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丸立刻抓起桌子上的帽子,嗖的就往下跑,而院子里的尖叫還在繼續(xù),被撞傷的士兵在地上哀嚎,但是沒人敢過去扶他,因為那輛車還在橫沖直撞,藤原丸心里大罵,藤原亞香這是瘋了么?!
誰知道等藤原丸沖下去后,藤原亞香的車停下來了,野澤文岸也趕緊跑了過去,并且大喊:“亞香小姐,您是不是踩錯了剎車”
原本因為車輛橫沖直撞而不滿的很多人想要擼起袖子去教訓教訓開車的人,可是聽到一個掛著少佐軍銜的人對開車的人如此客氣,便沒敢輕舉妄動、
這是在當眾給藤原亞香臺階下,如果藤原亞香承認是誤踩油門而造成的,受傷的人要是沒什么大礙,完全就不會有人再追究。
誰知道,藤原亞香下車后,直接否定了野澤文岸的臺階:“不,我是故意的”
“什么”周圍有些人開始不滿了。
受傷的士兵在地上抱著兩條受傷的膝蓋,不停地咒罵著,藤原亞香走過去,大家以為她是要道歉,可是沒有,藤原亞香惡狠狠的一腳再次踹在了那個士兵的傷腿上:“河田加三,還記得我么!”
認識?
野澤文岸疑惑,藤原丸也跑過來:“亞子,你在做什么”
地上這個河田加三仔細看了看藤原亞香,憤怒的指著她:“你!你!你是那個穢多!”
“混蛋!”藤原丸抬起腳,一腳踹在了這個士兵的嘴上,頓時門牙斷裂,滿口鮮血。
“她是藤原家族的人,你竟然敢侮辱藤原家!該死!”藤原丸暴怒,從腰間拿出配槍,啪的一下給這個河田加三的腦門上開了個洞。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藤原家么?”“是那個藤原家么?”“當然了,還能有幾個藤原家”“那可是貴族啊”“竟然罵貴族是穢多,真的是該死呢”“是的”
穢多,這個稱呼早就廢止了,只不過就如同印度阿三的種族姓氏一樣,雖然廢除了,但是早就刻骨銘心,穢多,是一個連平民都不如的出身,跟平民說話都要用手捂著嘴,防止自己呼出的穢氣噴到平民的臉上,至于武士大人們,穢多離他們越遠越好,因為武士們買到新刀,都會殺幾個穢多試試刀,官府是不會追究的。
所以聽到這個人居然敢罵一個貴族家是穢多,那被一槍打死都是恩賜了,人們都不表示同情。
如果是一個華夏人刺殺了一個日本士兵,那么日本人會大張旗鼓的搜捕,然后殺死更多的無辜的人以示報復,可是這個人是被內(nèi)部貴族干掉的,那……那…活該了。
藤原亞香看到藤原丸親手斃了這個河田加三后,變了一副溫柔可人的表情,對野澤文岸款款施禮:“讓您受驚了,不好意思”
野澤文岸趕緊擺手:“哪里哪里,是亞香小姐在我們這里受到了羞辱,這是我們的失誤,應該是我們向您道歉,對不起亞香小姐”
藤原丸收起手槍:“好了,你們先去逛一逛吧,我還有些事情,野澤君,亞子就拜托你了”
“是,藤原閣下請放心”野澤文岸拉開車門,這次可不敢在讓藤原亞香開車了,剛才說什么讓野澤文岸指導她開車根本就是信口胡謅,她壓根就是沖著那個河田加三去的,說不定早就瞄上這個該死鬼了。
野澤文岸帶著藤原亞香走了,藤原丸直接撥通了憲兵隊的電話,找那個晚上一起通行的憲兵中隊的副中隊長:“喂,西山君么?我是藤原”
“啊,藤原閣下,您有什么吩咐么?”
“十五分鐘之內(nèi),給我查一下在陸軍醫(yī)院住院的一個叫河田加三的士兵,他的所有情況,我十五分鐘之內(nèi)就要”
“嗨!”
…………………
黃軒轅在辦公室里,對著資料和清單,將武器裝備的分配細化到個人,馬蕭敲敲門走進來:“黃副官,休息會兒吧,不急在這一時啊”
黃軒轅頭也不抬:“不行啊,長官那邊開始還有消息傳過來,現(xiàn)在直接失聯(lián),沒了長官的禁煙大隊如果不露出獠牙,很快就會有人想要分而食之”
馬蕭:“他們敢!來一個老子劈死一個”
黃軒轅笑了一下:“你也別閑著,幫我把這幾份清單對比一下,看看數(shù)量對不對,還有這個物資,清點一下,分發(fā)完畢還剩多少,咱們有多少家底自己心里得清楚”
馬蕭拿過來一看,頭皮都麻了,趕緊扔了回去:“我不看我不看,在學堂的時候就煩這勾勾畫畫的,還是騎馬打槍來的痛快,你來吧,大不了有什么需要沖鋒陷陣的告訴我,我去跟他們干!”
“有你出馬的地方,別著急”黃軒轅抬頭說。
“咋地了?真要干架???來啊,我馬蕭就沒怕過!誰!”
黃軒轅放下筆,揉了揉眼睛:“估計,就這兩天了,北平該來人了”
“啥玩意?北平?北平……”馬蕭撲到桌子上:“咋地,長官要回來了哦?”
黃軒轅:“不是!長官要是回來,會提前跟咱們打招呼的,我想,北平的緝私大隊日子恐怕不好過,來求援的可能性很大,老馬,說真的你別閑著,趕緊找一隊訓練成果還不錯,能拿得出手的人馬,我優(yōu)先分發(fā)武器裝備,到時候,可能真的得去北平幫忙干架了”
“怕啥呀!我這就去挑人,等著嗷!”馬蕭風風火火的出門了,黃軒轅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瞇起眼睛疲憊的對比著手里的文件。
……………
隨著車走車停,野澤文岸心里有點竊喜,這個藤原亞香還真是眼高于頂,就這幾個大的百貨商場,愣是沒滿意的東西,要知道那些少尉中尉帶著他們的老婆來逛街的時候,恨不得開著卡車來,見什么都喜歡,見什么都想要。
來到一家珠寶店,藤原亞香看著一個鑲嵌著碧綠的翡翠的戒指,拿起來端詳了一下,店老板趕緊來介紹,這是頂級翡翠,世間少有,難得珍品巴拉巴拉……
誰知藤原亞香緩緩放下,說:“這種品質(zhì)的翡翠,連給腰刀的刀鞘做裝飾都不配”
店主尷尬了一下,趕緊推薦其他,而藤原亞香,一一否定,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珠寶,而是一堆隨處可見的鵝卵石。
野澤文岸內(nèi)心很苦逼,雖然自己很想省錢,但是在這位藤原亞香面前,自己看似很有品味的推薦被貶的一文不值,讓他不由得對自己的認知產(chǎn)生了懷疑,藤原亞香是真正的貴族,而自己,按照華夏那句老話來說,就是個暴發(fā)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