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憶憶依依 顏何吾妹（二）
“風塵哥哥，這是霓裳親自做的喔，嘗嘗嘛……”水兮兒輕輕撲閃著可愛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隨著上下擺動，楚楚可憐的看著莫風塵……
“怎么這么好心？”莫風塵放下手中的書，狐疑的問道，對于這東西，他還真是不放心，這幾天，吃她的虧吃的還不少？他得防防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人家都辛辛苦苦的做了，風塵哥哥欺負我……”說罷，水兮兒又掛上招牌，正要哭起來，略顯調皮的神色，格外認真，那菜里，她可下了不少猛料……
“好，我吃?！辈蝗绦目此齻?，莫風塵輕輕夾起一塊魚，慢慢放入嘴中，面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臉色格外煞人……
“霓——裳”一字一頓的聲音，拖了極大的尾音，很不爽……
水兮兒微微吐吐舌頭，知道事情瞞不過了，像級了認錯的孩子，低下了頭，像禱告的人一樣，雙手合十，紅唇緩緩開啟：“親愛的風塵哥哥，霓裳錯了，只是，人家也沒有怎么樣嘛，那個魚里面要放的百味草沒了，人家就問王伯伯要了要了一個東東加里面去了。”誠懇的點點頭，算結束講述……
“要了什么東西？”習慣了她的撒嬌，莫風塵并未表情，只是依舊沉著臉，他的霓裳，他太了解，要是只有這么點就完了，那么她就不是霓裳了……
水兮兒吐吐舌頭，一副不情愿的樣子，似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遲疑的開口：“真的要說嗎？”不確定的答案，如風，找不到降落點……
“說！”莫風塵毫不遲疑，同時也肯定了他的猜想，不過，這才是霓裳，他的霓裳，不知為何，心中竟有種要她一輩子的感覺，好想，要她一輩子陪在自己身邊……
水兮兒嘆了口氣，微微歪頭，像孔子一般，兩手背后，及其難受的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啦，只是那時候剛好看見慧妃過來，就拿了，拿了，她手中的……”后語遲遲沒有落音，莫風塵明眸狠狠的瞪向水兮兒，握杯的手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
“就拿里保胎藥放進去了！”如英勇就義的戰(zhàn)士一般，某女毫不客氣的說了出來！
沉寂
沉寂
沉寂！
“霓——裳，你活夠了！”說著，追出門外，尋找那一抹倩影，心中，又氣又笑，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吧。
空中，幸福的味道在蔓延……
就這樣打打鬧鬧的過了一個月……
一日午后，天空格外燦爛……
水兮兒面色凝重，一副抑郁總也揮之不去，好像暴風雨之前的平靜，今天，她是怎么了？
莫風塵皺眉的看著她，像看外地球的人，她今天竟然會不開心？太奇怪……
遠處，一隊人馬大搖大擺的走來……
“皇上駕到……”太監(jiān)遠遠的吆喝，也傳到睡兮兒和莫風塵耳中。
莫風塵微微起身，并未言語，心中不免好奇，父皇今日怎會到來？國事不是在早朝時已經(jīng)結束了嗎？莫不是又有什么新起之亂？
疑惑的抬頭，卻見霓裳正看向父皇，眸中的神采，他看不懂，好像有點要躲避，這是為什么？
水兮兒暗暗羞愧，沒想到父皇這么快就來了，看來是發(fā)現(xiàn)了，哎，自己才玩了一個月啊，惋惜之余，還不忘心存僥幸，希望他沒有看見自己……
可是，這個僥幸實在是天方夜譚……
“憶顏，玩的可好？”不帶一絲焦距的聲音響起，分不清是喜是怒……
水兮兒一臉笑顏，輕輕扶住暈眩的頭，顯出嬌貴，撒嬌著說：“父皇息怒，憶顏還不是為了認識十五哥而來的嗎？”說罷，看向莫風塵，算是點頭示意……
莫風塵一臉驚訝，心中竟莫名的悸動，好痛，好痛，好早就聽母后說到十七公主，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可是當時并未日在意，只是，為什么她是霓裳？為什么霓裳是她？又為什么，她是他妹妹？天意弄人，上天，你帶我何其不公？！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可笑，她是他的妹妹，兄妹的血緣，注定他們只能被兄妹禁錮……
若有來世，我情愿下十八層地獄，問吾何求，我只愿，霓裳只是霓裳，不是吾妹……
暗自低語，只有風的聲音……
月皇并未言語，只是寵溺的看著水兮兒，不禁暗嘆：“你這個賊精靈，也罷，只是以后不許再這樣了，害的父皇以為你失蹤了，趕緊回落顏宮吧，等有時間再來看你十五哥，霓裳一會朕會讓她過來?！?p> 水兮兒輕笑出聲，輕輕作頤，道：“謝父王，憶顏告退?！闭f罷，朝莫風塵眨眨眼，緩緩走去，心有點亂，因為，在她轉頭的霎那，看到了，那憂傷落寞的眼神……
莫風塵怔怔的目送著背影的離開，心中悲痛不言而喻，良久，開口說道：“父皇，我不要霓裳?！?明亮的眸子竟異常堅定。
“為何？”月皇不解的詢問道。
“今后再無人能叫霓裳。”像是自語，悲寂的聲音，落寞的情愛，仰天長嘆：風，你可懂吾之心？
沒有言語，沒有回答，莫風塵輕輕走開……
霓裳，憶顏……
妹妹……
為何？你們是同一個人？
若有選擇
我情愿從未與你相見
只因
沒有希望
就不會有失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