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亮拿著條子,到了金陵的第二天就忙不迭的去換東西了,生怕陳誠過河拆橋,手里的批文變了白條。
滿面春風(fēng)的看著一卡車一卡車的裝備,耿亮直接指揮著就往北平和上滬運了,冷峰留下了潘樂當(dāng)接應(yīng),有特務(wù)處壓陣,沒人敢動這批裝備,同時耿亮又財大氣粗的購買了五百多個防毒面具,按照兵工廠的意思是,這都是德械師才能配備的,所以很貴哦。
兵工廠的負(fù)責(zé)人語重心長的說:“我說,這個防毒面具,撐死了就能頂上個五分鐘十分鐘的,然后就廢了,有這錢,你說你,多招點兵不就完了,這么貴的防毒面具,不值當(dāng)?shù)摹?p> 耿亮雖然很想抽他,但是只能說:“又不少給你錢”
“得得得,耿少爺您財大氣粗,又有陳長官的條子,這面子我給”
“哎,耿少爺,您這槍,要配子彈么?”
耿亮一看自己的配槍,陳誠給的左輪,子彈的確是特供的,不像駁殼槍還有馬牌擼子之類的普遍。
“柯爾特的擼子,有么?”耿亮指的是子彈。
“嘿,巧了不是?我這兒啊,剛好有,就是這價錢嘛”那個人搓了搓手指。
片刻后,耿亮手里拿著四個紙盒子,里面是科尼教官送的手槍的子彈,還有兩盒別樣的,是自己的左輪手槍的子彈,加上彈夾。
耿川之一如既往的“不待見”耿亮,雖然允許他在家住著,但是吃飯的時候,依舊當(dāng)他還是個少爺公子,不想讓做菜上有絲毫的偏向耿亮的口味,說的那句話是:“愛吃不吃”
就是這么郁悶,小媽精心準(zhǔn)備的菜單,直接被否了,甚至就連本來飯桌上應(yīng)該會有的菜,也因為恰巧耿亮也愛吃而被撤掉。
“太太,再不吃,這魚死了一天了就不新鮮了”新來的做飯的吳媽悄聲對耿亮的小媽說,小媽也無語了,只好說:“算了,不新鮮就不新鮮吧,別觸這個霉頭了”
就在感覺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上滬那邊來人了,李登樁,也就是樁子,他來到了金陵找到耿亮,告訴他,那批該運到上滬的裝備,被截住了,但是黃軒轅聽說后,直接帶著訓(xùn)練中的士兵穿好了正裝,用大卡車嗚嗚嚷嚷的就沖過去,硬是把那批裝備搶了回來,之所以派李登樁來報信,就是黃軒轅認(rèn)為敢搶上滬禁煙大隊的裝備,那么一定不會放過剛剛成立的北平緝私大隊的裝備,電話這種東西太不安全,于是連夜派李登樁去金陵找耿亮,樁子是認(rèn)識耿亮的,所以才派他去。
“什么!”耿亮直接彈起來,立刻給北平緝私大隊打了電話,得到的結(jié)果是,裝備還沒有到達。
李登樁:“長官,這里距離上滬近,離著北平還遠(yuǎn)著呢,到不了,但是路上會不會出問題”
耿亮頓時頭皮發(fā)麻,怒從心頭起,那個黃軒轅說的沒錯,冷峰風(fēng)頭正盛,而禁煙大隊更是叱咤風(fēng)云,膽敢在這個時候公然搶奪他們的裝備,那簡直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而是吃了龍肝鳳膽了,那緝私大隊的裝備還能放棄?
“快!姚副官?姚副官呢?”耿亮大吼,那個姚副官躥了出了:“少爺”
“快,帶人沿途去護送,這批裝備必須全須全尾的到北平??!派親兵去”
姚副官面露難色:“屬下無能為力”
“你什么意思”
“我給軍座交了差,現(xiàn)在沒有調(diào)兵的權(quán)利,就算是帶您的親兵去,我也是軍座的副官,不能離開金陵”
耿亮頭都快炸了,關(guān)鍵時刻,竟然沒有人可以用,冷峰怎么就知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不管去哪都不忘記“撿”人,而自己竟然手里只有沈杰和林晨他們,而他們也被耿亮當(dāng)做自己人來用,完全忘記怎么培養(yǎng)他們獨當(dāng)一面,一旦遇到問題,能力欠缺很大,從北平招人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我親自去”耿亮飯也不準(zhǔn)備吃,立馬就要往北平追,誰知道還沒出金陵城門,被陳誠,親自給堵回來了。
“你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金陵”陳誠沒頭沒腦的說。
“可是!陳長官,那批裝備可”
陳誠打斷他:“不就是點東西么,有你的前途重要?聽我的,別離開金陵,又好事等著你”
“什么好事?”
陳誠密而不語,只說是讓他回家等侍從室給他命令就是了,侍從室,那可是老蔣的私人班底,可是呢,卻不說為什么。
……………
課長和野澤文岸吃著飯,心里有愧疚,越吃越愧疚,原本想著,野澤文岸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駐屯軍出身而已,靠著家族的能力調(diào)到特務(wù)本部已經(jīng)是到了極致,起先并不拿他當(dāng)回事,誰知道這個野澤文岸出手闊綽,不受重視只能跑腿的課里,相當(dāng)一部分人對他都客客氣氣的。
想著內(nèi)人的金項鏈,以及那把貴族的武士長刀,課長想起以后野澤文岸會被搶奪了晉升機會,自己無能為力,感到十分愧疚。
猶豫了很久很久,課長終于不再閑聊,而是說:“野澤,也許你已經(jīng)聽說了,陸大要來一個參謀”
“哦?聽別人議論過,我沒有當(dāng)真,不過課長您既然說了,那么如此說來,這就是真的了”
課長:“當(dāng)然是真的,所以野澤,對不起啦”
野澤文岸十分大度的說:“課長您太客氣了,您對我已經(jīng)很好了,不計較我的出身,對我像弟弟一樣,我真的是十分感激您呢”
課長語重心長的拉著野澤文岸:“這里雖然是特務(wù)本部,可是我們大家都知道,只要不是特高課,其余的人想要晉升就都要在他們后面,我從到滿洲以來,這是稍稍漲了半級,你知道么野澤,已經(jīng)用去了我五年的時間,五年,如果我也是陸大的,現(xiàn)在就算是被支那人一槍打死,也會被追成少將呢”說話的時候,好不凄涼。
野澤文岸人畜無害的笑了一下:“課長,據(jù)我所知,咱們課從滿洲成立以來,就玉碎過幾個士兵和一個電訊的組長而已,不晉升也沒有關(guān)系,自己過的很好,就可以了”
“誒?”課長疑狐的看著野澤文岸。
野澤文岸低頭嘬了一口清酒:“當(dāng)年,武士們?yōu)榱四芎鹊酪豢诙喾帕税酌椎闹?,也不得不認(rèn)那些商人的兒子當(dāng)干兒子”
課長深吸一口氣:“說的是那個時候啊……商人們?yōu)榱俗约旱暮蟠梢詳[脫低賤的身份,浪人們還有官位太低微的武士們?yōu)榱四芴铒柖亲印ァ?p> “對了,那個要找的尊貴的人你遇到了么”課長仿佛找到了什么轉(zhuǎn)機,趕緊問野澤文岸。
野澤文岸苦笑著搖頭:“并沒有看見,是一回到安全地帶,就有人把他們接走了”
課長昂起頭:“啊,好可惜啊,要是能在保護他們的時候立功,也許還真是有可能呢,不過抵抗者們很厲害,他們的護衛(wèi)幾乎全部玉碎了”
野澤文岸說:“課長,的確有人保護了他們,那幾個人是恰巧在場的軍人,好像是藤原家的”
“藤原家的,那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天快亮了,野澤,你先回你的崗位,我去跟本部匯報一下,相信會有一個迎接他們的宴會,這是一個皇族表示親和的場面,到時候肯定會邀請這次救他們的人,我爭取帶你一起去”
“謝謝課長,不過,那些駐屯軍也會被邀請么?”野澤文岸深深地鞠了一躬。
“當(dāng)然了,駐屯軍可是要被調(diào)到華北的,雖然咱們不喜歡他們,但是天皇陛下還需要他們?nèi)_鋒陷陣(送死)”
“那這個宴會,一定十分盛大”野澤文岸思忖著。
“當(dāng)然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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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丸早知道一定會有這么一場宴會,所以趕緊找藤原亞香過來,他和藤原亞香的資料都好查到,可是冷峰和顧云飛的身份根本經(jīng)不起考究,如果只有藤原丸一個人,完全應(yīng)付不來,照顧侍從?這是電話里說的那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