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還真是野澤文雄自己做的,并不是耿亮干的好事,也許他潛意識里有這種危機(jī)感,而剛才的疲憊讓他大腦來不及關(guān)機(jī),潛意識就冒了出來,野澤家就在長野附近,政權(quán)更迭頻繁,作為家臣,野澤家也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從武田家到上杉家(上杉原本屬于藤原式家族),野澤家都生存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要不是因為他們家族在長野這個產(chǎn)馬之地,又善于養(yǎng)馬,恐怕早就覆滅了。
“呼,該死”野澤文雄擦擦頭上的汗珠,心有余悸的他把新寫好的報告放回抽屜里,突然注意到一封家信,好像是上個月寄來的,自己并沒有當(dāng)回事,因為自己太忙了。
打開信件,是自己的父親叔叔寫給自己的,“嗯?”和叔叔家來往并不多,野澤文雄看不上只會種田的叔叔家,當(dāng)初家族也是因為后輩人員凋零,央求自己,才會把野澤文岸那個蠢貨弄到駐屯軍去,泥腿子們能穿上軍裝已經(jīng)是天皇陛下的恩賜了!難道叔叔又有什么非分之想么!
野澤文雄愈發(fā)的不屑一顧的預(yù)測叔叔噓寒問暖以后的“正事”,沒想到翻到第二頁的時候,他的叔叔說“前些日子與你的父親一起在海邊吃了烤魚還有涼面,提到了你和犬子,都感慨自己已經(jīng)老了,未來是你們的,希望你們以后多多聯(lián)系,互相提攜”
“呵呵,果然”野澤文雄把信扔在了桌子上,第三頁飄了出來,?不是只有兩頁么?野澤文雄拿起第三頁一看,頓時懷疑自己眼睛瞎了“順便說一句,你的弟弟野澤文岸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關(guān)東軍總部的一個少佐參謀了”
關(guān)東軍!總部?。。?!野澤文雄眼睛瞪的跟甲亢了似的,那可是皇族呆的地方,那個泥腿子野澤文岸怎么有資格過去當(dāng)參謀!你要是是去關(guān)東軍總部當(dāng)個打掃衛(wèi)生的可還能信,不可能不可能??!
過了一會兒,野澤文雄眼中妒火熊熊燃燒,拿出文件,擦擦擦撕成一堆碎片,又寫了一份……
…………………
魯王爺步履蹣跚的下樓,唉聲嘆氣了好一陣子,終于挺起腰板,叫了一個黃包車,回府了。
還沒到,魯王爺就下車了,悄沒聲的蹭到大門口,立馬聽到了里面的“歡聲笑語”,魯王爺沒有一皺,走進(jìn)去了,定睛一看,嚯,這幫福晉都開心的喝著茶,嗑著瓜子,還有的討論誰的鐲子水頭更足,誰的手包更好看,哪家的戲院出了什么新戲。
“咳咳~~~”魯王爺咳了兩聲,所有人立刻變了臉色,換成了一副副哀怨焦急的神態(tài),一窩蜂的跑到魯王爺?shù)拿媲啊?p> “老王爺!我家老爺什么時候可以出來啊”一個穿著墨綠旗袍的女子首先跑到魯王爺面前開口問。
“你一邊去,這里自有王爺貝勒的福晉,輪得到你個沒冊沒封的在這里問東問西的么”穿粉色帶暗紅花紋旗袍的女子白了墨綠旗袍一眼。
難怪墨綠旗袍說的是我家老爺,原來是沒冊沒封,只是血統(tǒng)上的旗人,不知道怎么的也卷進(jìn)來了。
“哎呀,著什么急啊,老王爺是什么身份,那個姓冷的奴才敢不給老王爺?shù)拿孀??連這點矜持都沒有,真給我們丟人”另一個穿著紅粉相間女子應(yīng)和道。
魯王爺都沒回答,只是看著最遠(yuǎn)處一個緩緩起身,穿著紅色帶深紅紋的老點的女子。
“噓”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那個女子是一個正福晉,地位很高,“老王爺,情況,怎么樣了”說話慢條斯理的。
魯王爺拱拱手:“不太好,這事兒犯了冷峰的忌諱,在上滬尚且沒給洋人一點面子,把洋人的廠子都砸了,那里會給咱們旗人面子”
“哎”這個福晉眼睛一耷拉,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老佛爺在世的時候,都不敢這么個樣對洋人,不過魯王爺呀”
“哎”魯王爺緊湊了兩步,聽這個福晉說話。
“可是你可得盯著點,別讓咱們這些個可憐人兒啊,連個住的地方,都沒了”說話的時候,楚楚可憐又話里帶話。
魯王爺:“那這就得麻煩老福晉了,讓這些個貴人們,把原本屬于王府的東西,一五一十的拉個單子”
“什嘛?人抓了還不夠,還想要銀子?”
魯王爺面帶慍色:“冷峰說到底也是市府那邊的人,興師動眾半天就為了抓這么幾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旗人?老福晉最好聽我一句勸,破財免災(zāi),莫要節(jié)外生枝?!?p> “主子,主子”一個小廝跑進(jìn)來,遞給了魯王爺一封信,魯王爺?shù)皖^一看,“嘿呦”一聲,一跺腳“索哈德啊索哈德!你這眼皮子怎么就這么淺?。?!”
“呦,怎么回事啊”老福晉看著魯王爺,魯王爺猶豫了一下,把信塞進(jìn)袖子,然后說:“這不是,索哈德,把自己的祖宅賣了”
“魯王爺,這都火燒眉毛了,就別管別人的閑事了,先想想怎么幫幫他們吧,人和錢,總得留一樣啊”
魯王爺真乃無語也,翻了個白眼說:“呵呵,我若是不管這閑事,那么幾位也都請回吧,反正蹲大獄的不是我,抄家也抄不到我頭上”
“你~!好!我就不信除了你,冷峰就沒怕了的!”說著這個老福晉一扭腰,仿佛命令式的,帶著一堆鶯鶯燕燕走出去了。
魯王爺眼中噴火:“除了我?說的好像跟冷峰怕我似的~!”哼哼完,魯王爺立馬揣著信,又去找冷峰了,這事情有點大。
冷峰剛準(zhǔn)備從秦德純這里離開,就看到魯王爺風(fēng)風(fēng)火火催著黃包車跑過來了。
“??魯王爺還有事?”冷峰以為是之前的條件那些人不答應(yīng),誰知道魯王爺一跳下車,就抓著冷峰的手腕子,拉到一邊:“出大事了!日本人和洋人們,之前一直在收購破落王爺們的宅子,我以為他們就是稀罕這些老宅子和風(fēng)水,沒想到你看,他們打得是這個主意!”
“什么!”冷峰看到這信封上寫的“東洋人從索哈德祖宅挖出箱子八口,何物不知,去向不知”
“東洋人是怎么知道有些人的宅子地下有東西的!”冷峰冷眼看著魯王爺,魯王爺咬牙切齒:“這種秘密,只有他們的祖上知道,還有就是,滿洲國里的那位了!”
“溥儀不傻,要挖,自己派人挖了”
魯王爺:“那…”
冷峰:“你別管別的了,讓那些人,把毒資交代清楚,否則別說我欺負(fù)他們孤兒寡母”
魯王爺真?zhèn)€急的跳腳:“那些個人,怎么就在天朝上國的夢里醒不來了呢!”
冷峰哼了一下:“別說他們,有些人現(xiàn)在也醒不過來”
魯王爺??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就是…現(xiàn)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