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他來了請閉眼之暗粼

第九章

他來了請閉眼之暗粼 丁墨 2982 2016-10-08 11:45:00

  明蘭把她那輛奧迪,停在屋后的車庫。她拎起包,抬起頭,就見張菊芳的屋子,燈亮著,隱隱還有說笑聲。

  明蘭踩著高跟鞋,娉婷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院子里很靜,一如這些年的每一天。旁邊屋的妹妹明玥,在教兒子讀書,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趙霞大概已經(jīng)睡下了,只是礙于丈夫的權(quán)威,還不敢關(guān)燈,屋子里寂靜一片。

  唯獨陳梅的屋子里,還有音樂聲傳來。那也是個不安分的。不過明蘭并不后悔讓丈夫把她娶回來。否則,哪有人跟張菊芳對著干呢。

  明蘭喝了水,傭人童姐把飯菜熱好端了上來。其實說年紀(jì),童姐比明蘭大不了幾歲。但保養(yǎng)可差多了。

  明蘭在燈下吃著飯,抬頭就看到童姐佝僂的身影。明蘭厭惡地說:“滾下去吧。今天又惹老三生氣了?個個都不讓我省心?!闭f完伸手?jǐn)Q了童姐一下,擰得挺狠,童姐呻吟了一聲。明蘭又伸手摸摸她的臉,笑著說:“臉長得倒不老,你倒算個干得久的。不就是貪圖我們開的工資么?一個月好幾千,你沒學(xué)歷年紀(jì)又大,去哪兒能掙得到?”

  傭人低著頭就往外退:“太太,我先走了?!?p>  明蘭笑了笑,也沒再搭理她。

  這夜,可真長啊。

  明蘭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著時下流行的音樂,然后抬頭望著窗外,那里是寂靜的草坪,獨立的小屋。一輪明月掛在天上,四下十分寂寞。

  明蘭忽然覺得胸悶。那是一種近乎壓抑又刺激的感覺。她有點想哭,又覺得腦子里一片混亂。她今年45歲了,閉經(jīng)也有兩年了。一想到這一點她就煩躁。過了一會兒,她猛然遷怒在張菊芳身上。

  于是她不緊不慢地走出屋子,來到張菊芳的屋前。隔著門,就能聽到姚遠(yuǎn)戈和她的笑聲。

  明蘭敲門,嘴角帶笑:“遠(yuǎn)戈,酒吧有些事,想跟你說?!?p>  姚遠(yuǎn)戈說了聲“好”,聽動靜就起身了。過了一會兒門打開,張菊芳是不敢公然違逆她的,只是冷笑看著她。明蘭就像沒看到一樣,陪著姚遠(yuǎn)戈走回了自己房間。

  這晚,姚遠(yuǎn)戈是睡在陳梅的屋子里的。雖然年近50,但他身體強(qiáng)健,保養(yǎng)得又好,只要興致來了,在床上也能把這些女人治得死死的。等陳梅的屋熄了燈,按照姚遠(yuǎn)戈定的規(guī)矩,所有屋才一起熄燈。姚遠(yuǎn)戈覺得這樣很好,才有一個大家庭的樣子。

  這些夜晚,約莫睡得最安穩(wěn)的,就是二太太明玥了。她抱著自己的兒子,躺在大大的架子床上,輕聲地、溫柔地給他講故事。

  她是20歲那年,嫁給姚遠(yuǎn)戈的。還是懵懂的年紀(jì),個性一向又單純。那時家中的境況已經(jīng)不好,工廠也總是虧錢。她去姐夫的工廠打工,一來二去,見了許多次。她也對成熟、穩(wěn)重的姐夫,怦然心動。但起初還生過任何非分的念頭。可后來,姐姐就跟她提了,父母嘆了口氣,居然對她說:“遠(yuǎn)戈現(xiàn)在的家產(chǎn),莫不有大幾千萬了。你姐姐又生不出孩子,你學(xué)歷不高,長相不如你姐,又不會來事,嫁給外面一個不牢靠的小青年,還不如……”

  大家都覺得這樣是可以的,于是她好像覺得也可以了。結(jié)婚那天,姚遠(yuǎn)戈就在家里擺了兩桌酒,沒請外面的人,也沒有結(jié)婚證。她唯一擔(dān)心的,是姐姐生氣。

  可姐姐在酒桌上,笑了一下說:“傻妹妹,我怎么會生氣?”

  后來有一次,她看到姐姐手臂上被打得紅紫的傷痕,就不敢多問了。

  然后一晃這么些年,也就過去了。

  她好像過得也很好,不用出去工作,遠(yuǎn)戈給的錢很多,家里的工廠也被他接手、救活了。她又生了他唯一的兒子。以后這家里的一切,還不是她兒子的?

  只是沒想到,后面還來了別的人,而且不止一個。

  姚遠(yuǎn)戈的錢越賺越多,在家中也越來越有威嚴(yán)。起初只聽說經(jīng)常在張菊芳那里住,后來干脆讓她搬了進(jìn)來。

  那天,明玥莫名地哭了一場??墒悄怯秩绾文?,這個男人是這個家中的一切,她不敢,也不能違抗。

  再后來,又來了趙霞和陳梅。兩個農(nóng)村出身、給他打工的女人。

  其實想想,她們這些女人,沒有什么不同。曾經(jīng)一無所有,而他給了她們想要的一切:錢、安穩(wěn)、家庭、足以依賴的丈夫。而他對她們的唯一要求,只是分享而已。

  后來,姚遠(yuǎn)戈就再沒有娶過別人了。

  再怎么玩,也不長留在身邊了。大約真是有點老了。

  明玥雖然才30幾歲,但她現(xiàn)在,什么也不爭,也不想管。她只盼著兒子健康長大,而他和她們之間的那些事,明玥再也不想理。

  只是當(dāng)她抬起頭,看著院中的天空,四四方方,陰暗得像一口井。她有時候會在深夜里哭出聲音,她終于知道,自己是跑不了的。姚家是這繁華社會中偏僻角落里,一張深黑色的網(wǎng),而她不過也是網(wǎng)中的獵物之一。

  ——

  警察是在第二天天剛亮來敲門的。一個傭人去開了門,便衣刑警帶著幾名穿白大褂的醫(yī)務(wù)人員,笑得很和氣:“你好,我們是古城分局的。有關(guān)前幾天發(fā)生的殺人案,需要你們的協(xié)助。”

  而后,陳梅把姚遠(yuǎn)戈輕輕推醒,說:“老公,警察來了?!?p>  姚遠(yuǎn)戈蜷在大架子床的最里面,睜開眼:“來干什么?”

  “說是跟前幾天死的那個客人有關(guān)。”

  姚遠(yuǎn)戈沉默了一會兒,坐起來:“說是什么事了嗎?”

  陳梅點頭,露出挺奇怪的表情:“說那個死者,可能有傳染病,需要幫客棧的人都檢測一下,消一下毒?!?p>  “他們要進(jìn)院嗎?”

  陳梅笑了一下,搖頭:“不用,我們?nèi)巳デ霸壕涂梢粤??!?p>  “行?!币h(yuǎn)戈點頭,“你先去應(yīng)付一下,讓她們都按照警察的吩咐做。我等會兒就來。”

  這樣堂而皇之不守規(guī)矩的查案手段,整個古城大概也只有流氓刑警方青能做到了。填個表,測個體溫聽一下肺,再噴霧消毒雙手。包括姚遠(yuǎn)戈在內(nèi),都算配合。辦事的刑警又特別親切熱情,而姚遠(yuǎn)戈待人接物向來儒雅溫和,大家笑著握了手,就把指紋都留下了。

  而院子里的五個傭人,有三個去買菜了。為免顯得太急切,于是約定等她們回來之后,再來接受“消毒”。

  方青命人抓緊時間對比指紋,同時督促負(fù)責(zé)兇器、足印,以及傅偉那條線的刑警們,繼續(xù)深入追查。

  ——

  薄靳言和簡瑤本就是義務(wù)協(xié)助辦案的,反倒閑了下來。簡瑤隨口問他:“有把握嗎?”問了立刻就反悔了。

  果然,薄靳言淡淡一笑:“太太的這個問題的確不好回答,畢竟我不太清楚’沒把握’是種什么樣的感覺?!?p>  簡瑤:“……當(dāng)我沒問。”

  下午天氣好,薄靳言甚至還帶她出去玩了一圈。天高云闊,古城悠遠(yuǎn)。兩人沿著古城墻,走了大半圈。渾身大汗之后,又在城墻邊的小店里,吃了可口的小食。

  然后去了湖邊,找了片蘆葦蕩,租了支魚竿釣魚。薄靳言只管在旁邊樹蔭下坐著看書,一派清貴書卷氣模樣。簡瑤緊盯著水面,一見浮漂沉了,趕緊拉桿。只見一條漂亮的大魚脫水而出,她伸手就想要抓,薄靳言在旁邊撫掌贊嘆:“我的簡瑤,實在太能干了?!?p>  簡瑤瞪他:“別光顧著說,抓住魚。”

  薄靳言伸手想要抓,可這卻不是神探所擅長的了。那魚滑得很,原地蹦噠起來,簡瑤也趕緊丟下魚竿,撲過來幫忙。岸邊田壟本就狹窄,簡瑤一時站立不穩(wěn),差點沒掉水里去。薄靳言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她,而她抱住了魚。

  簡瑤松了口氣。他卻沒松手,而是輕輕“噢”了一聲,在夕陽的光波中,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怎么啦?”簡瑤嬌聲問。

  “簡瑤,我覺得此刻很幸福?!彼吐曊f。

  簡瑤心弦一顫,輕聲答:“我也是。”

  “我有時候覺得時間太快了,有時候又覺得太慢。”他說,“有一點我不明白,人的情感總有高低起落,這是自然心理規(guī)律,我跟傅子遇相處久了都覺得煩??蔀槭裁磧赡炅耍阍谝黄鸬拿恳豢?,都令我覺得心潮澎湃?”

  簡瑤望著他在陽光下清俊的臉,答:“因為……”

  無所不知的神探,卻依然弄不懂愛情的奧秘。

  她把魚丟到泥地里,抬頭吻住了他。

  因為,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薄靳言。只有你,一生都會像個孩子一樣,愛你所愛。

  我有多慶幸,我是你的愛。

  兩人回到客棧,已是晚上了。有不少房間已經(jīng)熄了燈,前臺服務(wù)生懨懨地窩在角落里玩手機(jī)。

  剛走進(jìn)院子,簡瑤就接到方青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感情:

  “指紋對比結(jié)果出來了。”

丁墨

有的人活得陰暗渾噩,有的人活得明快積極。對人生的態(tài)度、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我們加油~   另外,恭賀妹紙們開學(xué)、上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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