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回形的牢房看起來松懈,實際上除了關(guān)押這些普通犯人的區(qū)域外,回字的另一邊,卻是戒備森嚴,如果說前一秒在這里還可插科打諢的心態(tài),后一秒到那里,就是噤若寒蟬的狀態(tài),雖然崗哨沒有想象中那么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但是根據(jù)守衛(wèi)的腳印和資料來看,跟守衛(wèi)這里的普通兵油子完全不是一個等級,是宋哲元的衛(wèi)隊系列。
“到底是什么情況,宋哲元怎么把自己的親衛(wèi)都派到這個小監(jiān)獄里了,這些關(guān)押的到底是什么人,杜志友怎么會在這里”冷峰眉頭緊皺。
“難道說他的身份暴露了?!”冷峰腦門子突然一股冷汗,但是旋即一想,應(yīng)該不會,宋哲元作為一個地方軍閥,雖然反感一切搶地盤的武裝,但是也是一個才智不低于閻老西的人,況且在這個時候,宋哲元最是與金陵的蔣中正不對頭,又跟遠在西北西南的紅軍扯不上邊,沒理由替老蔣賣命啊。
所以冷峰疑狐了許久,眉頭也是緊皺不解,對了,看看周圍關(guān)的都是什么人,會不會有線索,一番查找下來,冷峰愈發(fā)不解了,周圍一共關(guān)押了七個人,分別是,漢奸三人,日笨人一人,晉綏軍一人,復(fù)興社一人,還有一個是地下黨,只不過這個地下黨的身份還有一重,本地富商,所以被抓原因有待考究,所以冷峰蒙了,啥人都有,軍政商都有,可怎么判斷呢。
“嘿,說你呢,還不睡覺,盯著老子干什么”一個找茬的聲音傳來,來自跟冷峰一個牢房的人,冷峰雖然睜著眼睛眉頭緊皺,但是目光一直是牢房的一角。
“哼,盯著你看,你好看么,臉上有花怎么的”冷峰嗤笑了一下,反正都是找茬,怕個錘子,來啊!
“嘿!小白臉,爺我今兒就打得你滿臉花!”說著這個人提起拳頭就要打,拳頭未到,冷峰以掌心握住他的拳頭,順勢一拽,另一只手順著臂膀的方向從他的下巴處快速一劃,對方站立不穩(wěn),下巴被猛地抬高,一時間往后后退幾步倒在了另一個囚犯身上。
“媽……額”冷峰讓他嘴里的那個“的”字生生咽了回去,因為冷峰手里多了一把槍,嗯,一把普通的擼子,反正冷峰算是看出來了,在這地方動不動就搜身,所以路過秦德純守的保鏢的時候,順了三把擼子和一把盒子炮出來,扔小倉庫里了。
“槍…槍…你怎么會有…你不敢!爺是旗人!”
“什么?!”
“槍?!”
一時間如果炸彈扔進了水里,激起千層浪,附近四個大牢房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撲到了柵欄口,看著這個牢房發(fā)生的事情。
當(dāng)然,驚動了守衛(wèi),十幾個守衛(wèi)端著步槍來到了這里,紛紛指著冷峰,一個少尉過來,倒吸了一口氣,趕緊撲上來:“開門開門!??!長官,長官,別激動別激動”
冷峰收起槍,走到牢房門口,直接把槍扔給了這個少尉,少尉嚇了一跳,愣愣的雙手捧著手里的槍,不知所以,冷峰翻了個白眼,伸手把少尉腰間的警棍拿過來,當(dāng)著眾多瞠目結(jié)舌的犯人的面,劈頭蓋臉就把這個自稱旗人的家伙打的他媽媽都不認識的地步。
“還敢狂么”冷峰面不改色。
“復(fù)敢了,宅也復(fù)敢了”門牙被打掉了,說話都漏風(fēng),冷峰瞥了一眼少尉,又掄起了棍子:“宋哲元不敢打你,我敢,不就是個貝勒爺么,還是前清的貝勒,怎么,在民國狂起來了?宋哲元管不著我,今兒我就是把你打死,也沒人敢攔著你信么”說著,冷峰用警棍指著少尉:“你敢管么”
少尉連連搖頭:“不敢不敢,貝勒爺啊,你就給了吧,這位爺我們是真管不了??!他連日笨人都敢打的親媽都不認識啊”
冷峰繼續(xù)轉(zhuǎn)頭用警棍要掄:“服不服,服不服”
“復(fù)就是大柵欄的宅直么,我給,我給”這個人終于是哭了,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面前這個人,沒轍。
冷峰拍拍手,把警棍扔給了少尉:“趕緊把這東西拎走,讓老子睡個安穩(wěn)覺”
少尉立刻派人把被打成豬頭的家伙拎出來,派人送回家,但是對于冷峰,可為難大發(fā)了,趕緊讓人去稟告宋哲元。
……………
“什么?”宋哲元穿著寬松的睡衣,剛要睡下,就知道了這個“好消息”,一下子不知道該說啥好,拍了拍頭:“快,快把這家伙拎出去,可別讓他把牢里的人都打了,快去”
得到了最新的指示,少尉忙不迭的要把冷峰請出去,冷峰心里才冷笑起來,一屁股坐在牢里:“你讓我進來我就進來,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老子不怕貝勒爺,難道就怕了他宋哲元?我還告訴你了,老子就不出去!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里都是什么人,貝勒爺,恐怕,不止那個人一個吧,忘了我在北平的綽號了么,這個小監(jiān)獄能逃得過我的眼睛么”冷峰哼哼了兩聲。
“別!別!您別沖動,別打別人!”少尉徹底傻了,飛一樣跑出去了。
等待期間,冷峰不由得冷笑,開玩笑,既然查,怎么可能只查對面,一查不要緊,冷峰徹底知道為什么這牢房雖然是牢房,但是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殘酷,沒有審訊,沒有拷打,甚至沒有過多的虐待,因為這些人,都有來頭,甚至有些都是合作伙伴,只不過,宋哲元可不想讓定時炸彈滿街亂竄,還是關(guān)起來比較好,等什么時候事情解決了,什么時候放出來。
很快,一個白發(fā)蒼蒼的人就給宋哲元打了電話:“宋長官,犬子在你那里,你可是承諾過,只要軍工廠順利生產(chǎn)出足夠的仿造快慢機,你保證犬子的安全,屆時,大柵欄的宅子,我馬某,定會雙手奉上,可是今日犬子被打成這個樣子,宋長官!莫不是欺負我們從東北來,在這里沒根基!別忘了!我馬佳氏的能力!”
宋哲元滿腦門子官司,得到屬下報告后,宋哲元徹底從床上彈起來:“這個兔崽子怎么這么聰明!快,把他放到單間去!要是讓他把……就壞了!”
少尉跑過來,哭喪著臉:“冷長官,您可別為難我們了,您想清靜也成,住單間行不”
冷峰拍拍身上的土,然后拍拍少尉的臉,嚇得少尉以為要抽他,立刻捂住一側(cè)臉,“怕什么,你做的很好,去給老子把房間收拾好,好酒好菜伺候好了”說著,一根金條扔了出去,登時又掉了一地的下巴。
天爺啊,外面的人怎么搜身的!少尉想了想,竟然把手槍又遞給了冷峰,從種種跡象表明,根本就沒搜身,所以這槍得還給人家。
哎,這倒霉孩子,難怪你一直是個少尉,腦子缺根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