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玩斗秘笈》,讓安然看到七女恣意飛揚的人生,她明白,這是七個姑姑以另外一種方式告訴她:實力的強弱決定人生的高度!
不過,幾位姑姑,你們這么早就教導(dǎo)我怎么跟人斗轉(zhuǎn)乾坤,真的好么?我才五歲、五歲、五歲!而且家中爹娘愛兄姊寵,雖說是有那么幾個熊親戚在背后瞎鼓搗事兒,可都被她坑到了人生的無底谷,還在繼續(xù)下墜期;目前,能與她斗斗的也唯有躲藏在暗處的諸多敵人,其他的人,哼哼,她還真沒放在心上過;就憑她神仙家眷、護國公主和榮親王府小郡主的身價,多少人巴結(jié)她還來不及呢,明著跟她斗?即便是誰有那個敢惹神仙的膽量,還要再問問她手里的真槍實彈,以及她的皇帝偽爹和王爺親爹答不答應(yīng)。強權(quán)社會的法則是:權(quán)力至上!
“好了,教壞了小然兒,看寧辰怎么搜刮你們”,葉心懶懶的開口,警告幾個女人適可而止,她敢篤定,再放任這幾個女人說下去,古代版的《斗術(shù)大百科全書》沒準就會在天愁大陸應(yīng)時而生,同時誕生還可能有古今第一所‘斗術(shù)學(xué)院’,全面系統(tǒng)的教習(xí)人如何玩轉(zhuǎn)各種斗術(shù)。
葉心啥時候添加了這‘聊死天’的技能了?幾女凝眸間瞄到皇后娘娘和寧靜臉上已經(jīng)僵住的笑容,都識相的閉上了嘴,寧靜也就罷了,好歹在現(xiàn)代也被教育了近二十年,倒是皇后娘娘跟她們隔著不知道多少個時空和年輪的代溝,她們這言論在她的心底著實是有些離經(jīng)叛道、駭人聽聞了,都是教育惹的禍!
皇后初聞這樣叛逆的言論,驚駭在心頭停留了幾秒,便被一種叫做欽羨的感覺替代,她也想像幾人這樣隨性、率性的活一次,可惜,她的身上背負著重重的枷鎖和責(zé)任,哪一重都容不得她任性妄為。
斂去內(nèi)心淡淡的失落,平復(fù)下來的皇后娘娘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跟貴客們站在門口,頓時,皇后娘娘的臉上猶如火燒一般燙起來,臉上的笑容也帶上幾分微囧。
微微側(cè)過身,引領(lǐng)著幾位尊貴不凡的客人往殿內(nèi)走,一連聲的吩咐人看座上茶。
在皇后娘娘一連串的吩咐聲中,滿殿妃嬪和宮女如夢初醒,就是在宮中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突發(fā)事件的的薛嬤嬤也不例外,實在是玉女們來得太過突然了,任誰都沒有一點心理準備,還好還好,玉女們沒有責(zé)怪她主子的失禮和怠慢。
薛嬤嬤低頭退步,欲帶人去搬座椅、泡茶,腳剛抬起來,就聽到一聲聲驚呼在身畔此起彼落;悄悄抬眼,只見皇后娘娘的鳳座兩旁驚現(xiàn)兩張似床又似軟榻的大擺件,長長方方的看不出材質(zhì),扶手、靠背都用精美的繡品包裹著,鳳座正前方還有一張與鳳座同寬的木質(zhì)的、玉石桌面的低矮桌案,桌案上琉璃的茶盤和茶具一應(yīng)俱全,剔透的壺嘴中,氤氳裊裊的水汽似云似霧正慢慢地溢出,如芝似蘭的茶香在殿內(nèi)逐漸蕩漾開來,聞之令人沉醉在淡雅卻又幽邃的香氛之中。
如果說滿殿妃嬪前一刻仿佛置身在夢幻里,那么此刻的現(xiàn)實場景無疑將她們打入了夢魘,尤其是看到那些英姿颯爽的女侍衛(wèi)們將一個又一個裝滿珍玩的箱籠呈獻給皇后的時候,她們險些就要崩潰了,因為玉女們說:這些都是送給皇后的私禮!私禮!私禮!
私禮,顧名思義就是私有禮物,說白了就是這些禮物都屬于皇后個人獨自享有,若是皇后不同意,就是皇帝也無權(quán)處置。
人高的玉珊瑚樹、造型各異的玉石擺件,隨便拿出哪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精致、華貴、唯美的首飾更是吸引了住她們的目光,其他的不說,單單是一副簡單的珍珠耳環(huán)都得值個千八百兩的銀子;更讓她們眼紅的是那據(jù)說已有上千年年份的雪蓮、靈芝和人參,這可是美容養(yǎng)顏的佳品和救命的仙藥,至于那些什么仙果、靈果就更不要提了,這些寶貝憑什么都是皇后私有?無數(shù)的眼刀齊刷刷直奔皇后飛去,恨不得把她戳的粉身碎骨。
皇后對滿殿妃嬪的嫉妒的要死的目光全然無覺,她已經(jīng)看的目瞪口呆了,這禮物太過珍貴,有心想要婉拒,被人家一句‘凌姐姐可是瞧不上這些’給堵了回來,她哪里是瞧不上啊,她是怕這些東西會給皇宮招來無數(shù)的飛賊和家賊有木有。有心想要再婉謝,七個小女娃齊刷刷的站到了跟前。
“云依依見過中華國皇后娘娘”,“兒臣見過母后”,“臣女見過皇后娘娘”,“民女拜見皇后娘娘”,終于輪到七個小美女出場了,天知道她們等的有多憂傷。
金殿外的宴席已經(jīng)擺好,那一盤盤精致的菜肴光是看都能讓人口水橫流,隔著暖如陽光的金光圈圈似是都能聞到食物的香氣,簡直不要太誘人了。
“都免禮,免禮”,為首的小丫頭眉眼中有著三分葉心的神韻,眸光流轉(zhuǎn)間透露出幾分狡黠和靈動,周身上下包裹著濃濃的清貴氣息,傲嬌卻沒有半點蠻橫氣息,格外的討人喜歡。
“皇后娘娘,這是初云國信王府小郡主云依依,葉心的外甥女,也是葉心的侄女”,葉心嫡親的姐姐嫁給了她夫君的堂弟信王世子;據(jù)說,初云皇室目前陽盛陰衰的很,皇子有十多個,而女娃只有云朵和云依依兩人,這兩個女娃受寵程度可是超越了國寶;特別是云依依,不僅是信王爺對這唯一的孫女寵愛如命根兒,就是葉心的爹爹,一代江湖霸主‘千幻郎君’,都把這小丫頭給寵上了天了,只要小丫頭高興,信王爺和千幻郎君都能趴在地上給小丫頭當(dāng)馬騎。
“皇后姨母,我們可以出去玩嗎?”小丫頭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一點都不懼生,謝過皇后娘娘后,直接對皇后提出自己的請求。
“可以,去玩吧,要看護好小客人,知道嗎?”皇后笑著應(yīng)允,后面的話是對安心和兩位公主說的。
“皇后姨母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了她們”,云依依指了指旁邊的六個小女伴,拍著小胸脯跟皇后娘娘保證,隨后,給皇后娘娘、寧靜和七個姨母福了福身,七個小丫頭手拉著手,嘰嘰喳喳地跑了出去。
皇后欲派人跟著,被霍夕攔了下來,有云依依那個小混世霸王女在,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誰能欺負了她們,只要她不主動去欺負別人就萬事大吉了。
皇后和寧靜的心暗暗抖了抖,萬一,這小混世霸王女帶壞了她們乖巧貼心的女兒,怎么辦?心里是這么想的,可話卻不能說出來,只能在心里期盼著她們乖巧貼心的女兒一定要堅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能被云依依的混世霸王氣給熏染了。
皇后、榮親王妃和玉女們在上首喝茶聊天,談?wù)摰妮p松愜意,可苦了滿殿的妃嬪,她們來皇后這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能在玉女們跟前刷個臉么,現(xiàn)在期盼中的人兒已經(jīng)坐在了眼前,難不成她們就這么干坐著充當(dāng)?shù)袼苣径眨?p> 于是,被無視了的眾妃嬪不甘心充當(dāng)?shù)袼?,紛紛起身,走到殿中央,還不等她們行禮,冷冰冰的一個‘吵’字輕飄飄落入耳中,緊接著,一束堪比凌遲的目光掃射而下,鐵血、凜然、殺氣騰騰,嚇得她們呆立當(dāng)場。
“你們都退下吧”,皇后娘娘直接下了驅(qū)逐令,一眾妃嬪如蒙大赦,一個個急匆匆地告退,生怕晚了半步,就會被那目光的主人給剝皮剔骨了。
皇后心里不由暗暗贊嘆:不愧是罰惡玉女,連目光都凜冽如刀,真是好氣勢!
趕走了閑雜人等,屏退了殿內(nèi)隨侍的眾宮女和薛嬤嬤,葉心拿出一個儲物紫玉鐲給皇后,交會皇后娘娘使用方法后,讓她把殿中的箱籠全部收入到了玉鐲里。
皇后娘娘手撫著腕上剔透的淡紫色玉鐲,眼神亮晶晶的,這就是傳說中神仙儲物的法寶?真是太神奇了!
趁著娘親觀摩皇后娘娘驚奇的可愛神情,安然悄悄蹭到葉心身邊,小手抓著葉心的衣袖,眼巴巴的望著葉心,她想去葉心的空間探望外公和舅舅們,順便去檢驗一下鬼衛(wèi)們和暗影迷蹤四部暗衛(wèi)的訓(xùn)練成果,求通過,求通過。
葉心伸手點點她嬌俏的小鼻子,這小人精如此之快就拿捏住了她的軟肋,真是不得了??此阶斓能浢刃∧?,拒絕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只好把她嬌軟的小身子攬入懷里,在她耳邊輕聲承諾道:“現(xiàn)在還不行,晚宴之后帶你去”。
安然身中的蠱蟲才清除不久,身子還很虛弱,她怕小丫頭承受不了幻泉霸氣變態(tài)的折磨;她們是專為安然而來,有了皇帝的大喇叭廣播,滿京城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安然身中的東華國巫靈族的劇毒已經(jīng)解了,安然一定要在晚宴上露個臉證實一下;再者,她答應(yīng)過寧辰那個死摳,必要時給榮親王府和明王世子一個護身符;還有私心的一點是:她希望中華國真正強大起來,不會重復(fù)前世中國歷經(jīng)的悲壯史詩。
“姑姑,你們真的要在這建立玄機門和天下第一莊?”安然仰著小腦袋問葉心,水眸中溢滿了感激。她安然守護自己的家——榮親王府,而榮親王府世代守護著中華國的安危,幾位姑姑在這建立玄機門和天下第一莊,是在給她立威,給榮親王府立威,更甚者是在給中華國立威,她們在用行動告誡世人:中華國、榮親王府和她安然在她們的庇護之下。
“是玄機門和暗夜王國”,天下第一莊就是玄機門!她們都是玄機門弟子,不過是那幾個女人懶,甘愿做隱形弟子也不愿打理門內(nèi)的瑣事,而她恰巧又占了玄機門大小姐的位置,自然而然就掛成了招牌。
“暗夜王國?”安然低喃著,有什么從心底破繭而出,讓她想要淚流滿面。
“是的,暗夜王國,這是你舅舅送給你和明王世子的禮物,費用他都給弄來了”,一想起那數(shù)量要以噸來計量的各種口味的薯片,葉心就想要把寧辰揪出來痛打上幾天幾夜,打著她們的名號來賣薯片,虧他想得出來,這要是在現(xiàn)代,先把她們的巨額代言費拿來再談。
“不會真的是薯片吧?!”安然腦中一記靈光,她可沒忘舅舅走之前跟她說的賺錢的大買賣,以她對舅舅寧辰半毛不拔的個性的了解,建立暗夜王國的大筆費用不是要她自己去賺,就是想要她坑這幾位超級女富翁;從葉心的反應(yīng)來看,她知道自己猜對了。并且,她還猜到:薯片的數(shù)量絕對會讓舅舅把他兒子、孫子成長所需的一切費用都賺了回去,就是不知道舅舅會付出多少代價來拿這份分紅。想到舅舅委屈巴巴的請求幾位能跨越時空的姑姑給他大開時空后門,安然就想笑,這筆費用,舅舅有想過人家會怎樣加倍要回去嗎?她好希望能看到舅舅吃癟的精彩鏡頭。
“凌姐姐,這麗嬪什么背景?她跟榮親王府的通房奴婢章小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冷不丁的,葉心拋出了這么一個問題。
“麗嬪是吏部尚書楊四海之女,原是五皇子的母妃德妃,后被為貶麗嬪,她與榮親王府的通房奴婢章小蕙是姨表姐妹;章小蕙兩年前被廢太后選中賜為榮親王庶妃,這其中少不得有麗嬪從中斡旋謀劃;后來,章小蕙因給榮親王下藥不成被貶為通房奴婢時,麗嬪還在皇上跟前為其喊冤訴屈,皇上沒有理會;我和皇上都懷疑麗嬪往榮親王府塞人大有陰謀,多番查證卻找不到任何證據(jù),吏部尚書府這些年來也是毫無異常”,皇后雖然不知葉心為何問起麗嬪和章小蕙,但也沒有隱瞞麗嬪和章小蕙的關(guān)系,更是把皇上和自己對麗嬪及吏部尚書的懷疑說了出來。
“葉心,是不是安心她們出了什么事?”寧靜緊張了,德妃是因為自己被貶為麗嬪的,在這后宮里,若是麗嬪存心想找安心的麻煩,那是再容易不過了,而且事后還會有替死鬼來替她受罰,明明知道就是她做的惡,卻偏偏懲治不了她,還要看她在一旁跟你耀武揚威,那感受,能活活憋屈死人。
“放心,有事的不會是她們”,確切地說,有事的是麗嬪和幾個妃子,還有她們的一群跟班太監(jiān)和宮女們,那幾個小丫頭不過是在一團混戰(zhàn)中暗下個絆兒,借著勸架之機偷踹幾腳罷了。
皇貴妃的寢宮內(nèi),梅妃昏沉沉的睡著,燒灼般的體熱給她的臉上增添了一份嫣紅,“水、水、水”,她仿佛是被人關(guān)在了火爐中炙烤,極度的干渴讓她失去了喊叫的力氣,只能低喃著。
“母妃,母妃,您慢點喝”,一口清涼入喉,她迫不及待的大口吞咽著。這時,兒子略帶擔(dān)憂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梅妃幽幽睜開干澀的眼睛,看著七皇子泫然欲泣的小臉,露出一絲病態(tài)的微笑。果真是病來如山倒,她不過是聽說安然遭了東華國巫靈族圣姑的暗算,焦急之下受了些風(fēng)寒,誰料竟會到了臥病在床的地步,還嚇壞了她的一雙兒女。
“母妃,您再多喝點,這是罰惡玉女的外甥女送給妹妹的仙露,您喝了,很快就能痊愈的”,七皇子把玉碗直接送到了梅妃的嘴邊,若不是有微微的波瀾在玉碗中層層漾開,梅妃都要懷疑玉碗里空無一物了。
就著兒子的小手,梅妃把玉碗中帶著些許甘甜的、純凈到透明的水一飲而盡,一股清涼順著咽喉滑落腹中,剎那間擴散到四肢百骸,湮滅了體內(nèi)那股燒灼般的火熱,讓她有種被凈化了的微妙感覺;頭疼欲裂、咽喉腫痛、鼻塞流涕、雙眼干澀,所有的病痛都統(tǒng)統(tǒng)消除了;還有最神奇的,她似乎比以前耳聰目明多了,宮外的爭斗聲和叫罵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混亂中小女兒和四公主為麗嬪吶喊助威的聲音。
曾經(jīng)的德妃和她手下的戰(zhàn)斗力有多么的強悍,不要說在皇宮,就是整個京城那都是家喻戶曉人盡皆知;現(xiàn)如今被人壓著打、被人團滅的真的是曾經(jīng)的德妃軍團嗎?要是不親眼看看,她絕對不會相信這是事實。
“來人,給本宮更衣”,這些個妃子都敢打到自己的宮門外了,她這個皇貴妃若是不出面懟一下,會不會讓他人覺得她實在是太軟弱可欺了呢?梅妃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想去看曾經(jīng)的德妃、現(xiàn)今的麗嬪被人圍攻笑話去的。
“母妃,您還是先去沐浴吧”,七皇子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拽拽梅妃的衣袖,一碗仙露就把母妃體內(nèi)的毒素都給驅(qū)除到了體表,這味道實在是臭的熏人;看母妃現(xiàn)在生龍活虎的樣子,完全不復(fù)往昔的柔順、嫻靜、沉默和隱忍,莫非這仙露兼具驅(qū)毒和改變?nèi)诵愿竦碾p重效用?
“來人,備水,本宮要沐浴”,梅妃也察覺出了自己的不適,肌膚上好似敷了一層厚厚的油泥,嗆人的臭味讓她幾乎暈厥,但更讓她想暈過去的卻是兒子眼神中隱匿著的小小的嫌棄,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孩子長大了果然是不如小時候乖了,更不如小時候可愛了!
梅妃心里有點小失落,而后,突然惡作劇似的用帶著臭味的、油泥般的黑手捏了把兒子光滑細嫩的小臉蛋,這就是你嫌棄娘親的代價。
七皇子有一瞬間的呆怔,這般性格鮮活略帶頑劣的母妃雖有些令他無語,但更多的是欣喜,他好喜歡好喜歡這樣的母妃,這樣有喜怒哀樂的母妃才更像個有血肉、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具空有靈魂的行尸。
梅妃沐浴的空檔,宮外的混戰(zhàn)已經(jīng)進行到了尾聲,曾經(jīng)的德妃有多風(fēng)光,現(xiàn)在的麗嬪就有多狼狽;以前總是她去欺負眾妃嬪,現(xiàn)在輪到她被眾妃嬪聯(lián)合打壓,境遇落差之大讓麗嬪心中對榮親王夫婦的怨恨愈加濃烈,若是榮親王早日接受她的籠絡(luò),若是榮親王妃沒有回歸,她哪里還會淪落到今天的境地。
怨毒陰鷙的目光掃過安心微笑著的小臉,“榮親王、榮親王妃,總有一日,我要你們跪著來求我!”
“這麗嬪留不得!”皇后宮中,麗嬪的臉被定格在超大號的水晶似的熒屏上,隔著空間,都能讓人感受到麗嬪此刻內(nèi)心的陰毒,皇后心里有了決斷,想著今晚就跟皇上商討一下麗嬪的去留。
寧靜沒有說話,麗嬪命運的歸屬她無權(quán)決定,皇后娘娘當(dāng)眾發(fā)了話,她就等著看結(jié)果就是了,她相信皇后是真心的不想留下麗嬪這個禍害,而不是就嘴上說說罷了。不過,一切的決定權(quán)還要看皇上的意思。
“一條伺機咬人的毒蛇,小然兒,你說是養(yǎng)著她好呢,還是宰了她好呢?”霍夕把決定權(quán)交給安然。
“先拔了她的毒牙,再養(yǎng)著”,麗嬪塞人進榮親王府是想找到進入那個神秘寶藏的令牌鑰匙,她懷疑過麗嬪跟當(dāng)年贈送她爹爹令牌的老者有關(guān)聯(lián),卻很快又給否了,若真的是有關(guān)聯(lián),不可能對令牌一無所知;而事實上,麗嬪只知有令牌,卻不知令牌的模樣,那就只有一種情況:麗嬪是通過他人知道令牌的存在的,而告知她令牌存在的人有可能也不知令牌真正的樣子。
當(dāng)年贈牌的老者是誰,有什么身份,重傷他、迫使他流亡他鄉(xiāng)的,是他的敵人、朋友、族人、還是親人?這一切都已無從考證;她的爹爹得了令牌后,曾大肆招人來辨別令牌為何物,想要令牌的人不可能聽不到半點風(fēng)聲,是令牌本身的樣子實在讓人很難跟寶藏密匙聯(lián)系在一起,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不敢前來索要令牌,安然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要大過后者。
還有一種可能,找令牌的人知道令牌在王爺?shù)掷镏皇且环N猜測,換句話說,找令牌的人知道是王爺?shù)詈缶攘四莻€老者,卻無法肯定老者一定將令牌送給了王爺?shù)?,畢竟沒有誰會傻傻的將寶藏的密匙擺出來供人欣賞,更不要說是大肆招人來辨識了,這有可能是老者故意布的局,給人一種令牌就在王爺?shù)掷锏募傧?,以此來保護令牌真正的擁有者;有了這層設(shè)想,找令牌的人越發(fā)不確定令牌是不是真的就在榮親王手里,所以急需派人進王府去打探虛實。
可是,榮親王府里的下人基本都是家生子,侍衛(wèi)和雜役又都出自近衛(wèi)和軍中,其他的人很難混進王府,即便是混進了王府,想要靠近榮親王的身邊就更加的困難,可能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失敗,這才有了跟麗嬪或吏部尚書府合作塞人進榮親王府的計劃。
麗嬪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心高氣傲的她不會去做那個隨時都會被拋棄的棋子,更何況她身邊還有個五皇子在,想要與她合作,條件只有一個,而且是最誘人的那個:皇位!
這是又跟皇家奪儲掛上鉤了?安然只覺得心塞的不行,有一種抓狂叫做:敵人對你十分了解,可以隨時隨地牽著你的鼻子走,你卻悲催的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只能通過些蛛絲馬跡自己去猜、去想、去推斷,生活啊,這是活生生要把她逼迫成神探的節(jié)奏嗎?
“怎么說?”霍夕以眼神示意安然接著說下去。
“假設(shè),麗嬪暗中與某人合作,她死了,某人就會重新去找尋新的合伙人,部署新的戰(zhàn)略,而我們依舊對暗中的人一無所知;麗嬪廢了,在她還有剩余利用價值之前,暗中的人不會輕易就把她拋棄,只要她與那人還有接觸,我們就能順藤摸瓜”。
麗嬪入宮多年,有五皇子傍身,又有娘家吏部尚書府做后盾,只不過是多年來被皇帝暗中誘導(dǎo)的太過囂張跋扈,但這不代表著麗嬪沒有腦子、心機和城府;從她能讓章小蕙經(jīng)過重重篩選被廢太后選中并賜予榮親王為庶妃一事,就能看出她的手段有多高明,這樣的人會輕易去相信一個陌生人的承諾嗎?肯定不會!
安然斷定,麗嬪對跟她合作的人肯定不會百分百信賴,只要她對對方存有戒心,就一定會對追查令牌的事有所隱瞞,那么,在沒有把麗嬪知道的消息全部挖出來之前,找令牌的人就一定還會再跟麗嬪傳遞消息,或者交換條件。
“寧辰那個妻奴妹控雖然小氣吧啦的,但是在對孩子的教育這方面,做的還真是非常的不錯,看他把小然兒教的多好啊,榮親王妃,寧靜美女,你家小然兒轉(zhuǎn)讓不?”
“不轉(zhuǎn)讓,出租也行,我先租個十年的,保證把小然兒養(yǎng)的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美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小然兒,姑姑還教你駕馭雷電,弄個流星雨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小然兒,跟姑姑我去吧,別的我不敢保證給你世間最好的,但有一點:姑姑絕對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和思想,就是你把天給捅破了,頂不濟讓個子高的去撐著就行了,誰敢說個不行,咱懟死他,再敢犟嘴,咱就一把火讓他到幽冥地府找閻王小鬼們?nèi)诚肴松ァ薄?p> “然兒乖,咱不去聽法律課,姑姑教你萬里冰封,誰惹你不開心不高興了,咱就把他做成冰雕,一萬年不化的那種”。
“去,就你那冰雕萬一把小然兒給凍傷了咋辦?然兒,姑姑教你玩風(fēng),清風(fēng)縷縷、颶風(fēng)來襲,或者魔鬼風(fēng)暴,保證你到哪都能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皇后娘娘徹底傻了眼了,寧靜則是想哭,這幾個女人是組了團的來搶她的女兒嗎?還轉(zhuǎn)讓出租,在她們的認知里,自己像是那虐待孩子的狠毒后娘么?安然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心尖兒寶貝,親生的、親生的、親生的!
“幾位姑姑,你們還可以再不正經(jīng)點兒么?轉(zhuǎn)讓?還出租?既然這么喜歡女孩,自己去生十個八個的好了,反正在古代也沒有超生罰款這一說”。
安然撅著小嘴,嘴里還不停的小聲嘀咕著,小身子一扭坐到了葉心的腿上,一雙小肉手摟著葉心的小蠻腰,一頭扎進葉心懷里,留給眾人一個完美的側(cè)臉,本寶寶不開心,不理你們了,讓你們打趣我,哼!
“小然兒乖乖,姑姑錯了,來來來,給姑姑抱抱”。看到粉嫩的小女娃嬌憨的貼附在葉心懷里,幾個女人稀罕的不行,恨不得把安然從葉心懷里摳走。
安然故意重重的冷哼一聲,轉(zhuǎn)頭,把小臉整個埋進葉心懷里,留給眾女一個后腦勺,那傲嬌的小模樣可愛至極,勾引的眾女一個勁兒的嚷嚷:怎么可以這么可愛?怎么可以這么可愛?她們?nèi)f一要是生不出這么可愛的小棉襖要怎么辦?
“那就一直生,直到生出來為止”,安然悶悶地補刀。
古人極為重視子嗣,認為多子多孫是家族興旺的象征,她的爹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兩對兒女了,可又讓她的娘親有了寶寶,不過,說起來她才是最幸福的那個,有哥哥、姐姐和即將出世的弟弟,好像也是差了一個妹妹,這個遺憾堅決不能有。
“娘親,我也要個妹妹,這樣我就哥哥、姐姐、弟弟和妹妹全都有了”,安然從葉心懷里探出頭,極為認真的跟寧靜說道。
看著小女兒滿臉你不同意我就哭給你看的認真小模樣,寧靜勉強點了點頭,她怕她一搖頭,小女兒就會被這幾個神通廣大的女人給拐跑了,她們意圖拐帶的心思都毫不避諱的表現(xiàn)在了臉上,她才不會給她們下手的機會。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復(fù),安然歡快的縮回葉心懷里,她愛極了葉心身上清甜的、來自大自然的純凈氣息,就連她的小肚子也跟著歡喜的咕咕叫了兩聲,這是餓了?今天的午宴上,她幾乎沒吃什么東西,在一品樓補充的一碗意面,經(jīng)過一番折騰早就消耗光了,她是真的餓了!
“霍夕,看看赴宴的人到的差不多了嗎?”沒到的人就不用等了,因為等某些不相干的人而餓著自己人,特別是懷中的小嬌娃,這可不符她們的行事準則。
霍夕隔空在水晶屏幕上一點,鏡頭立刻轉(zhuǎn)換到了金殿外的廣場上,插天入地的恢弘壯闊的金色光柱中,一桌桌精致菜肴已經(jīng)擺好,就等著主人下令開席了。
光圈之外,圍著朝堂上的大臣和家眷們,此刻盡皆對著滿桌的美味佳肴都忍不住地在吞咽著口水,有的更是狠狠地吸著鼻子,全然沒有了平時高高在上、一本正經(jīng)和端莊的模樣。
這是一頓飯就讓人現(xiàn)了原形?安然剛想豎起大拇哥對著七個女人大肆贊美一番,霍夕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直接閉了嘴了。
“傳罰惡玉女令,開宴時間到,到了的人自己組團,二十人一桌,沒到的人該干嘛就干嘛去吧!”
金殿外,罰惡玉女令一出,人群頓時騷動起來,特別是正對著金殿的皇宮大門口處,騷動尤為突出。
“老王爺,明王爺和世子殿下跟著眾位玉女娘娘門下的高人們?nèi)マk差去了,騎著那么、那么、那么大的一只雪雕,嗖的一下子就飛走了,奴才不是不想去給您找人,實在是因為:奴才沒有翅膀,更不會飛呀!”小太監(jiān)委屈了,明王和明王世子就在這宮門口跟著玄機門的人騎著雪白的巨雕飛走的,當(dāng)時宮里宮外的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這一盛況,這么神奇的事,人們早就口口相傳開了,他就不信老明王在宮外沒有聽聞到半點風(fēng)聲,聽到了還讓自己去找人,這是成了心的為難自己啊,就因為自己阻攔了老明王帶著他的義子一家四口入宮赴宴?
奶奶的,你說你老明王要入宮,這是他一個小太監(jiān)說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嗎?還不是皇上有‘一個官員只能攜帶四名家眷入宮赴宴’的圣旨在,明王和世子已經(jīng)占去兩個名額,還剩余三個名額,老明王就要帶這么多人入宮赴宴?這可是明顯的違逆圣旨,他能不阻攔么,不阻不攔的話,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他這個小人物。更何況今晚是玉女賜宴,這么大的事可萬萬不能在他這第一道識別身份的關(guān)卡上出了亂子。不然,萬劫不復(fù)就是他的下場!
小太監(jiān)委屈但堅定立場的樣子讓老明王氣恨到了極點,兒子、孫子和玉女門下仙徒騎雕飛走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大街和小巷,他就是聽到了這個消息才急匆匆地趕來,為的是趁兒子和孫子不在的時機、借兒子和孫子的名跟玉女門下仙徒交好,為自己的外孫拉攏些人脈,也讓義子一家在眾仙家面前露露臉,萬一得了仙家的賞識,最好是能得到眾玉女殿下的夫君們的認可,也是女兒和外孫日后為逐鹿皇位的一大助力;而這一切都要趕在那對不孝兒孫回來之前完成,之所以要這樣的迫切,皆因他有種強烈的預(yù)感,皇帝會借著宴請玉女之機,將太子之位落實在大皇子頭上,若是這樣,他的外孫將來想要謀奪皇位就會難上加難。
“老王爺,罰惡玉女已經(jīng)下令開席,你若是不急,還請您往邊上讓讓,讓后面的各位大人和家眷進去,若再耽擱,怕是大家都不能赴宴了”,老明王的軟轎橫放在宮門口,被擄奪了王妃頭銜貶為庶妃的前明王繼妃帶著兒女擋在軟轎的一頭,而另一頭則由明王義子一家攔路,看著那張面色陰沉、眼藏兇光、與老明王有八成想象的臉,小太監(jiān)心里偷偷吐槽:狗屁義子,長得比明王還像老明王,分明是老明王在外的私生子!
“是啊,老王爺,您若是要等明王爺和世子,還請您先讓個路,本王和諸位同僚已經(jīng)等了多時了,再等下去,可就是對玉女殿下們的大不敬了!”越王、越王妃帶著兒子、兒媳和孫兒緩步走上前。
傳聞,老明王有一義子,因長相酷似老明王,而深得老明王的歡心,老明王對義子一家的寵愛和信任甚至超越了親生的明王父子,誰說傳言不可信,老明王現(xiàn)如今的舉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強忍著心胸中澎湃的殺意,老明王擺了擺手,示意轎夫把軟轎順過來,給被堵的官員和家眷讓開一條路,再堵下去,明天的朝堂上,后面這些被堵的官員鐵定會玩了命的參奏他,而皇上也會趁機落井下石。這些年來,他手中掌握的大權(quán)就是這么被一點點移交到了兒子的身上,使得他現(xiàn)今處處被動。想到已經(jīng)不再受他控制的兒子和孫子,老明王眼神愈發(fā)晦暗。
“多謝老王爺體恤”,越王對老明王和冷承坤意味深長的一笑,昂首闊步向前,再晚些時候,玉女周邊的位置不定被誰人全部給占了去。
不遠處,醒目卻不炫目的金黃色光暈中,視線到達的地方,很多人已圍桌而坐,“父王,我們……”要進去嗎?八個人,想要全部進去,要怎樣辦呢?若只能進三人,由誰進去呢?時間太過緊迫,已經(jīng)由不得人猶豫和遲疑,因為皇宮的大門正在緩緩關(guān)閉,負責(zé)點卯的小太監(jiān)也已經(jīng)隨著人進了宮門,此刻正守在宮門口,就等著老明王做最后的決定,他好關(guān)門。
老明王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的盯著那金黃色的光暈,不知所想。
王庶妃垂眸,老王爺這是打定主意要帶那一家四口入宮赴宴么?那一家四口還真是本事不小,把老王爺哄得對他們?nèi)绱藢櫺?,這么重要的場合,想盡了辦法也要把他們帶在身邊。瞥了眼另一邊上滿臉癡饞相的冷哲瑋和冷哲寧兄弟,再看看他們身旁一個面色深沉、一個暗藏得意的夫妻,特別是此時冷承坤那張酷似老明王的臉孔和如出一轍的神情,王庶妃心里咯噔一下,疑竇突然就如決堤的洪水,一發(fā)無法制控,這冷承坤真的只是老明王的義子嗎?
似是感受到王庶妃那一瞥的眼神中的懷疑,冷承坤不屑的勾起唇角,待到明王父子掙脫老明王掌控的那一天,就是他取代明王的日子;到那時,權(quán)勢有了,財富也會隨之而至,權(quán)勢和財富集聚,他也可以謀劃屬于自己的宏圖霸業(yè)!