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嗷女不怕痛

　　看著王川一行出去，嗷人氏的人道：“他們把嗷女也帶走了！”

　　長老陰仄仄笑道：“我知道。要不是他們帶走嗷女，我還不會讓他們走呢?！?p>　　嗷女為當年敬獻給狼的女嬰之一，不知道為何卻在狼群中生存了下來。數(shù)年之后，嗷人氏的人在和狼群狩獵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她，把她帶回部落，視為神女。不過最近狼群消失之后，大家又把責任推到了她身上，把她視為不祥。

　　“現(xiàn)在狼群雖然被消滅了，不過山野里的狼可不是這么容易殺干凈的。嗷女喜歡與狼為伴，天生有呼喚狼的本事。他們又不能和狼群相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狼吃干凈的。桀桀……”

　　王川帶著一行人出來，和外面的人匯合，又分前后向河邊走去。天色不早，今晚不能回狼穴過夜，路上就得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宿營。

　　路上，比虎問道：“為何要留一把弩在這里？”在他看來，弩這等東西，應該密不示人。沒有必要留在這里。大不了少換兩個人好了。

　　王川道：“沒事，他們沒有鐵器工具，自己根本做不出來。嗷人氏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了，我留下弩只是想加速這個過程而已?！?p>　　“為何？”比虎想不明白一把弩和嗷人氏的消失有什么關系。

　　王川先解釋了一下嗷人氏內外人的矛盾，然后道：“有個說法叫錘子理論，就是說你手上如果有一個錘子，不管你遇到石頭、釘子還是木柴，你都會想著用錘子去砸的。弩有同樣的道理。嗷人氏的長老手里有了這個之后，會自以為掌握了一門強大的武力，到時候外圍的人和里面的人起了爭執(zhí)，他就會使用手弩解決問題的，一次兩次效果應該不錯，然后他就不會費力想用其他辦法解決了?！?p>　　這樣一來，本有有矛盾的嗷人氏的矛盾就變得更加不可調和。那裂變是必然的。王川走時還留下了部落的地址，說不定還會有人前來投奔。畢竟河部落可能是周圍最近的部落了。

　　希望他們的沖突在開春前爆發(fā)，要不就想投奔的人沿河而上還不夠喂鱷魚的。

　　“而且，那把弩整天被繃著弦，彈力已經變小很多了。”王川幽幽然補充。本來就是只有十米射程的東西，越到后期，射程越差，也不怕他們拿這個東西偷襲什么的。

　　比虎弄清楚王川的計劃后默默無語，深深為嗷人氏不值，決心以后要動腦子的事情自己都不做了，一切聽王川的就行。

　　樹皮這兩天在被王川打壓，讓他不要太愛出風頭，只讓他在外面等著，沒讓他進入嗷人氏的巖洞。他聽到這些之后倒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他又從中學到了什么。

　　路上找到一個避風的所在，眾人動手生火搭帳篷。比虎把換來的十人拉到一邊訓話。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河部落的人了。我們會給你們吃的，穿的。只要你們勤懇做事，不生二心，你們以后也會和我們一樣，穿的暖，吃的飽。若是在部落中不守規(guī)矩，生了歹心……”

　　比虎抽出砍刀，不停掃視看著這些從巖洞到這里，早已冷得瑟瑟發(fā)抖的可憐孩子?！耙巧舜跣?！”他掄圓了手臂，一刀砍下一根胳膊粗的樹枝！

　　刀落，那些幾乎要把腦袋都縮到脖子里的孩子，頓時就跌倒好幾個。一個還哭了出來，被比虎瞪了一眼，又死死把眼淚忍住了。

　　“要是想跑……”比虎提弓搭箭，正好一只蒼鷹撲向一只被驚動的兔子。只聽得咻的一聲，那只可憐的蒼鷹就被射穿了身子，跌落雪地上。

　　一番威嚇，王川等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獸皮靴子讓他們穿上，又拿出肉干給他們果腹。這些人便擠在一旁，松鼠一般的啃食。

　　王川留意到，這些人卻都很排斥那個被解救下來的嗷女。嗷女被解救下來后，被胡亂披了一件獸皮就讓他們幾個輪流背著。路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就沒人愿意背她了?，F(xiàn)在另外九人坐在一起，嗷女卻獨自一人坐在旁邊。

　　嗷女獨坐一旁，卻也沒有半分不習慣，自己一個人拿著肉干大嚼，還帶著些野獸護食的低吼聲。

　　王川換了一把弩箭在身上，過來問：“她是怎么回事？”

　　那九個孩子吶吶不言，倒是嗷女自己先開了口：“我是被你說的狼養(yǎng)大的?！?p>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不過發(fā)音卻是這個時代孩子中少見的咬字清晰。王川知道她的身上還有累累傷痕，普通人有這些傷的時候只怕坐著不呼痛就已經很難了。她卻還能把話說得這般清楚，還知道王川說過狼這等思維清晰。這得多么頑強才能做到這一點？

　　“你是被拿去獻祭狼的嬰兒，然后被狼養(yǎng)活了？”王川極為好奇，這可是活生生的奇幻森林啊。

　　“他們是這樣說的?！编慌馈?p>　　王川問：“可是我們把這些狼全殺了，你會為它們報仇嗎？”

　　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復雜，嗷女想了一想，忽然低吼著流下淚來：“他們把我弄回部落以后，嗷嗷它們就不要我了……后來我們只能遠遠看著，后來它們就沒出現(xiàn)過了，現(xiàn)在山林中這些，我能叫來，但我不認識它們……”

　　狼群連和人接觸過的小狼都要咬死，不要她也是正常的。

　　不認識就好辦多了。省的把她帶回部落，看到某件狼皮的時候說這是我媽媽，然后找部落的人拼命，那倒是麻煩不小。

　　王川暗暗放下弩箭，道：“你能呼叫狼來，那你能讓它們晚上不亂叫么？”

　　“……”嗷女看著王川，一臉的不明所以。

　　“是這樣的，我們養(yǎng)了幾只小狼，我們叫它們狗，但是晚上老是亂叫。你能讓它們晚上不亂叫嗎？嗯，讓它們幫忙捕獵這種訓練你會不會？”

　　看著狼女再次一臉懵逼，王川覺得還是等回去讓她自己去看好了。估計又是狼又是狗的，把這個孩子繞暈了。

　　也不知道嗷人氏的長老得知嗷女正好可以到河部落養(yǎng)狗會不會吐血。

　　酒精這東西本每次外出都會帶著的，見嗷女吃得差不多了，讓她重新把衣服脫了，幫她把傷口處理一下。至少這個可以確認是有用的人，不能太過馬虎對待了。

　　比虎在旁邊看著嗷女強忍疼痛，卻一言不發(fā)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出言安慰道：“這會讓你的傷好的快些。痛一會就沒事了?！?p>　　王川在幫嗷女處理傷口的時候，倒在想一些不相干的問題。牙傷事件后，他覺得人心這種東西，就算在史前也是難測的。現(xiàn)在部落規(guī)模小，正是要一批死忠的時候。這些少年也正是可以培養(yǎng)的。但要怎么讓他們對部落有歸屬感，怎么把他們和部落綁在一起，這里就有文章可做了。

　　看到比虎的反應，王川道：“這就看出感情來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的婆娘肚子還不見大，要不要把她收了，做個干女兒？”

　　比虎：干女兒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