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虎這種猛人的心不能冷落了。盡管王川覺得天氣反常,不過比虎提出只去十天,并不耽誤王川過年。人家父慈女愛的,他怎么好意思拒絕呢?主要是比虎說十天后回來就幫王川做三矢手弩……
這次只是去探地形,人就不用帶那么多了,王川隨便再叫上一個據(jù)說往年在山林里遇到過暴風(fēng)雪還活了下來的人,再挑了兩個手腳靈活又聽話的奴隸。準(zhǔn)備一行就去這么六個人。
比虎對王川挑兩個奴隸的做法頗有微詞。這兩個奴隸匆匆忙忙學(xué)了一天滑雪而已。到時候遇到什么事情肯定會被丟下當(dāng)大型猛獸的食物。王川攤手:難道到時候要丟下狼婷?
天氣反常,必要的準(zhǔn)備更不能少了。在翻山越嶺的情況下,小象的雪橇容易成為累贅,這次王川就讓婦女們幫忙,臨時趕制出六個牛皮背包來。肉干食鹽箭矢火種每人一份,都自己帶在背包里,武器和滑雪板自己帶著。奴隸背多兩個背筐,裝一些其他的東西。再帶上兩個帳篷搭在小象背上就行。
對比了一下地圖,雕笛的部落在河對面偏西的位置,他們就打算向河對面的東面走。從上次發(fā)現(xiàn)竹子的地方過去。這樣也可以先把吃了好多天樹根的小象喂飽了,順便挖些竹筍在路上喂小象。
狼婷對自己可以外出表現(xiàn)得極為開心,只是有些舍不得那幾只小狼狗。要不是這幾個小狼狗太過弱小,不能帶出去,只怕狼婷不用人帶著,她就敢?guī)е@幾只小狼狗獨闖森林。依依不舍的把這幾只小狼狗交給了大大咧咧的雕笛幫忙照看,她才背著背包,慢慢吞吞跟著小象身后離開。
進了山林,平時這個文靜的女孩子就完全恢復(fù)了本性。她把背包丟到小象背上,拿著短矛輕弩,就獵狗一般在隊伍周圍游走,不停四下觸嗅,到處亂鉆。時不時拿回一兩只松鼠野雞,捧回一些干果莖塊,玩得極為開心。
冰雪濕滑,相比之下,王川老頭子一樣坐在小象背上巋然不動。比虎提著強弓一路警戒著四周,不讓任何危險靠近。但他是不會叫狼婷別走遠的。狼婷走遠了,他只會帶著人跟過去。至于所謂的查看地形,尋找其他部落的事情,估計他自己現(xiàn)在都不好意思提了。
翻過一些不太高的山丘,河對面基本都是平整的土地。偶爾見到了不大的冰湖,也如同林間的寶石一般點綴在林海雪原之中。
從無人到過的森林野獸基本不怕人,拱開雪地吃草根落葉麋鹿就站在眾人隊伍邊上看著這個奇怪的組合走過去。兔子從雪地里跳起來,敢在小象背上借力跳向遠方。老鷹落在樹枝上,瞪著眾人射出去的箭羽不知道躲閃。偶爾有小型的貓科動物在樹上虎視眈眈,也逃不出比虎的強弓,讓狼婷的脖子上換了幾條山貓豹子的皮毛做的圍脖。
這一趟探險,走得像游玩一般。王川也覺得如果頭上隨時有直升機救援,這一趟出來不比后世的比休閑度假差到哪里去。
如此走了三日,這一天早上從帳篷里鉆出來,漫天金黃的霞光把晶瑩剔透的冰雪世界映照得色彩斑斕,讓連估計什么是美都不知道的小象都看得呆了,比虎狼婷一行更是忘了手上的活計,看著眼前的一切久久不語,感嘆著大自然的神奇。王川也被史前這一幕震撼到了。沒有污染的空氣和冰河時候的奇景結(jié)合,才會出現(xiàn)這么驚人的景色。估計拍下這個場景,都可以拿到后世當(dāng)系統(tǒng)封面。
好消息也伴著美景而來,一個出去撿柴火的奴隸說發(fā)現(xiàn)了石斧砍劃的痕跡,就在東南方向。
眾人聽得大喜,一陣微風(fēng)吹來,吹得天上云霞涌動,光線變幻之中,各種景致又是一變,變得更加色彩迷幻。王川卻被陣風(fēng)吹得生生打了個寒顫。
早上的云霞表示正有大量的水汽從東面飄來,連續(xù)的晴好天氣,也讓地上的水汽大量蒸騰到了空中。如今卻正好遇到西北風(fēng)起,冷空氣南下……
王川沒由來想到一種叫孔雀翎的武器,據(jù)說這種東西激發(fā)的時候絢爛無比,但見過的人都會永遠離開人世。今天的朝霞難道也是這樣?
比虎招呼著人烤食獵物,收起帳篷,準(zhǔn)備吃飽后再向東南出發(fā),尋找一下人蹤。王川卻瘋狗一般得跳了起來:“給你們一分鐘時間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里。馬上!”
這兩天天氣晴好,連北風(fēng)都沒有。他們就在林間的開闊地里扎營的。這里并不避風(fēng)。樹下也不能待,大雪隨時會壓垮樹枝砸落下來。在樹下躲避,只能看運氣。王川不覺得自己能在樹下活到下一個天晴。
暴風(fēng)雪來時最好的辦法是挖個洞,躲在里面。不過現(xiàn)在挖半米深的竹筍都要挖半天,挖五個人一只象能躲的洞得挖到何年何月?
退而求其次,找一個背風(fēng)的山坡,再搭起帳篷來可能才有一線生機。但這邊四下平坦。王川就記得以前這里有幾個鎮(zhèn)子,都是在平地上的。要找一個山坡何其艱難,不抓緊時間怎么行?
眾人被王川吼了一聲后都有些愣。當(dāng)王川說出暴風(fēng)雪這三個字后,比虎和那個據(jù)說成功躲過暴風(fēng)雪的人都立馬變了臉色。他們都是在野外經(jīng)歷過暴風(fēng)雪的人。暴風(fēng)雪的前奏和兇險都一清二楚?,F(xiàn)在看著天上的云彩和地上的北風(fēng),如何不知道暴風(fēng)雪就要來了?
奴隸聽說暴風(fēng)雪兇險,也顧不得烤肉,馬上動手收拾帳篷,但忙中出錯就發(fā)生在這種時候。帳篷里的長矛沒有拉出來就拉扯帳篷,結(jié)果長矛不高興,就自己劃穿帳篷跑出來了。躲過暴風(fēng)雪的這個名叫疾的人一看就要發(fā)怒責(zé)罰,王川卻迅速制止了他?,F(xiàn)在正是同舟共濟的時候。不能先起了間隙損失了自己這邊的力量。
疾痛心道:“這帳篷破成這樣,怕是不能用了,暴風(fēng)雪里沒有帳篷,和尋死沒什么區(qū)別的?!?p> “沒事,都先收拾起來。我有辦法?!蓖醮S口他應(yīng)付一聲,就和比虎討論起躲避的方向來:“回去的話,一路也沒有合適的山坡。還是聽我的。向東面走?!?p> 比虎問:“你知道那里有坡地?”
王川道:“走回去的話,要走一天才有坡地。往東走,運氣好走半天應(yīng)該能找到坡地?!?p> 他記得后世這里往東,有一條公路走過一段山路后會走到葉原河邊。如果地形沒有發(fā)生太大變化,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有山丘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