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含沒有在可疑的狙擊地點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身影,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囑咐高權盯好了黑壓壓的人群,一旦有危險,就算不可以做到當場擊斃,也要提前警示,讓長官躲避。
眼看著冷峰說話越來越不按照排練好的來(誰特么跟你排練好了,冷峰心說,你們排練好了,老子可沒答應)。
記者們自然也是人精,立刻抓住了冷峰話里的重點,立刻就有記者拿著紙筆,身后跟著鎂光燈的助手湊到距離冷峰很近的地方大聲喊:“冷督辦您說的資料是指的劉探長出殯那天散播的傳單么?!”
“是不是還有更詳細的資料沒有對外公布?”
“冷督辦關于這次劉探長殉職的事情是不是跟你說的資料有關?那么這些資料到底涉及到了那些人,才導致了劉探長的殉職”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露骨,如果冷峰一一解答,那么不僅洋人,就連某些人都會坐不住。
“冷督辦您會不會顧忌這次事情的主謀而不給民眾一個交代呢?”
“冷督辦請您回答”
這些問題,看似針對冷峰,實則針對那些如坐針氈的人,冷峰面對好似在逼迫自己的記者,說道:“這些資料的確比傳單中要詳細,內容除了這些云土了流向,還有其原材了的來源,和部分人員分紅”
“冷督辦這次的事情真的跟英國人有關么?”
冷峰:“是的,地下窩點就在英國人開辦的工廠下面,沒有包庇這種說辭是不能服眾的,民眾不是傻子,但是沒有明確的證據(jù)證明,英國人參與了云土的制作”
“是誰主導了這次事件您能說一些么”
冷峰剛準備開口,突然一聲清脆的槍響,驚嚇到了眾人,紛紛四處張望,再抬頭,冷峰已經(jīng)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長官?。。?!”高含驚怒之余,把槍口對準了白丁,他清清楚楚的從彈道就知道,這子彈,是白丁打出去的。
“為什么!為什么!”高含在怒吼,雖然離得很遠,但是白丁在瞄準鏡里,依舊能看的高含通紅的眼睛。
沒錯,子彈是白丁打出去的,白丁閉上眼睛,仿佛等待高含處決了自己,高含手不停的發(fā)抖,為什么,為什么。可是高權卻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拍拍高含:“白星不在”
“什么?”
“我說,白星不在”高權說。這讓高含略微遲疑了一下,作為觀察手,是不能擅自離開狙擊手的,這樣很容易讓狙擊手陷入危險,瞄準鏡里的世界只有那么大,如果白星不在…事情很有可能不是那么回事。高含還是沒有把放在扳機上的手指移開。
隨著冷峰遇刺,記者會由混亂變成非常混亂,民眾由憤怒變成非常憤怒,其中最憤怒的就是曙光日報的負責人,破口大罵:“卑鄙!無恥!無恥!!??!”
一到救護車上,冷峰就坐起來,揉著生疼的胸口,跟旁邊一個“醫(yī)生”說:“告訴高權,給我盯緊了日本領事,再讓高含來找我”
這個醫(yī)生不是別人,正是白星假扮的。看到冷峰沒事,白星也是松了口氣,從手里拿出個小鏡子,對著高含的方向,晃了幾下,高含立刻從瞄準鏡里,發(fā)現(xiàn)了假扮醫(yī)生的白星。
四個小時之前……
冷峰把白星和白丁喊過來,要白丁在必要時刻,對準自己的右胸開槍,由于距離很遠,白丁很猶豫:“長官,這太冒險了,距離太遠,一旦有風向的改變,或者其他因素,一點點的誤差,都有可能真的傷到您”
冷峰拍拍白丁:“我知道,從你決定把戴笠的安排對我和盤托出的時候,我就不會至你于不顧,既然戴笠讓你執(zhí)行這個任務,那么就有你來執(zhí)行,但是我可以有防備啊,這樣你也不會有抗命的負罪感”
白?。骸叭绻娴臎_您開槍,才真的有負罪感,我們雖然是特工,但是我們不是機器,我們能分清對錯和善惡”
冷峰:“我知道,你想讓高權來做,因為他是真正的狙擊手,我可以告訴你,讓你執(zhí)行,也是我計劃的一部分,我懷疑,這云土的提煉并沒有什么飛躍的進展,這很不對勁,所以白丁,在我沒有真正調查清楚之前,不能暴露高含的存在,你懂么”
“明白!”白丁接下了戴笠的任務,也接下了冷峰的任務。
這就是這次發(fā)生的始末,當高含通過特殊途徑在手術室里見到冷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差點就殺了白丁,不禁慶幸自己沒有犯下大錯。
冷峰看著正在制造噪音的醫(yī)生和護士,對高含說:“下面你要聽好了,我會以重傷的姿態(tài)出現(xiàn),而你和高權,必須隱蔽,這次白丁和白星也不能幫你們,所有的情報,都只能你們兩個匯報給我,孤軍奮戰(zhàn),要有勇有謀,能做到么?”
高含點點頭,輕輕一敬禮:“能!長官!”
冷峰把高含拉到耳邊:“我懷疑日本人真正的研究地點和研究成果,并不是咱們看到的”這是一個大膽的猜測,是基于現(xiàn)代的靈感,冷峰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日本很可能已經(jīng)研究出了別樣的云土(小說《茶館》中有講述。)冷峰不得不防,這次洋人太心急了,心急的,有點匪夷所思,畢竟出事的是日本猴子,其他幾個領事的樣子……總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冷峰是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更低估了民眾憤怒的情緒,他在這里演戲,外面可沒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