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平武館的門口出現(xiàn)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不久之后,劉伯庸接到了命令,說是要派人清查各個武館內(nèi)持有熱武器的事情,并且懷疑有武館參與販賣煙土。
劉伯庸是劉岷軒教導(dǎo)的,冷峰帶出來的,一說煙土立刻就聯(lián)想到了有人想針對禁煙大隊,或者是想找冷峰的麻煩,于是在不知道上面要派人去哪里的時候,拖延了點時間。
“武館里的人,都是身手敏捷的,派去的人必須是精兵強將”劉伯庸看似動作迅速,實際上暗地挖坑。
“對對對,對手可能窮兇極惡,劉局長你可得挑點好警員”拿著命令來的自稱是市府的一個科長跟在劉伯庸身后。
劉伯庸不露痕跡的用余光掃了他一眼,衣服是不太合身的,手上有速記留下的老繭,站立的時候肩膀微微前傾,一個科長,不會是這么一副德行,但是手里市府的命令倒是真的,可是吳市長并沒有打電話來跟自己說一聲,很明顯這就是吳市長在給劉伯庸暗示,這道命令,有可能是繞過吳市長或者是吳市長無奈之下簽署的,所以才會這幅表現(xiàn),而面前這個人……
“哈,好的,只不過呢,今天太早了,警員們有的還沒上班呢,這樣吧,咱們?nèi)コ詡€早點,我呢,拿著花名冊,咱們邊吃邊聊,一定選精兵強將給你”劉伯庸對跟隨在他旁邊的隊長說:“那什么…把全警局的花名冊都給我拿來,啊還有,那些立過功受過獎的,記錄,也都給我拿來,去吧”
“哎不是…咱們沒…”
劉伯庸打斷他:“哎呀,不在這一時,人得吃飯嘛,我看王科長來的匆忙,也沒吃飯吧,我請客!千萬別跟我客氣”
“不是..”
“別客氣別客氣,來了這里連頓飯都不吃怎么行呢,省的以后市府的人說我們警察局的人小氣,是吧”
“不是…劉局長,我姓孫”
“啊啊啊啊,孫科長,都一樣都一樣,來來,吃早飯去,什么生煎小籠包隨便挑,走走走”出門的時候,對著他的那個隊長擠了下眼睛,那個隊長輕微一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來到小早餐店,一籠籠的生煎和一碟碟的小菜端上來,劉伯庸極力勸他趕緊吃飯,同時,身邊的隊長把一人多高的資料,咣噹,鐓在了桌子上,把桌子上的碗啊碟兒的都震的一顫。
“這么多!!”孫科長傻眼了,劉伯庸拿起筷子指了指,說:“不著急,咱們慢慢看,放心啊放心,絕對不拿老弱病殘充數(shù),絕對精兵強將!”
就在這個時候,太平武館的人收拾好自己的刀槍劍戟,從后門直接全部撤出,太平武館看似風(fēng)平浪靜,實際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黃軒轅的師弟和師侄們把太平武館的弟子分散安排在了其他武館,甚至龐虎帶著太平武館的幾個堂主和頭目,直接在那個警察隊長的帶領(lǐng)下,被安排進(jìn)了禁煙大隊。
等劉伯庸磨磨蹭蹭的挑選完真正的精兵強將的時候,都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
“啊呀呀呀,到飯點了,咱們直接把午飯吃了吧”
孫科長都快哭了:“劉局長!!咱們別吃了”
“那怎么行!以后讓人怎么說我警察局啊,啊,來了公干的同僚,舍不得管一頓中午飯?我可丟不起那個人啊”劉伯庸笑瞇瞇的對做了以上事情的隊長說:“去,梅林西餐廳定個位子”
“是,局長”
………………
耿亮倒下,程小滿一反常態(tài),本以為他老成持重,沒想到竟然直接哇哇大哭起來,搞得林晨和沈杰都不知所措。
“這小子,哭了一整天了吧!”
“別到時候眼睛哭瞎了”
林晨和沈杰焦急踱步,病床前程小滿眼睛哭的跟桃子似的,飯也不吃,就咕嘟咕嘟灌了點水,灌完了水接著哭。
“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這孩子”沈杰扶額,林晨抱著胳膊:“干嘛,你還真指望一個孩子啊,長官,是怎么中毒的呢”
沈杰:“用屁股想都知道啊,先是讓下毒的人混在學(xué)生中間,然后開槍引發(fā)騷亂,他們料定長官會放學(xué)生進(jìn)商會,到時候趁亂下毒,再和學(xué)生們一起撤離,半路溜走,簡直不要太容易”
“冷長官什么時候到”
“明天吧,從上滬坐火車只要路上不出事,34個小時應(yīng)該就可以到了”
冷峰的確是從上滬出發(fā),而青衣帶著郭回天卻是從下關(guān)站出發(fā)的,時間上應(yīng)該比冷峰更早到北平。
黃軒轅得知有不速之客去警察局搬兵,心底冷笑一下,這些洋人,這么快就坐不住了,冷長官還真是有先見之明,防著洋人這一手呢。洋人不就是想把太平武館弄“起火”,讓郭回天自己跑回來么,聲東擊西,圍點打援,華夏的老祖宗都玩膩了好吧。
很快,上滬多個碼頭出現(xiàn)了禁煙大隊的老兵帶著新兵,對靠岸的所有貨船,不管是洋人的,還是本地人的,全部進(jìn)行逐一排查,由老兵一一教授新兵如何稽查夾帶,那些貨物適合夾帶,船只的那些位置,適合走私煙土之類的知識,這一來二去,還真查出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杜月笙和黃金榮早有消息,青幫弟子的貨走的十分規(guī)矩,可是洋人就慘了,沒有海關(guān)報批單據(jù)的物品查抄了半個碼頭,洋人領(lǐng)事館的電話快被打爆了,哪兒還有心思督促某人找太平武館的麻煩。
所以當(dāng)劉伯庸帶人去太平武館的時候,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孫科長也只能熱鍋螞蟻爬來爬去一會后,悻悻然撤了。
劉伯庸:“這么就撤了?那么多武館呢,還有青幫,咱們要不繼續(xù)查?”
“不了不了”孫科長擦擦汗,快步離開了。
劉伯庸冷笑一下:“小兔崽子跟冷長官斗,不夠塞牙縫的”,回頭跟他的隊長說:“去查查,這小子背后的主子是哪個國家的洋人”
“是”隊長也冷哼了一下,壞笑著轉(zhuǎn)身離開了。
予君子時君子,予小人時,當(dāng)然比小人還要小人,否則就是那句話,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