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獰笑著:“所以,你明白我們?yōu)槭裁磿^來吧”
“死的人里……有您的人?”校官轉(zhuǎn)了下眼珠,小白臉蹭的一下跳起來,啪嘰給了他一個耳光:“閉上你的臭嘴!”
哦!那就是傷的那個了。
“說到底,您到底是誰啊”捂著臉,校官臊眉耷眼。
小白臉把證件一亮,校官立馬放下捂著臉的手:“張副官!”
小白臉正是之前替耿川之回老家辦事的張副官。小白臉這個詞倒是沒用錯,耿亮也經(jīng)常這么叫他,但是也知道,張副官身手相當(dāng)不錯,絕不是看到的那種弱雞,就新兵長官那種看起來五大三粗的貨,打十個夸張,打五個富裕。
更重要的是,張副官辦事很好,該世故的時候夠圓滑,該強硬的時候絕對夠狠,這一點深的耿川之欣賞。
耿亮匿名來新兵營還被打的事情,不能公開,張副官也是點到為止,走到校官面前,用手捏著他的領(lǐng)章,意味深長的看看領(lǐng)章,又看看校官,最后看似和藹可親的笑了一下,旋即收起笑容,目光陰狠。
“咕?!毙9偻塘讼驴谒?,看著張副官帶人離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嘩嘩的。
“長……”旁邊的士兵準(zhǔn)備扶他,被他一甩手推走,說:“去看看,那個倒霉東西死了沒有!沒死就特么給老子拎過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币贿呎f一邊狠狠拍著地面。
“飛來橫禍啊這是”校官閉著眼嘆息。
耿川之背著手,問張副官:“怎么回事”
張副官嚴(yán)肅的立正:“應(yīng)該是查到了什么事情,不過因為頂撞了上司被處罰,線索就斷了”
耿川之嘆了口氣:“是我把他保護的太好了,要是有冷峰一半克制,也不至于躺在醫(yī)院里”
張副官:“軍座,那件事情我要不要派人跟進”
耿川之:“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恐怕不好查了”
…………
耿亮昏迷的時候,冷峰也聯(lián)系不上他,電話永遠找不到他,這讓冷峰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當(dāng)查看地圖發(fā)現(xiàn)這小子居然在新兵營的時候,冷峰才恍然大悟,這小子也去招兵買馬了,那么就不打擾他了,這一不打擾好了,耿亮把自己整醫(yī)院去了,冷峰還不知道呢。
晚上和這三位手握重兵的大佬吃飯,才是個如坐針氈,“人都說官越大越好相處,官越小架子越大,可是這仨人很明顯都不是吃素的啊天呀”
冷峰為了不尷尬死,只好化身小催吧,伺候仨人喝酒吃菜,誰知道他剛拿起酒瓶準(zhǔn)備分酒,陳誠就抬手:“哎?冷峰你倒自己的酒就行啦”
冷峰感覺陳誠這是把自己放火上烤了,表面上看是維護自己,實際上是逼迫冷峰和新桂系劃清界限,既然這樣,那你帶這倆人來干嘛啊天??!
冷峰甚至在偷偷想象一個畫面,陳誠把一個好東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對倆人說“漂亮不?喜歡不?想要不?”然后雙手一攏,把東西重新拿回來:“不給!哎嘿嘿~”
“咦~”冷峰打了個寒顫,畫面里的陳誠太賤了。
不知道他們?nèi)齻€人打的什么啞迷,冷峰只能如坐針氈的在旁邊坐著,他們仨也是沒搭理冷峰,自顧自的聊天喝酒,搞的氣氛十分古怪。
這時候,冷峰從對面窗戶看到了倒掛著正往里看的顧云飛,哎?這小子,也不怕被別人看見,外面明里暗里有的是警衛(wèi),真是膽子大。
“他想干啥?”冷峰擰著眉頭,顧云飛做了個鬼臉,嗖的又不見了。
冷峰一臉黑線,這個家伙……
這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冷峰雖然覺得無聊,但是時間并不長,要知道自己老媽曾經(jīng)拖著他去參加一個回門宴,那一頓飯,直接從中午十一點半整到晚上七點!中午飯和晚飯都連上了。
咳咳,當(dāng)然不是一直在吃飯,就是走不開的意思。
從那以后冷峰再也不跟老媽去參加誰們家的誰誰誰的婚禮也好,回門也罷,還有滿月酒啥的了。
最后,陳誠意味深長的帶著冷峰送兩位新桂系頭頭離開,兩位都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冷峰,坐車離開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是冷峰對兩位新桂系將領(lǐng)的看法。
陳誠帶冷峰回到了車?yán)铮臐M意足的問:“不想知道,他們來干什么的么?”
“肯定是機密,卑職不敢多嘴”冷峰回答。
陳誠點點頭:“嗯,不錯,比上次見你,沉穩(wěn)了很多嘛,上次在我下榻之處吃飯,你可是兇的狠吶”
上次,冷峰差點當(dāng)著陳誠的面搞掉那個袍哥頭子。
“少不更事,魯莽了”冷峰回答。
陳誠:“老要張狂,少要穩(wěn)重,這次去侍從室,是委員長親自點名,你不是江浙人士,可是卻能進侍從室,知道為什么嘛”
冷峰頷首:“長官栽培”
陳誠:“不止是我要栽培你,是委員長,不想讓你游離在他手掌之外,你在上滬的行為,不僅僅在咱們國家引起了轟動,還在那些洋人眼里,成了特殊人物,如果不把你納入手中,結(jié)果,你曉得的吧”
冷峰:“明白,洋人是不會容我這樣的人在上滬攤觸碰他們的利益的”
“所以~你不要有怨氣,不就是一個禁煙大隊嘛”原來陳誠是來替老蔣安撫冷峰的,想讓冷峰心甘情愿把禁煙大隊交出去。
誰知冷峰說:“陳長官,一個籬笆還有三個樁呢,我從軍校畢業(yè),又在德國為了押送那些東西落了個被開除的名聲,在上滬成立禁煙大隊,也是付出了挨了一槍和差點瞎了眼睛的代價,最后落得一個侍從室的證件……拿著這個,可是連魯?shù)氐耐练硕兼?zhèn)不住啊”
陳誠一時語塞,冷峰又說:“您說的對啊……不就是一個禁煙大隊么”
不就是一個禁煙大隊么!搶什么!要臉不?!要臉不?!
陳誠臉色一變:“你這是什么意思!”嫌我們吃相太難看?
冷峰:“我就是個秤,想替委員長稱一稱韓復(fù)矩的斤兩,也得有個秤砣不是?”
過了好一會兒,陳誠緩緩開口:“行啦行啦!看你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就是一個禁煙大隊么!你自己留著吧!不過!”
陳誠口風(fēng)一變:“可不準(zhǔn)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看看上滬被你弄得,各方勢力全亂了”
冷峰;“遵命遵命!”
啊呼~冷峰松了口氣,他以為是靠他自己的口才才保住禁煙大隊的,實際上,陳誠怎么可能擅自替老蔣做主?最后的敲打才是目的。
看冷峰態(tài)度很好,陳誠也是時候給個甜棗,拿出一張折疊的紙:“這是,那兩位給你的”
“?。俊眱晌还鹣荡罄薪o我送見面禮?別鬧,我哪兒有那個臉!冷峰連忙說:“卑職可沒有那個分量,我……”
陳誠打斷他:“你都能進侍從室,還入不了他們的眼么?這個也沒什么,一個小魚餌”
冷峰嘟囔:“這哪兒是魚餌呀,這分明就是個糖衣炮彈”
陳誠聽了,開懷一笑:“那就把糖衣吃了,隨口把炮彈吐了”
“哎”冷峰接過紙,沒有直接打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