高漲、斗志昂揚。那同樣受到感召的軍士則也開始摩拳擦掌,一個個早已忘卻了先前的疲憊。

  很快,高坡之上便箭如雨下,直射得那些向上仰攻的賊兵根本抬不起頭。有些人也是剛剛才借著手里的藤牌僥幸躲過一陣密集的箭雨,可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一排排大石卻就又從坡頂滾滾而下。一時間被射死、砸死的賊兵不計其數(shù),沒過多久那坡腳下便已是尸橫遍野。

  賊軍的后隊人馬也總算陸陸續(xù)續(xù)趕了上來,很快那小小的拒馬坡前就被對方圍了個水泄不通。隨即又是一輪新的沖鋒,可這次坡上依舊是箭矢齊下,只叫那正在坡下觀戰(zhàn)的賊將朱溫急得在馬上如坐針氈。

  突然,一支利箭從對面坡頂“嗖”的一聲飛來,當(dāng)即只狠狠釘進了朱溫身旁一名副將的面門。那人是應(yīng)聲倒地,而朱溫則也險險被甩落馬下。

  “吁——”

  有士卒趕緊上前查看那人的情況,卻不由得驚道:“統(tǒng)領(lǐng),大事不好,小將軍他已然中箭而亡!”

  “什么!”

  朱溫一聽這才忙也跳下馬來,可過去一瞧,果然,這會兒他的侄兒朱友讓早已是氣絕身亡。

  “哎呀呀,這叫我回去后可怎么向兄長交代!是哪個該死的家伙竟射死了我的侄兒,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說著,朱溫忙又躥回到自己的馬上。

  “來呀,快去把弓箭手給我?guī)н^來,我要將那對面的土丘射平!”

  朱溫的侄兒被人抬了下去,三百弓箭手忙也從后面匆匆趕至陣前。可就在他們還正搭弓上箭之際,從那對面的坡頂上卻是忽然傳來陣陣歡呼之聲。

  “哈哈,賊將被射死了!賊將被射死了!將軍神勇——”

  原來,趁著剛才坡上的賊兵正忙著避箭之時,坡頂?shù)牟荞磪s也是一眼就瞅見了底下賊軍大旗前一員頭頂銀盔的賊將。他誤以為那就是敵方主帥,于是連忙張弓瞄準(zhǔn),只憑著自己居高臨下之便,朝著那廝當(dāng)頭就是一箭。曹翊自幼便隨父征戰(zhàn),除了那曹家槍法外,他的箭術(shù)亦是了得。果然,那一箭是正中賊首,眾人見狀忙也齊呼“將軍神勇”。只可惜曹翊射中的并不是朱溫,而是他的那個侄兒——其兄朱存唯一的獨子朱友讓。就這樣,朱溫之兄朱存那一支,自此也就算是絕后了。

  那些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半山腰的賊兵一聽。

  “什么什么,那上面喊的是什么?”

  “他們好像是在喊咱們統(tǒng)領(lǐng)被射死了!”

  “啊,統(tǒng)領(lǐng)死了!那咱們倒是還往上接著爬不爬了?”

  “哎呦喂,這統(tǒng)領(lǐng)都死了,咱們還爬個什么勁,還是趕快掉頭逃命吧!”

  就這樣,見前面的人突然掉頭往回跑,身后那些不明就里的家伙則也開始稀里糊涂地跟著一起向下逃命。很快,坡上的賊兵就又連滾帶爬地躥回到了坡底,只叫那朱溫氣得是火冒三丈。望著眼前這些只知抱頭鼠竄的家伙,氣急敗壞的朱溫忙舉起手中大刀將兩名潰兵砍死在了腳邊。

  “都不許跑!再有后退半步者,一律就地處死!”

  周圍的那些潰兵這才也嚇得趕緊止住了步伐。他們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咱們統(tǒng)領(lǐng)這不是好好的嘛,敢情沒死呀,那剛才是哪個王八蛋……”

  “哼!沒用的東西,你們還愣在這里干嘛,還不趕快回去給我接著往上沖!”

  左右一瞅。

  “得嘞,既是統(tǒng)領(lǐng)沒死,那咱們也就只能繼續(xù)回去拼命了?!?p>  無奈,一群人忙又掉過頭來重新向坡頂沖去??芍鞙氐呐瓪鈪s是并未就此消散,只見他催馬上前又朝那些弓箭手怒道:

  “哼!你們這幫廢物,倒是快給我放箭呀,一個個還愣在那里干嘛!”

  “可統(tǒng)領(lǐng),咱們的人也沖上去了,這要是放箭的話……”

  誰知,那朱溫聽了卻是不待對方把話講完,當(dāng)即揮起手中大刀便將那人的腦袋砍了下來。旁邊那些弓箭手一瞅,嚇得哪里還敢再多嘴,只一個個忙將自己手里的箭朝前胡亂放了出去。豈料,這些箭非但是沒有一支射到坡頂,反而是將底下正在向上攀爬的賊兵射死了不少。朱溫見狀氣得也是再次揮起手中大刀,只將自己身旁一名弓箭手的胳膊給砍了下來。那人隨即倒地不起,他一邊用右手捂著自己正血流如注的左肩,一邊則在那里不停地打滾哀嚎。

  “哎呦,我的胳膊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周圍其他人也是立刻全都嚇傻了眼。

  “哼!你們這幫廢物,還不趕快給我卯足了勁往那頂上射,要是誰再射不上去,我就把他的胳膊也給砍下來!”朱溫指著那對面高高的坡頂怒道。

  雖然向上仰射著實困難,可讓朱溫這么一嚇,倒也還真是起了不少作用。盡管許多賊兵的手指已被弓弦勒得鮮血淋漓,可為了能保住自己的兩條胳膊,他們也只能繼續(xù)不顧一切地將弓拉滿。終于,那一支支離弦之箭總算是射上了坡頂。

  與此同時,發(fā)現(xiàn)敵箭來襲的曹翊忙也帶人躲到了頂邊的石堆后。朱溫在底下一瞅,他見對面頂上這會兒沒動靜了,于是急令手下趕緊接著往上沖??删驮谀切┵\兵還以為對方真被自己人剛才的一陣亂射給壓制住了時,豈料躲在石堆后面的曹翊他們這時卻又是突然向前用力一推,無數(shù)的大石立刻朝著下面之人飛滾而去。頃刻間,一排接一排來不及躲閃的賊兵便被那大石裹挾著一起滾落坡下,他們中許多人不是被當(dāng)即砸死,就是被活活摔死在了坡底。即便是有人能僥幸逃過剛才一劫,可緊接著一陣密集的箭雨卻又朝他們傾瀉下來。

  就這樣,日漸西斜,那從坡頂射下來的箭也是越來越少。

  “啟稟將軍,手下軍士的箭就要射光了!”

  曹翊忙回手一摸,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箭囊也已是空空如也。他趕緊低頭朝周圍地上瞅了瞅。

  “傳令下去,讓眾將士拾箭而射!”

  “是!”

  可很快地上的箭也被射光了,而坡頂邊的大石也已是所剩無幾。這下沒了遮掩的曹翊軍士只開始有人不斷中箭倒地。

  然而,眼下那已是幾近瘋狂的朱溫卻仍不顧自己眼前成堆的尸體,在命人繼續(xù)朝對面坡頂強射的同時,他則是索性將自己身后的那些親兵也全都派了上去。當(dāng)即,一群人只踩著腳下自己同伴的尸體又朝那坡頂發(fā)起了更加猛烈的沖鋒。

  “哼!曹翊小兒,今日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為我侄兒報仇!”

  見底下的賊兵又沖了上來,曹翊也是忙提著自己的弓到處尋箭。突然,只聽“嗖”的一聲,一支利箭一下子射穿了他的胸甲。幸虧有那護心寶鏡為他抵擋了一下,否則必定非死即傷。曹翊忙定了定神,隨后只趕緊將那虛插在自己胸口上的箭取了下來。

  “哼哼,我正愁無箭可射,不想賊子卻是將箭送上門來,好,那我就把它再射還給爾等!”

  只見曹翊忙搭弓上箭,隨即徑直將一名正揮刀朝自己沖過來的賊兵射翻在地。偏偏就在此時,不知從哪里飛來的另一支箭卻是忽然一下狠狠釘進了曹翊的左臂。曹翊只覺自己胳膊一軟,手里的弓也跟著掉落在地。身后替他扛槍的親兵一瞅。

  “啊,將軍,你的胳膊!”

  可曹翊卻是咬緊牙關(guān),隨后右手一用力,當(dāng)即只連血帶肉將那箭從自己左臂上起了下來。身后的親兵趕緊上前為他勒住傷口,曹翊則隨手取過了自己的銀槍。見這會兒有賊兵已從對面殺上了坡頂,于是曹翊忙推開身旁之人大吼一聲道:

  “眾將士,快隨我一起將那賊眾趕下坡去!”

  此刻,拒馬坡下已是陳尸近千,沿坡而上則還倒著不下五六百具賊兵的尸體。與此同時,曹翊這邊的傷亡也已足有七八百人。一時間,兩邊只在那坡頂上陷入了膠著??蛇€沒等殺退自己眼前的賊兵,曹翊身后卻就又傳來喊殺之聲。

  “不好,將軍,那邊也有賊兵殺上來了!”

  很快,整座坡頂就都變成了一片絞殺的戰(zhàn)場,許多人也是直殺得血肉模糊、兩眼通紅。曹翊手中銀槍閃閃,被他挑死槍下的賊兵不計其數(shù)。恰在此時,曹翊忽發(fā)現(xiàn)有兩個家伙正在那邊砍著他的“曹”字大旗,當(dāng)即勃然大怒的他只忙將橫握于手中的銀槍朝對方狠狠地擲了過去。其中一個家伙也是當(dāng)場就被刺穿了背脊,隨后口冒鮮血,倒地不起。邊上那人一瞅嚇得立刻癱軟在地,而趕過來的曹翊則從尸體上拔出銀槍,隨即一下子便也結(jié)果了那廝的狗命。

  “眾將士,今日是有賊無我,有我無賊!殺呀!”

  已是抱定了必死之心的曹翊只在發(fā)出最后一聲吶喊后,便義無反顧地又朝對面的賊兵沖了過去。

我字德公

“曹家四烈”初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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